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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襄阳血 第六十八章 君子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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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襄阳血 第六十八章 君子小人

从杨晨焕怒吼着刺出匕首、察必推开忽必烈、怯薛长安童挥刀砍出,再到杨晨焕回手将察必拉下马、察必落地身在半空、杨晨焕侧翻、安童快刀削去杨晨焕的一层护膝、杨晨焕身在半空换手抓住忽必烈的太子真金,一系列动作兔起鹘落,几乎是在瞬间完成。当杨晨焕左手抓住真金的胳膊肩膀着地时,杨晨焕又是一个懒驴打滚躲开其他怯薛砍来的钢刀,仰面躺在地上用真金护住自己的胸口,右手猛的掐到真金细细的脖子上,狂吼道:“都给老子滚开!否则老子掐死这个小鞑子!”

“太子!”几乎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怯薛砍向杨晨焕的刀也猛然定住,几乎是擦着真金的小腿停在半空,距离杨晨焕的小腹仅有半尺却不敢落下。死里逃生的杨晨焕顾不得多想,只是狂吼道:“滚!滚!再不滚开老子就掐死这小鞑子!”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摔下马的察必虽然没有摔伤,可看到爱子被敌人抓做人质,武艺不俗的察必却紧张得在地上挣扎半天爬不起来,只是不断的哭喊道:“别伤我孩子!退下,你们都退下,别伤着我的孩子!大汗,你快说话啊,那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妈的,有希望活命了,老天不亡我啊。”杨晨焕心头狂喜,刚才他只是象快要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随便抓一个敌人当盾牌,不曾想却抓住了忽必烈的太子。这意外之喜可大大出乎杨晨焕地意料。这时候,无数蒙古军士兵将军已经赶到现场,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可太子真金正被杨晨焕抓在手中,这些人没一个敢随便乱动,只是将杨晨焕等十一人重重包围,无数柄刀剑枪戟指到除杨晨焕之外的十名宋军士兵身上。只等忽必烈一身令下,立即便可将十名宋军士兵砍成肉酱——当然。杨晨焕也跑不掉。

“忽必烈,想要你儿子的命,你就最好别乱动。”既然已经被识破,杨晨焕索性说起了汉语,一只手扯去拈在脸上的假胡须,一只手掐住真金的脖子慢慢站起来。年仅四岁的真金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粗暴的掐住脖子,早吓得大哭不止。那边察必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忽必烈却脸色阴沉,捂住大腿上正在流血地伤口凝视着杨晨焕久久不语。

在无数人屏息静气的注视中,良久后,忽必烈终于开口,而且说地是熟练的汉语,“那边的宋人,你抓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做人质。算什么英雄好汉?”杨晨焕大笑,答道:“我是不是英雄好汉,自然有我们汉人评说,还论不到你们狗鞑子来断定!何况你也抓了贾太师的儿子,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忽必烈语塞,半晌才又冷笑道:“你抓到了朕的太子做人质。就以为自己可以平安脱险了吗?贾似道可以置他的独生子于不顾,朕为什么不可以?”杨晨焕闻言更是大笑,吐了一口唾沫,轻蔑道:“就你也配和贾太师相比?贾太师置他地独生子于不顾,那是他为了千千万万百姓而无私牺牲!而你带着一帮狗鞑子侵略我大宋土地,杀害我大宋子民,只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之私!孰高孰低,一比即知。”

“果然有勇有谋,难得的将才。”虽然被杨晨焕驳斥得体无完肤,无言可对。忽必烈却忍不住在心底暗赞一声。其他听得懂汉语的蒙古军汉蒙将领也是暗暗佩服。子聪更是心说,“宋人从来不缺乏人才。只是以前没有人懂得寻找应用而已,忽必烈碰上擅长发掘和使用人才的贾似道老贼在宋国当政,也是注定他国运该衰。”

“好小子,有胆色,朕很欣赏你。”忽必烈沉声说道:“放下朕的太子,朕赦免你一切罪过,并封你为万户长;你的同伴,全部封为千夫长。”

“呸!你以为我杨晨焕是刘整?是张弘范?我是堂堂正正的汉家男儿,会为了荣华富贵卖国求荣?给鞑虏当狗?”杨晨焕又吐了一口浓痰,掐紧真金地脖子吼道:“要想这个小鞑子活下去,马上叫这些鞑子滚开走路,等大爷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这个小鞑子。”说到这,杨晨焕又猛然想起一事,补充道:“还有,把我的望远镜还来——那是贾太师亲手赏给我的东西!”

