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夺妻之恨
第九十章 夺妻之恨
白县令看着这玉面飞狐一脸坏笑,不由打了个哈欠,却深为受了卓玉凡蒙骗的姑娘祝福,只是听到一声冷笑,回头一看,正是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连天雪。
她仍是雪中寒梅一般,目光清冷,见白云航转过头来,她淡淡地说:“你这是杞人忧天!她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孙余玉眨了眨眼睛,想要把卓玉航这对情浓正切的男女看个真切,却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连天雪轻轻一笑,啐了这孙余玉一句:“为什么采花贼在江湖上人人喊叫?为什么采花贼要受遍江江湖中人的歧视?”
孙余玉转了转眼睛才说道:“不就是咱们干过些案子吗?”
连天雪的眼神已经带着几分蔑视了,大家也当孙余玉白闯荡了这么多年江湖,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就连白云航也插嘴说道:“孙余玉,你也是入行许久的人物了!怎么连这点都不知道,江湖上最恨的是不劳而获!”
最后熊捕头说道:“这少邪大会就要开了,到时候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孙余玉却说道:“大人!咱的苦主不少,这一露头不是死定了!”
白云航大声笑了笑,随手扔过去一个腰牌:“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登封县的线人了!把腰杆给我挺直点!别象采花贼,要象个公人的样子!若是办得好,咱给弄个公人!”
孙余玉本来是个极有胆识的大汉,只是前段时间受的挫折太多,把棱角都给磨平了,现下总是不停地点头哈腰,熊捕头一听白县令的话,顺手一拳一击再踢上重重一脚,立时让孙余玉挺得笔直。
连天雪却道:“他这副模样,干线人是最好不过了!算了吧!”
白云航才哼了句:“还不谢过连公子!”
孙余玉早没了锐气,当即半跪在地:“多谢连公子!多谢连公子!”
连天雪淡淡地说道:“你这衙门里,倒也能磨平人的冲劲,过时候我要塞个进来,你给我好好伺候!”
白云航拍着胸膛说黑话:“保证让他顿顿吃饱牢饭!”
这话一出,孙余玉是多磕了几个响头,这边熊捕头发话:“孙余玉啊!要风流成性,就得往我们公人这方向里发展,一个人浪迹在外不吃大亏才怪了……”
孙余玉点点头道:“我们老大说了,咱们采花贼就是吃了这个亏!这一次要团结起来,人心拧成一条绳,不过大人啊,我看他们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正说着,登封县衙已经快到了,那边孙雨仪已经飞来抱住白云航:“哥哥!姐姐已经准备好吃给你!对了,还有个姐姐找你!”
白县令拍了拍孙雨仪的小脸,抬头一看却是徐家的徐雁儿,只见她有些忧心地说道:“白大人!我们夫人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虽然早已是夫妻,可这人前功夫还是要做的,白县身一脸正气地说道:“哪里话了!徐东主的事情,便是咱白云航的事情!本县既是一方父母官,自然要维护一方平方!徐家既在我辖下,本县自然会全力照顾!”
徐雁儿微一弯腰:“大人,此事还羞于启齿!还请借一步说话!”
白县令把她请进自己的小房间后第一句话便是:“雁儿!想死你了!”
徐雁儿脸微微一红,然后大有情谊地说道:“我想你!”
只是下一刻她的脸色就变得带些冰霜了,她问道:“夫君!这桩事情,你是什么决断的!”
白县令不解地问道:“雁儿,你在说什么啊?”
徐雁儿捂着小嘴问道:“夫君!这孩子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啊?”
白县令那是欣喜若狂,他几乎就要笑出声来:“雁儿!你有了我的骨肉?”
徐雁儿却是诧异地问道:“什么……夫君到现在还不知道吗?是夫人有了!”
白云航正声说道:“我怎么都不知道?估计估计时候,恐怕都有三个多月了!”
他在李玉霜和郭雪菲那边没少努力过,没想到和赵雪芬春风一度之后蓝田种玉,确实是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徐雁儿嗔道:“你这个榆头脑袋,怎么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夫人都想要把这个孩子打掉了!”
