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走兽麒,龙马擒鸾,列御寇,二圣入山
第二百六十五章 走兽麒,龙马擒鸾,列御寇,二圣入山
白鸾被取了个名字,吕重绫唤它白衫儿,正是因为那一身羽毛不沾染半点尘埃,如雪如云,更如披上一层白衫,至于那儿,乃是化音,也有指它性格如孩子一般不听管教,喜欢玩闹。
此时这只鸟儿有些兴奋起来,那头左看右看,直至望向踏红尘,那长喙伸出,头动了动,似乎想要看看那龙马身上的鳞甲是什么所作。
只是这一下,踏红尘顿时感应到了,直接转过头去,此时的踏红尘,那身躯已近似麒麟,显化真身之后远比白鸾要大,那大口一张,猛地就是一声大吼。
“嗷!”
这已经不是龙马的嘶鸣,而是麒麟的吼叫,此一吼啸动云霄,震起风雷,白衫儿顿时被吓得蹦起来,那两只翅膀猛地扇动,连连后退,而踏红尘则是用那双黑瞳盯着白衫儿,当中各有一抹金色光华闪耀,鼻孔里喷出白烟,显然是在哼哼。
“呷呷!”
白鸾鸣叫起来,这龙马一吼如麒麟,吓得它三魂皆冒,此时回过神来,顿时气的不行,那小霸王风范又出现,扇动翅膀,猛地伸出长喙啄向踏红尘。
那长喙啄过去,戳在鳞甲上,只是这一下,踏红尘顿时被激怒,那已经化作麒麟之足的蹄子猛然伸出,向着白衫儿拍过去。
大鸾震翅躲开,那地上顿时如被惊雷击中一般,一个方印显露,这一下要是砸中了,肯定是脑袋都没了。
白衫儿挑衅了一次踏红尘,又鸣叫起来,双翅一展,直接飞上天空,不断高亢鸣叫,显然很是开心。
然而这种兴奋感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
一道红云升起,白衫儿忽然见到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孔,那是踏红尘!
“嗷!”
麒麟嘶吼,踏天而上。白衫儿吓得半死,它“并不高”的智商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家伙明明是个走兽,为什么能飞天?
鸿鹄峰的仙禽没有见过这种能飞的走兽,因为走兽之流,若非龙种或是麒麟之属,想要腾云驾雾,须得要达至仙躯,也就是相当于人仙方可,而鸿鹄峰中养兽,只是负责培育,不会让它们列在仙班,因为若是如此,便会气息相连,这只灵兽便认定主人,不会再跟随他人离去了。
仙禽没有这般顾忌,它们生来便会翱翔,这也是为何鸾鸟可以肆无忌惮在峰中撒泼的缘故,而此时,踏红尘显然不是那些豢养的灵兽,这家伙可是正经的龙马血脉,此时更是得龙气要化麒麟,凶悍至极!
白衫儿吓得连连振翅而去,然而这般速度在踏红尘眼中全然不起作用,只看两道流光,一黑一白遁入远方天穹,不消一盏茶时间,那踏红尘便回来,踩着红云,嘴巴里咬着白衫儿的脖子,一路踏天,回转青霄峰上。
血盆大口张开,白衫儿顿时吓得蹦跶出去,再回头,见到踏红尘,当时就是一个哆嗦,那羽翼收敛起来,再也不敢造次。
李辟尘看的好笑,暗道这也算是恶兽自有恶兽磨?
吕重绫摇头一叹,直对白衫儿道:“莫怕莫怕,你这鸟儿顽劣极了,当初不服鸿鹄峰管教,如今可知道天外诸兽之威严?”
白衫儿垂下脑袋,低声叫唤两下,那眼光不断撇着踏红尘,只是有些惧怕,此番终于知晓自己不可再随意作弄,再也没了那小霸王的威风。
原来走兽也能踏天!真是栽到家了!
白衫儿这般想着,羽翼收敛,不再抖动,却是傲气也去了一半多。
“走吧走吧,重绫,你可要回峰去?若是无事,不妨和我同去峨眉坐坐。”
吕重绫略显惊喜,点点头:“回师兄话,重绫还不曾去太华求峰,如今仍旧居在雨脉积雨峰下诸多散峰之中,师弟所住是诸散峰中龙潭峰。”
“早听闻师兄所住峨眉山峨眉峰乃是先天之所造,为洞天中大圣亲赐,一朵桃花摇摇入天,比后天所造山川大岳不知神俊多少,既然师兄所邀,师弟就却之不恭了!”
吕重绫笑起来,而李辟尘也是点头:“那好,既如此便与我同归去吧,在我处静修三日,我也正好为我那师弟与两个徒儿传授法术。”
心念一动,李辟尘忽然响起,吕重绫不正是雨脉的弟子么,这般回去,正巧可给庄周传授雨法仙术,告知神通之道。
二人商定,此时便各坐灵兽归去,那踏红尘长啸一声,四蹄撒开,踏起红云丹霞,而那后方,只看白衫儿振翅而起,但却一直吊在踏红尘之后,却是不敢向前飞舞,显然还心有戚戚。
不消多时,二人已至峨眉山处,此时只看一株桃木摇摇入天,冠盖如华,那桃花红艳,如同百里绯云,那下方群梅绽放,当中一尊道观坐落,黑瓦白墙,前方一道门户大放光华,上刻南天二字。
“好神秀的仙山!”
吕重绫还不曾踏足峨眉,便已经感到那浩荡三清之气,其中还有先天根本源气,厚重如烟,乃是造化所出。
山林两侧群梅绽,寻踏千尺桃花潭;
神岳上下青龙缠,遥看仙瀑垂云丹;
道观无问仙尘染,如是金光耀人衫;
天门当中云霄诞,只见飞雪落阑干。
……
那南天门外,寅虎抬起头来,他在这里坐了有一日光景,只在前方石上刻写一些文字,此时见红云来,龙马显,便起了身子,待李辟尘与吕重绫落下,这方才上前道声师兄。
“这位师兄是……”
寅虎见吕重绫,此时李辟尘道:“他与你同辈同代。”
吕重绫笑起:“师兄便是那唤作寅的虎仙?听闻师兄曾被掌教真人传法,师弟吕重绫,见过师兄。”
“不敢不敢,难称师兄。”
寅虎连连摆手,示意受不得。
李辟尘见到寅虎在石上刻写东西,颇有好奇,便向他询问:“师弟,你在此方刻写甚么?”
寅虎叹口气来:“敢叫主……敢叫师兄知晓,这刻写的,乃是我的名字。”
“师弟为虎妖,如今也得师兄提点,入了太华仙山,做了个有道的仙家,然自身之名乃妖魔之言,这寅之一字为本身之话,如今成了仙家门生,自然不好再用这寅之一字,这虎也隐去,我便自己想了个名讳。”
寅虎说来,颇有兴奋之感:“前些日,那南天门下一言,南华以自己经历取了个姓,又以求仙问道取了个名,只唤作庄南华,如今我也效仿一下,起了个名讳,师兄且听听?”
李辟尘点头:“你且讲来。”
寅虎笑言:“师弟曾经也是山中妖寇,做过那草莽之事,如今转变,成就仙家不入人间,再十年修行,可列在仙班。南华所言,是从前至后,我这所作,是从后至前。”
“他觉前方无碍,我却不敢忘记过去之事,只是提起,每每以此警醒。”
“这列在仙班,取个列字,那转变成仙,是个御字,而我曾经过往,是个寇字。”
“这谓之以仙身镇压寇心,再不得起恶念,再不得行凡事。”
寅虎这般讲完,却见李辟尘呆愣当场,那眸子定住,如看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