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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吃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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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吃熊扑

户部拨款的消息很快为邓海东所知,他这就放下酒碗上马出城。

如今陷阵赤骑就驻扎羽林营,关于他们去向安排一直不曾明确,吐蕃朔方军也在此中,这时候正看陷阵出操,场上喊杀声震天,外行看的热闹,只觉得动作整齐,唯独和他们并肩厮杀过的,也吃过他们苦头的两军能明白,这般严整军阵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硬撼骑兵就靠军阵,说来容易但临阵不乱,需要什么样的底蕴?唯勇烈两字。

那些军将们,听到了马蹄声,看是邓海东打马入营纷纷来拜他,虎威将军已是国朝上将,和羽林帅以及地方节度都是一阶的,邓海东不过一校时就受得起他们的拜见,此刻不过名至实归。

正和他们说笑,但忽然有人气势汹汹而来,无人敢拦,再仔细一看居然是族公一行,猴爷脸色铁青手中居然还持着一根大棒,正在帐内说笑着的各将看风头不对,赶紧避走,而邓海东来不及躲避已经被猴爷当头敲了三棍,只打的眼冒金星,就听猴爷咆哮:“混账子,你如何敢这样放肆?夜醉公孙娘……”

邓海东顿时魂飞魄散:“兄弟如何敢勾引二嫂?”

“……老夫说的是公孙楼,”猴爷再打了三棍,又骂:“忤逆子胡言乱语什么,你是谁的兄弟?”才给二叔公等拉开,然后就坐了那里喘息,邓海东赶紧去哄他,帮他揉胸捏背,现在轮到二叔公骂:“如何能这样,置了长乐和平阳殿下于何地,早上就哭到府上来了。”

邓海东这才明白,原来那两个去问罪了,他赶紧辩解:“听了归修宏在公孙楼,这才去那里闹一场,为论钎岭等讨个公道的。”

“这样?”

“真是这样,若是偷嘴,如何能闹的满城皆知?”邓海东比划一番,猴爷开始口误弱了气势,现在再听他说的这样,终于渐渐消了气,但还撑着场面喝斥他:“不管如何,也要去哄哄她们,两个好女儿,谁家得了一个也要捧了手心,都对你一往情深的,老夫看她们都舍不得。”

“昨日还不曾归府,如何有你这样的族长。”

“正是。”听二叔公一句,邓世平又找到一要害,这就再次发作,去拿棍子,可二叔公却不让了:“你骂就是,打他作甚,就晓得摆你威风他就不疼?”边上几个族老也指责邓世平,这样的教育方法是不对的,海东儿现在大了,而且又是虎威将军如何如何。

看到他们不是一条心的,邓海东顿时得意了:“就是,昨儿不去府内,还不是为了孝顺你们,去年我和你们说的,是不是做到了。”

“是,是。”

“我孝顺吧。”“是,是。”

于是这厮翻盘,揉捏猴爷:“族公,今儿我就回去,这边马上要有户部的人来分拨赏赐,我要帮忙看着。你们先回去吧。”

猴爷却神色诡异起来,看看左右,然后悄悄问:“海东儿,天子可曾说让你领什么军?”

“急什么,他能亏了他妹夫?”

这才把猴爷他们哄着走了,猴爷等一走,户部人来拨赏赐,一番折腾后,论钎岭等知道他要忙着去安定后路,再说即将大婚了,也不留他,宋明历是不敢再进城了,邓海东只能一个人回头,走过的马道是沿着玄武门行走,上次走过这里,还是初见哥舒瀚,随即见梁王。

他想到之前的一幕幕,不过一年不到,已经物是人非。

仰望城关,上面军马知道是他,纷纷致礼,他却苦涩的一笑,当时愿为家族努力,也要了却君王天下事,可等这勇烈将府终于回了邓族手中,此刻却不是个滋味,远不如玄宗在时,在洪城天空海阔,家族灭杜除杨后那份快意。

