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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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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罪人

“丧权辱国!”在陆徵祥签定的三份条约公布之后,酒会上的就有随行记者破口大骂,随后三份条约内容由随行记者通过电报传回国内,顿时在国内掀起“惩办媚日汉奸陆徵祥”的呼声,甚至有在野党议员提议追究司马用人不明之过,要求司马立即对国民作出解释。

就在国内掀起轩然大波时,已经踏上归程,在“定远号”战舰上,一群激动不已的水兵和军官怒视被随舰宪兵保护的陆徵祥,而身为最高长官的凌霄冷眼旁观,对于舰队官兵行为视而不见。身材瘦弱的陆徵祥推开挡在身前的宪兵,声音哽咽的解释:“诸位,我可以体谅大家的心情,陆某此行有负国人重托,赎回胶济铁路确系无奈之举,为保协议之达成,陆某只能出此下策,诸位若有怨气,尽可打死陆某,陆某只有一事相求,但请他日对日作战之时,诸位能将今日之武勇用于战场,陆某虽死而无憾!”

额头被水兵殴打的伤口依然在流血,陆徵祥明白弱国国民的劣根性,一方面显示自己的爱国情操,另一方面把对强者的无奈,压到更弱者身上,如此而已。总理曾说过:在国家民族复兴之路上,每一位国人皆有其使命,皆有其牺牲之处!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为国人所理解,但至少无愧于心,为国家争取了时间。至于他们是否理解,自己不敢强求!

林郁青看着眼前疲惫不堪,面色淡然的特使,挥起的拳头落了下来,如果当年打赢了,根本不需要外交官来承受这一切,归根到底……

“陆特使,今天我们不打你,有劲,我们去打日本人,我让你活着看到我们打败日本的那一天。”林郁青怒吼道。

“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都去给我训练,咱们要打败日本海军。”这时一名水兵突然大声吼道,然后朝外跑去。训练!再训练!打败日本海军,这才男人发泄怒火的方式。

“知道我为什么不拦他们吗?”凌霄对身边舰长说:“如果他们殴打陆子次,这样的水兵根本不可能打败日本人,他们只会迁怒于人。是咱们的无能让陆子次签下的条约,现在,他们明白为什么陆子次签下这种条约,陆子次用个人屈辱为咱们争取了时间。”凌霄扫了一眼舰桥内众军官:“记住今天,咱们又和日本签定了一个不平等条约,是因为咱们的拳不硬!”

司马接到条约,内容并不出人意料,对陆徵祥也很理解,但怒火仍然在心间萦绕。

“共和政府出资赎回胶济铁路与沿线及青岛德资矿场、企业!”三份条约中最不平等的,只有这一条。自己要么在山东和日本人打一仗,然后两国大打出手,要么就只能接受,这也是原敬内阁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今年你让我出一千万,明年我让你还一亿!”折断钢笔的同时,在心中发狠。这是经己之手签定的“不平等条约”,历史会怎么看自己?

中国自清末开始派遣驻外使节,用“头等出使大臣”、“二等出使大臣”名义。光绪三十四年,清廷定使臣为二品专官,即“二等出使大臣”,亦即公使。共和时期,因共和中国国际地位低下,至今驻外使节均用公使名义,外国驻华使节也都称公使。公使是由国家元首任命,是国家元首派往驻在国的代表。

公使抵达驻在国后,必须向驻在国国家元首递交其国家元首签署的“介绍信”,也就是国书。国书内容非常简单,一是任命某某人为驻某国“特命全权公使”,希望对方予以接待,并对其工作给予信任和帮助,二是召回前任公使。驻在国国家元首接受新公使的国书,意味着新公使可以开始代表国家元首在驻在国开展工作。递交国书是一件非常隆重有外交事务。

