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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鹰降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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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鹰降兰州

西北联合议会的前身是建省前的察哈尔、热河、绥远三特别区议会临时合并机构,在西北建省后,联合议会仍然被保留,联合议会的核心作用是监督,对行政部门的制约,保证行政权力顺利运行有重要意义。联合议会的监督作用,就是对政府行使制约权和司法监督权。但此时联合议会的概念已经超过省议会的范畴,甚至一定程度上接近准国会,蒙古四省、新疆、黑龙江、山西先后同意接受联合议会监管,并由省议会按名额选举议员成为联合议会议员。

而监管实际上等于各省接受西北边防公署领导,联合议会在各省行使包括政府预算批准、立法监督、人事任命批准、外交监督、调查权、立法否决权、行政监督权、以及弹劾权、惩处议员权和惩处蔑视议会权等权力。

联合议会可以说是西北扩张的一个工具,只不过相比于明目张胆的武力扩张,这种扩张被巧妙的隐藏于“民主、自愿”之下,与被人们排斥的武力扩张相比,以“促各省共同繁荣,兴中国民主之风”为宗旨的联合议会,更受人们欢迎,尽管不过是新瓶装旧酒,但却更易被人们接受。

在联合议会成立后,就采用委员会这一形式,但议会委员会体制是根据共和六年通过的立法改组法案建立的,联合议会拥有自己的委员会和相应程序规则,委员会的类型有三种:常设委员会、特别委员会、联合委员会,常设委员会是议会规则确定的永久性委员会,议会规则也列明每个常设委员会的管辖权。

常设委员会在各自管辖权范围内审议议案和议题并向各自议院推荐议案供其审议,以及行使监督职能,大多数常设委员会都有权向政府部门和新项目的财政拨款数提出权威性意见。个别委员会还有其他一些功能,例如国家和平委员会,表面上是保障国内和平,但还有一些其它不为人知的功能。

“你好,吕议员。”

“你好……”穿风衣手提文件包的吕仁下电车后,不断碰到或熟悉或陌生的路人打着招呼,然后急匆匆一路小跑踩着公署外楼梯,进入“基石”议会大厅,步行耽误了吕仁的时间。

“做人不仅要有正气,还要有骨气。”这是吕仁自幼做人宗旨,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吕仁成为联合议会中唯一没有私车的议员,作联合议会议员总可以得到旁人难以想象的好处,毕竟在西北各省联合议会拥有绝对权威。

“吕委员,你交待过,如果西军攻破兰州就立即给您电话,这是公署转来通知,安全委员会正在举行特别听证会。”一见委员提包进入办公室,吕仁助理一个尚在实习的大学生,就连忙汇报。

“我知道了。”对于听证会吕仁并没有兴趣,自从西军兵围兰州,吕仁便把关注目光投向兰州,作为国家和平委员委员的吕仁,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当西军在宁夏作出令人发指的暴行后,各方的种种反应,西军兵围兰州十九天后破城而入,给吕仁期待已久的机会。进入办公室从保险柜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报告,吕仁拿起桌上的电话。

“刘助理,打电话去主任办公室,预约一下,我有要事面呈主任。”挂上电话吕仁坐在办公桌后,不是用手指敲击桌上封面带有联合议会徽章的报告,想到目前兰州局势,嘴角露出笑意,所有一切似乎比自己最初的设想更为完美。

“如果可以的话,至少应该给马安良发一个胜利勋章,不,应该是更高级别的勋章奖励一下。”憧憬未来吕仁笑意渐浓,至于兰州发生的一切,在吕仁看来是分娩前必须承受的痛苦,但痛苦过后,则将迎来一次新生。兰州吕仁并没有兴趣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在空中最后一架飞机飞走后十多分钟,惊魂未定的西军士兵才小心翼翼从小巷中钻出走上大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味,是人肉被烧熟香味,大街上到处都是被烧焦尸体,侥幸没被烧死的人躺在地上拼命撕吼,燃烧的火焰随着他们身上脂肪烧尽已经熄灭了。响彻城市上空的撕吼声让人们有种置身于地狱的感觉,浑身烧焦而未死的伤兵发出的嘶嚎,一点点吼去了西军心中如野兽般噬血的勇气,他们惊恐地看着街上的如焦炭般的兄弟。

