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敢闹事者,杀无赦!
第199章 敢闹事者,杀无赦!
这怎么可能?刚刚杂种还大占上风全力突进,怎么转眼间便身受重伤攻守逆转?
观战者瞧不明白,顿时大声鼓噪起来,彼此喝应,喧嚣震天。也有为杂种助阵呐喊的人,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加油的阵营,高呼打死炼魔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铮和柳枝等人也都吓了一跳,悬着心,密切关注着战局。
小梁王的手脚,原来做在这里,云铮暗道,杂种的冰化本能出了问题,一定是小梁王搞的鬼,可他是怎么做的呢?
被踢出去十米的杂种触地即起,返身便扑了回去,身势疾掠中再度进入冰化状态,左腿被业火灼蚀的伤口迅速的被冰封,杂种的全身重新被坚实的冰甲覆盖,反射的光芒,熠熠生辉。
场上观战者再度亢奋,呐喊声更加高昂。
杂种快速扑进,身体破空呼啸,隐隐有风雷之声。
炼魔峙立不动,丑陋不堪的脸上挂着狞笑,他双掌握着长柄,狠狠一镰劈下,呼!喷吐的业火仿佛一条狰狞的恶龙,张牙舞爪扑向杂种。
杂种挥拳,狂暴的劲力破空而出,右臂上的冰甲却似乎扛不住狂暴劲力的爆发,瞬间出现了有如蛛网般的裂纹。
轰!
两股劲力撞击到一起,爆出一团耀眼的光芒,在数万修者惊呼声中,狂暴的劲力向着四周炸开,杂种身上的冰甲竟然倏然崩碎,在激荡的劲海中飞扬飘零。没了冰甲防护的杂种也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地面。
仗着业火红莲护体,炼魔在劲力反震中安然无恙,他高举火镰,大踏步向前冲来。杂种翻身再起,迅速的开始冰化,但这一次速度明显下降,冰甲刚刚覆盖身体的一半,炼魔已经杀到,巨镰挥下,正砍在杂种肩头。
冰化一半的身体扛不住炼魔全力一击,杂种重重摔倒,肩头已经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死吧!”炼魔狞笑,巨镰再度斩下。
杂种身体突然向前一翻,竟然抢到了炼魔巨镰的内圈,炼魔这一镰只把地面刨出一个大坑,杂种却躲过了。接着,杂种庞大的身躯跃起,凭着没有冰化的强悍肉体,把炼魔狠狠地倒撞了出去。
杂种再度前冲,连着三次凝化冰甲都功亏一篑,但他灰色眸子冷漠依然,透着决绝,始终不发一言,又强横的冲了过去。炼魔反手一镰,再度斩在杂种身上,砍得他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但,杂种战意沸腾,依然没有萌生一丝退意。他再度出击,没有本能的冰化冰甲防护,他依然没有畏惧之意。
这样的武者,没有人不佩服,没有人不为之折服,没有人不为之喝彩。
便连坐在地下密室中的小梁王和宇文少主,也不禁为杂种的战斗意志所叹服,彼此互看了一眼,揉了揉凝固了笑容的脸,没有说话,却都暗自比较起自己手下有没有具有这样意志的武者。
杂种这样的人,便是作为他眼前对手的炼魔也不禁大为佩服,更多的却是一种恼恨,让他头痛让他流汗。他暗自想到,这样的敌人,这一生再也别撞上第二个。
驭兽堂的雅间中,云铮几个人也在紧张地观战,杂种的状况,让他们非常担忧。
“……杂种的冰化本能出了问题?”柳枝也看出端倪来了。
云铮点点头,“这应该就是小梁王的阴招,他可能暗自给杂种下了毒。”
东方天纵破口大骂,连啐小梁王卑鄙无耻,齐国渊几个随声附和,几个人这一次出奇的和谐一致。他们当然明白云铮说得意思,场上的变化明显易懂,若是再看不出,可能就是傻子了。
小梁王对杂种暗下了手脚,却做得天衣无缝,让人几乎无法察觉,数万散修武者虽然对杂种瞬间的状态大降有所怀疑,但却无所质疑,杂种的冰化本能失去效力,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让人抓不到其他的把柄。
不过,这观战武者的情绪调动云铮早有那片,由柳枝派出去的手下早就跑到每个角落,对小梁王的作为大肆宣讲一番,很快看台上的观战武者便开始起哄,大骂小梁王无耻卑鄙、暗下手脚的声音也越发响亮起来。
杂种还在与炼魔拼命,身上刀痕累累,血肉模糊,有如灰色岩石般的肌肤已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杂种完全在靠着本能强壮的体魄再搏杀,但对炼魔的攻击力度越来越弱,他似乎准备流尽最后一滴血,身体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下。
