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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御兽虽强终没落,秦主始知帝气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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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御兽虽强终没落,秦主始知帝气兴

虢石父的眉头皱了又皱,对方居然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那的确是很像九龙真火阵的九龙阵,如果对方真的被自己给的阵法被迷惑住,那对他们没有一丁点的好处,反倒会被他算计,最终遭了他的毒手。

可对面这个莫测高深的家伙显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居然认出了九龙阵,而且知道是据说失传的阵法,这个家伙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不过他也不在乎,事到临头,自己绝对犹豫不得,他再不迟疑,一声大喝,催动九条龙魂,上下飞舞不休,张牙舞爪的扑将过来。

李随云轻轻一笑,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不用自身的本事压人,可以和本领一般的对手相斗,实在难得得很。也许他的骨子里,也拥有那种充满了破坏的因子。

李随云的眼睛已经兴奋得有些发红了,他一声低吼,一拳挥将出去,他这家伙倒也莽撞得紧,居然想要以肉体硬撼龙魂。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什么准备,他的手上,明显包裹着一团淡淡的灵气,那东西对灵魂,绝对有着致命的伤害。

李随云不是好人,他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好人。你不阴人,就要被别人阴。生存才是第一位的事情,道义只在需要的时候才有用。这九条龙魂虽然难得,但并不值得他手下留情。

冷冷的扫了一眼对方,虢石父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居然敢以肉身抗衡龙魂,他当他是谁?谁不知道龙魂可以直接作用于灵魂?难道这小子以为他是十二巫祖,将肉体和灵魂修炼得一样强悍不成?

九龙大阵最大的奥妙,就是九条龙魂相生相克,在最关键的时刻,可以将九龙之力,凝聚到一条龙魂上。一加一,并不等于二,在很多时候,他们可以大于二。这也是九龙大阵的可怕之处。

不过虢石父很显然失策了。他并不知道李随云的根脚,以李随云的狡猾,如何不知道龙魂的虚实?一击之后,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声音中充满的痛楚,那是痛彻骨髓的痛楚。

在龙魂受创的一刹那,虢石父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受到了重击一般,一阵眩晕,立足不住,踉踉跄跄的退后好几步,方才勉强立定。他只觉得周身如同火烧一般,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那些伤处从表面上看来,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虢石父也是好强之人,如何肯服输?更何况他头脑尚不清楚,如何能想明白李随云的恐怖之处?他心中愤恨到了极点,眼中寒光一闪,一声低喝,却见那九条龙魂齐声长吟,随即八条未曾受伤的龙魂,张嘴射出一道白光,笼罩住那受了重伤的龙魂,不过片刻,那条龙魂已恢复了原样,依然是那般矫健。

李随云心中也自感叹,这家伙倒也有不错的本事,似这门神通,却是分担彼此的伤害,这实在是难得得紧。

不过他也有些厌烦了,对方看上却翻来覆去就那一两个手段。想来这御兽的神通,他知道得并不多,或者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玄虚。想到此处,他眼中寒光一闪,一声低喝,大手一挥,却见一股煞气冲天而起,他那双手,已化成蒲扇般大小,一伸一缩间,已是抓住了两条龙魂。

他也冷酷得紧,转眼间,手上已经升腾出熊熊火焰,正是那号称可以焚烧世间一切的三昧真火。龙魂已无本体,虽被炼化,但终是无根之木,水上浮萍,在没有了根本,又没有什么头脑的情况下,被三昧真火一烧,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烧得魂飞魄散。

当初虢石父为了炼化龙魂,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心力。

龙是相当高傲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然会御兽,但并不能融会贯通的他为了能得到龙魂,不得不抹去了龙魂的意识。

同样,为了更好的操纵没有意识的龙魂,他不得不将九条龙魂和自己的元神融合到一起。他和九条龙魂,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他因炼化龙魂,神通得以大进,但同样,若是日后龙魂受损,他的元神也必然受到致命的损害。

也许虢石父从没有想过,在某一天,某一时刻,自己会遇上克星。苦心炼化的龙魂会被毁掉。在两条龙魂消失的一瞬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那种痛,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是深入骨髓的痛。

修士都是有大恒心,大毅力的人,他们最能忍受痛苦。虢石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忍耐力,自然不容他人置疑。可是今天,他真的忍不住了,他很痛苦,这滋味也太让人难受了。可是他又说不出来,他嘴巴机械的一张一合,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他想昏过去,那样的话,就一点痛楚都没有了,可是他办不到,他的头脑无比清晰,最起码痛楚的感觉无比清晰。

李随云可不管对方什么感觉,他最好落井下石,大手连挥,九条龙魂,尽数毁于他手。随即一声低喝,却见周身闪过几道金色的光芒,束缚自己的封印已经消失殆尽。他更不迟疑,有手一指,一道金光射将出去,正中虢石父,但见他的肉身如汤泼雪,转眼间化为尘土。

修行之人必有元神。有些人飞升,借助兵解,有些人飞升,则是舍弃肉身,飞升天界之后,重塑肉身。这虢石父虽有天仙的神通,但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古怪的手段,居然未曾飞升,所以肉身还是凡人之体。

如今肉体已毁,只剩他的元神,却是一个晶莹玉润的,只有拳头大小的小孩,见了李随云,哇哇一叫,转身便要逃跑。

李随云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恼火来,轻哼了一声,讥讽道:“事到如今,尚想以身幸免不成?”话未了,他大手一挥,又是几道金光飞出,已将那元婴罩住,随即拉将回来。他也怕这虢石父有那豪侠之气,自爆元婴,复又打上几道封印,禁制了他的真元,这才提着他离开这大战之地。

