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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襄阳血 第七十九章 出征再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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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襄阳血 第七十九章 出征再闹剧

荣王赵与芮的忽然暴亡在南宋朝廷内部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波,其轰动性和影响性已经不能仅仅用爆炸性新闻来形容,先说轰动吧,赵与芮不仅是现任皇帝的亲爹、还是前任皇帝的亲弟弟,同时还是南宋公认的头号大地主兼大财主,再兼赵氏皇族的领头人,其身份之尊贵和背景之强大就连公认的当朝权臣兼大奸臣贾老贼都比不了。这样的人忽然死了,那还能不轰动吗?

至于影响方面,赵与芮的死在民间的影响当然比不上贾老贼忽然暴死的影响巨大,可是对于那些在背地下秘密串联磨刀霍霍向新法的权贵皇亲来说,这个消息无疑就是青天霹雳——没有了身份特殊的赵与芮当领头羊,居中联络对抗新法,南宋朝廷里还有谁敢和心狠手辣的贾老贼做对?贾老贼和他的走狗整治起那些反对新法的人还有什么顾忌?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赵与芮仅有一子一女,儿子去当了皇帝,女儿没有出嫁当不了家,赵与芮富可敌国的家资和家里十几万亩的上好良田又将归于何人?这可是天下人都关心的问题!

当然了,身体向来康健的赵与芮忽然暴死,是人都会怀疑他的死因,就连白痴不亚于晋惠帝的赵禥在伤心之余,也下旨详细调查赵禥的死因。但经过太医院、刑部、大理寺和临安府四个衙门派出的太医和仵作详细检查后,赵与芮的尸体上并没有发现丝毫中毒痕迹。再经过审问赵与芮家人和一帮亲兵地口供后,几个衙门得出共同结论——赵与芮是纵欲过度,脱阳而死,完全是死于意外,并没有被人谋害的迹象。

调查结果是出来了,宋度宗赵禥、太后谢道清、左右丞相程元凤、李芾和太傅老赵葵等一干南宋朝廷的高层却都傻了眼睛——要是把赵与芮死于脱阳马上风的结论公布出去,南宋朝廷还不成为天下人的大笑柄啊?这时候。贾老贼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皇上。太后,荣王爷的死因绝对不能对外公布!否则朝廷颜面何存?皇上颜面何存?”

“太师所言极是,哀家也认为不能公布荣王的真正死因,否则大宋朝廷必然成为世人笑柄。”关键时刻,谨记宋理宗遗诏地太后谢道清又一次站到贾老贼一边。赵禥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两个对他影响最大地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反对。程元凤和李芾都是儒学名家,自然也是满口附和。仅有同样病得奄奄一息的老赵葵提出疑问道:“既然不能公布真正死因,那我们该怎么向天下人交代呢?荣王爷精通养生之术,在临安是出了名的,如果不给世人一个交代,只怕会谣言四起,反倒误事。而且参与调查王爷死因的人那么多,王爷的家人更多。要是他们泄露出去怎么办?”

“赵太傅所言极是,老臣建议,朝廷可以对外宣布是王爷过于思念已经过世的先皇,伤心过度,忧郁成疾而死。”贾老贼还算有点良心,联合情妇坑死了赵与芮。还知道给赵与芮的身后戴顶高帽子。谢道清和赵禥一听十分满意,立即点头同意。贾老贼又建议道:“至于那些参与调查王爷地太医和仵作,皇上可以找一个其他借口赏给他们一点钱粮堵住他们的嘴,再警告他们不可泄露。还有王爷的家中仆人和亲兵也可以照此办理,除了留下来服侍郡主的丫鬟外,其他警告一番全部遣散回原籍,不许留在临安;那些亲兵则发往军中效力,严加看管,最大限度减少消息泄露的可能性。”

谢道清盘算良久,终于叹气道:“看来也只有这么做了。皇上。你意下如何?”赵禥那有什么主意。只是连连点头道:“就依母后与太师之言,就这么办。”赵葵和程元凤等人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个。程元凤又问道:“太师,那王爷留下来的田产和家产呢?又该如何处理?”

“田产和家产?对了,太师,朕正有一件怪事要问你。”赵禥仿佛想起了什么,竟然第一次主动抢着说道:“昨天成王赵与沿来求见朕,送给朕几名美女,说是朕的生夫在生前曾经收他地小儿子为义子,只是朕的父亲逝世太过突然,所以一直没机会正式行认子礼。他求朕遵从家父遗愿,代替家父认下义子,为朕的生夫接替香火。”

“皇上,你答应没有?”谢道清紧张问道。赵禥摇摇头,“朕从没听说过这件事,所以没答应,后来成王又说他有人证,朕就说等朕问问太师再说,没给他准信。”

“怪不今天成王要请老臣去他家里赴宴?搞了半天是他盯上了荣王爷的家产!”贾老贼惊叫起来,那边谢道清却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赵与沿,竟然敢欺负皇上……诚实忠厚,谋夺荣王家产?看哀家将来怎么收拾你!”