“把我儿子放下,我放你们走!你的东西我也还你!”察必尖叫起来,杨晨焕知道这事必须忽必烈说了算,也不理她,只是用饿虎一样的目光盯着忽必烈,掐住真金脖子地手没有一丝颤抖。忽必烈却为难万分,有心想为了儿子放了杨晨焕这十来个人——反正这十几个人无关疼痒,却怕众人不服。不放吧,真金又是忽必烈最疼爱的儿子,察必与忽必烈的感情更是深厚,如果杨晨焕狗急跳墙和真金同归于尽,忽必烈可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忽必烈的两难处境谁都看得出来,恼恨杨晨焕把自己当卖国求荣典范的刘整凑上来,在忽必烈旁边压低声音说道:“大汗,这些蛮子应该是参加过南京路大战的蛮子骑兵——对贾似道老贼来说,他们身价等金!”忽必烈心中一动,子聪却抢着说道:“身价等金不假,可他们毕竟不是‘真金’。”被子聪泼了一瓢冷水,忽必烈刚开始骚动的心又沉了下去,刘整则更恨子聪。

“宋国小子,还认识老夫吗?”忽必烈正为难间,蒙古军将领中忽然走出一人——却是杨晨焕的大仇人史天泽。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睚眦必报的杨晨焕更是如此,一见史天泽就大吼道:“史老狗,老子会记不得你?老子可一直在等机会找你报仇!”

“好小子。果然有胆子,十几个人就敢杀入大汗地四十万大军,确实够资格找老夫报仇。”史天泽大笑,又猛然收住笑容,独眼紧盯着杨晨焕缓缓说道:“小子,老夫给你一个报仇地机会,只要你能在老夫枪下走上十招不死。或者你能在十招之内杀了老夫,那老夫就斗胆替大汗答应。只要你们放了太子就放你们走。如果你在老夫枪下走不上十招,那……”

“那我就自刎在你面前!”杨晨焕想都不想就脱口答道。史天泽爽朗大笑一声,转身向忽必烈单膝跪下,抱拳说道:“请大汗准允。”

“史天泽越来越聪明了,知道会给忽必烈找台阶下了。”子聪心中冷笑。果不其然,正难以取舍的忽必烈有了台阶,马上一口答应。“好,朕效仿先祖成吉思汗准允博尔术与哲别决斗之事,允许你二人决斗!若这个宋人能在你枪下走上十招不死,朕即放这十一名宋人离开,决不伤害……”

“还有还我地望远镜。”杨晨焕抢着插话道。忽必烈一笑,手举望远镜喝道:“好,还有还你的这个东西。不过你如果输了,朕即将你连同这十名宋人一起乱刀砍死。你们可敢?”

“弟兄们?你们愿不愿意把命交给我?”杨晨焕转向吴迪等十名宋军问道。除了吴迪外,其他九名宋军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愿意!”吴迪迟疑了一下,最后也咬牙道:“我也愿意。”

“好!”杨晨焕大笑一声,随手将真金抛还察必,抽出腰刀向史天泽吼道:“马战还是步战?”

“马战是老夫欺负你。步战!”史天泽也是大吼一声,长枪一挥带出虎虎风声。旁边众人一起退开,为杨晨焕和史天泽让出一个方圆约五丈的圈子,忽必烈更是大喝道:“擂鼓,为史将军助威!朕亲自为你们数招!”刘整则大喊,“史将军,别放水,一枪戳死这狗蛮子!”

“咚!咚!咚!咚!”“喔!喔!喔!喔!”战鼓声震天,蒙古军将士有节奏的怪叫。火把照耀中,史天泽和杨晨焕各握刀枪对视良久。脚下慢慢的走着罡步。忽然间,杨晨焕怒吼一声。脚下用力冲上前去,向史天泽当头劈下,威势无双。史天泽则手腕一抖长枪毒蛇般刺出,直刺杨晨焕咽喉。杨晨焕早料到史天泽会出此招,钢刀一斜去劈史天泽钢枪枪杆,想要借势跳到史天泽身后,谁料史天泽改刺为扫,枪尖去划杨晨焕左臂,杨晨焕身在半空只能无法躲避,只好刀上用劲奋力去劈枪杆,砰地一声脆响过后,史天泽的枪尖在杨晨焕左臂上划出长长一条血痕,杨晨焕也乘势落地跳开。蒙古军众人轰然叫好,忽必烈则喝道:“第一招!”

“老汉奸!受死!”杨晨焕一招受挫并不气馁,虎吼一声又挥刀直冲上去,想要冲入史天泽钢枪难以运转地近身。史天泽经验丰富自不怕他,枪头一抖复又去刺杨晨焕小腹,这一枪虽然动作简单却快得不可思议,部位也拿捏得恰到好处,杨晨焕若是继续向前必然被洞穿小腹,逼得杨晨焕只能就地滚开,躲得这致命一刀。忽必烈又喝道:“第二招!”

