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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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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过了一会儿短信来了,一看却是沈宁南的。

“季允跟你说了吗?他明天要见我父母,丹蓝说他有些紧张,你要不要陪陪他?”

这事儿季允确实跟她说过,但她很干脆的一口回绝了。

既是不想去,也没把握沈宁南的母亲是否还想见到她。那晚在车上和她几乎撕破了脸面,当她向郭远“求完婚”后,宋宁就没再说一句话,到了一个酒店门口便和宋致远下了车,最后还是宋致远交代了司机一句,将她送回了家。想她也是极其要面子的人,肯纡尊降贵找她谈话都是出于爱子心切,否则她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既然相看两厌,无谓冷了场,败了胃口。

但看季允一脸阴郁,她便拍他肩膀说,若你真的怕……哪料季允打断了她,淡淡的说,我一点都不怕,只是不想去,将来还不一定怎么着呢,这就急着见什么,纯属浪费时间。

晨曦很是惊讶:“你对沈丹蓝不是认真的?”

季允半天没说话,直到晨曦不耐烦的晃他,他才故作轻松的说:“夏令营时我一哥们儿在她那碰了壁,要我去为他报仇,就去逗了逗她,谁想她倒认真起来,回去后天天给我写信,暑假还跑来看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和她谈着玩……”

晨曦皱着眉没说话,只是审视的看着他。

“她妈找过我。”季允垂下了头闷闷的说:“我有我的坚持,将来我会很有出息,但此刻我不想高攀她,不想让她妈看扁。”

晨曦叹了口气揉揉他的头发,从小便看着他长大,知道他也是倔得可以。

她也想过同样的问题,若是没有郭远的存在,她会不会和沈宁南在一起?她也有她的坚持,虽然没什么出息,但穷人总是有这么二两不名一文的傲骨,她不愿意被人嫌弃着,仰人鼻息一辈子,倒不如找个平常人家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也省得将脑子都贡献在了侯门恩怨的桥段上。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吧。

转天下了很大的雨,早上出门妈妈便说天气预报有雨,但看窗外风和日丽,她便没带伞,只是不曾想5点一过,天骤然阴了下来。站在水幕似的玻璃窗边向下望,她正热烈期盼着下班时雨会停时,电话却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沈宁南的声音很是急迫,“晨曦你知不知道季允那混小子的电话是多少?丹蓝失踪了!”

晨曦一听急忙让他将事情来龙去脉讲讲清楚,沈宁南均了一口气说,“丹蓝想让季允和爸妈吃个饭见一面,他不愿意去,争执了两句,这小子居然提出了分手,还说和她在一起没想太多,让她不必太认真,丹蓝回来哭了一场,好不容易劝得她睡下了,半夜起来一看,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什么都没拿,连钱包都没带,找她找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说她一个女孩子身无分文能上哪去?”

晨曦安抚道:“你先别急,季允他没手机,早就让他买个,他偏不买。我往他家里打电话试试。你等着,一会儿给你信。”

挂了电话她就往他家拨电话,可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想是季奶奶耳背没见着,连忙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妈回忆了一番说下午倒是瞧见他了,穿了个球衣可能是打篮球去了。

她给沈宁南回了电话,沈宁南利落的说:“我马上去!”说完他并没有挂电话,停顿了一秒钟,说:“你,能不能和我一块去?”

眼看也临近下班,贺晨曦跟同事说了一声有事提前走便收拾好东西下了楼,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杂志,手机响了她就起身走出了大厅,看见沈宁南的车子停在不远处,她举起包包顶在头上跑过去拉开车门,迅速钻进了车厢,雨水还是见缝插针的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沈宁南捧着一盒面巾纸递给她,关了冷气又开了暖气,暖烘烘的热风吹拂在脸上,晨曦讪讪的说:“其实我挺热的。”

沈宁南噢了一声又关掉了暖气。

车子在车水马龙的车流中开不起速度,走走停停,沈宁南紧蹙着眉心不断按着喇叭,晨曦不断的安抚着他,别急,别急。

沈宁南叹了口气:“沈丹蓝这丫头是被我爷爷奶奶惯坏了,从小就任性妄为,这事还没告诉我爸妈,知道了他们非急死不可。”

“关心则乱,可能是家人给她的压力太大,跑开想冷静冷静吧。她是个独立的孩子,我想她能照顾自己。”

车子驶进小区时沈宁南提出了疑问,这么大的雨,应该不会在球场了。晨曦却十分笃定的说,就去球场。

果不其然。茫茫雨幕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球场上不断地运球投篮运球投篮,仿佛不知疲倦,隆隆雨声中,球拍击地面的砰砰声沉重的砸在心坎上,转眼间,雨就这么停了。球场上的人最终疲软了下来,一动不动躺在了积满了水的地板上,仿佛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

“你妈妈来找过他……”

沈宁南一怔,靠在了椅背上,长吁了口气。

突然一朵红云踏着水花飘了过来,晨曦惊呼道,是你妹妹!

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生跑进了球场在男孩身边蹲下,两人相看无语,最后男生伸手将她拉进了怀中,一个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覆头吻住了身下的人儿,她也不甘示弱般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难舍难分。

晨曦面部微烧,别开了脸。沈宁南脸上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说:“丹蓝,真的长大了。”

车子悄无声息的开走,刚停的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雨刮器不断的将狼藉的玻璃变得平整,反反复复,晨曦看呆了去,直到沈宁南发出了轻笑声她才回过神来,挽了挽垂在耳边的发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们这是去哪?”