虢石父想哭,但他哭不出来。他已经没有了肉体,如今的他,不过是一团精纯的能量外加一段记忆罢了,可以说脆弱到了极点。落到这个人的手中,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

李随云冷笑着看了一眼虢石父,他对这家伙没有一丁点的意思。双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他本来以为能好好玩一下呢,结果没有想到,这家伙的水平不是一般的菜。天仙的本事,哼哼,传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他除了有九条不太厉害的龙魂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本事罢。

李随云这话有点冤枉人了。他是什么出身?盘古的精血,天地灵气的凝聚。借盘古之功法,采天下诸家之长,自成一脉,又是证了混元道果的圣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征战的沙场宿将。虽所资质不是最重要的,但有些时候,资质好可是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虽然刻意降低修为,使彼此的修为一般,但无论是经验,还是肉体、精神的淬炼,双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胜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若是因为这点就鄙薄虢石父,那虢石父也忒冤枉了点。

李随云没有多说什么,他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右手食指挥出,正点在虢石父元婴的额头处,霎时间,无数的信息、记忆,宛如潮水一般涌将出来。

虢石父感到异常的恐惧,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他想控制自己的思想,不让自己的记忆流出,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的记忆依然不受控制的流淌着。到得最后,连小时候捉蝴蝶,扑蚂蚱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被翻了出来。

李随云终于收手了,不过他的面色很难看,眼中多了丝感慨之意。他已经把虢石父的记忆摸得一清二楚。至于他的老窝,也知道得清楚。

发出一声轻轻的感叹,淡淡的道:“你这又是何苦?虽然周室有负于你虢氏,但也你不该因一己之恨,引外敌入侵,以至于生灵涂炭。休说是你,便是那些证了混元道果的圣人,也没有这般胆量。需知这般作为实是有伤天和,施此毒计者,天理难容。”

虢石父却也干脆得紧,他知道元婴被人封了,却是再无反抗的余地。他倒也光棍,向李随云将头微微一点,低声道:“我固知难逃天理,只求速死。”

李随云眉头微皱,轻哼了一声,呵斥道:“你莫非还想着好活不成?真真好笑得紧。便是我容你,天下群修也容你不得。你想速死,却也是奢望。”

虢石父听罢,恨不能遏,低声道:“你究竟是谁,怎地如此,我不求他事,你海带让我知道你的名号,也让我清楚自己栽倒谁的手里。”

李随云低声笑了一笑,淡淡的道:“你在谁手里吃亏,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之所为,足引天怒。你到那六道轮回之中,好好反省罢。”

说罢,手一指,一点白光射出,正封住对方泥丸宫,迷了对方的神智,大手一挥,已将其打入六道轮回之中。

他很爱才,也有点同情虢石父,原本忠心于王室,却最终被抛弃。当然,即使是这样的原因,也不应该牵涉到外族。周王室有错,怎么报复都不为过。但一旦牵涉到外族,事情就变了味道。

复又整理了一下头脑中的记忆,他已经弄清楚了虢石父的玄虚。他竟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的传人。谁能想到,本该大有所为的御兽宗,居然是一个几近没落的小门派呢?

也许御兽宗的神通太贴近实际了,也许有着太多巫门的影子,总之,本该强大的山门,最终没落了。

李随云轻叹了口气,他不在多说什么,轻展神通,复又潜入秦宫之中,之见秦宫中依然静寂,他面露微笑,随即潜入秦王之梦境。

此时秦文公正梦游于邵邑之野,带战车数乘,战马咆哮,兵戈森森,威势强盛,忽骤风突起,不过片刻,却见云开雾散,复又恢复原本之模样。不过随行之兵士,却是一个都不曾见得。

秦文公大惊,急觅佩剑,匆忙间掣于手中,茫然寻路,忽天空中轰雷震震,但见一黄蛇自天而降,止于山贩。头如车轮,下属于地,共尾连天。俄顷化为小儿,见了文公道:“我为上天昊天帝之子。帝封你为白帝,以主西方之把,特命我来相告。”言毕,随化清风而去。

秦文公大吃一惊,急寻童子,决绝堕榻,方知是梦。虽不知其根本缘由,但心中甚是疑惑。

方才那般举动并不是李随云动的手。他潜身入秦王之梦,方欲动手,不想却看到天仙出手,心中也是微微一动,知道昊天帝也看中西秦,也不由得暗赞其精明,他也乐得旁观,待秦文公醒将过来,他方离去。

却说这秦文公吃这怪梦一惊,一宿难以入眠,又想起梦中白帝之语,行中愈加疑惑,端的是心痒难耐。第二天,比及天明,急召太史敦占卜,以观吉凶。

太史敦乃是截教门人,习得术字门中之法,虽难入天道,但术理最是精深。他袖占一刻,随即奏道:“白色,西方之色。如今君占西方。昊天上帝为天下之主,上帝所命,君必当获福。此大吉之事。”说罢,再拜而贺。

秦文公素知太史敦之能,闻得他般说法,不由得大喜,重赏太史敦。随即召集工匠,在于部邑筑建高台,立白帝庙,号曰郴畸,复用白牛祭祀。

李随云潜在城中看了,心中微微点头。昊天帝却是好手段,如此一来,秦主便是没有称王称霸的意思,如今也由他不得了。如今这事,却也好办得紧。不过如此一来,却又显不出自己的本事,引不出孔宣的贤能。

想到此处,李随云眼中精光微微一闪,已经有了主意。他面露微笑,复又盘算一番,这才轻轻点头,随即偷出秦都,去寻孔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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