“第三招来了!”杨晨焕又吼一声,双脚一顿又跳上半空却不挥刀,史天泽长枪刺出时,脚下留有暗劲的杨晨焕却象玩体操一样在半空转了半圈,险险躲开枪尖,钢刀猛的斜劈史天泽的额头。史天泽一歪头避开钢刀,花白的头发却被削去一缕。史天泽又收回一手一拳打在杨晨焕肋上,把杨晨焕打得摔开。忽必烈喊第三招,那边张弘范和刘整却异口同声叫道:“史老将军,别放水只守不攻,刺死这狗蛮子!”

“谁放水了?”史天泽冷哼一声,钢枪如风,连续刺出六枪,这六枪虽然有先有后,却快得仿佛同时刺出一般,杨晨焕避无可避,只能挥刀硬挡,虽然劈中了两枪,其他四枪却分别在他左肩、双腿和小腹各留下一个血洞,幸亏都刺得比较浅,没能致命。蒙古军见史天泽威猛至此,立时彩声如雷。对史天泽神乎其神的枪法赞不绝口。宋军众人则脸色苍白,不敢相信史天泽会厉害到这地步。忽必烈也没耍赖,喝道:“连续六招,只剩最后一招了!”

“最后一招,取你性命!”史天泽大吼一声,钢枪以难以置信地速度刺出,直刺已经摇摇欲倒地杨晨焕心窝。谁曾想刚才被史天泽快枪刺得几无还手之力的杨晨焕在这一刻发了狠劲。忽然身体一矮以左肩去撞枪头,任由钢枪穿肩而过也不躲闪。双腿反而猛力向前和身扑上,肩胛骨磨擦着史天泽的钢枪枪杆向前滑动,右手紧握钢刀,刀尖直刺史天泽小腹。史天泽的钢枪已经卡在杨晨焕肩中无法收回,侧身躲闪,可杨晨焕忽然抛去钢刀,右手插入左袖复又抽出。以同样难以置信的速度插向史天泽小腹……

“好小子!”史天泽大吃一惊——杨晨焕袖中如果藏有匕首,这一刀非要他的命不可。史天泽正要松开枪杆滚开时,忽然又瞟到杨晨焕被钢枪卡到地左侧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史天泽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前一扑,用身体挡住杨晨焕左侧,小腹却被杨晨焕地右手插中……

事出突然,场面鸦雀无声。

“可惜,我忘了我的匕首已经插在忽必烈腿上。否则这一刀你死定了!”杨晨焕恨恨收回捶在史天泽小腹上的右手,满脸的懊恼。史天泽勉强一笑,不做回答。这时,子聪向杨晨焕合掌道:“阿弥陀佛!杨将军,请看史天泽将军后背。”

“看他后背?”杨晨焕艰难站直身体,一看之下立即楞住。史天泽背上,不知何时已经插上了一支羽箭——如果不是史天泽用身体替杨晨焕挡住暗箭,那一箭本应该是射到杨晨焕左肋入肺的……

“谁他娘放的冷箭?把他揪出来!”几乎所有蒙古将士都怒吼起来,虽然杨晨焕是敌人,但他表现出来地机智、勇气和豪爽已经征服了所有人,他与史天泽以命相搏间有人放箭偷袭,敬重英雄地蒙古军将士自然怒不可遏。史天泽一手抚养长大的郭侃更是怒发冲冠,冲到人群中揪出一个手拿弓箭的武将拳打脚踢,众人仔细一看时,却是张弘范最小的弟弟张弘正。

“将张弘正拿下。立即重打四十军棍!”忽必烈沉着脸喝道。张弘正吓得魂飞魄散。大叫大喊道:“大汗饶命,末将是看史将军危险。想帮史将军……想帮史将军啊。”可惜不管他如何辩解,那些只听忽必烈命令的怯薛却毫不留情,将他按在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打起军棍来。

“二位将军,你们都是好汉。”忽必烈向史天泽和杨晨焕竖起一个大拇指,喝道:“来人啊,立即为二位将军包扎止血。”军医不敢违抗,赶紧上前为杨晨焕和史天泽敷上金疮药物,包扎止血,坐在地上喘息的史天泽和杨晨焕则互相对视几眼,哈哈大笑起来。

