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必须承受
第327章 必须承受
“英勇的德意志士兵们。你们的到来让我们感到非常高兴,现在我们将一同担负起这个艰巨的任务,保卫德国和欧洲的自由不受残忍而野蛮的东方人的践踏。那些野蛮的东方人将从我们的手里夺去这些自由并用最野蛮的方式践踏它们。今天,我们在战斗中必须精诚团结。由于你们的到来,我们将像一个壁垒一般挡在中国人还有俄国人的前面。你们今天就是欧洲文明的开拓者,你们应该为自己被选中参加这个神圣而庄严的事业而感到骄傲。我祝你们马到成功,我也向你们转达元首和最高统帅部对你们的问候,向你们的勇气致敬。我知道只要有一个德国士兵活着,他们就绝不会让野蛮的东方人奴役欧洲的野心实现。希特勒万岁!”
在街道的一个角度,刚刚来到明斯特城内的士兵们,听到了宣传鼓动的军官的动员声,他的声音令所有人都试图找到自己的勇气在那里。或许是因为他们意识到自己必须回复,于是一名军士长便跟着喊了起来,“希特勒万岁!”“希特勒万岁!”这些士兵们也跟着喊了起来。
“他是对的,他再对不过了。我们必须要把中国人挡在这里,要不一切都完了。我没有时间向你们解释这一切……但他是对的。”一个士兵喃喃自语着,但下一秒中,他们看到了一支部队,一支刚刚到达的这座城市的部队,他们被眼前的这支部队惊呆了。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那些由德国人所崇拜的元首刚刚组建的新部队,他们看起来是属于那种最后时刻才会被组建起来的部队。
出现在人们面前的这支部队的一些人看起来至少有60岁了,路旁的德国士兵们可以从他们微驼的背、弓着的腿和满脸的皱纹判断出来。那些部队里面的小男孩就更让人惊讶了,虽然对于这些十八九岁的士兵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一些童心未泯的小大人,但是此时在他们眼前这些男孩子绝对只能把他们看做是儿童。
这支部队里最大的男孩只有不到16岁,其他的一些男孩看起来恐怕不会超过13岁。他们身上穿着被匆匆剪短拼凑起来的军装,手里的步枪几乎和他们一样高。这些男孩的装束非常滑稽和让人震惊,他们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局促,似乎就像是那些在新学期开学进校的学生一样。
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即将要面对的不可想象的痛苦,而现在仍旧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大笑和嬉戏着,他们刚刚被征召入伍才3个星期。接着路旁的士兵们,看到了那些让他们揪心的细节,一些孩子依旧背着他们上学用的书包,他们的母亲在书包里放了他们需要的食物和衣服,而不再是课本。一些孩子正在彼此交换着糖果,这些糖果只有13岁以下的儿童才能够领到。那些和这些儿童站在一起的老人用一种困惑的眼光看着他们。
“这样的军队能干什么?”
“他们能打仗吗?”
“难道元首就要用这样的军队阻挡中国人的进攻吗?”
“疯了!绝对疯了!”
这些刚刚从荷兰撤退到明斯特的德国官兵们,在心中或唇问着这些他们永远都无法回答的问题。对于身在荷兰的他们来说,他们并不知道,在几个月前,当中俄联军逼近德国本土时,同样的军队就出现在了战场上。
他们或许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但是却清楚的知道这些“士兵”出现在战场上,是多么的荒诞和多么的悲剧,了解的战争残酷的他们清楚的知道,残酷的战场一定会把这些孩子都吞噬掉。德国这么做是出于英勇或是出于疯狂?谁也不能对此作出评判,这些士兵们只是在沉默中注视着谌这些孩子,聆听着这些孩子的天真的笑容,对于他们即将迎来的最后一刻,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很快从荷兰撤回到明斯特的士兵们,就抛开了目睹了那支军队后的有些压抑的气氛,因为在这里他们找到了许多的战友。他们听到了那些熟悉的名字。这些德国士兵们惊讶的发现从荷兰撤回的瓦尔兹师,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依然人员充足,配置完整不说,甚至坦克也没有损失多少。
这个发现让原本有些低沉的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现在所有人都需要找到一些能够鼓舞士气的任何东西,即使即将面对着那个最后不可避免的悲剧的到来。在这个前线地带,他们看到了自己的连队里来了不少新面孔,这些年轻的新兵补上了那些阵亡或受伤的士兵留下的缺口。
当然他们也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在这些面孔里,黑尔发现了老兵布吕克,布吕克看到黑尔他们还活着也同样非常惊讶。
“你们一定是那种刀枪不入的人,当我在易北河第二道防线负伤离开你们后,几乎都没有指望自己能够活下来!”布吕克兴奋地叫喊着,对于任何一个老兵来说,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看到过去的兄弟们还活着。
“我们有一些人牺牲了!”耶弗尔少尉有些沉闷地说了一句,“但还有人依然站在这不是吗?我的少尉!”
