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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恶魔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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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恶魔到来

五千年的历史,被浓缩于一册,方块字坚实的连缀在一起,像一条被折叠的长城,满是天灾人祸、狼烟战火,满是帝王将相、官宦子弟、才子佳人,满是仁人志士、相士巫师、屠夫恶棍……看着看着,疑是眼花了,疑是史官遗漏了,几千年来,科学为何从未被提起?有着先秦的诸子百家,有着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的灿烂文化,然而它们并没有使我们国力鼎盛,民族富强。

对一个想始终威严、永远强大的民族而言,仅仅只拥有繁荣的文化是远远不够的,只有依赖科学,仰仗大量如爱迪生这样一生有一千多项发明的科学家,仅有二百多年历史的美国才能傲视群雄、称霸世界。我们引以为荣、叹为观止的仅仅是文化,而文化并不能使一个民族强大。

几千年来,人们只需熟读四书五经,懂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就可以金榜题名,就可以为官,就可以治理天下。而科学是什么?它可以让人平步青云吗?可以让人光宗耀祖吗?可以让人名垂青史吗?在皇帝阔大的宫殿里,有皇亲国戚,有官僚弄臣,有文人墨客,有浪人小丑,但独独没有科学的一席之地,从帝王到平民,从没有人用余光扫一眼流浪的科学。

但却只有科学才能使一个民族的脊梁永远坚挺,一个没有科学技术作为支撑的王朝,怎能不一点点破败腐朽没落?怎能不任人宰割蚕食凌辱?科学没有国界,是超越人类的,而道德、时尚、艺术都是狭隘的,受民族、阶级、时域的限制。观念会漂移,制度会腐朽,道德会蜕变,文化会黯淡,只有科学永恒不变,科学是衡量世界最客观、最公正的尺度。

没有科学就没有未来,正是因为如此,西北不惜一切通过引进外来智力、后世技术引进等诸多方式发展自身的科学技术,以期改变中国在科学技术上远落后于世界诸强国的现状,除了建立教学机构之外,同时建立了大量的研究机构,数百家研究所、几千名中外专家数千名实习学员奠定了西北科研工作的基础。

西北的科研机构的基础一是西北大学和各个技术专门学校,但是最为重要的还是各类研究所,这些研究所在人们眼中被分成三种一是由西北政府投资建立的研究所、二是由各类基金会和企业赞助、投资的研究所,三是一些技术专家的个人研究所。前两类在西北的研究所中最为广泛,人们眼中西北的研究所似乎只有这三种。从事技术研究会给人们带来财富、声望、荣誉等等,正因为如此投身技术研究在西北是种潮流和时尚。

但是还有一类研究所却是不为人们所熟知的,即便是他们取得惊人的成就同样默默无闻,尽管他们因此取得无比的荣耀,但却没有任何宣传机构宣传他们的成就和荣耀,这一类研究所就是隶属于西北国防科技委员会的各个秘密研究机构,这些研究所大都设立在偏远的军事基地内或是偏远无人烟的戈壁或沙漠之中。

沙漠意味着什么?死亡、荒芜、苍凉……然而,当你进入巴丹吉林沙漠,你会惊叹它诠释了一个沙漠新概念,完全颠覆了对于沙漠的认识。它生机勃勃,有静谧柔情的海子、蓬勃飞扬的芦苇,晨钟暮鼓的古刹,甚至连绵不断的沙丘,都显得气势磅礴。一些到这片沙漠的欧洲人曾经用“上帝画下的曲线”来形容这里。

在巴丹吉林沙漠腹地千里无人的大戈壁上,这里和其它地方的生机勃勃不同,没有水、没有植物、没有野生动物,有的只有戈壁滩上无数的碎石和远处沙漠之中高大沙丘,这里拥有世界最高大的沙丘,有的只是相对高度达到300~500米的鸣沙山,响沙如雷鸣,又酷似战斗机群的轰鸣,沉闷而深远,响彻十几里外。

但是在这片戈壁滩上却耸立着一座基地式小城,他的周围完全被铁丝栅栏、岗哨包围,岗哨上站立的那些持枪的军人,显示着这里是一处军事基地,基地式的小城被铁丝网分割成了多个区域。最外围的机场、然后是军营、再接着数座大型建筑,这里没有悬挂国旗或军旗,有的只是骨子里渗出的戒备森严。

这里是在地图上从没有标识出来的国防科技委员会第二研究所,这里从事着生物技术研究,在国防科技委员会的代号是X-2基地。这里云集着近百名来自中外生物专家和病毒学专家以及相关技术人员。在基地内有一个加强营接近一千人基地守备部队保护基地安全。在X-2基地内三号建筑地下是一处完全被隔离的生物试验区,空气过滤设备和超压集体三防系统使得这里所有一切完全与外界隔离,进入这里时需要穿上防护服,并经过多重消毒、清洗,这里从事着最为危险的流行性生物病毒研究与防治,研究所始建于河套地区肺鼠疫流行。