“杨小子,留下吧,大汗不会亏待你。”史天泽劝道。杨晨焕却咧嘴一笑,反劝道:“应该是你跟我走才对吧?你这样的汉人给鞑子当走狗,自己不觉得太糟蹋了吗?贾太师也很欣赏你,你如果到了大宋,他也不会亏待你。”

“忠臣不事二主,你地好意我心领了。”史天泽微笑道:“这次算你赢了,下次在战场上,我绝不留情。”

“不会留情地人是我。”杨晨焕笑道:“这次我们出发前贾太师已经答应了,我们大反攻地时候就赏我一支火龙枪,帮我找你报仇。你武艺再厉害,也挡不住我的火龙枪。”史天泽并不知道什么是火龙枪,还以为是什么特别好地钢材打造的钢枪,只是笑笑不信,勉强站起来向忽必烈抱拳道:“大汗,末将无能,未能在十招之内取走这名宋人性命,请大汗治罪。”

“你没有罪,是这个宋人太顽强了。”忽必烈摇摇头,将望远镜抛还杨晨焕,一挥手喝道:“你们走吧,下一次在战场上,朕再取你们性命。”杨晨焕也十分佩服忽必烈地气度,难得的向他一拱手,又向史天泽拱手,艰难爬上战马,喝道:“弟兄们,回家。”得脱自由的十名宋军也分别上马,与忽必烈、史天泽等人拱手告别。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要说杨晨焕这小子胆大到什么地步,蒙古军四十万大军刀山枪海的重重包围中,这小子仍然敢引亢高歌,大唱贾老贼指定的宋军军歌!其他十名宋军也不怕死,也是跟着节拍大唱起来,“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雄壮的歌声在蒙古军大营中回荡,听得懂歌词的蒙古人和色目人面面相窥,看着十一名全身被鲜血斑斑的宋军骑兵心中又敬又怕。汉军士兵们则心情复杂,既佩服南宋同胞的胆气与豪气,又暗自心生愧疚,更有人悄悄流下汉人自豪的眼泪……

“大汗,即便你降罪微臣,微臣们也不得不说了。”刘整和张弘范再也无法忍耐,双双跳出来吼道:“大汗,这几个蛮子孤身杀入我军军营,放走俘虏,炸毁我军毒气弹工场,横行无忌。如果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大汗天威何存?我四十万大军颜面何存?”

“刘整,张弘范,你们想让大汗学贾似道老贼一般言而无信吗?”子聪愤怒问道。史天泽也向忽必烈双膝跪倒,磕头说道:“大汗,此事全因微臣而起,若大汗反悔,请先斩末将之头。”郭侃、玉文干、姚枢、窦默和张文谦等一干汉军文武二话不说,也是一起跪倒在史天泽身后,异口同声道:“大汗,微臣等愿与史老将军同罪。”不光如此,还有不少蒙古将领也跪倒在忽必烈面前,恳请忽必烈遵守承诺。

“都起来吧。”忽必烈不动声色地说道:“朕一诺千金,岂能反悔?所有人各回本部,提防襄樊蛮子乘乱反击。”话虽如此,忽必烈心中却在苦笑,心知贾老贼这些年一直在对北方用攻心计,已经成功地起到了离间北方汉人和蒙古人亲密关系的作用,现在地蒙古军,已经不再是铁板一块了。

……

天色黎明的时候,杨晨焕一行抵达了朝水河汇入白河的交流处,并在那里与阿志沙一行会合。直到此刻,阿志沙和杨晨焕才惊喜万分的发现,他们二十二人潜入蒙古军营,竟然都囫囵着回来,这可是他们出发时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惊喜归惊喜,杨晨焕和阿志沙等人还是不敢在此地多呆,立即进入密林潜行返回信阳,预防忽必烈派兵追杀。

“糟了!我们忘记了一件大事!”走着,走着,杨晨焕又鬼叫起来,众人问他原因时,他拍着大腿叫道:“我们忘记通知襄樊弟兄们预防鞑子的毒气弹了,我们虽然烧了鞑子的毒气弹,但鞑子还可以再造,迟早还要用来攻打襄樊!”

“不行,我们还得再混回去一次。”杨晨焕越想越是后悔,竟然想要掉转马头再回蒙古大营——结果被其他所有宋军拖下来毒打一顿,“你是疯子,我们不是!你当鞑子的军营是临安的牡丹楼,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

“襄樊的弟兄,你们不用担心,我给你们送消息来了。”与此同时,汉水上游的均州方向,黄药师奸笑着指挥宋军将一箱又一箱的蜡丸抛入水中,这些被染成红色绿色的蜡丸内部中空,都藏有一张印刷而成的纸条,密密麻麻的在汉水中随波逐流,渐渐流向襄阳和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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