共和10年12月18日12时,外交部派出两辆335轿车和四辆摩托车抵达日本驻华使馆,外交派礼宾官前来迎接日本新任驻华公使小幡西吉,这是自共和九年,因中日关系紧张,两国撤使后,日本公使再一次返回西北。坐在舒适的335车内,小幡西吉深感重任在肩,自己递交国书后,即将与中国展开胶济铁路谈判。总理府的大门敞开,车队径直驰入总理府后院。在院子的柏油路上,穿墨绿制服的仪仗队和军乐队早已在等候多时。

“小幡先生,在递交国书仪式完成之后,总理将与您交谈,您可以带一名助手参加。”总理府礼宾官陈羡森接待小幡时,向他交待。

小幡西吉点了点头,然后跟在礼宾官司身后,沿一条狭廊,朝着公使厅走去。

司马已在几十秒前来到公使厅,接受国书本应是国家元首的大总统之权责,但根据《府院权力法案》,总理府摄取接受国书的权力,毕竟外交事务由国务院下设外交部负责。

尽管内心看不起支那人,但出于外交礼节,小幡西吉仍然恭敬的按照礼宾官指示,站在年轻的中国总理面前,小幡留意到这位中国总理,神情很冷峻。

“大日本帝国公使小幡西吉阁下!”身为礼宾官的陈羡森大声介绍道。

随后小幡西吉立即用熟练的中文说道:“总理阁下,请接受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任命我为驻大支那共和国特命全权公使的国书!”小幡西吉九十度鞠躬,同时双手奉上国书,但出乎小幡西吉意料的是,支那总理竟然久久未接,于是便轻抬双目朝其看去。

“大支那共和国?”原本挤出笑容,准备接受国书的司马听到这个词时,先是一愣。本就因“赎回胶济铁路”一事怒火中烧的司马,更是怒不可遏。

“支那”这个名词对于任何一个国人而言都意味着侮辱,日本人竟然在递交国书时,称呼共和中华为“大支那共和国”,叔可忍,婶不可忍。其实是司马OVER了,早在八年前,即共和二年7月,日本政府明文规定:今后不论中国国号如何变化,日本均以“支那”称呼中国,即便是在递交国书时,亦称中国为大支那共和国。

小幡西吉对支那总理的怒火不明所以,而记者和总理府礼宾官同样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愤愤总理,总理如此“失态”,为哪般呢?记者们却兴奋的忙不迭地拍照片,眼前这一幕,可是一个超级大新闻。

深知不能意气用事的司马深呼了一口气,强令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九十度鞠躬双手奉上国书的小幡西吉,说道:“小幡公使,鉴于贵国以‘支那’一词称呼中国,我认为‘支那’一词意义极不明显,与现在之中国毫无关系。从即日起,日本帝国必须以共和中国称呼,英文必须写NationalRepubliccofChina。若日方公文使用‘支那’之类文字,中国外交部可拒绝接受。如贵方不对国书更改,我将拒绝接受贵国递交的国书。礼宾官!请送日本帝国公使阁下返回公使馆。”

说完后司马抚袖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小幡西吉以及各国记者,司马会在如此正式的场合给日本新任公使“下马威”,拒接国书,出乎所有人预料。忽然在公使厅内响起数名中国记者的掌声,而小幡西吉一方面气愤难平,另一方面手足无措,小幡西吉显然没想到竟然无视外交礼仪,遭受如此“侮辱”。

“公使阁下,请!”陈羡森但出右手同情的对呆若木鸡的小幡西吉说道。

半小时后,国务院发出新闻通告,再一次重复司马对小幡的讲话:若日方公文使用“支那”之类的文字,中国外交部可拒绝接受!尽管日本报纸将“拒接国书事件”称为司马对日本帝国的侮辱,日本政府在提出抗议要求道歉的同时,第二天上午,小幡西吉再一次带来更改的国书,将“支那”改为中国。

时间即将迈进共和十一年的门槛时,从蒙古高原刮来的寒风裹着漫天黄尘和残枝败叶,沿长城根向南袭来,刮得西北城整天混混沌沌,飘散的大雪几乎是西北市唯一的景致。东京谈判结束后,陆徵祥饱受国内舆论的指责,但私下里却得到总理的慰问,陆徵祥明白总理的难处,在西北市外司马私人庄园内稍微休息几日避开风头后,陆徵祥再一次回到谈判桌上。