“又失败了!”方子南看着病发的试验鼠恨不得把身后连接的空气皮管扯掉,然后把防护帽脱掉狠狠地摔在地上,无数次试验都失败了,这种从未见过的流感折磨着研究所里的每一个研究员,无论他是中国人或是美国人或是俄国人。两个月半前,当第一批病毒毒株运抵研究所后,研究所便停止了对肺鼠疫、炭疽、伤寒等流行病的研究,集中全部力量研究这种重流感病毒,但是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尽管这种重流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是主任不断施加的压力显然比人们想象的更为严重。

“明明没有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方子南不断回忆疫苗的制取过程,整个过程完全是按照所里提供的流感疫苗制取技术资料进行,根本没有任何错误,可是为什么却偏偏没有任何做用?压力,来自主任办公室和边防军司令部的压力,让已经穿上军装的方子南几乎透不过气来,整个研究所的气氛随着这些压力而变得越发紧绷起来。

新型流感病毒培养是在鸡蛋里完成的,这鸡蛋不是一般的鸡蛋,是经过受精并孵化了11天的“蛋胚”,将种毒(种毒由研究所统一提供哈斯克尔县未变异病毒)接种至蛋胚里,随后技术人员要对蛋胚进行3天左右的再孵化,让禽流感病毒在其中培养复制,之后经过冷却,从中提取出足够的病毒液,然后作常规的浓缩、灭活。

这样制成的是疫苗的半成品,它还需要经过14天的严格检验,通过后才能用来制成疫苗,通过检验的半成品要成为疫苗,还需要经过“乳化”流程,就是将水相的抗原(灭活后的病毒)和油相佐剂结合起来的过程,最终制成试验用的流感疫苗,但是在给试验鼠进行接种后,却没有任何免疫作用。

“要是有实体病倒就好了,如果……”想到研究所对肺鼠疫研究取得的诸多成果,方子南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当脑中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方子南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这么想。

此时在完全封闭的X-6基地内的方子南正在为自己疯狂的念头而感觉有些恐惧的时候,并不知道此时在大洋对面的美国,当福斯顿军营出现第一个病例后两周,也就是3月18号,佐治亚州的福瑞斯特军营和格林利夫军营也显露出了流感侵袭的迹象,两个军营中都有一成士兵请病假,接着,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其他军营也相继暴发了流感。

短短十几天内,36个最大的军营中有24个经历了流感的浩劫,全美国55个大城市中的30个也因流感导致“超额死亡”人数到达顶峰,历史著名的黑色4月也随之到来,流感已经不可避免的在美国暴发了。

而在欧洲首次非比寻常的流感突发于4月初,出现在布雷斯特,那正是美军的登陆地点,布雷斯特的法国海军司令部突然瘫痪,疫情从布雷斯特迅速向周边地区扩散开来,法国军队在4月10号出现第一个病例,流感在4月底袭击了巴黎,几乎在同一时间,疫情波及意大利,而英国军队的第一个病例发生在4月中旬,随即大流感开始在欧洲暴发。

“……目前英国第一陆军就有36473人入院,症状稍轻的病人有数万名,但是这些病人在随后几天中大都已经出院,……在西班牙的报纸充斥着疾病的报道,尤其是在国王阿方索十三世也患上严重的流感之后,但是这种流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致命性,当然相比过去的流感,这次欧洲爆发的流感是严重了些,但是至少目前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威胁!”

对于欧洲和美国现在流行的“重流感”,石磊并不觉得他们会产生什么威胁,这一结论是根据调查部在欧美的调查员进行调查后得出的结论,即便是在欧美各国,无论是军队或是医生们都不认为目前的“重流感”会有什么威胁。

“四石,我知道了,注意搜集欧美的流感传播以及暴发情况的情报。四石,你是做情报搜集的,应该知道妄自下定结论是情报工作的大忌,这样会蒙蔽你的眼睛。”

司马面色稍显严肃地说道。石磊会轻视这次流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其他人也同样如此,对司马如此重视这次欧美重流感流行同样不甚理解。但是对于司马而言,明知道历史上这次流感的危害,司马只能利用自己的权力强迫大家关注它,以尽可能减轻这次流感对于中国的危害。

即便是历史上在秋季之前,全世界同样都很轻视这次“重流感”,在欧洲初爆发的时候,士兵们称其为“三日热”,由此可见它的威胁实际上并不大,尽管这种疾病也许不会总是表现得那么温和,在猛烈发作时还异常严重——比麻疹更严重,不过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相对温和,当然偶尔还会表现出它的可怕,但仅仅只是偶尔而已。但是到了秋季后,在人们以为这种重流感消失后的几周,一切都改变了,流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致命性,它的传播过程中不断变异,最终数千万人在随后的两年中死于这次大流感。