“谋夺朕父亲的家产?赵与沿?……对了,如果赵与沿的儿子成了朕地弟弟,他是有资格继承朕父亲的家产。”赵禥花了半天时间才明白过来,又傻傻的问道:“母后,太师,可朕继承父亲的家产有什么用?天下和国库都是朕的,朕还缺钱缺粮吗?”

“那你不会收归国库啊?”谢道清、程元凤和李芾等人在心底嘀咕,只是没敢说出口——毕竟这是赵禥的家事,随便插嘴是会惹祸上身的。倒是贾老贼笑道:“皇上,谁说你不缺钱?上次你不是打算修一座集芳园被老臣否决了吗?这次你大可以继承部分王爷遗产交入国库,然后再从国库里拿钱修林园时还会缺钱吗?”

“太师高啊,朕拿自己的钱修林园,还会有人反对吗?这事就这么定了。”赵禥一听大喜。连赞贾老贼高明。贾老贼则心中暗笑,估算赵与芮地家产,修三百座园林都绰绰有余,那些钱交进了国库,贾老贼这次出征的军费也就有了着落了。谢道清和程元凤等人当然明白贾老贼地心思,只是暗喜国库又可增加一大笔收入,所以没有点破。于是在贾老贼和赵禥等人地商议下。赵与芮的田产和家产便被分成了两份,六成由赵禥继承。收入国库供赵禥挥霍之用,四成由赵禥没有出嫁地妹妹继承——至于全玖能不能拿不到剩下这四成,贾老贼就不用去操心了。

诸事议定时,时间已是二更,很少这么晚还没上床玩女人的赵禥便打着呵欠说道:“母后,太师,诸位爱卿。夜已经深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去吧。贾太师,朕这几天伤心过度,身体有些不舒服,明天地早朝就不上了,各地的奏章就拜托你了。”

“皇上且慢,老臣还有一事要奏。”贾老贼离座下拜,从袖子中抽出一道奏章。高举过头大声说道:“老臣启奏皇上,蒙古大军围攻襄樊已有年余,襄樊苦战连连,在鞑虏铁骑蹂躏下已是摇摇欲坠,我军几次增援都未奏效。因此,老臣奏请皇上恩准。允许老臣亲率大宋主力择日出征,增援襄樊,与蒙古伪汗忽必烈决一死战,永保大宋北疆安宁!请皇上准允!”

“贾太师,你终于肯出亲自出征了。”程元凤和李芾等人都是又惊又喜。赵禥却紧张得连去玩女人地大事都忘记了,从龙椅上一跃而起,杀猪一样惊叫起来,“什么?太师你要舍朕而去?亲自率领大军增援襄樊?不行!朕不答应!朕可以一日无食,不能一日无太师!”

“皇上!”贾老贼知道赵禥对自己依赖极深,耐心解释道:“皇上放心。敌军虽众。但老臣这一次去襄樊至少有八成把握,不会向鄂州大战那样拖延经年。老臣去不了多久就能回到临安。而且老臣在离开前,肯定会为给皇上留下能臣辅助,帮助皇上署理朝政。”说到这,贾老贼眼角瞟到程元凤和李芾这个丞相表情尴尬,忙补充道:“更何况老臣离开之后,还有老成持重的程丞相、公忠体国的李丞相,经验丰富的赵太傅和太后辅佐皇上,皇上尽可高枕无忧。”

“太师谬赞了,老臣等愧不敢当。”程元凤、李芾和赵葵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回点面子。谁知赵禥却马上又嚷嚷起来,“不行,祖宗家法不许太后干政,朕不敢违抗!程爱卿和赵爱卿年纪都老得不得了,平时里告病请假不上朝的次数比朕还多!”

“皇上教训得是,微臣等今后一定尽量多参加早朝,不敢再怠慢政务了。”程元凤和赵葵赶紧给赵禥磕头请罪,表情比刚才更加尴尬——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贾老贼就是看中这俩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年老多病,这才‘好心好意’的让他们参与朝政,分权交给他们。贾老贼又好气又好笑,又指着李芾说道:“皇上,那李丞相呢?他可比老臣更加年轻。”

“李丞相?”赵禥畏畏缩缩地看了李芾一眼,小声嘀咕道:“李丞相太凶了,三天两头上奏章弹劾朕贪酒好色,不修教化怠慢朝政,朕不喜欢听什么,他就偏要对朕说什么。”李芾被赵禥说得脸一红,赶紧也下跪请罪,磕头道:“微臣冒昧,惹皇上不悦,微臣死罪——但微臣并非弹劾皇上,只是向皇上讲述圣人之道,奉劝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勤政爱民,节欲养生,做一个千古流芳的盛名之君,为大宋万年而……”