相比于少尉的沉闷,布吕尔显得很是高兴,重逢的喜悦之后,他们分享着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上校阵亡了,被飞机炸弹的,少校也死了,布吕尔同样告诉他们一些过去的战友的死讯,虽然这些过去熟悉的名字给每一个人带来了沉重的悲伤。但是所人依旧对于能够活着看到一些过去的朋友感到高兴,能活下来就好。
“……我那时在不伦瑞克战地医院,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了,那里的医生接连两天都没有时间照顾我。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的生命力是如此顽强,许多人都没有在那里挺过来。我在那里一直呻吟了10天,我的伤口不断的感染,接着给我输了血,消毒,接着又感染,直到现在我终于回来了,并和你们一起又要度过另一个该死的春天了。我现在最怕潮湿的地方了,我得了关节炎,这真要命!”布吕尔用玩笑来发泄此时自己的怨愤。
“那你一定被允许回家休病假了?”黑尔福特的话让众人都聚集到布吕尔的身边,满面期待地看着这个从“国内”来的人。他们曾经从东线一路打,或许用“撤”更合适,到了西线,从俄罗斯到荷兰,尽管他们曾在德国北部血战,但是对于国内却根本就是一无所知,至少除了官方的消息之外,但天知道,官方的消息是不可信的。
“没错,黑尔福特,因为受重伤的关系我是回了家乡一趟,去了法兰克福。我本可以再走远一些,如果我愿意的话,但是我没有理由这样做。我住在一个女子中学里面,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女孩子了,和其它地方一样,我们的粮食很紧张。但至少我们能够自由活动,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我丢掉了自己的这里!”
布吕尔在说话时,亮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左手只剩下了三个手指,原本长着手指的地方失去了几个骨节,其实他们早都看到了,只是不太注意,在战场上,有太多的士兵失去自己身体上的一些东西,他们早就习惯的不去注意。
“嗯!至少你还活着不是吗?”
“可不是!”布吕尔咧嘴笑着,是的自己还活着,相比其他人他是幸运的。
“别胡扯了,给我们讲讲德国吧!”布吕尔这时点点头。
“嗯……好的。”接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所有人都感到这沉默的一刻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军士长卢特罗尔斯基望着沉默的布吕尔,从他提到法兰克福之后,他就竖起了耳朵,等他说些什么。
“法兰克福那里怎么样了?”他的家乡是法兰克福,他的家人或许还在那里。此时布吕尔不再看着周围的朋友们了,他看起来似乎在注视着自己的内心。
“我那时住的女子中学在奥德河的东岸的一座山上。你从那里可以看到法兰克福市。整个城市都变成了那种灰色,到处只有一些残留的墙壁,到处都被大火熏黑了。城里面的市民们现在就住在这些废墟里,像我们这些士兵住在战壕里一样。”
听到布吕尔说到这里时,卢特罗尔斯基的脸有些抽搐起来,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
“那我们的战斗机……还有高射炮……没有任何防空力量了吗?”问了也等于白问,如果真的有的话,或许他们根本不会被中国飞机追着打,德国的天空属于中国。
“当然我们有了……但是那些简直不成比例……不过还好,因为担心防空导弹的原因,中国人早就停止了轰炸,就只有英美两国偶尔还会投下炸弹。”
“别担心,军士长,你的家人肯定已经撤到乡下了。”黑尔福特连忙安慰着军士长,相比于军士长或许他的家人在乡下无疑更安全一些。
卢特罗尔斯基突然喊了起来,声音中带着绝望,“没有,我的妻子给我写信说她已经被征召入伍了,而且她必须待在城里面,没有人能够擅离职守的。”布吕尔知道自己的话语会给这里的大家带来很大的冲击,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并看不出来有什么太大的不安。
“这是一场所有人都参与的战争,没有任何人能够从这里面逃脱掉,德国的士兵们必须要能够承受住这一切。”军士长走开了,他看起来非常震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有些趔趄地走着,好像是喝醉了一样。德国士兵必须要承受住一切。这些坚强的德意志士兵们对这样的局势显然已经不太能够适应了。耶弗尔像石头一般一动不动地坐着,他面色看起来非常凝重。
“我们那里的那些城镇怎么样了?”黑尔福特连忙问道,他一直想着自己在湖畔的老家,尽管那里不是城市,不会遭受轰炸,但他仍然希望的从布吕尔那里得到好消息。布吕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也许那里也和别处一样吧!”
布吕尔的话令耶弗尔变得有些恼怒,他猛地站起来,看着这个先前还为他的生还而欣慰的下属,“你显然知道如何提升大家的士气的。”长官的质问让布吕尔先是一愣,然后他抬起头面对着耶弗尔少尉的视线,“你们到底是要听真话还是童话?”