白云航急切地说道:“这万万不能啊!”
说着他脚上一痛,徐雁儿踩了他一脚还不解恨:“我还以为夫人要把孩子打掉,是你的意思了!”
白云航又惊又喜,他搂住徐雁儿的香肩说道:“我可是很想有个象雨仪那般可怕的孩子了!雪芬是怎么想的!这不成!”
徐雁儿的眼睛却是落了下来:“可是我现在想想,你又能叫我们夫人怎么办了!毕竟她是个寡妇,与夫君又是有名无份的结局!这个孩子怎么生下来啊!几百双眼睛都盯着!”
白云航说话也有些凄苦:“是我误了你们两个!可是……可是……”
语中有无限唏嘘之意,他身为大顺朝的七品县令,迎娶辖下的寡妇是绝无可能之事,哪怕他有天大的能耐也只能落得一个摘印回家的结局,只是现在白云航有了些胆气:“又怕什么!今天就到你们家下聘书,这县令不干也罢!”
徐雁儿却摇动玉首连声说道:“你不是要害了夫人!这徐家的家业不就送给那帮败家子了!”
白县令苦笑道:“那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你们族长盯得很紧,可是为了雪芬和孩子,我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徐雁儿却说道:“夫君!你比我们妇道人家有见识,好歹也要想个办法出来!莫不成找个地方偷偷生下来?”
白云航思索了一下,他心头确实有些旁人见不着的实力,李玉霜和郭雪菲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叶清秋和紫冰兰若能出手相助,这事情必有转机,若是能请动连天雪,这天下间办不成的事情确实不多。
因此他当即有了主心骨:“雁儿!这个孩子肯定是要的,我这个孩子还要名正言顺!”
徐雁儿见他有了胆气,心中也欢喜:“夫君!日后雁儿若是有了骨肉,你也不能偏心啊!”
白云航点点头,只是他连续转了十几个念头,却没想到一个善后的法子,只是闻着徐雁儿的发香,在其中颇有几分沉醉。
徐雁儿顺手把白云航推开,轻声说道:“我是偷偷出来的!这个孩子我劝夫人一定要留下来!今天晚上回趟家吧!”
白县令点点头,徐雁儿又道:“今晚不好……我刚来见你,你就回家了!难免有人会说些闲言碎语,明晚吧!”
白县令道:“一切都依你!雪芬那边,你好好说话!”
徐雁儿收拾了下头发,给白云航轻轻一吻才起身告辞,白县令将她送出门外才介绍道:“是徐家的丫头!她们夫人最近受了点委屈,想请本县出面帮个忙!”
熊捕头赶紧猛拍不止:“咱们大人一向急公好义,赵雪芬若不是有大人主持公道,早就被那帮野心贼子侵占了家产!”
孙余玉一听这“赵雪芬”三个字,猛得想起了什么,苦苦思索了半天才说道:“大人!方才忘记了还有一桩要务回报!”
白县令当即满脸正气侠肝义胆地问道:“可是和赵夫人有关?这帮采花贼子到了本县这不拜码头也就罢了,还敢于公然犯案!”
孙余玉低下头去说道:“大人断案如神,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却原来这次天下所谓“天下品花人”大会上这些采花贼要较个上下,除了采摘与会的侠女魔女之外,他们还定下来几个重要目标,其中之一就是赵雪芬:“咱江某人打探过了,这赵雪芬长得有若西子一般,家中有几十万两银子的家产,夫君失踪已久,必定是芳心寂寞……正要我们弟兄们替他解解寂寞来个人财两得!”
这叫忍无可忍!白县令恨恨地说道:“这登封地面咱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咱白某人跺跺脚都能踩死几百只蚂蚁!”
熊捕头这次在密县受了挫折,也已是跃跃试试:“大人!对付这帮人采花贼不须什么大阵仗,咱们把前次弄来的强弓和连弩都带上,看他们的轻功厉害还是咱们的弓弩厉害!马上就去!”