边上亲卫不晓得他心中这些烦躁,就当他畏惧婉言和平阳的“家法”,纷纷窃笑,惹的这厮更为郁闷,心中事无人能说,只能先回府,发狠若是她们胆敢放肆,今儿就双飞了她们先。

但才进府内,门房内纷纷拜见,这里是长安,用的还是尉迟家送来的外人,毕竟人头熟悉不会闹出笑话,邓家子就在后面跟着学着豪族规矩,邓海东看的更烦躁,甩手进了门直走后院,果然里面准备好了晚宴,正在他等他归来,一溜烟的下人们在喊将军回府了。

猴爷在台阶上眉开眼笑的看着他,邓海东抬头看碧瓦深檐下族公的笑脸,只能忍了不快去哄他:“族公。”

“来来,猢狲,族公和你说,进去不许发火,她们已经晓得了你是为论钎岭去的,都不敢见你呢。”

“哼。”

“恩?”“哦。”

邓海东举步跨过门槛,走进明堂内,雕花漆朱的桌面上酒水佳肴,紫幔两边高卷,丫鬟们欠身问安,那里面两个人正扭捏着站起来,边上小猫就在媚笑,邓海东哼哼两声走了过去:“烦这些排场,让她们去吃饭吧。”小猫是晓得他脾气的,赶紧拿出主房的一等姐气势喝斥:“下去。”

“是。”娇声暖语一片,配环响动,这就无声无息的退去了,邓海东一惊,走的猫步?

去大马金刀坐下,也不看那两个,猴爷赶紧咳嗽提醒,他就问:“族公,婚房可曾安排好了?”猴爷猛抬头,看到那两个都红了脸转身,他嘿嘿一笑,我家猢狲好手段,有老夫当年风范,转身就走,却被邓海东扑过去拉下:“你如何能走,叔公们呢,哪里有我坐这里你们去边上吃饭的道理。”

回头就问:“傻了吗?”婉言赶紧上前,平阳也上前,两只小猫也赶紧过来,猴爷欢喜的浑身发抖,她们又去拉在后面看热闹的叔公们,好不容易才坐下了,乖巧坐了邓海东两侧,斜对了族公,这顿饭如何能吃的安宁?凡是她们起身,猴爷等碍于规矩不得不起身。

邓海东不让,还被猴爷喝斥,说不能乱了规矩,又教育说勇烈门再兴,就该当的起勇烈门第的做派云云。邓海东实在受不了他,这就给他胡搅蛮缠,去问宋琬言:“既然如此,那么族公孤身一人也不妥,赶紧给他配几个暖被的才是。”

然后去吩咐平阳:“你在宫内长大,更懂规矩,你说,我堂堂勇烈门第,老族公该如何?”

猴爷窘迫,而这厮居然问身边两个女孩,这种房第事情,两女羞涩不堪,他还急:“你们如何不说?”然后咬牙:“不是会告状吗?回头去公孙楼请了两个来服侍族公吧。”

平阳和婉言都红了脸低头,这厮立即拍板:“就这么定了,一个叔公配五个暖被的,明儿去买了公孙楼的一拨来。”两只小猫在后面看的有趣,清脆的道:“是,少爷。”宋琬言回头:“你们!”平阳的丫鬟扑哧一笑,一群族老无可奈何……

终于散去,丫鬟们全退下了,内廷就坐了三人,邓海东侧头看看这个,再侧头看看那个,没了外人宋琬言本相毕露,就和他嚷嚷:“还有三天我们就出不来了,你明天陪我们去玩。”然后去扯平阳,偏偏室内暖的入春,平阳穿的宫装单薄,被她无意一扯,衣领一斜滑落了半个粉红束胸出来。

宋琬言傻眼了,而平阳尖叫一声,赶紧整理衣服,羞的都含泪了:“婉言你。”

“她,她不是故意的,咳。”邓海东嘿嘿一笑,笑声更让平阳不堪,声音都颤抖了:“将军你!”这就要跑,邓海东手如闪电,从后面一下绕过,拉了她跌落怀里,这厮做人厚道,左手同样不委屈了另外一个,也拉了宋琬言过来,亏他肩宽胸阔,两人入怀挣扎再三也够地方折腾。