两个士兵试着想把被伤兵抬到门板上时,手刚一碰到浑身焦黑的伤兵,伤兵就发出刺耳的嚎叫,一人抬身一人抬腿,刚一用力他们就惊恐地看到自己手中生生脱去伤兵腿背上的焦皮,露出鲜红的血肉。伤兵的嘶嚎声让再也受不了刺激的西军兵丁大叫一声,一刀将地上生不如死的伤兵脑袋砍下来。

看到一幕,西军士兵纷纷用刀或枪解决街上的伤员,避免再听到让人噩梦连连的嚎叫。看着满地蓝黑色焦尸,二十多分钟前尚还处在兴奋状态,追杀城内百姓的西军士兵心生恐惧,担心会步上后尘。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冲到街上,从城外带护兵冲进城的马悟真,见兵丁都在发愣,全然忘记先前屠尽兰州为西宁回户报仇的命令,马悟真二话没说一刀砍去一个兵丁的脑袋。

“那些飞机跑了,还他娘的愣什么?非要等他们把刀抹到你们脖子上才知道动手吗?这就是胆敢违令的下场,还不快动起来,当真刀口钝了吗?你们忘了西宁小东城让他们屠尽的兄弟姐妹了吗?”马悟真的吼声在街道上响彻,原本胆颤的西军兵卒瞬间拾回丧失的勇气,再一次举起手中武器。

“血洗兰州!”

“血洗兰州!”

在吼声中,十余人一队的西军带着几十、近百名提刀回民再一次扑进外城每一条小巷、街道、房屋。

满面黄土提着手枪的梁志依在墙角,大口喘气,身后几名新建军士兵提着步枪,巷子里近百名男女老少的命都系在他们手上。

“不要说话。”听到身后声响,梁志回头轻声交待道,城破后带着几个士兵逃到城内的梁志原本想逃回内城,可一路上从西军和回回刀下救下近百名百姓,这些人都得靠自己保护。

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听着爆豆般的枪声和兴奋的嘶叫声,还有百姓发出的哀叫声、求饶声。梁志紧紧握枪,看着对面的巷道,要到那里必须要穿过眼前这条大街,但是……。依着墙角闪了半个脑袋朝大街上看去,梁志心在滴血,入眼是遍地的死尸,不分男女老少,青色石板路完全被染成红色,十几丈外几十个提大刀、长矛、土枪的回民正在尸堆中翻拣死人的包裹。

梁志咬咬牙,呆在此处终究是死路一条,跑到对街巷子,再穿过两条街就能到内城墙根下,指不定还有条活路,拿定主意梁志转身和身边几个手下交待道:“安子,你们几个看着南边,我和小三看着北边,能跑多过跑多快,知道吗?”

“跑!”刚一冲出巷子,梁志便大声喝道,同时举着手枪向十几丈外的回回扣动扳机。巷子里的百姓像疯了一样拼命朝对面巷子跑去,两丈宽的街道并不宽,但所有人都知道,跑不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新建军士兵站在巷口朝回回开枪,保护百姓逃过去。原本在死人堆里发死人财的回民听到枪响,立即一哄而散,朝其它地方跑去。

“快……快跑,朝着内城跑。”梁志一边跑一边给转轮手枪装子弹,同时不忘大声吼着,逃开的回回肯定是去给西军报信。

“嗡!嗡!……”

“是飞机,西北军的飞机又来了。”空中传来的轰鸣声让一直紧崩神经的梁志心头一松,先前若不是西北军的飞机用机枪扫射西军骑兵,自己和身后的那些人恐怕早都成死人了,虽然飞机把西军和回回打得哭爹喊娘,但投完炸弹又扫射一阵后就飞走了,现在终于又飞了回来。

空中不断有东西从飞机上抛出,随后空中出现一片片白花,梁志惊讶地望着空中的白花和下面的黑点。

“那是什么?”

“高度700,速度120,投放时间10秒,准备离机。”飞机里的扩音器上传来机长的指令,舱尾班长大声下令道。与时同时机舱内红色信号灯开始闪烁,这时班长已推开尾舱舱门,寒凉的气流涌进机舱。