在庄园时陆徵祥利用闲暇为铁路谈判着手作准备,除了会同交通部、农商部专家对胶济铁路以及沿线企业和青岛德资企业进行评估外,陆徵祥得到总理授意:全力准备胶济铁路谈判,务必在日军撤军期限前达成协议,以免日军寻找借口推迟撤退。之所以如此督促,是因为海军北洋舰队选择青岛与胶州湾作为北洋舰队母港,南洋舰队选择三都澳作为主港,北洋舰队自然不愿落南洋同行之后,更何况相比于葫芦岛,胶州湾无论是地理或是自然环境都更适合充当大舰队母港,而且是北方最优良的不冻港。

正在陆徵祥准备为胶济铁路谈判费尽心机时,日本谈判团团长小幡一朗提出的胶济铁路补偿价,狮口大开口,把满怀信心的陆徵祥一棍子打懵了。

“《解决山东悬案条约》规定,胶济铁路:偿还数目为5340万~6141万金马克,包括德人该项产业之估价并加日本管理期内对该路永久增修实费之数,减去相当折旧,这是我们赎买胶济铁路的‘底价’。江工,铁路部门给出的‘底价’是怎么得来的呢?”陆徵祥询问江华强,作为国内铁路权威的江华强是交核胶济铁路造价的负责人,去东京谈判时,所拿的正是这个底价,而日本人在原则上亦接受了这个底价,但是现在日本人提出新价,显然让陆徵祥无法接受。

“……据德华铁路公司共和元年经营胶济铁路的借贷对照表,资产项下铁路设备价值6000万金马克,贮存材料110金马克,其它尚余10万金马克,合计6120万金马克,但其中不包括铁路存款及矿山财产,交通部给出的价格正是以此为基准。”江华强从文件包中取出德华公司借贷对照表一一汇报道。不直接参加谈判的江华强并不知道为什么外交部会紧急约见自己,甚至空军还派出专机将自己从陕西铁路工程工地上接回西北。

江华强的回答让陆徵祥眉头一皱,日本人显然想在胶济铁路的赎回上狠狠敲诈中国一笔,其中着重点就是“永久增修”。在日本谈判团开列的一长串经营胶济铁路七年间新增设备偿价,总计5218万日元,其中土地价值1211万日元,房产价值582万日元,工程估价576万日元,机械设备估价453万日元,机车车辆价值2122万日元,以及工厂厂房、材料、修复费、备用材料等等,甚至连沿线学校都开价索偿511万日元,这个报价比新建沿线学校高出几倍之多。

在西北饭店三楼会议室内,中方谈判团团长陆徵祥向日本谈判团逐项数列掌握的数据,反驳这份天价清单。

“小幡特使,根据德华铁路公司借贷对照表,相信你已经收到了借贷对照表……”小幡随意的瞄了一眼收到的日文版本借贷对照表,只看了一眼,就将其合了起来,这张借款对照表帝国不可能会接受。

“陆次长,在铁路偿价上帝国政府绝不会作出任何让步,但为不使谈判陷入僵局,在个别谈判项目上身为代表团团长的我多少还做得了主,但铁路偿价并不是我说了算,目前的价格是由东京方面制定的,哪怕让出一日元,都必须请示东京。”小幡的回答让陆徵祥听着耳熟。在先前谈判公产偿价时,小幡他自己缩水缩到11%,他说这样的跳水价如果放在铁路偿价上一点考虑余地都没有。在谈判盐田赎金时,他又搬出铁路来压迫自己。

“除非中方在铁路偿价上完全答应日本的要求,否则盐田赎金分文不能少。”铁路偿价是大项,此时已经成了秤杆上的定盘星,小幡一推一拉动辄拿它来说事,然后再压迫自己一退再退,铁路偿价一摆上桌面,小幡现在又说丝毫动不得。对于日本方面提交含大量水份的偿价单,陆徵祥未做任何表态。