看到她们还在挣扎,邓海东得意洋洋:“再动爷就扯了你们衣服。”学的是双飞校的口气,顿时唬的两个不敢动弹,乖乖的趴着,感觉他身子后仰两人心里一空随即一紧,已经和他并肩躺在了塌上,没等反应过来,这厮先扯过宋琬言拉到身上,按着她的头就吮住了红唇。

平阳赶紧闭起了眼睛,就听到宋琬言呜呜有声,然后变成了轻柔喘息,一只大手还揉捏了自己肩膀,然后把自己搂的紧紧的,居然探了胸前,她无力的呻吟了一声浑身发烫微微颤抖着,忽然觉得身体一转,已经被含住了耳垂,长腿不由自主的跨了他身上,宫装单薄胸口贴了他的胸膛,平阳秀发凌厉气息凌乱,喃喃的喊着不行,那厮手却从背后走了她腰向下……

而这个时候,这厮的另外一只手却又怀抱而过,深入了婉言的胸口,婉言羞的侧身搂住他的脖子,听着耳边平阳的喘息,她被拨弄了要害,不由也再次喘息起来。

半天之后,邓海东才放开了她们,可她们那里还有力气动弹,等他停了手那感觉还不曾离去,都依旧靠着他,依旧轻轻娇喘着,耳边听到那人在说:“恩,婚后天天这样睡。”

“你,你无礼。”“有本事去告御状!”

“无耻。”“恩?”“不要……”

外边丫鬟等隐约听到,两只小猫俏脸发红在那里微微扭着,头碰头的挤在一起,一个说海东少爷一定在风流呢,一个说小姐肯定很有福,两人商议的一边的平阳丫鬟面红耳赤,纷纷鄙视这对花痴。

她们虽然宫内丫鬟出身,但无论容貌还是可爱,尤其凶悍程度,的确不及这双孪生诱人,所以也只能微微鄙视,不敢流露太甚,又听其中一个在说:“你说少爷会喜欢哪个更多一些?”另外一个说:“这个要看手段的,不过李夫人给了小姐一本房内经,上面羞死人呢。”

“我也看的。”“啊,你也偷看的。”“怎么,不行啊。”

平阳的丫鬟赶紧默默念,房内经,李夫人的,回头要殿下也去要一本,然后纷纷去想房内经是什么,有聪明的想到了更羞,就和身边人说,于是一群丫鬟坐了那里局促不安,原来长乐殿下都已经在研习这些了,不行,回去就和殿下说,要她也去学,不信宫内娘娘们争宠的手段比不上李夫人。

于是,等里面人整理了衣衫,平静了神情出来,却看到外边的丫鬟们一个个面色潮红,以为动静全部为外边所知,刚刚平静的心神又乱了,一路都不晓得怎么上车的,只有这厮得意,先是平阳回宫再送婉言归家,然后回府睡去。

第二日醒来,又带换了男装的她们,去长街乱窜,然后骑马出城游玩,这厮什么手段?到了荒郊野林内谁比得上他的丛林经验?又是挖坑又是打洞,不多久赶的漫山遍野鸡飞狗跳,险些把山神都要惹出来了,他还不消停,内卫们就在左右看管防备,忽然听到远处有兽低吼,有经验丰富一些的面色大变:“是熊。”

赶紧要人顶上,护卫两位殿下先退,邓海东却来神了:“护了她们。”然后回头又问:“这里熊可会斗气?”平阳和宋琬言都急的拉他:“说什么呢,如何和野兽争斗。”

“其中乐趣你们怎么知道。”

邓海东看到枯木乱颤,知道那边来了,而内卫们已经弓箭上弦,他大吼一声:“全不许动。”一个人就扑了过去,这里地势略高,下面一道缓坡平地,正能看到一头大黑忽然立起,然后对了冲来的邓海东扑去,上面人等吓的叫了起来。