“是,老板。”一直以来石磊从来都是把老板的意志当作自己的意志,既然老板坚持,那么调查部就会对此倾注更多的注意力,尽管很多时候都不太理解,但是从过去的经验来看,石磊感觉老板好像总是预料到未来一般,就像在俄罗斯或是在欧美一直都是如此,好像有什么在冥冥之中告诉老板未来会发生什么一般。

“老板,国内的几个大港口和当地医院那边,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派人注意一下,如果流感传入国内的话,肯定是通过港口。”稍做考虑后,石磊便开口问司马,仅关注国外显然是不够的,是不是也应该关注一下国内,既然老板已经决定了,那自己就要尽一切力量去做好这件事。

“港口和医院那边西北卫生署已经和广州、上海、天津、武汉、香港等地的港口和医院进行了交涉,如果一旦有疫情……不,有流感传入的话,当地医院会第一时间通知卫生署的疫病防控中心。关注欧美流感发展是调查部一项正常的情报工作,国内的防治卫生部门会负责的,调查部目前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情报工作。”

司马否决了石磊的提议,调查部毕竟是情报机构,防疫自然有卫生部门负责,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后世世卫机构的流行病通报体系,恐怕司马也不会用调查部在欧美搜集这方面的情报。更何况现在是战争时期,无论在法国、德国或是英国他们的报纸都不会发布任何负面、有损士气的新闻,所以只能通过调查部得到这方面的信息,对于调查部这样的情报机构而言,搜集、分析各类情报才是他的重中之重。

“主任,俄罗斯护国军以及皇家近卫军已经打到了叶卡捷琳堡,安娜斯塔西娅女摄政不顾我们的劝阻已经上了前往叶卡捷琳堡的火车。”犹豫了数秒钟之后,石磊开口说道。

“什么……我告诉过你们的,只准她呆在鄂木斯克,不准她再朝西……我知道了……”司马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随即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愤怒,正要发火的司马话到了嘴边还是收了回来,毕竟他们无法强行阻止安娜西去,司马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权力。

司马知道叶卡捷琳堡对于安娜意味着什么,打过叶卡捷琳堡,就等于翻越了乌拉尔山进入欧俄,那里才是真正的俄罗斯,回到那里是安娜一直以来的梦想,她怎么可能按自己说的那样,老老实实呆在鄂木斯克。

“你这是在冒险。”司马有些愤愤的心道。心中有些恼怒她的固执,按照和她达成的协定还有西北的计划,一旦她的部队过了叶卡捷琳堡,西北军就不会再为她提供后方保护,到那时,她的部队还能再支撑下去吗?想到这里,司马的心思不禁飞到数千里外西伯利亚那个女人身上,当然还有她肚子里自己的孩子,无论是作为父亲或是为了西北的利益,司马都不可能无视她的安危。

清道光二十年爆发的鸦片战争,使中国历史发生了重大转折,天朝帝国万世长存的迷信受到致命打击,野蛮的、闭关自守的、与文明世界隔绝的状态打破了,中国广阔的市场渐次被迫向外国列强敞开,而上海港是最早开放的五口之一。在上海开港后短短十年间,中国对外贸易重心便从广州转移到上海,上海港从此开始了其作为中国第一大港的历史。作为现在中国五大实业区的上海,这里的港口远比历史上更为繁忙,每天都有大量远洋船泊进出上海的各个码头,每天进出上海港的各国外贸船只吨位高达二十余万吨,由此可以佐证出目前以上海为核心的苏沪实业区的繁荣程度。

共和七年四月十六日,黄浦江上的朝雾还未散去,美国商船“巴拿马”号便在驳船的引导下,靠上光绪三十四年建成万吨级的蓝烟囱码头,这艘从美国驶来的货船上运载着美国生产的工业机械和诸如特立尼达岛湖沥青、巴西的橡胶等等诸多原料。随着国内实业的发展,中国已经不再像过去一般仅只是纯粹的原料出口国,同样需要大量进口各种原料以满足国内建设和工业需要。

从共和六年下半年起,通过海关统计证实中国的工业原料进口接近工业成品进口,甚至于一些外国人将这视为中国正在向工业国转变的一个有力佐证,尽管另一方面中国同样大量出口工业原料。在万吨级的“巴拿马号”货船进港之后,码头上的工人们像往日一样带着抓钩,经跳板上船在起吊机械的帮助下卸下船上的各种货物,这艘货船里的机械和工业原料都是目前国内工厂急需的。

