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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红眼病(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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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红眼病(十八)

“那个女孩……是叫凉风青叶?我已经让手下去抓她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你直到现在都在保护她,应该不会希望她出事吧?”

邪教祭司的发言令我心中一沉。

既然他能说出凉风青叶这个姓名,又知道我正在保护她,那就说明他肯定对我们的近期活动有着一定程度的把握,并且一定知道青叶此刻位于雪绪家别墅的事实。他可不是区区幸存者,而是统率邪教徒们的祭司,他的确有着派遣手下捕捉青叶的能耐,我不能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我虽然给了青叶手枪,但是实在不认为,她能够与邪教徒正面抗衡。

万一这个祭司派遣的是掌握法术力量的高级邪教徒……

我已经对青叶成功逃脱不抱有多少期望了。

“如何?加入我们吧。”祭司游刃有余地微笑,“我承诺,只要你开这个口,我就给予你只在我之下的地位。有朝一日,就算是晋升到与我同等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与你同等的地位?”我问,“你不是这个邪教中地位最高的人吗?”

“说是邪教可真难听,不过在你加入我们之后,解开这种误会的机会要有多少就有多少。”祭司说,“我就回答一下你的提问吧。你说错了,我并不是教派中地位最高者。在我之上,还有五位主教和一位教宗的存在。他们才是教派的真正领袖,而我不过只是这小小的日本地区的负责人之一罢了。”

“五位主教,一位教宗?”我继续问,“他们也在河狸市吗?”

“不,都不在。因此在这河狸市中,就是我的地位最高。”祭司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既然主教和教宗的地位在我之上,那么肯定也有着比我更加强大的实力吧?你想对了,他们远比我强;但是哪又如何?你面对我,依然没有一丝胜算。放弃你那无谓的小心思吧。”

虽然他说的话很不客气,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有对抗他的精神控制的把握。因为我对精神控制这种超自然力量一无所知,所以自然谈不上思考如何破解这种力量。

“只要我献祭了这座城市的所有市民,就能大大地取悦神灵。”祭司的神色中隐约地露出了不可抑制的渴望,“这可是一整座城市的人口啊,创教以来又有多少次这样的壮举?想必只要我立下这次功绩,神灵就会赐予我更多的力量。此次之后,就算是成为教派的第六位主教都不是梦想。”

他的话语中飘出了对全城市民的生命的漠然气味,令我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疯狂。

“而你,只要跟随我,我就许诺给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祭司对我说,“像你这种尚未入教就持有超凡之力的人才,神灵一定会关注你,并且赐予你更多的力量。怎么样?这种好事可是千载难逢,你也一定不会拒绝变得更强的机会,对吧?”

这一番简单的劝诱令我有了一瞬间的动摇。

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更加强大的机会……

对于除了超能力之外就别无所长的我来说,还有什么是比起变强更有吸引力的事情?

不过,这在目前来说,还只是一块画出来的大饼罢了。他真的会履行自己的许诺吗?事情会有他说得那么顺利吗?我可不会只是被人随便地劝诱一下,就流着口水纳头便拜,那太愚蠢了。

祭司继续劝说:“我知道,你不会简单地相信我,但是没有关系,我会好好地……”

还没说完,他的口袋里突然传出了一阵铃声。

他皱了一下眉头,拿出了一款白色的手机。

手机?在如今的河狸市还能用手机?

在还没有变成病人之前,雪绪曾经尝试过使用手机、座机和网络联络外界,但是都失败了。手机没有信号,座机打不通,网络也都中断了。既然如此,为什么祭司能够使用手机?我对手机的通讯原理并不清楚,也许邪教徒里面有能人可以使手机恢复通讯功能,但是这应该只局限于河狸市范围内。

河狸市已经陷入了神灵之胃,与外界完全隔离,如果要使手机信号突破这种隔离,非得是超自然力量不可——我是这么想的。

我的黑色手机和青叶的紫色手机之所以可以使用,估计也是黑幕的力量在起作用。

祭司将手机凑到了耳畔。

“怎么了?……什么?……居然……原来如此……好……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他挂断了电话,看向我。

“凉风青叶已经被我的手下抓住了。”他重新露出了游刃有余的微笑,“只要你愿意老老实实地加入我们,我就不会对她做坏事,你看如何?”

青叶被抓住了?

我直觉地感到,他正在撒谎。

因为有着强力的直觉,所以我一直都是直觉派。具体地说,我就是那种在思考与直觉相冲突的时候,会优先相信直觉的人。

“你在撒谎。”我斩钉截铁地说。

祭司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但是很快就恢复原样。

“我可没有撒谎。”他说。

“不,我知道你在撒谎。”我说,“继续撒谎下去也是没有用的。”

祭司收起了微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或许他是那种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吧,我也不知道他从我的表情中瞧出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皱起眉头,说:“看来你是真的能看出我在撒谎,不可思议……这也是你的超凡之处吗?还是说,你是那种擅长洞悉谎言的角色?”