炼魔此时完全占据了主动,面对杂种不顾防御地猛冲猛打,他采取了满场游走间或劈出一镰的战斗方式,就这样一下下在杂种身上留下无数的刀痕。杂种露出的致命破绽,炼魔也视而不见,有意拖延着时间。
“杂种为什么这样?他还不至于全无一战之力。”柳枝说道。
“我想……杂种在求速死。”云铮面色凝重,高台上杂种上演的这悲壮一幕,深深触动了他,“或许他曾经有着非常骄傲的过往,但现在却背井离乡只能在异类的注视下沦为一个战斗的玩偶,死对他来讲,可能是更好的归宿吧。”
“……他真可怜。”涵月低声道,她当然不理解一个被同族驱逐远离家乡的人真实感受,但她对孤身一人离家闯荡的孤独感却深有体会,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一刻,涵月对杂种的心境,多少感到一丝悲凉。
当——
第二刻的战斗结束了。
杂种冰化本能意外失效之后,炼魔有一镰重创杂种的机会,但炼魔却没有出手,显然是与小梁王早有预谋,要把这对他们来讲算是激动人心的一刻留在第三时段的决斗之中。
杂种漠然走下高台,身后留下一串赤红的血脚印,还有滴撒了一路的血迹。那一边,是占了上风有些得意的炼魔,身上赤色战甲升腾着业火光焰,长长的巨镰被他斜抗在肩上,狞笑着走下高台。
久经生死考验的炼魔非常实际,只要能取得胜利,他是不在乎用什么手段的,能亲眼看着自己的火镰在杂种身上割出一道道的血槽,他便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爽感。
炼魔脸上透着怎么看都像狞笑的得意神情,想象着在下一刻,该以一种如何漂亮的刀势来割下杂种的头颅了。
头上的鲜血流满了杂种的脸,遮挡了视线,杂种伸手掬水洗脸。在北侧看台雅间中观察这一切的云铮忽然灵光一闪,对柳枝等人喊道,“走,动手。”
杂种莫名其妙的落了下风,勉强支撑到第二刻结束。这让数万观战修者大感意外,又在有些人有意识的诱导之下,终于爆发了愤怒。散修武者已经不满足对作弊者的呐喊咒骂,有的开始付诸于行动,自发地组成了几个武者队,纷纷向着场中心冲去。愤怒的叫喊,闪亮的兵甲,场中洋溢着亢奋的情绪。
“敢在梁州城闹事,吃了豹子胆么?!”一直观战的梁州王终于发出的怒吼,他从座位上忽地站起,不顾席上还有妖灵海螣娇部女祭司在座,吩咐身旁左右的武者,“去,敢闹事者,杀无赦!”
梁州王的守卫悍然出动,三支二十人的武者队杀向三个方向,把刚刚从看台上冲下来的散修武者给截住,双方言语不合,顿时厮杀起来,顷刻间便有十几个散修武者倒在血泊之中。
场中的铭文师也启动铭文阵,无形的力量波动滚滚而来,很快封闭了数个进入高台的通道,困在场中的散修武者,便被梁王麾下无情地屠杀着。
“这群乌合之众,竟然妄图打乱本世子的谋划,真以为梁王府邸的武者是摆设么?”小梁王透过透明晶石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散修武者无理闹事,倒是正好给了梁州王大开杀戒的机会。
正在这时,有人跑进密室禀报,“几大宗门的人会合在铁笼车通道前,想要冲到场内擂台上来,说是已经找到殿下毒害冰魔人的证据,要当面对质。属下们自然是挡着他们不让进,一来二去起了冲突,双方已经动手了。”
“果然如我所料,想趁着铁笼车通道防守薄弱冲进来,纯粹做梦!”小梁王呵呵冷笑,语气不无得意。
宇文丕显也随声附和,“殿下确实神机妙算,提前便增调了几十个厉害武者加强防守,这时候倒真派上用场了。只是……现在场中乱作一团,那数万散修武者的实力不容忽视,他们要是一起作起乱来,可就麻烦了。”
“哼,毫无胆魄的乌合之众,又能做出什么大事来?”小梁王不屑说道,“只要下一刻斗技角斗,炼魔顺利杀掉杂种,既成事实,大局便定。他们没有证据,又怎么闹得起来。到时候若还痴迷不悟,梁州城十万兵甲难道吃素的么!”
“对,到时候师出有名,完全可将统统灭杀。”宇文丕显笑着应和道。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斗技场内对几乎为之震颤了几下,接着密室外喊杀震天,已经有人打破场内中门,堂而皇之地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