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老祖之死

第494章 老祖之死

空灵蛇晕倒之后，她所处的那方虚空也出现了扭曲的恍惚。紧随其后，那扭曲的虚空震荡开迷幻魔阵的阵法之力，将空灵蛇带入了一处空间夹层中。

“玄玄，醒来吧。”一道与北冥老祖模样相仿，但要瘦小两圈的身影盘腿坐在空灵蛇的对面，对着她的眉心打入了一束元力。

空灵蛇虽然陷入了昏迷中，但她的元神依旧处于清醒的状态。只是她的丹田气海的外层游动着一束本源之力，让她一时间难以突破致使其昏迷的禁锢。

就在她的元神苦思冥想对策之际，那道来自北冥老祖的元力光束生硬的撕裂了本源之力结成的禁锢。借此机会，空灵蛇的元神结出玄妙指法的，调动着丹田气海的元力向那束本源之力发起了攻势。

眼见那束本源之力在自己和北冥老祖的元力的双重夹击下没有了退路，空灵蛇的元神才收起指法，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正欲释放出神识准备感知自己和庄游本尊的位置，却听到了北冥老祖残识光影的再度响起的呼唤声。

见此情形，她心中虽然倍感疑惑，但还是抵挡着本源之力的拦阻，强行睁开了本尊的眼睛，将外界的情况尽数纳入眼底。

“老祖，此前我看到你被迷幻魔阵的阵法之力毁坏了道体。你现在……”空灵蛇感知着北冥老祖残识光影的气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北冥老祖看到空灵蛇小心翼翼的样子，兀自仰天长啸了一声，将心中的不快和郁闷尽情发泄而出。稍后，他结出指法，调集散漫在虚空的一股奇异的元力，屏蔽了任何神识抑或心识的侦听。

“玄玄，你可知道方才我调集的是什么元力？”北冥老祖维持着在指尖残留的那一丝道源之力，满脸郑重之色的看着空灵蛇。

空灵蛇紧盯着那一丝道源之力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自己以前从未感触过，才冲着北冥老祖摇了摇头。

北冥老祖微微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来自混沌道源的道源之力。正是一元幻境的存在让我有机会沟通了混沌道源，知晓了天道本源和风萧萧的消息。但这也犯了修仙问道者的禁忌。”

空灵蛇听得虽然有些糊涂，但从北冥老祖满脸郑重之色的神情中，她能感受到他心有不甘的痛苦。

“老祖，你能感知到混沌道源，为何不离开三界，前往混沌荒古？”空灵蛇打断北冥老祖，想将他从痛苦的懊悔中解脱出来。

北冥老祖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散掉那丝道源之力，说道：“前往混沌荒古，谈何容易。且不说九沦海的符意结界，单是本源之力的拦阻，我就难以逃脱被抹杀的命运。这一次，能有机会借助子午旋流让一元幻境滞留在此，已是逆天之举。”

空灵蛇从北冥老祖有些感伤的和有些自傲的话语中听出了他似乎是故意引来本源之力，好替她挡下未来那避不过的一劫。她心中虽然有些感动，却觉得北冥老祖这样有些不值得。毕竟，她认为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

北冥老祖从空灵蛇低头陷入沉思的模样中隐约猜出了她心中的涌动的想法。他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微微皱起的眉头，只好轻叹了口气作罢。因为有些事情，他举得空灵蛇知道的越少越好。

“老祖，你怎么感知到我会路过此地。看来你对庄道友的借三蝠王的尸体避祸的计划有一定的推断和了解。”空灵蛇扬起头望着北冥老祖询问道。

北冥老祖闻言先是摆了摆手，后又点了点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未等空灵蛇开口询问，就见他结出玄妙的指法，将一道残识精元凝聚的精光打入了她的眉心。

“玄玄，有些事情，我已经无法跟你解释清楚。但你要记住，今天我拼死将一元幻境留在三界的虚空，也是帮你成就青龙神兽的果位。我想不管那小子将来待你如何，你现在已经炼化了龙胎髓葵，可谓脱胎换骨。三界本源对那小子的情感还介于模糊和痛苦中。如果她一旦从人间情爱的思索中走出来，必是三界大乱之时。”

北冥老祖说着话，还伸手阻止空灵蛇调集元力解读他先前打入其眉心的记忆精光，以免她步了自己的后尘。

空灵蛇见状，心中虽然愈加困惑，但她清楚北冥老祖的道消神散与三界本源有莫大的关系。且从他对三界本源解读中，她听出风萧萧似乎就是本源意识入世的一个化身，远比宿主还要复杂。

“玄玄，我能留住这道残识光影向你交代这些事情已经死而无憾。切记，如果有一天那小子被三界本源引导，前往祖神应劫之地，万万不可贸然前往。我想这一点玄黄大神当年应劫而亡时应该会有所准备。”北冥老祖散掉结出的玄妙指法，那道借助道源之力凝聚的光影顿时崩解。