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巴拿马号”货船上,早已经笼罩在一团阴云之中,船上的船员们正在被感冒困扰,等货船到达上海的时候,船上已经有十几名船员先后病倒,只不过在船长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病,因为在海上航行之中,虽然先后有大半船员病倒,不过大部分船员都已经恢复了健康,只剩下十几名船员仍然发着烧、并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从船舱里走上来的克罗兰站在船舷边不停发出剧烈的咳嗽,剧烈的咳嗽让克罗兰感觉自己的肋骨几乎都要断裂了,肺叶也随着咳嗽发出阵阵剧痛,克罗兰怀疑自己得了肺炎。此时克罗兰早已经没有心思再像过去一样,在船靠港之后就立即乘上黄包车,到租界的妓院或酒吧里逍遥,以调解长时间海上航行带来的枯燥和乏味的神经。

现在克罗兰只想立即到医院里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咳、咳、……”扶着般舷跳板走下来的克罗兰,不会知道自己咳嗽出的飞沫会飞到那里,也只是随意在跳板或码头上吐出偶尔带着血丝的浓痰,这个时代欧美的普通老百姓,并没有像后世那般拥有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

后世大多数人们并不知道,1918大流感对于欧美最大的影响,就是改变了他们的卫生习惯,正是因为流感的流行造成在街上吐痰会遭逮捕,才改变了大多数欧美白人的卫生习惯,在人们还习惯于随地吐痰的情况下,不经过一个重罚严打的痛苦过程,就很难达到“不禁而止”的境界。但是此时显然他们并不知道这点,克罗兰也不知道自己的咳嗽和打喷嚏,会使痰液飞沫四溅,克罗兰口中的飞沫是传播疫病最好途径。

出了码头,克罗兰便拦住一辆人力三轮,这种现在中国各个城市最流行的人力交通工具,比起过去的黄包车更快、也更为便捷,和车夫比划了数分钟后,三轮车夫便骑着三轮车带着克罗兰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一路上在经过街道的时候,克罗兰仍然不断的咳嗽并不时打着喷嚏,痰液飞沫随着三轮车朝四周飞溅。十几分钟后,克罗兰来到位于爱文义路的由美国圣公会创办的宏仁医院,随便走进了这所教会建立的慈善医院。

几十分钟之后,宏仁医院的一名实习医生急匆匆离开医院,直奔向最近的电报局。一到电报局就立即向西北卫生署发出一封加急电报,而正在医院接受诊疗的克罗兰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载入共和中国的传染病史,他是中国医院接诊的第一例“重流感”患者。

千百年来,各种各样的传染病、瘟疫一直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滋生。在城镇和乡村,环境卫生不良,饮水卫生更不容乐观,这一切同样为疾病提供了生存条件。斑疹伤寒、天花、白喉和猩红热、鼠疫等等传染病更是在不同地方不时形成暴发。

早在一年之前,出于防治国内传染病的原因,西北卫生署通过不断协调交涉以及在国内各次官方或民间医务会议上呼吁,在西北卫生署资助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基础上,换取了和国内大多数中外医院之间建立传染病病情通报体系,这或许是这个时代最早的传染病通报体系。

而这个体系终端就是西北卫生署疫病防控中心,这个因河套地区鼠疫流行,当时为了防治鼠疫,由司马参照后世经验建立起来的疫情防控机构,在那次肺鼠疫爆发中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其作用甚至于不亚于直接参加防控的军队。现在卫生署疫病防控中心已经和全国各市县大多数医院建立了联系,以在第一时间取得第一手各地传染病情资料,同时通过西北慈善机构为疫区募款,并视情况派出医疗队前往疫区工作。

在西北电报局接到发往西北卫生署疫病防控中心的加急电报后,立即派出专递邮递员把电报火速送往疫病防控中心,根据边防公署的指示,疫病防控中心和公署、军队等重要机构一样享有加急电报的优先专递权。几分钟之后,骑着摩托车的专递邮递员便把电报送到了疾控中心。

当办公桌上红色电话指示灯亮起的时候,司马随手接过电话,从电话话筒中传来司马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西班牙流感”来到中国了。

“主任,上海租界宏仁医院发来疫情电报,一名美国水手怀疑感染了‘西班牙流感’,在他所在的‘巴拿马号’货船上仍然有十三名或者更多‘西班牙流感’的感染者。”

话筒里卫生署署长王平声音显得很平淡,显然此时无论任何人都无法意识到“西班牙流感”的威胁,除了司马以外,这个时代谁还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流感可以夺去数千万人的生命,即便是后世也是难以想象的。

“我知道了,现在卫生署立即参照传染病应急预案在西北执行,对外来移民实施全面隔离观察,在西北全面强制推广第二次爱国卫生运动。”没做一丝犹豫司马说出早已做出的决定,一定要不惜一切减少流感对西北造成的损失,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改变西北各地的卫生习惯,这些地区或许不能像西北市和其它新建工业城市一样,但是至少要改变一些基本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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