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起阴云,五鬼搬山,挪乾坤,三魂困鬼
第二百三十一章 起阴云,五鬼搬山,挪乾坤,三魂困鬼
李辟尘手掌之中,那一道金光起,一道白光起,一道玄光起。
前方冥海滔滔,那苦舟渐近,却忽的停在远静处泊,此时,只见那尊艄公吹气木笛,其音如云,其音如铃,悠扬而出,悠扬而落,跌宕起伏,击人心间。
只一瞬,前方阴天之下,云卷云舒,冥海之后,一道山影沉浮。
大雾遮世,其中清风绕绕,那艄公带斗笠,披蓑衣,所着打扮像极了青箬笠,然气息不可明,却知定有地仙力。
音入神,眼中如见金叶飘零,那无数人儿站立,前方一株公孙木摇曳枝桠,上可见,窥得金顶;下临尘,只观须根。
白脸的艄公转身,对那吹笛的艄公打个稽首,那后者还礼,然笛声仍旧。
“小道爷,多谢多谢!”
白脸艄公大笑起,那三道光华落入他手掌当中,此时李辟尘开言:“艄公可见过那尊鬼神了?”
“见过了,他还骂我哩。”
白脸艄公哈哈大笑,此时对李辟尘身后一言:“你躲甚么,怕我杀了你不成么?”
“都成鬼神,怎么如此胆小?亏得你生前还是神玉捕!”
李辟尘身后,一道明光落下,作那白袍鬼神殷罗平模样,此时见这白脸艄公,不敢怠慢,苦笑连连:“小神殷罗平,不认艄公在此,当日谩骂,实在得罪。”
白脸艄公只笑,李辟尘摇摇头,开言:“当初艄公且不曾问他,他也不曾认得艄公,若是成了,也不消再等我下凡而至,艄公当可早早去降了那厉鬼。”
“且说二黄村中有个妖人出,杀了三百余人,打死了这第三魂,杀了这鬼神肉身,扬长而去,我心中思量,当得便是那厉鬼附身。”
李辟尘把自己猜测言明,其中关键细细说出,艄公听闻罢了,一声微叹:“是他,是他了!那木锤便是打魂之器,除了这鬼仙人物,谁也炼不得的。”
“那道人可惜,被鬼仙附身,阴灌真灵,魂魄早已灭了干净,救不得了。”
艄公如此说,殷罗平顿时恼恨:“可惜我法力不济,比不得他!”
那旁侧,游道行也是开口:“如此一尊无辜道者就此灭去,当是……诶……”
白脸艄公笑笑:“不得再此地感叹,诸位,既都助我,那便请你等看一场大戏!”他手指上,那铁弦一动,遥远处,一尊妖人猛地心头跳动,居然生出一股恐惧之情来。
“如何事情?!我已离赣老城,这心悸从何而来?”
这尊道人面目平凡,袍色青灰,腰间挂个木板,身后带着皮囊,左手拎着个木锤,正是殷罗平描述模样。
他面色变幻,思来想去,忽的灵光顿过,猛道:“不好!定然是冥海现了!那该死的白脸混账要来捉我了!”
“可不得有这么容易,先走……”
他如此想着,然而同一时刻,白脸艄公已施法力,哈哈一笑,那天地之间,乾坤倒颠!
他那身边,只见五尊鬼影显化,各为青赤白黄黑,正当与那五神道魔天王化身相同之色!
这五尊鬼影踏步,猛地站定,手掌中各起光华,再见时候,只看天地悠悠,千万里山河辗转挪腾,不消片刻,诸人已是立身冥山之上,如天峰临尘!
李辟尘一见此法熟悉,脑海中电光火石,再一想,却是脱口说出这法术真名!
“此……莫非是五鬼搬山?!”
曾经过往,听闻盗墓之中有一神通,乃唤五鬼搬山。其法所需,要各带祭祀之物,那青的,那黄的,那赤的,那白的,那黑的,都各有名字。
唤出五鬼,那没有法力的,被五鬼索命抬回幽冥,那有法力的,驱使五鬼,可于瞬息之间移山搬岳,托云登海!
五鬼行处,门墙不破,却可移山挪岳,而五鬼又有五瘟之说,故乃封神榜中五尊瘟部正神下凡!
白脸艄公听李辟尘言语,哈哈一笑:“不愧是峨眉道人,太华弟子,半步人仙!我这神通,正是五鬼搬山!”
“且来且来,如今我法力复归,冥海大开,有我同僚相镇,这厉鬼便是有天大的手段,也逃不得去!”
言语之间乾坤乱,只是瞬息,五尊鬼神突然临尘,正抬山移岳,来至那妖人头顶天阙之中!
呼呼呼!
一瞬间,阴云盖世,浩荡万里!
那下方妖人还未细想,只看天上云团中,大雾迷蒙,再窥一次,见天峰突降,五尊鬼神担山挑海,踏天而来!
“白脸渔夫!”
厉鬼大惊失色,此时见那天峰降临,五鬼来至,再看上,仙光萦绕,有人仙落下,又有麒麟嘶吼,再看去,见那白脸艄公举个旗幡,摇摇晃晃,从天而下。
一道鬼音浩荡,铁面中射出两道神光,只消片刻,这方土地上,冥魂俱起,浩浩荡荡,一路看去,那些个腐朽肉身,失魂生灵,俱都站起。刹那间,肉身落去,化作白骨天军!
“陈清阴,你这一路,杀有一千六百三十二尊生灵,其中因果,你可知有多大?”
白脸艄公开口,这厉鬼嘶嚎,恨恨一道:“我道多少!我本已是鬼仙,当证鬼仙大道,这些个生灵魂魄,都是为我而死,当是为道而灭!”
“待我证道,他们也一并飞升,岂不美哉!”
他话语中毫无悔改之心,白脸艄公摇头,哈哈一笑,只见一道阴光浩荡,其中三枚光团落下,当首一尊金光缭绕,其二一尊白骨冥冥,第三一尊黑风震荡,正是三魂当面!
陈清阴面色当即一变:“原来如此,有人助你渡了三魂,这才引出冥海来,让你法力复归!”
他再抬头,见李辟尘,其人身外仙云绕体,知道这是个有道仙人,顿时恨得牙齿紧崩,目光怨毒至极,死死盯着,怒喝道:“不在仙山清修,来这红尘纷扰!这冥海之事,与你何干!真个是没事作的野狗,下了山来撒泼!”
李辟尘转过头去,目光动动,对陈清阴摇头,失笑道:“你这么讲,那我在不在仙山清修,和你又有半分干系?”
陈清阴一滞,此时李辟尘摇摇头,啧啧一声:“我爱管事,你算甚么,在这里吠?”
“话言难听,且听好了。”
李辟尘一点陈清阴,骂道:“王八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