听到命令的战士迅速从舱板上站起来,占位置,拽拉绳,摆姿势,很快排成两排,一机十人、一排五人,迅速做好离机准备。

“嘀……”一声长笛在机舱响起,舱内绿色信号灯开始闪烁,在李继远检查腿袋是否牢固时,他们前面的几名伞兵就没了踪影。

走到舱门前李继远感到舱外气流直冲面门,未做犹豫,就趁势屈膝、收腹、并腿一气呵成闭上眼睛跳离舱门,瞬间跃入蓝天,不,是灰暗的天空怀抱,外面的风把李继远吹得一趔趄。

跳出机舱后脑中一片空白,紧闭眼睛的李继远默声在心中念着“离机一秒钟,离机两秒钟……”,当念到“离机五秒钟”时,“嘭!”降落伞张开,白色伞花怒放长空。

在降落伞张开瞬间,巨大冲击力让李继远觉得有些难受,随后伞绳猛地把身体往上一提,李继远回过神来,而此时身体已经稳稳的浮在空中。

李继远向下看去,只见若大的兰州城内火光四起,除了中心被城墙包围的内城外,似乎整个城市都在燃烧,接近地面时,李继远可以听到城内枪声、嘶吼声以及哀嚎声。

看着脚下越来越近的大地,和着烟雾的黑风把衣袖和裤脚吹得“扑扑”作响,头上的伞衣更是呼呼喘着粗气,李继远呼吸越来越急促,远没有过去“飘飘欲仙”的感觉,朝周围看了一眼,入眼皆是白色伞花。

感觉大地飞快向自己“拱”了上来,当这种错觉出现的时候,李继远知道马上就要着陆了,望着要把自己拱起的房屋,心里虽有些慌,但动作一点都不敢迟疑,赶紧把两腿并齐,两脚夹紧,在李继远绷紧全身准备着陆的瞬间,“砰”的一声,双脚触到房顶,然后“哗……”一声,李继远只觉脚下一空,踩穿房顶掉入房中。

摔进房中悬在距地不到一米半空中,李继远连忙快速松开降落伞带。背带刚一松开“砰”的一声,李继远便跌下来,脚一下触到地面。

刚一站稳李继远就连忙从腰间抽出手枪,同时用拇指打开保险,警惕的扫视屋外,同时从腿边枪袋中抽出六式伞兵型半自动步枪,上膛、开保险所有准备均在数秒内完成,随即据枪冲出阴暗的房间。

躺在木门板上被抬到南山大营空地上的马安良见到空中伞花,惊讶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营里的西军兵卒望着落入城中的伞花,喃喃说道:“神……神兵天降。”

在内城拥挤在街道上的兰州百姓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部队,看着他们利索的取出武器,据枪的伞兵不顾周围惊骇的目光,朝绘着大大T字的辕门跑去。

按照计划落入内城的伞兵在“T”字目标点集合,而外城的战士则联络失散人员,就地收拢部队进行重新编组,就近寻找战机,攻击敌军、搜寻并保护城内百姓。看到全副武装的伞兵们,街上拥挤的百姓连忙给其让出一条通道,并相互说道:“我的天,这……这是天……天兵天将”,“老天爷派来天兵天将,兰州城有救了”。

“空降团三营上尉营长杨明蔚,奉命前来兰州增援。”站在督军署外左手提伞兵步枪的杨明蔚,冲十几名护兵保护下走出督署的张广建敬了个礼。

刚出督署就看到头戴钢盔显得异常精壮的西北军“天兵”已经聚集上百人之多,见眼前西北军营长如此客气,张广建连忙鞠躬道谢。

“辛苦、辛苦,勋伯代兰州百姓谢过诸位官长援手之恩,兰州围解勋定当……”救人如救火,杨明蔚并没有功夫和此人客套。

“长官,按照命令,我部将出城到城外援助外城百姓。”看了一眼在辕门集合的两三百名西北军官兵,张广建显然没想到他们竟然要出内城,这不找死吗?这点人还不够西军畜生塞牙缝的。

“啊!这……外城匪军势大……你们,小长官还是呆……”

“长官,兵令如山。”杨明蔚回了一句,便转身招集聚集好的部队,约摸有三成左右兄弟都被投入内城,在自己和眼前这个人磕牙时,他们已经按照军阶高低重新编成单位。

“报告长官,现已收拢386人,重整为三连一排,另有两用机枪三架。”见长官转过身,一名中尉连忙跑来汇报道。团长和其它营长不知道被投到什么地方了,现在三营长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你现在是我的副营长,负责指挥一连、立即出城。”过去多次训练在此时发挥了作用,所有一切都井然有序,重整成三个连队的伞兵在杨明蔚带领下向辕门南门快步跑去,全然不顾路边人们种种复杂的眼光。

“他们要出城?”路边百姓目光复杂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天兵们,他们为什么要出城?就这么些人不要命了吗?恍然间,路边一个老者冲朝城外赶去的伞兵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不断深鞠着躬,眼泪顺着老人的脸不住流下。而老者身边的年轻人、小孩都纷纷跪拜下去,不住给跑着步的伞兵们磕头。