“这个时间除了吃饭,还有什么能干点什么?要不我们买点吃的去看电影?”

看电影。晨曦已经数不出自己有多少年没走进过电影院,也可能是那时将一辈子的电影都看完了。

小时候有一阵子流行过电影兑换券,每个周末她就拿着兑换券去窗口买票,放的片子大多是鬼片,贴在售票口电影海报光怪陆离,很吸引眼球,她换出两张票转头交给他,他就负责领着她在大人中穿来穿去像两尾快活的鱼。

每次他把她安置在位置上就出去买汽水,有时候会遇上同学,聊着聊着将两瓶汽水都喝完了,才想起电影院里还有一个人,进去找,发现她从位置上滑到了地上蹲着,惊恐的小脸在银幕一明一暗中楚楚可怜。见他来了她才重新坐回位置上,一手捂眼一手还得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一场戏下来,手臂都掐红了。走出电影院他郁闷的拍着耳朵说跟你看电影真不爽,一惊一乍的没被鬼吓到,反而要被你吓死,下次不带你来了。担心他真不带她来了,她马上拍着胸脯保证,下次,下次我胆子就大了。

只是没等她将胆子练大,改革的春风又进一步吹拂了神州大地,郭远不再满足于去电影院看港产鬼片,他发现了新去处,巷子深处有家小录像厅,他开始和一些男生偷偷摸摸往里面钻。

只是一次恰巧让放学路过的晨曦看见了,看他们鬼鬼祟祟的表情觉得神秘,也跟着钻进去,看门的小年青看见她眼都瞪圆了,问,你是要进去看么?她笃定的点点头,交了两毛钱门票便撩开布帘摸了进去,她在一排排座位中寻找他的踪迹,发现很多男生在看见她后做出仓惶拉上裤链的动作,她只觉得奇怪,没多想便继续寻找,她来回溜了两圈,有人受不了了,站起来大喊,谁他妈把女的放进来了,这还怎么看?

管事的拉开了大灯,她一眼就看见郭远和几个男生正站在墙角里抽烟,便欢喜的冲他招手,他气恼的丢下烟头,几步上来拎着她的后领把她揪出了录像厅,没好气的冲她吼,你疯了是不是,这是你来的地方吗?晨曦还很委屈的说,这不是看电影的地方么?我买了门票的。他死瞪着她说没看屏幕上放的是什么?让你妈知道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赶紧滚回家去!

偏偏她是个好奇宝宝,见他那么急便更觉得奇怪,问他看的是什么片。

他没好气的说,毛片!

她依旧不解的追问,什么是毛片?

带毛的片。

片怎么会带毛呢?

他实在忍无可忍,推了她一把说,你再不滚,我给你亲身示范片怎么会带毛!

她讪讪的背着书包回了家,吃饭的时候郭远还没回来,郭妈妈并不在意,妈妈却问了起来,这小子又跑哪野去了。晨曦扒拉着饭说,他去看毛片去了。妈妈一筷子打在她脑袋上,呵斥她胡说八道,她揉着脑袋委屈的说,本来就是啊,他就在巷尾的小屋里看,好多男生也在看。

郭妈妈腾的站起来,匆匆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看见她揪着一脸阴郁的郭远回来,她抱着饭碗边吃边探出了半个脑袋看,看见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便慌忙收回了脑袋,扒了口饭嚼着,心想郭妈妈气成这样,这毛片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此后晨曦接过了郭妈妈交予的一项光荣任务,监视郭远,不准他去小录像厅。放学她就跟跟屁虫似的跟着他形影不离,郭远不胜其烦,某一天他把她引到了僻静的小树林子里,一扭头露出狰狞的笑意说,你这么爱打小报告,这么爱背后给我捅刀子,今天我就好好表扬表扬你。

晨曦退后了一步,突然想起郭妈妈,便又挺起胸脯大义凛然,只觉得自己是钦差,是封疆大吏,是替天子巡道。

郭远丢下书包,慢慢的解上衣纽扣,很快便脱掉了上衣,晨曦咽了咽口水,看着他一步步逼近,一把将她推倒,把书包垫在了她屁股底下,已经上初中的他力气大得惊人,晨曦这才觉得害怕起来,连连讨饶说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再跟着你便是了。郭远却哑然失笑了,杀你?谁说我要杀你来着。晨曦瞪大了眼问,你不是要杀我那你干嘛压着我。郭远将头凑近了她的颈窝说,我是要爱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毛片么?这样就是。

他三下五除二把她脱得像个褪了毛的小鸡,秋风一吹,冻得鸡皮栋立,瑟瑟发抖。她情不自禁的要往他怀里转,和他紧紧挨着,因为这样会比较暖,但他却立起了身子,低着头摆弄着什么,一会儿又俯了下来,只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在湿湿滑滑胡乱蹭着,看着他额上的汗一滴滴掉在她胸口,她被他弄得晕头转向,忍不住问,毛片都这么费劲吗?

郭远泄了气,趴在她身上懊恼的说,当然,而且极具技术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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