“小幡特使,请将偿价单交给陆某,这需要交由国会铁路委员会以及相关部门进行审议,请恕我暂时不能给你答复。”在小幡未做出实质性让步之前,陆徵祥绝对不会有任何表态,陆徵祥知道如果接受这个方案,恐怕不出一个星期,就会遭到刺杀,自己从日本回国后,就已经接到刺杀威胁,在民族主义盛行的中国,并不乏激进的爱国团体。果然,因陆徵祥拒不表态,接下几天的谈判中,小幡甚至半主动的将偿价单连降带压,一直压到6700万日元,陆徵祥已经达到了目的。

在这几天的谈判中,西北饭店三楼会议室内狼烟四起,杀声连天,作为铁路谈判的挑梁人物,两年前从西北大学法学院毕业的年轻外交官,孙云勤的嗓子都喊哑了,作为一个进入外交界仅两年的外交新人,其在谈判桌上凶狠好斗,甚至经常拍案而起,要求停止谈判。

共和十一年元旦下午七点,结束一天辛苦谈判的众人在外交部食堂吃着简单“土豆餐”,这是标准的西北式工作餐,每人700克咸土豆泥,外加少量配菜,在市场上一份这种“土豆餐”值五个铜板,而“铜板餐”却是各政府机关食堂提供的唯一一种工作餐。

“我与诸位共事时日尚短,眼下鲁案善后正行道中途,今天在这子次诉诉心里的苦衷。鲁案善后,国人瞩目,折冲,实感不易,子次何德何能,竟敢击水中流,担此大任?所幸有诸位年轻外交人员倾心相助,勉力支撑鲁案善后之半壁江山,才有今日谈判之成果。将来鲁案善后如能玉汝于成,首仰诸位,我等已显老朽,实为无骨之外交人员,未来共和外交系赖各位,这不是褒扬前功,也是寄望于后!”

陆徵祥显得颇为激动,他知道此案一结,无论价格多少,国人绝不会接受赎买胶济铁路之举,届时如将需要有人为此负责,自己首当其冲。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如果需要负责的话,亦应由自己负责,而这些年轻人,他们才是未来中国外交的中流砥柱。

陆徵祥的话有交待后事之架势,饭桌上刚取来餐盘的众人,甚至连孙云勤这个日本特使小幡都觉难缠的人物,都愣住了,大家目瞪口呆,无言以对。任何人都明白,此次谈判在座诸人已经竭尽全力为国家争取利益,但国民却未必领情接受啊!

“好了,不谈这些了,勤敏,你觉得铁路偿价的压价空间还能有多少?”见桌上气氛异样,陆徵祥急忙岔开话题。

“一千万!”孙云勤稍加沉思后开口回答。未入外交界,不知外交前辈之艰辛,经过这一次谈判后,孙云勤才算真正明白弱国外交官之苦。谈判中,尽管自己表现冲动,但每一次都是陆团长,一次又一次挽回谈判,外交需要的并不仅仅是热血沸腾,而是实力。小幡也曾讽刺自己:“个人坚持无法改变国力的不济!”至少中国真正跻身世界列强之前,中国外交永不可能取得平等地位。

“即使再压下一千万仍然需要5700万日元才能赎回,这是近一千两百万华元!国会显然不可能接受这个数字。”陆徵祥无奈地回答。

“还能有进一步压缩的空间吗?”

“能!交通部现行的铁路会计规则可以作为铁路评价标准来考虑,所有固定资产项目在那个规则里都有明确作价标准,而且这个规则是在欧美铁路专家帮助下制定的,完全与国际通例接轨,日本人不可能说三道四,而且陆团长应该注意到一点,日本人的底线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宽松。”孙云勤的回答很坚定,通过谈判孙云勤坚信日本人的底线绝不仅仅是5700万,还有进一步压价的空间。