空灵蛇不甘心北冥老祖在自己面前消失，情急之下欲催动体内的青龙神髓将他留下来，却发现一道元力禁锢将她封禁在了原地。

她试探性的活动身体，但手脚已经被那道元力牢牢的束缚住，即便她有心催动青龙神髓，却难以结出指法。

“玄玄，不要再做无用功。天地之间分阴阳，生与死也是阴阳平衡的结果和循环。此地死，他地生。只要我的命元本晶还流动在命运长河，如果有缘，咱们自会有缘再见。”

随着北冥老祖这道临别之语在空灵蛇的耳边响起，她所处的那方虚空逐渐恢复了原貌，并与外界的阵法连为了一体。

等到虚空内的阵法之力普涌而至，束缚住空灵蛇手脚的道源之力也逐渐崩碎，化为个个光点消融而去。

空灵蛇转动着脑袋往四周打量了一圈，见自己还处在先前的位置，心中虽然有些凄苦，但她没有表现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她满脸厉色盯着拦阻庄游本尊前行的第八道幻境。

“老祖说幻境是对他的符意道心的磨练，看来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空灵蛇自言自语的低语了一句，随即盘腿而坐，结出指法，专心修炼青龙诀。

她想在庄游本尊突破第九道环境之前，将青龙诀修炼到圆满的层次。如果真到了圆满层次，她将无惧眼前的幻境，可以在庄游本尊无礼突破幻境时，带他施展虚空穿梭之术离开。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有三界本源的探查，也会出现了一个呼吸的滞后期。若是他们到了鸿蒙洞上空，只要庄游本尊能突破防护禁制的拦阻，纵然三界本源怂恿三界修仙者拦阻也不会再有机会。

她不想北冥老祖死的没有价值。虽然这道借助子午旋流引来的一元幻境可以帮助庄游本尊突破成为混元师。但那也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性。她不想坐等这种可能性变成现实。如果不成功，她和庄游本尊一无所得。因此，她想逼着自己增加可能成功的机会。

这一点，就像当年她借助青龙神兽的玉牌进入鸿蒙洞一样。如果不是庄游本尊和小巴兽的冒然闯入，说不定她已经获得混元龙的真传，成为玄芒剑的掌控者。

就在空灵蛇借助迷幻魔阵的掩护运转庆龙诀进入修炼状态时，分散在各地的三界大能者和神元境的修仙问道者都得到了北冥老祖道消神散的消息。

这个消息的散布者不是三界的某个修仙者，而是来自三界大能者聚集的绝地。这个绝地是在菩提道人的倡议下修建的大罗金域。

说白了，大罗金域就是三界大能者汇聚在此地，会晤商谈三界大事的场所，由菩提道人催动空间挪移指法单独劈出。

为了联系方便，三界的大能者都留有元力法身在此。虽然九五大帝背叛三界早已被三界众大能者获知。但菩提道人等大能者依旧没有对其法身下手。因为损失掉到一道分身对九五大帝来说没有丝毫的伤害。

菩提道人等三界的大能者看到北冥老祖的法身化为了齑粉，满脸惊恐之余，随即被一道来自内心深处的画面击中了元神。那种来自对抗三界本源而道消神散的画面让他们的元神产生了不可抑制的颤栗。

虽然这些大能者不知道北冥老祖触动三界本源的真实原因，但他们还是被三界本源在无形中警告了一次。这种通过本源之力凝聚在他们心头的画面制造出震撼远远超出了修仙问道者的对消息的传递。

因此，在得获北冥老祖道消神散的瞬间，九五大帝和乌诺魔尊纷纷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传回了自己统治的世界内。而他们两方世界内的修仙问道者必然与三界其他人有交集，没有超出一炷香的时间，三界就开始弥漫着一种漫天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直接作用在三界本源的感知上，让她得以机会从那种因恐惧而生出的敬畏中获得了挣脱混沌道源的力量。

风萧萧所化的三界本源挣脱出混沌道源的层层束缚，逼近九沦海进入三界的入口处，准备回到三界，却发现她失去了对天道本源的实质感触，也没法感知到庄游本尊的确切位置。

恼怒之下，她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混沌道源和北冥老祖命元本晶身上。只见她召出风元剑，操控着本源之力凝出的剑束，对着闪烁在命运长河里的北冥老祖的命元本晶就刺出了一剑。

只见一道璀璨至极的剑束拖着彩虹般的光尾直直刺入北冥老祖的命元本晶，将其刺穿并一劈两半。至此，北冥老祖的命元本晶一分为二全然丧失了生机，也没有再度借助混沌道源恢复的可能性。

这一点就像是玄黄大神一样。只是玄黄大神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就设下重重计谋诱使着三界本源入世。

从风萧萧对庄游本尊的情感来看，她似乎已经动了凡心。只是她一时间还没有从矛盾和纠结中解脱出来。但她要走向何方，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而北冥老祖不惜以身献祭玄黄大神留下的计谋，足见风萧萧如果不从入世后的情感中摆脱出来，必然难逃被收服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