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八面玲珑
第二节 八面玲珑
我赔了个笑脸,说道:“能有机会跟钟大明星合唱,我当然乐意,但是我吹萨克斯风还行,唱歌就实在是不行,没办法,嗓子不好啊。”
“谁说的,你在学校的时候,不就为韩蓉姐姐深情地唱过一首情歌么?”
诸位,钟蕊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对着麦克风的,她的声音在零点零一秒之中传遍了全场,全场于是一阵哄然大笑。
然后,我就看到楼兰雪和冯樱都是摇着头苦笑,而通海是公安局局长,乌兰的父亲,我最有希望的老丈人候选人乌雪运同志的脸更是愈发地黑了。
尽管我知道钟蕊是无心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我靠,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不过,面子上我还得故作大方地说道:“那好吧,你想唱什么歌?”
我这么做,是希望钟蕊同学不会在亢奋的情况下,不再继续爆出什么猛料来,赶紧唱完了事吧。
钟蕊笑着看着我,问道:“除了我以及刚才表演过的歌手之外,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
我略想了想,然后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张国荣咯。”
“嗯,果然有品味,我最喜欢的歌手也是张国荣。”钟蕊说着,对在座所有的人伸出两根手指,“我现在给大家两首张国荣的合唱歌曲来选。这两首歌,都是张国荣跟辛晓琪合唱的,一首叫做《深情相拥》,一首叫做《眉来眼去》,大家想听那首?”
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下面那些黑社会的家伙嗷嗷叫的起哄道,“眉来眼去,眉来眼去……此情此景,怎么可以不眉来眼去呢?”
还有些更夸张的家伙更加是放声大吼道:“不但要眉来眼去,还要法国式湿吻……”
要不是冯樱面对寒光地扫视了他们一圈,将他们的气焰压下去,还真不知道他们这帮王八蛋会想要怎样。
“好吧,在舞台上的时候,观众就是上帝,你们说眉来眼去,那我就眉来眼去。”钟蕊说着,还真的给我抛了一个媚眼,搞得我赶紧低下头故作什么都看不见状,但是还是让台下的两个女孩,以及另外一个女孩家长大为不爽。
而这时候,钟蕊却又逗着台下的黑社会老大们,“唱眉来眼去倒没什么,不过眉来眼去可是广东话的,你们听得懂吗?”
这一下,原本老实了的王八蛋又纷纷挥臂狂呼,“没关系,不需要知道你们在唱什么……看到你们眉来眼去就行的……语言是有地域限制的,但是音乐没有,眉来眼去更没有,眉来眼去,眉来眼去……”
我看着笑得脸上跟朵花似的钟蕊,心想,“姑奶奶,你不要再闹了,老老实实把这首歌唱完,然后下台算了吧。真当你是在开演唱会啊。”
“听到没有,不止是要唱眉来眼去,还要表演眉来眼去,大演员,这对你应该没有问题吧?你做不好,台下的观众可不会答应哦……”
钟蕊这话说完,就看到台下的王八羔子们振臂欢呼口号的声音愈发巨大而整齐,“眉来眼去,眉来眼去,眉来眼去……”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冤孽……”
我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看钟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钟蕊才终于放过去,打了个手势,让别人放伴奏带。随着前奏,她缓缓走到我的身边,然后伸手拉着我的手,深情地望着我唱道:“微微略略缓缓慢慢擦过,是否真的有过一分半秒恋火……”
而我纵使不情愿,也不可能在这时候表现得太逊,要不然岂不是被台下的人笑我小气,反正都到这份上了,我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所以我干脆什么都不想,用心地看着钟蕊,跟着唱道:“无情或是有意或是怎么,即使多不清不楚目光早侵占我……”
不知不觉中,几分钟过去,一首深情的《眉来眼去》唱完。当我们唱完,就听到下面响起一阵长久而热烈的掌声。看来,我的歌声应该是大大超乎了台下众人的意料之外。台下甚至有某位黑社会老大号叫道:“楚总裁,签给我吧,我捧你中国第一男歌星。”
我冲他笑道:“签我?你出得起价吗?”
我刚说完,就听到有一群人起哄道:“没关系,他出不起,我们几个一起联合起来签你。”
这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彭耀也站起来笑道:“你们这帮家伙别起哄,尽说些没用的。说正经的,楚总裁歌唱得这么好,大家是不是该奖励一下他,让钟蕊小姐亲他一下?”
这话一说,就仿佛是捅了马蜂窝一般,那些黑社会老大顿时发了疯般的全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振臂高呼,“亲他!亲他!亲他!亲他!亲他!”
而最要命的是,这时候钟蕊居然真的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则在心里说道:“姐姐,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在这里亲我吧?如果你真有那意思,咱们改日换个地方,我跟你亲到嘴巴肿掉都没问题,但是这里……不要啊!”
然而,这一次钟蕊却是仿佛完全看不到我无奈而无力的表情一般,笑着对着话筒说道,“这是观众要求,不算是性骚扰。”
说着,她便真的凑了过来。我见怎么也躲不过,就干脆仰着头迎了上去。我这动作的本意,其实是想说亲一下钟蕊的额头就交差了。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钟蕊却会突然低下头来。她这动作的原意其实也是跟我一样的,让我亲一下额头就好了。但是她个子本来就跟我差不多,再加上又穿了高跟鞋,所以个子比我还要高。我们双方这么做的时候,动作又有些快,有点大,于是,我们俩的嘴唇便鬼使神差地碰在了一起。虽然我们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就赶快松开,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结结实实接了一个吻。而最要命的是,在台下的人看来,根本就不是两个人会错意,而是两个人非常配合默契地亲了一下。
就在碰到钟蕊的嘴唇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一阵过电,惨痛地哀鸣一声,“我的娘,这下可真是大条了。”
另外,当我们俩的嘴唇碰在一起之后,我看到钟蕊的睫毛跳了一下。很显然,她跟我一样惊讶。而惊讶之后,她则是脸色绯红,而又有些不好意思,另外再带点含情脉脉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再转过脸去,重新对着台下的人,“现在你们满意了吧?”