“哗……”很快路边跪成一片,长者鞠拜、少者跪。他们大都是从外城逃到内城的百姓,身无长物的他们用这种方式给“天兵们”送行。提着枪朝南门跑去的杨明蔚眼见街边跪倒的百姓,不知所措,听到外城越来越密的枪声,杨明蔚知道被空降到外城的兄弟们和敌人交上火了。

“什么是西北边防军?”感觉眼中湿润的杨明蔚象过去一样问身边战士。

“边防军是中国军队中的精锐,是国家的安全保障,是人民的榜样和骄傲!”背负二十多公斤重的装备拼命跑动的战士们爆发出如雷鸣般的呐喊。

“你们是什么人?”提着步枪的杨明蔚再次吼问道。

“我们是光荣的西北边防军空降兵,是边防军中的精锐,是国民信赖的安全保障!”伞兵的吼声在内城响彻。这一刻兰州城百姓记住了一群人,西北边防军,明知是死,仍然义无反顾的边防军空降兵。

对于兰州城的情况于秋实虽然在心里已猜测到了几分,可眼前兰州外城惨状,还是让他倒吸了口气。放眼望去,街道上满是平民尸体,有的地方尸体甚至堆积高达近一米,原本宽阔的街道根本就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满地皆是百姓的尸体。曾经上过战场的于秋实,不是没看见过死人,也不是没看见过这种惨状,当看见这些百姓的尸体时,眼中泪水不停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才没有流下来。

当初战场上多少兄弟在于秋实身边倒下,多少兄弟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心里已经没有了伤痛,没有了眼泪,只知道为他们报仇,只知道不停冲锋、战斗,杀死眼前的每一个敌人。可是看见死状各异的尸体和被禽兽强暴过浑身赤裸的妇女,心里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尽管内心无比悲痛,但于秋实知道现在不是愤慨的时候,被投到外城需要第一时间和附近的伞兵联系上。右手握着伞兵步枪,于秋实一边按动手中的玩具蟋蟀,这是伞兵们联络工具,用于在空降后彼此联系,收拢散兵重组单位。

据枪瞄准的李继远不断扣动着扳机,每一个目标只需要一枪,6.5毫米子弹在命中目标后会不断翻滚、变形、破裂。近距离击中目标后一般情况下都是非死即残。半自动伞兵步枪以其强大威力和火力一直都是伞兵们的最爱,军官们也都爱使用伞兵步枪而不是冲锋枪,但是李继远只恨为什么自己不是冲锋枪手,否则也不会被几十个西军和拿刀回民困在这条街上,李继远不能选择撤退、在身后巷子里是一路收拢的几十名百姓,按照任务,李继远必须要护送他们到内城。

“不停地按。”弹匣打空后,换弹匣的李继远看着向自己冲来的西军,冲着巷子里的妇女大吼道。

“咔吧、咔吧、……”妇女拼命按着手中玩具蟋蟀,玩具蟋蟀的响声在巷道中响彻,声音可以传出几十米。就在李继远即将打空枪上的二十发弹匣时,一道绿影闪进李继远视线,随即入耳的是连串的冲锋枪声。

“突、突、突……”一个被玩具蟋蟀响声吸引来的伞兵,握着冲锋枪依在街边冲数十米外正拼命冲锋的西军扫射,几乎枪响的同时,就有数人被冲锋枪扫倒在地。

“我掩护,你带他们撤到内城。”端冲锋枪的伞兵吼道。

“交给你了,快,快走,去内城,你们带路。”李继远一边喊一边取出手榴弹拉开保险环扔过去。然后飞一般带着藏在巷子里的百姓朝内城跑去,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给他带路。男人带的路大都被尸体堵得死死的,脚下的路早已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看上去整个地面红得发黑,到处都是死状各异的尸体,大路和街巷里,一片血肉狼藉,凌乱的尸体纵横,以至于人们不得不踩着尸体,在尸堆中穿行。

哭喊的男女老少都盯着跑在他们前面穿绿军装的“天兵”,是他在回民刀下救下大家伙,否则大家伙恐怕早成回民刀下鬼了。当踩过尸堆时听到尸堆中偶尔可现的呻吟声,李继远连忙停下来。