我沉默。

“我明白了。我承认,我在撒谎。”他说,“不过,也不全是撒谎。虽然我的手下没能成功抓获凉风青叶,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你把赤瞳面具交给她了,是吗?那种特殊的道具我也只有两个,其中一个交给了负责清除幸存者的手下。现在看来,我那手下之所以会突然音信全无,也是因为被你干掉了吧。正因为有着那面具的帮助,凉风青叶才能苟延残喘那么长时间。”

原来当初被我干掉的会火球法术的邪教徒,是负责清除幸存者的角色?难怪他会对我们发起攻击,也是因为把我们视作为清除对象的缘故了吧。

比这更重要的消息是,青叶没有被抓到。她有效地利用了我给她的面具,从祭司手下的魔掌中逃脱了。我能够想象青叶是如何使用那副面具的,想必是通过街道上病人们的掩护,争取到了逃跑的空隙吧。我一直都很小瞧青叶的本事,现在要订正一下这种看法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她还没有完全逃脱。”祭司说,“我之前对你的邀请也不会改变。我再重新问一次,你是否选择接受我的邀请?”

“我拒绝。”我毫不犹豫地说。

“别拒绝得那么快。”祭司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听一下你的拒绝理由吗?”

“你们太恶心了。”我说。

“什么?”祭司愣了一下。

“你们太恶心了。”我重复说。

没错,恶心。

我对于这个邪教的行径,他们在这河狸市犯下的巨大罪孽,以及这个祭司对于人命的漠视,感到发自内心的厌恶。就好像在卧室的墙壁上看见了蟑螂,在浴室的地板上发现了蜈蚣,在学生食堂吃饭的时候找到了盘子里的半根毛毛虫;而即使是这种种比喻,也无法形容那深入肺腑的反感。我的厌恶在这之上。

投敌的选项打从一开始就不在我的心中。

当然,我也要承认,在听见可以变强的时候,我动摇了一瞬;而在听见青叶可能被抓住的时候,我也犹豫了一下。即便如此,我也没有真的考虑过要加入对方。对手是策划了这一起红眼病爆发的邪教,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此而破灭。那些至今都徘徊在街道各处的病人们,他们是否能够恢复过来,也尚未可知。

我清楚地记得:在三轮先生成为病人之后,雪绪是多么的痛苦;而在雪绪成为病人之后,青叶又是多么的悲伤。

我不想说什么正义、道德、伦理……

我只想说,我十分讨厌这群人。

这辈子都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见过令我厌恶到这种程度的人。

初中的时候,我曾经也有过憧憬邪恶的时光。恶人看上去总是比善人更加强大、更加果断,而善人看上去却是那么的迂腐和优柔寡断。比起光明的英雄,我更喜爱冷酷的枭雄。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怎么喜欢故事中的善人角色,依旧觉得他们有时候特别愚蠢;但是最起码,我已经不会觉得邪恶是帅气的事物。

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祭司,这个披着人皮的鬼,无论他把自己伪装成多么胸有成竹的姿态、露出多么游刃有余的微笑,都无法令我升起一丝半毫的认同感。

我不会与他狼狈为奸。这就是我的决定。

“你说我们恶心?”祭司冷冷地看着我,“现在撤回这句话还不晚。”

“你们太恶心了。”我故意地说了第三遍。

“我给过你机会了。”祭司对身边的阿尔冯斯做了一个手势。

穿着盔甲的阿尔冯斯向前走出一步,沉重的足甲踩踏在地,发出了重量感十足的声音。

祭司说:“杀了他。”

阿尔冯斯向我冲了过来。

我将念力附着在了全身上下。

祭司有提到过,阿尔冯斯因为被精神控制的缘故,处于无法使用超自然力量的状态。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过只是一个穿着盔甲以拳脚功夫胜人的家伙。也许对一般人来说是不可战胜的对象,但是对我这个超能力者来说却绝非如此。

虽然穿着那一身沉重的盔甲,但是阿尔冯斯的动作却很迅速,一下子就奔跑到了我的面前。

他猛地抬起右脚,向我踢来。

我顺从自己的战斗直觉,敏捷地避开了这一踢;紧接着,我将更多的念力灌注到右手上,以一记手刀攻击,对着阿尔冯斯的左腿砍去。

手刀摧枯拉朽地破坏了盔甲的左腿部分,从中间一刀两断。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里面怎么是空的?

此刻的阿尔冯斯是抬起右腿踢击的姿态,因此当支撑身体的左腿被破坏之后,他就立刻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砰!

沉重的盔甲摔在地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我吃惊地看向阿尔冯斯。

不会有错,刚才的手感……盔甲里面是空的。

阿尔冯斯试图站立起来。

我立刻走上前去,将念力灌注在足底,一脚踩下。

阿尔冯斯的右腿盔甲也被我从中间踩断了。

接着,我又向前了一步,一脚踢开了他的头部盔甲。

就如我隐隐预感到的那样,在阿尔冯斯的头盔被我踢开之后,下面没有露出人头,而是一片空虚,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是盔甲本身具备了生命,自己在行动一样。

“怎么,你很奇怪吗?”祭司远远地说,“你和他不是伙伴吗?他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

我回头看向他。

祭司缓缓地说:“我在起初看到他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惊。没想到会有这种家伙存在。我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这具盔甲被固定了人类的灵魂。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办到的,居然可以将人类的灵魂安置到金属里面……这可真是伟大的技术。只要有这项技术在,人类就可以摆脱孱弱的身躯,进入其他物质之中;而肉体本身必然存在的寿命问题,也可以完全无视。我曾经解开过一次他的精神控制,想要从他的口中问出关于这项技术的情报,但是他却不愿意告诉我。”

我本来以为像我这种超能力者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却不料还有阿尔冯斯这种家伙存在。

被我毁去双腿的阿尔冯斯依然在挣扎,企图继续执行祭司的命令,但是不能站立起来的他已经失去了对我的威胁。

我稍微与阿尔冯斯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与祭司对峙。

接下来的对手,就只有他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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