就看到他不进反退,迎了上去,他在人中算是魁梧壮实,但和那熊比较,足足小了半截,那熊掌挥舞都已经有他脑袋大,若是运气在身也罢了,但他居然不运斗气要硬撼一样,急的平阳尖叫:“尔等死人吗?”内卫们这才醒悟,疯了一样的扑下去。

可他们还没到面前,就听又一声巨吼,那厮凌空跃起,一脚踹了黑熊头上,踢了那熊后仰,山势微斜没站住,居然翻滚了起来,这厮已经扑了过去从背后骑到了熊背上,忽出手向前一闪,随即飞快的后退,人人就看到那熊猛站起来,乱舞乱打着,只是有些跌跌撞撞。

有内卫要放箭的,被拉住了,因为有人看到,那熊似乎瞎了双眼。

而邓海东就在黑熊不远处呼啸,黑熊辩明了方向,激怒之下如风一样撞去,双掌向前乱扫,便是上等良驹也比不上伤兽这一瞬的快捷,偏偏他忽然倒下,上面人人浑身冷汗之际,他却从侧面翻了出来,对了那熊头颅狠狠一拳,随即急速后退,人人看到那熊扑空起身时,被这厮一拳砸的居然有些踉跄。

内卫等无不惊骇变色,那一拳的沉重闷声入耳,这是击熊,若是打在人头颅上,还不炸了?曾听有将射虎入石,绝不曾听了有将空手力毙暴熊,人人都傻傻的看着下面,就是平阳和婉言现在也不担心了,白痴才看不出来邓海东分明是在戏弄黑熊。

果然下面又传来一拳,重重砸了熊脑上,打的黑熊向另外一侧跌去,这一次居然滚了一圈,起身后吼声也没了,口中呜呜的四面探头探脑,澎!又一拳,黑熊狂吼乱舞,才松懈一些,又是一拳!黑熊生生被他砸趴下了,人人以为胜局已定时,却看到这厮蹲了远处,神态和熊之前一样紧张戒备。

然后摸了些土块,两手乱丢,内卫看到明白,他在左右向前丢着,似乎脚步近了一样。

果然,那趴着的黑熊猛的毛发倒竖,恶狠狠的向着前方用力撞去,血盆大口张开,双爪狰狞,本来这是如此的恐怖,可是这熊面前什么也没有,一扑之后自己落空,随即趴了地上,再爬起来满脸茫然,这般巨物的蠢样逗的婉言和平阳在那里笑的花枝乱颤。

清脆的女儿声传来,黑熊耳朵一竖,立即转身,邓海东看到不好,虎吼一声从背后扑去,用尽了全身力气重重一拳砸在黑熊脑后,随即跃起,右手一根尖锐的树枝如电一样,准确的戳了那黑熊脑里,一直透了不晓得多深,黑熊凄厉惨叫起来,只在那里乱舞了抓一拨树枝,就有血喷出,叫的更惨一分,打断树枝不顾一切的向着野地里乱窜而去。

邓海东赶紧在后面追:“回来,回来。”大呼小叫,黑熊窜的更快,这厮终于急了,催发斗气急速向前,跑了黑熊背后一脚踹去,踢在黑熊两腿之间,那熊前窜时候,在半空呜的一声浑身僵硬,蜷缩,重重落地,他扑上去对了黑熊后脑就狠狠的砸下,一拳砸的黑熊转眼没了声息。

这才爬起来,拍拍手,抢来的内卫就听到这厮在埋怨担心,说不知道坏了毛皮没有,平阳她们要来,被他回头喝住,邓海东走回去瞪着她们:“大呼小叫,惹了熊扑!”忽然却一个人怪笑,开始宋琬言被他骂的吐吐舌头,可忽然和平阳一起想起昨晚,这厮也是扑了一次自己的,当时压的自己险些喘不过气,于是两人同时俏脸绯红。

果然女儿家看了这些就会那个,这厮赶紧摆威武姿势,然后悄悄问今晚还去他家吃饭了,说先吃熊再吃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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