白云航冷哼一声,那边连天雪发话了:“吃完饭再说!”
白云航又问道:“还有什么重要目标?”
孙余玉答道:“比方说恒山派的冷素云,终南派的楚若琼,峨眉派的叶清秋叶女侠,还有郭雪菲、李玉霜……”
最后孙余玉又想以:“若是有人能采摘到圣门三大仙子,或者是魔门的圣女,咱们就立即推举天下第一品花人……”
这回不但连峨眉女侠都变脸了,就是连天雪的眼睛都如霜电一般,白县令吃饭的速度更是惊人,吃完饭之后他杀气腾腾地说道:“连公子!玉霜、雪菲,这帮贼子胆子也大了些!”
叶清秋原本是追缉沈飞凤的下落,白云航怕独自一人有个闪失,也把她请了回来,她一听这前因后果,更是恨得拔出剑来:“好大胆的贼子!居然连主意动到我们峨眉派来了,我们峨眉派可不是恒山派那种烂货啊!”
白云航一咬牙,亲自去把紫冰兰都给请了过来:“好大胆子!连我夫人的主意都敢动,今天晚上咱们好好查抄一番,也让这帮采花贼知道厉害!”
一帮公人吃完饭便已经等在那里,白县令亲自带队,孙余玉穿了件披风,又戴了个狗皮帽子掩住了身形,在前面带队,一帮江湖女儿手持兵器,还带上过百人全副武装的公人。
这帮阵势,即使是虎翼军的一个掌旗都顶不住,何况是一帮小毛贼,孙余玉猛得缩到一旁,他轻声说道:“那是我们的岳老大!”
白云航只见一个鼠头鼠脸的汉子从那边街道转了下来,眼球子转个不停,直往这边的女人看,当真天生是个采花贼的料,白县令哼了一声,当即走了过去,这岳老大看了好一会才见势不妙转身想走,只是白县令反应更快,已经一把扯住他袖子一拉,然后骂道:“小子!你看什么!”
这汉子见对方人多势众,当即媚笑道:“这位官爷!没看什么!啊!!!”
却是一声惨呼,白县令已经抢先动手了,招数却是江湖上人人称颂的佛山无影脚直踢男人的命根子,白县令在众女的调教,江湖又颇有进步,这一脚原本就是极为刚猛,现下又加了几分内力,任是江湖上的好手也招架不住,何况这岳老大根本没想到白县令说打就打,那当即被踢得缩回去了。
他惨呼没停,白县令的第二波攻势已经潮水一般地攻了上去,尽使些下流招数,这岳老大惨呼之后已经是被白县令重重摔倒在地,在痛呼之余总算挤出一句话:“为什么打我!”
白县令怒道:“官府打人,还需要什么理由不成!”
说着又是一脚利落佛山无影脚直踢裆部,这岳老大只剩下在地下打滚的劲了,白县令拍拍手道:“本县手酸了!”
一听白县令下令,这帮公人欢天喜地大吼一声一齐围了上去,孙余玉先看了两眼,见那岳老大一边痛呼一边抱着头挨打,就不由想起前段时间在登封县大牢吃的苦头,怒火顿起,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砖头也上去痛打,心中喜道:“还是在官府干最好,打人都不需要理由!”
众女都是江湖女儿,也不见怪,连声赞道:“打得好”
公人都是打出了经验,打得虽狠可是却不要人命,事后也落不下多少伤痕,只是事主却非要痛到了极点,却是孙余玉却是手持砖头毫无顾忌地一阵狠打,不多时这岳老大已经晕过去了。
熊捕头怒道:“打死了?没事!还有气,奶奶得!下手这么重干什么!咱们要打就是打下几个时辰!你这家伙好不识趣,晕过去了打起来就没意思了!”
孙余玉笑道:“熊捕头……俺是新手,多多见谅!下回打这小子,一定要叫住!这家伙和我有夺妻之恨!”
好大的仇恨啊!一问却是:“想当年我抢过他的相好,只是银子不多才抢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