“贾太师,你看?他又来了。”赵禥指着李芾,表情就象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一样。贾老贼苦笑道:“皇上莫怪,李丞相就这脾气,老臣那一次见面没被他数落?但李丞相对皇上确实是一片忠心,皇上也是一个纳谏如流的圣明之君,否则早把李丞相赶出朝廷去了。”

“谁说的?朕早就……”赵禥本想说早就想把成天唠叨的李芾赶出临安,却被谢道清和贾老贼用眼色制止,只得改口道:“总之一句话,朕决不容许太师离开朕。要出兵增援襄阳可以,但必须另外派人——最好是李爱卿去。”

“皇上,忽必烈起倾国之兵来攻襄樊,本是孤注一掷,而且他被襄樊军民死死拖在襄樊城下已有一年之久,四十万大军已成强弩之末。”贾老贼也是老糊涂了,竟然和赵禥讲起天下战略形势。“所以说,微臣这一次出征不战则已。一旦出战,大宋得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力争一战破敌,将擅长笼络北方汉人地忽必烈彻底消灭!为我大宋北伐奠定基础!以免忽必烈退回北方,与阿里不哥联成一线,到那时候,大宋再想北伐光复汉家江山,势必千难万难!而要做到这一点。大宋就必须倾尽全力,与鞑子全面决战,老臣深受先皇托孤之重,怎能将全国兵力交与他人?所以说,这一次出征,必须是由老臣亲自担当主帅!”

“贾太师说得好。”老态龙钟的赵葵也曾是大宋名将,对贾老贼地战略分析自然一听就懂,鼓掌道:“鞑子南侵已有一年。太师迟迟不肯亲自出征,老臣就隐隐猜到太师是在用襄樊坚城拖跨敌军,等待机会反扑——所以老臣才从没向太师提过此事。但直到今天,老臣才知道太师的战略目的不仅是为了拖跨敌军,更是为了北伐奠定基础!大宋有太师在,真是皇上之福。大宋江山社稷之福!”

“赵太傅谬赞了,贾似道不过是纸上谈兵,能不能成,还要待实践验证。”贾老贼难得的老脸一红,更难得的说了一句老实话。程元凤和李芾虽不懂军事,但也对贾老贼地雄心壮志赞不绝口,坚决赞成贾老贼亲自率军与忽必烈决战;谢道清见贾老贼出征之意已决,自然也坚定站到贾老贼一边。那边赵禥见众口一词,紧张之下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朕不要太师走!”

“皇上?”贾老贼、程元凤和李芾都被赵禥地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又全部跪倒。赵禥则哭得更凶。一边哭一边喊,“先皇已经走了。父亲也走了,太师你现在再离开朕,朕还能靠谁去?朕不要太师走,不要太师离开朕……!”

“麻烦了,想不到这个傻皇帝完全把是我当父亲依赖。”贾老贼心中有些好笑——自己和全玖通奸不就成扒灰了?但好笑之余,贾老贼又有些感动,膝行数步到赵禥面前,掏出手帕替赵禥擦着眼泪安慰道:“皇上,不要伤心了,老臣去不了多久就回来,老臣只带武将和部分文官去前线,韩震、杨镇、陆秀夫和王熵这些对皇上忠心耿耿地能臣干吏,老臣都会把他们留在临安辅佐皇上,两淮的防务老臣会交给杜庶,皇上大可放心。”

“不,朕谁都不要,朕只要太师。”赵禥一把抱住贾老贼,将头埋在贾老贼腰上号啕大哭,“太师你要是走了?要是军队兵变怎么办?地方叛乱怎么办?洪灾风灾怎么办?大臣任免调动,税赋钱粮征收,祭天祭祖……这些朕都不会,以前都是太师你给朕操办,你要是离开了朕,朕找谁去给处理这些事情?”

“皇上,这些事别人也会做的。”贾老贼第一次后悔自己过于揽权,只得又耐心劝说。谁曾想赵禥抱住贾老贼就是不放,眼泪把贾老贼的裤子都浸湿了,连连哭喊重复,不管什么人的劝说都听不进去,“不,朕只相信太师!有太师在,朕睡觉才会安稳……”最后连一直没有说话的谢道清也看不下去了,只好站起来向贾老贼劝道:“太师,皇上对你的依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忽然提出要离开临安,皇上当然难以接受。这样吧,这事你先放一放,待过几天等皇上平静下来,再慢慢商量此事。”

“没办法,那就等皇上冷静冷静吧。”贾老贼无可奈何地收回精心炮制的‘老贼出师表’,准备一边调兵遣将,一边慢慢做赵禥地思想工作。可贾老贼没想到地是,当他和程元凤、李芾等人告退之后,赵禥刚把谢道清送回慈宁殿,马上就把宫里的太监全部叫到面前,抹着眼泪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日日夜夜地守在太师家的大门前,发现贾太师离开临安,你们马上拦住他,再禀报朕。要是让贾太师悄悄的离开了临安,朕把你们地皮全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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