陆徵祥点点头,静静的用勺子吃着土豆泥,涩涩的土豆味让陆徵祥不时微皱眉头。咸土豆泥的味道并不怎么样,无论是吃惯大米的南方人或是吃惯面食的北方人,都无法适应这种伙食,但在西北市,政府工作餐上至总理下至普通公务员,只有一个选择。十六个人一顿饭的开支不足半元钱,这或许世界上最为廉价的工作餐了。

“勤敏,明天你和日方代表前往山东会同交通部专员做沿线评估,山本胜次并不好对付!”和日本人打过太多交道的陆徵祥知道孙云勤显然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于是便强调道。

共和十一年元旦刚过,一列破旧的火车“咣当”、“咣当”的在鲁中平原上缓缓东进,火车喷出的烟圈象一串问号飘逝在北方刮来的寒风中。

孙云勤站在车窗前,眉头紧锁,目光坚定。从济南府乘车东进,已经快1天了,他获得的现场评估印象是,整个胶济铁路完全被日本掏空了,让孙云勤再一次见证了日本人的无耻。

偿价明细册上开列的机车,竟然包括偃卧在车库角落里的废弃车头,即便运行列车,亦全部更换为帝俄时期购进的美、英破旧机车,估计是从南满铁路弄来的,德国遗留机车则全部运至南满铁路。在胶济铁路修理车间中,一位工人告诉自己,日本技师连整套的扳金工具都装进行李里,随时打谱开溜,机床上值钱零件被拆得七零八落,厂房空寂无人,在铁路两侧专属煤窑坑道里,被拆除的坑木堆得一片狼藉,有的煤井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因为漏洞实在太多,在考察期间,作为日方代表的山本胜次数次准备开溜,但孙云勤却拼命拽住他,一件一件讨论评估意见,山本胜次不胜其烦。考察途中,多次借口公使馆有事要处理,准备打道回府,但孙云勤却始终不松口,在没有接到谈判团通知之前,坚决不放山本胜次离开山东。

现场评估必须双方同时在场,除非山本胜次在评估意见上一项不落的签字,否则俩人必须一道走下去。孙云勤看破了这个日本鬼子的打算,他想抬脚开溜,然后再来个翻脸不认账,这样就能把铁路谈判死死拖住,孙云勤在西北大学法学院时就有“狗皮膏药”之称,哪能让这号人如意。现场评估终于熬到最后一站青岛,整整半个月未怎么合眼的孙云勤拽住山本胜次连续会谈。但接连几天,准备向两国谈判团提交的考察报告迟迟无法签字。

此时被孙云勤缠得几近发疯的山本胜次攒足了劲,面对孙云勤对偿价单百般指斥,死死抱住5500万铁路偿价就不放手,最后关头,无论是孙云勤或是山本都知道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后一线利益。此时青岛街头随处可见逐渐撤出青岛的日军队伍。

孙云勤和山本胜次之间的对峙日夜不休,谈了四、五天之后,双方每天都接到己方的来电催问,但是两个人都知道评估结果事关国家利益,谁都不愿意做出让步。迫于无奈,孙云勤只能再一次剑走偏锋,组织外国专家来青会审,迫使日本人就范。

共和11年1月21日,从西北市赶来的中方谈判团团长陆徵祥,亲自来到青岛参加国际技术专家铁路评估会议,名单由孙云勤在咨询交通部专员后拟定,在青岛的外国铁路专家全部在列。在孙云勤报告现场评估结果以及公开评估现场记录以后,参会的外国专家一致同意孙云勤小组的现场评估结果。

日方被迫接受这一评估结果,但随后在青岛,陆徵祥和小幡西吉之间进行的谈判,仍然几经波折,直到月底,因为政府和海军方面多次催促,双方最终达成协议,中国以2300万日元现款赎回胶济铁路、青岛、济南电台、青岛盐厂等多处设施。

“我们为国家挽回了3200万日元,但2300万日元的赎款足以让我等成为民众眼中之罪人!”在签定最终协议后,陆徵祥婉拒了小幡西吉酒会的邀请,乘车返回宾馆。而此时一直关注谈判的国内记者已经将协议内容电传至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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