“不满意,要来个法式湿吻才行……”彭耀第一个跳起来大叫道。
这时候,我再也顾不得那么体统,大声威胁道:“谁再起哄的,我阉了他。”
我的恐吓再加上冯樱和楼兰雪交叉而成的寒光扫视全场之后,那些家伙才没有跟着一起起哄。而这时候,我马上就想转身下台去。虽然我还没有想好,是该坐冯樱身边,还是坐楼兰雪旁边,但是我现在脑子里什么都不行,我只想离开这个台子。实在不行,我坐我妈身边去,这总没事吧?
然而,我刚想下台,我的手又被钟蕊拉住了,“你别走啊,还有好东西没给你看呢。”
钟蕊说着,笑着对着麦克风说道:“今天是阿齐当族长的日子,这是个大喜的日子。阿齐为人正直,心地善良,有乐于助人,所以今天才会有这么多人一起来祝贺他。但是,除了我们这里之外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也想祝贺阿齐。不过,她因为身在法国拍戏,没有办法亲自到场来道贺。因此,她托我给她带来一盘录像带,想通过这段视频来表示她对阿齐的祝贺。现在,就让我们跟阿齐一起来分享这份祝贺吧。”
钟蕊说完,全场的灯便暗了下来,台上的大屏幕上开始发出亮光。我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走下台去,只能站在台上看着大屏幕,然后在心里祈祷韩蓉千万不要当众说什么太肉麻的话。
当大屏幕里出现韩蓉的形象之后,会场内便又是一片惊愕的哄叫声,因为这里面有许多人都是韩蓉的死忠fans,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然跟韩蓉有如此亲密的关系。因为灯太暗了,所以我看不到冯樱,楼兰雪和乌雪运的表情,不过我无所谓了,都到这一步了,我只能认命了。
“阿齐,恭喜你当上族长哦,你现在大概是中国最年轻的族长了吧?恭喜恭喜!虽然我是你的好朋友,不方便太称赞你,但是我还是要凭良心说,我觉得你是绝对够资格资格去做一个族长的。我想,很多人会认为你之所以当族长,是因为你现在的成就。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这样的。这样说的人,都是因为不了解你的关系。他们不知道,你最了不起的地方,不是你多么有本事,或者多么多才多艺,而是你总是能够让你身边的人和你一起成长。虽然我年纪比你要大很多,但是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里,我都觉得你教给了我好多好多东西,让我一步一步成长。阿齐,我真的很感谢上苍能够让我遇到你,你改变了我的一生,你让我的一生变得更加完整和美好。阿齐,你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你也将要遇到更多的人。而我相信,你将会一生都永远保持着这样一颗善良和真诚的心。阿齐,虽然你没有翅膀,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天使。我希望,你不但能够给你的族人,也能够给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带来更美好的未来,让他们像我一样感受到你关怀和呵护。同时,我也希望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真心地去爱护和尊敬他,因为他很可能是我们大家这一生中最伟大的,共同的财富,谢谢……”
随着韩蓉笑着摇手的样子,视频终于结束,而在场的灯光也缓缓亮了起来。这次,会场内再次响起了掌声,不过这次并没有前几次那么疯狂,大家的掌声就像他们脸上的表情一样,是温暖和舒缓的。我再看了看冯樱和楼兰雪,她们两人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这个时候,整个场内都弥漫着一种温暖的气氛,而我意识到,这种气氛下,最适合干点什么来弥补刚才留下的恶劣印象。我于是举起话筒,说道:“谢谢,谢谢,非常感谢大家。很感谢韩蓉给我发的这么一段感人的视频,同时也要再次感谢大家的光临。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要感谢一直要他们全部的爱来呵护着我的父母亲,以及那些不是我的父母亲,却依然用全部的爱来爱我的那些人……”
说到这里,我很深情地望了望冯樱,然后又很深情地望了望楼兰雪。而我在望她们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扬手装作挡光的挡住自己的眼神,以不让楼兰雪知道我在望她之前望了冯樱,也不让冯樱知道我望了她之后,又望了楼兰雪。
“在这里,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要为在座的诸位献上一首歌,并且将它献给今天在座的某些人。”我说着,很深情地看着楼兰雪,以让楼兰雪以为我这首歌只为她一个人而唱。“这首歌的名字叫做《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说到这里,我才略略扫了冯樱一眼,和我预想的一样,虽然只是不经意看了一眼,但是冯樱已经无比确定,这首歌就是为她而唱。因为这正是当初在餐厅的时候,她和我共舞的时候所唱的那首歌。
“你来唱,我来吹萨克斯风,怎么样?”我说着,笑着看了看钟蕊。
钟蕊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
她说完,灯光就黯淡了下来只有一个光圈照着我跟钟蕊,随着我的萨克斯风悠扬的吹起,钟蕊缓缓地唱道:“夜阑人静处,响起了,一厥幽幽的萨克斯风……”
当这一刻想起,我虽然看不到台下,但是我依然无比确定,楼兰雪和冯樱的脸上,一定是同时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迄今为止,总算是险险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