“真话还是童话!”说话时的中年人抬起头看来,直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又是童话!”言语间隐透着贵族气质的年轻人反问了一句。
如果此时有帝国情报局或帝国保卫局的特工看到这个年轻人的话,一定会倍觉惊诧,这个年轻人正是流亡国外长达十二年的德国皇帝威廉三世的第四个儿子,普鲁士王子弗里德里希·格奥尔格·威廉·克里斯托夫,对于欧洲而言,身为王子的克里斯托夫或许是一出20世纪的悲剧。
身为德国皇帝的儿子、德国的皇子、普鲁士的王子,克里斯托夫拥有他人难及的地位,但正是这种地位,使得他拥有了一个与他人截然不同的命运,作为德意志帝国的皇子,他曾和自己的兄弟一样,渴望着德意志荣耀与地位的恢复,亦曾为希特勒的上台欢呼过。
但他却是皇室中第一个站出来反抗希特勒的人,他对希特勒的毫不留情的指责所换回的代价是被纳粹送上了法庭,理由是他企图关闭国会恢复帝制,为了德国他曾勇敢地站了出来,但最终,因他的缘故,他的父亲德国皇帝威廉三世不得不接受的希特勒提出的“建议”,发表公开声明名,以彻底沦为名义上的国家领袖为代价,换取儿女的安全。
这个曾被罗斯福和丘吉尔称为“最勇敢的皇子”的克里斯托夫从此开始了自己流亡国外的生涯。法国、英国、美国、南美各国以及中国,长达十二年的流亡他周游了几乎整个世界,在全世界都反对希特勒的之后,在人们以为这个曾反抗过希特勒的皇子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出人意料的保持了沉默。
“为了德国!”这是面对外界的好奇时,他给出的回答,回答简单而有些悲哀,为了德国,他曾反抗过希特勒,但又是为了德国,他不得不保持沉默,德国的传统是无法接受的背叛的,尤其是在战争时期。对于一些德国人来说,这位皇子在一定程度上,是他们的精神团结的象征,尤其是对军官中的那个群体而言,军官团或许是维系德国军队的根本,而军官团对于皇室的忠诚,是一直未曾改变的。
使用武力反对当局完全是对德军传统的颠覆,对他们来说这样的行动无异于叛国,但是在军官队伍当中,还有一种荣誉感却又是他们无法抛弃。正是这种道德层面上的义愤驱使得许多人积极反抗纳粹政权,而弗里德里希·格奥尔格·威廉·克里斯托夫恰好成为他们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们格守忠诚,但皇子同样曾格守忠诚,亦曾反对过希特勒,几乎是自然而言的,克里斯托夫成为了这个团体的精神中心,尽管他本人对此一直未曾了解。
“真话就是德国的战败已成必然!”中年人的语气坚定,带着不容辩驳之意。他的回答并未让的克里斯托夫感觉诧异,德国的失败已经注定了,正因如此他才会从中国来到瑞士,以便从这里的看到自己的祖国,海外流亡的十二年间,无法抛弃的是心中德国的牵挂。
“那么童话呢?”克时斯托夫话语平淡,而未流露太多的情感,似乎是在说着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情。
“童话就像希特勒说的,德国将会获得胜利,但……”中年人的语声一顿,“这并不是最终的童话,最根本的童话是,德国皇室将不复存在!甚至于德意志也将不复存在!”