“看看还有没有活人。”听到吩咐众人强忍恐惧扒开尸堆,在尸堆下找到几个尚未断气的人,被乱刀劈砍的百姓不停的呻吟,鲜血似乎已经流干,手脚不停抽搐。

“长官,没救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仔细查看了一下,带着哭腔说道。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少时噩梦会在自己即将入土时重新上演。巷子中一片寂静,已经被城内惨状刺激得神经几近麻木李继如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咔吧、咔吧……”这时不远处传来两声玩具蟋蟀声,李继如连忙拿取出玩具蟋蟀接连按了两下。

“打开南门?”张力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西北军上尉是不是疯了,先前他们用机枪把千把号西军和乱民赶走,张力仁是要谢他们,但是他们竟然让自己打开南门,万一内城破了……。

“我把三架重机枪和一个排兵力留下来看守城门,立即打开南门,让外城百姓进来,我的兄弟会把人救出来。陈上士。你负责监督他们把城门打开,记住了就是死也要守住南门,绝不能让一个回民杀进来。”话音一落,抓着绳索的杨明蔚便顺绳滑下去,一下城墙军靴踩到暗红色地上,浓密的血腥几乎让杨明蔚窒息。

“长官?”早已下城的军官双目通红。杨明蔚咬紧牙关,看着城墙下拼命顺绳子朝上爬的百姓,此时因为他们的存在,原本混乱的城墙下有了秩序。

“我们走,去南稍门,杀光这群杂种。”临时组建的三个连队,一连从西门滑下城墙沿西关街搜索幸存者,将其护送到内城,二连从东门下去,去了新开街。伞兵们空降到兰州第一任务是尽可能多的营救城内百姓,击败围城西军并不在他们的任务范围内,参谋部也从未将解兰州之围的希望放在兵力薄弱的空降兵身上,此时救人第一,但当目睹了外城惨状之后,伞兵们只盼能杀光那群杂种。

来到城门处的陈江水面无表情对这位督军署护卫队的队长说:“长官,麻烦你调配人手把南门后的封土搬开。”

“绝对不行,我得为内城近五万父老安全负责。”张力仁未加思索就拒绝这个小兵的要求。

“一等兵!带几个人,把城门后的封土弄走。”要求被拒绝后,陈江水回头吩咐。

“你们谁敢动,老子毙了他。”为了内城近五万百姓,张力仁抽出手枪顶住这个小兵蛋子。

“把枪放下。”伞兵见临时排长被枪顶住,纷纷举起武器,在南门下伞兵们和督军署卫兵们对峙起来,南门附近百姓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一幕。

“这是咋了?”

“长官别忘了城外还有活着的老百姓,我的兄弟出城就是为了把活着的百姓带回来,靠绳能拉上来几个,我们敢让你把南门打开,就能保住南门,兄弟们,动手。”陈江水看着顶着额头的手枪,冷静地说道,同时挥手示意兄弟们把枪放下。

“你……你……”怒极的张力仁握枪的手颤抖起来,只能眼见三十多名西北军士兵把堵住城门洞的沙袋搬开。

“长官,你的人阵地在城墙上,我们在城门洞里,只要齐心协力就一定能保住内城,再撑三个钟头,增援的三十三旅就能到兰州城,明天至少还会有几支部队增援兰州,现在救人为重,你要保护城里的百姓,我们要救全城百姓,能多救一个是一个。”陈江水对张力仁平静地说,然后转身帮兄弟们搬运沙袋。

街边的百姓此时涌上城门帮助“天兵们”把堵住城门的泥袋搬开,外城有他们的亲人、邻居。

“把右城门的沙袋搬走,左城门留着,推在那,沿城门推成半圆,分三圈,每圈间隔三尺……”腾出手的陈江水指挥百姓搬运泥袋,同时利用泥袋构建防御阵地,只开一扇门可以最大限度保障南门安全。

“沿入口,朝西拐沿街建个隔离带,一直到那,用街边门板堵住。”看着堵城门的沙袋越来越少,陈江水指着城墙后街道喊道,建立隔离圈是为了防止有乱民或西军趁乱闯进城内,城墙后的街道是建立隔离带最好地点,左边是城墙右边是城内建筑,只要用门板和沙袋堵住两头,只有一马宽的隔离带可以防止敌人大队趁乱闯入,一有异动可快速平定。

“李子,你带上机枪再带几个,到房顶,瞄准隔离带,若有什么异动就开枪。”陈江水拉来一个伞兵指着隔离带旁房顶吩咐道。

第166章 屠城 目录 第168章 利用与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