“哦!”克里斯托夫依然未表露出太多的情感,甚至在听到德国皇室将不复存在时,也只是谈谈的哦了一声,他无法割舍的是对德国和民众的关爱,如果战争可以结束,而结束的代价是以皇室流亡作为代价,那么他会平静的选择接受,尽管他的父兄并不一定愿意接受。
“现在德国已经毁灭了!你是知道的!整个德国!战败只是时间问题,而希特勒仍然固执地坚持任何条件和诱惑下都不投降。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止一次地警告所有人,而且宣称除了一片废墟我们什么都不会留给中国人、俄国人和美国人、英国国人。于是,所有基础设施——铁路、运河、桥梁和电话线路——都被安排在计划内等待摧毁。正应验了戈培尔当初说的那句不祥的话:如果我们倒下了,德国人民也会一起倒下。”
站在克里斯托夫面前的客人留意到此时王子的表情难掩心中的痛苦,显然王子正在内心为传统与良知做着挣扎。他之所以来到瑞士,是希望得到这位王子的支持,来自皇室的支持,作为抵抗运动中心之一,德国军队比其他对手拥有许多显著的优势,无论是在国内还在是前线,它可能是唯一能够推翻纳粹统治而同时还能维持秩序,提供一个替代政府的机构。
但是相比于希特勒在德国所拥有的绝对威望,仅仅只凭军队中的一部分发起一次行动是不够的,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需要来自皇室的支持,但是直接寻求皇帝的帮助是不理智的,相比于遭受软禁的皇帝和皇储以及受到监视的王子,眼前这位曾反对希特勒的王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借助皇室的威望打倒希特勒,是这个团体很早以前就做出的决定,而克里斯托夫在三个月前,从中国到达瑞士为他们提供了勾通的机会,现在的必须要说服他。王子神情中的变化,令他心头一松,于是便继续说了下去。
“现在焦土命令在中部运河以北和奥地利甚至包括荷兰都被严格地执行着,没有一个德国人会居住在被敌人占领的土地上,留下的德国人发现,他们置身于一个没有任何基础设施和文明痕迹的荒原上,摧毁的不只是工厂,也不只是水、煤气、电力设施和电话局的设备,而是一切,一切维持生活所需的东西,配给卡纪录,婚姻档案,居民登记簿以及银行账号记录。另外,还要中断食物供给、烧毁农场、屠杀牲畜。即使那些在炮火中幸存的艺术品也不会留下来,纪念馆、宫殿、城堡、教堂、戏院和歌剧院都将被夷为平地。”
客人的语气显得沉重,声中带着难抑的悲愤,这种悲愤之中带着绝望。
“在德国连一个麦秆都不会留下敌人,没有一张德国人的嘴会为敌人提供信息,没有一只德国人的手会为敌人提供帮助。敌人会发现任何一座桥梁,哪怕是仅能供行人步行通过的小桥都被炸毁;所有道路都被堵塞。什么都不会留下,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毁灭和仇恨,殿下,这就是现在德国正在上演的,当然也是希特勒所希望的,为执行这些命令,数以百万的德国人流离失所,数百万人露宿街头,现在德国虽然还没有毁灭,但正一步步的被希特勒所毁灭。”
望着眼前的小山和美丽的乡村风景,克里斯托夫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这是他来到这个山上,望着十数公里外的德国国土时,第一次在客人的面前表现出这种情绪。这时他伸开自己的双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他怎么会忍把这一切都毁灭呢?”
话时,克里斯托夫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伤感,他是在为德国而伤心,为他所爱的被他视为家人的德国民众而伤心,当英美的轰炸机把德国的城市炸为废墟,当数以百万计的德国人流离失所时,他曾彻夜难眠,每每含着泪水在梦中惊醒。而现在当远远的望着德国,他的祖国时,泪水再一次在他的眼间闪动着。
“如果在战争中失势,这个民族也将不复存在,根本无需考虑幸存下来的人需要什么基本的生活物品。正相反,我们最好把这些生活所需物品都统统销毁。因为这个民族已经表现出自己是个弱者,而未来只属于东方强大的民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战后仍活着的人都是劣等人,优秀的人都牺牲在了战场上。”客人继续着先前的说服,在克里斯托夫王子整个人被悲伤的情感笼罩时,他引用了的希特勒曾经的言语。
“现在已经到了1947年,德国的‘为生存而战’已经失败,并且——至少希特勒这么认为——德意志民族已经不配继续存在,所以哪怕德国毁灭,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在他看来,德意志民族忆经不配继续存在,所有的最优秀的德意志人已经牺牲在战场上了,现在……”客人的脸上同样带着悲色,但是语间却难掩心下的怒火。
“殿下,你是否知道《我的奋斗》中的某些篇章正在被德国人民广泛引用!”看到克里斯托夫面带着些许诧色,他便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他。
“这上面是希特勒20年前所说的话,现在在德国正在广为流传!”心怀好奇的克里斯托夫接过纸条,脸上的露出了惊讶之色。
“外交的目的一定不是看到一个民族英雄般的没落,而是要用现实的方法生存。因此,通向这个目的地每一条道路都是正合时宜的,没有达到这一目的要被看作玩忽职守的犯罪行为。”身旁的客人又默默递给克里斯托夫另一张记录希特勒20年前讲话的纸条,“一个国家的权威永远不会消亡,因为如果国家的权威会结束,那么暴力将会变得神圣,不可侵犯。如果一个政府利用手中的权力工具,是为了带领人民走向灭亡,那么起义反抗不仅是正确的,也是每个公民的责任。”
然后,一直说服着王子作出决定的客人沉默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是在等着的王子的决定。而克里斯托夫则站在那里思考着这两段话的意义。虽然这两段话是多年前所说,但是它们摘自同一本书,这本书作为预言当代社会发展的作品在当时的德国备受赞赏,过去他也曾为那本书而兴奋,现在一些人正在拿着同样的书说服自己反对这本书的作者。
“在这本书里,希特勒自己阐释了他在过去几个月里一直想说明的东西。现在只需做出结论:希特勒本人——以他自己的政治观点来衡量——犯下了故意反对人民的叛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