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逝去的人
第402章 逝去的人
“你甘心么？”苍老的声音询问道。
“我不甘心！凭什么我是古的化身，古的化身不是羲么！”
“你也是，你没有选择。”苍老的声音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宣布了残忍的答案。
一个少年跪倒在地上低声哭泣着，他是一个部落的孩子，他很优秀，他能徒手猎杀强大的九头蛇，他是部落的勇士。
这个部落的名字叫做华夏，他将迎娶部落长老的女儿，但是有一天，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做这些事情了，他不是他，他是另一个人。
谁能接受？他不能。
“你是谁？”少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我不记得了，对了，你可叫我钧。”
钧说得没错，华夏部落受到了一次敌人的重创之后，少年流落在外，他与部落之间失去了联系。
少年流落在外，钧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轩辕。
少年不知道，有一个局外人正看着他的经历。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夏汐记得自己的身体在星域·众道起源中，被摧毁了，就连灵魂都归于了虚无。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事件，似乎他苏醒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好像已经融进了这片天地一般，他看到了一个少年，这个少年的经历，已经他知道了这个少年的名字，他叫轩辕。
然而这个时候……
齐藤的一支手臂已经被蚩尤砍去，鲜血染红了地板，如同受伤的野狼一般的目光盯着蚩尤，无数紫色的电弧从左臂的伤口中冒出，将血肉烧成了一片焦黑，一条由能量构成的手臂就像齐藤的左臂一样舒展着。
“继续吧，我还没有死，就算是我死了，我的兄弟也会为我报仇的。”
齐藤笑得非常的坦然，他似乎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非常重要的东西。
“有志气，希望你等一会还能笑得出来。”蚩尤眼神中露出一丝欣慰，很快就被戾气淹没。
……
少年很快就被另一个部落的人发现了，为了防止出现奸细，部落决定杀了少年。只是少年此刻浑身是伤，就算给他一把刀，他都没有反抗能力。正当这个部落准备杀掉少年的时候，另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出现了，他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感情，仿佛这个人就是一个木偶一般。
“把他留下，给我当奴隶。”面具少年宣布道。
面具少年并不是非常需要奴隶，因为轩辕发现，这个家伙其实遇事必躬亲，轩辕给他当一个跟班还差不多。
部落之间的战争经常发生，轩辕在这个叫做鬼蚩的部落中呆了近十年的事件，一个少年也变成了高大的青年，只是比起面具青年那两米多高的身材，的确有些矮小。
某一天，面具青年并没有带着轩辕出现，却带回了一头极为神骏的白虎。
“你是谁？”轩辕问道，他并不认为面具青年是他的主人。
“蚩尤。”很简单的两个字，蚩尤并不打算说更多。
蚩尤，总是带着面具，穿着一身黑衣，语气中的冷漠对每个人都是一样，只是看着白虎的时候，才有了些许的感情。
也许这个人只是想找一个兄弟，部落中尔虞我诈，轩辕至今才知道，当初他之所以会被部落抛下，就是因为他的情敌的父亲是部落的长老，想要弄死他这个，没有身份地位勇士，只需要抬抬手指而已。
轩辕离开了，蚩尤没有阻拦，他的注意力在那神骏的白虎身上。
五年的时间，轩辕再次找到了当初的华夏部落，可惜这个时候的华夏部落已经非常衰败，几乎随便一个部落的攻击都能使它彻底瓦解。
轩辕也知道了，当初他死了的消息传出，那长老的女儿只是难受了一阵子，就嫁给了他的情敌，最后双双死在了最近的一次战争当中。
轩辕的武力和能力迅速被选作了华夏部落的领导，深知华夏部落再也不能承受一次战争的冲击，华夏部落非常小心地移动在洪荒大陆的大地上，还好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轩辕不知道，一个叫做鬼蚩的部落警告了周围的部落，谁都不许攻击华夏部落……
又是一个五年的时间，如今的华夏部落已经可以独镇一方，轩辕也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青年。
某一天，侍卫说有人要见他，那人提着一把大刀，带着面具。
“蚩尤？他怎么来了？”
轩辕一边想着，一边跑出去，正看到蚩尤扛着一把白色的大刀，血色的刀杆晶莹剔透，似乎还有血液在流动。还没有靠近蚩尤，轩辕就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戾气在周围流动着，蚩尤已经变成这样？
“我离开了鬼蚩，你走么？难道你要在华夏呆一辈子？”蚩尤首先说道。
走？轩辕想过，但是还没有准备好，他还没有这样的计划。
“我还没有计划好，再等一些时候吧。”
蚩尤缓缓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年轻而又苍白的面孔，双眸中流动着奇异的神色，抚摸着大刀，说道：“它死了，它现在是虎魄刀，我只剩下你一个兄弟了，一起走吧，闯荡整片洪荒大陆。”
轩辕有些惊诧，曾经那极为神骏的白虎，如今已经变成了这虎魄刀？难道这刀上有着非常重的戾气，蚩尤也被感染了。
……
“我一直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是觉得我的生命中少了些什么，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我忘记了，就是想不起了，你能解释么？”齐藤半跪在地上，浑身是血，但是他已经非常自豪了，因为他亲手打碎了那面具，看到了蚩尤的真实样貌，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蚩尤淡然道：“我就是你，你却不是我。我亲手杀了我的好兄弟，因为我的贪心，我后悔了，已经失去的东西没有办法再挽回，让它陪着你直到永远吧。”
一束白色光芒从天而降，落在了齐藤的身上，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齐藤身上的创伤飞速的修复着，一样武器出现在齐藤的手中。
“虎魄，希望你能原谅我。”蚩尤渐渐闭上了眼睛。
一把大刀散发着血色的光华，晶莹剔透的刀柄上，骨质的感觉握在掌心，冰凉刺骨，一股足以扭曲人的意志的戾气冲进了灵魂深处。
“吼！”
一头双眼冒着血色光芒的白虎朝着齐藤扑来！那种恐怖的杀气，让齐藤忍不住想要逃命，但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无法迈动一步。
白虎迅速冲了上来，一口要在了齐藤的肩膀上，一口之下，血肉横飞，一条胳膊被撕了下来。
齐藤脸色苍白，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滴落，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地方是一片血红的战场，肢体凌乱，血染大地，暗红的天空。证明了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大战。
天使的尸体，断去的飞剑，还有折断得魔杖，这是什么地方啊！
“洪荒大陆，我们的家乡。”白虎的口中吐出了人声，虎目中眼泪流下泪水，一步一步优雅的走在血色大地上，盯着齐藤的眼睛，雪白的皮毛上有着淡淡的血痕。
“虎魄？”齐藤颤抖着声音说道。
“为什么。”白虎双眸中尽是怨毒，“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吞下天外陨石，不也是为了救你？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你什么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齐藤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不敢看着白虎的眼睛。
白虎抬起一只爪子，这一爪子拍下去，齐藤绝对有死无生，但它无论如何就是拍不下去，有一股力量阻挡了它的动作。
“白虎，无尽俄岁月过去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看清楚，他已经不是蚩尤了。”轩辕忽然出现在了空中，那力量显然就是他的。
虎魄瞪大了眼睛，双眸中的血色渐渐散去，恢复原本的蓝色瞳孔，最后失落的说道：“是啊，当初的人，都已经逝去了……逝去的时空，逝去的大陆，逝去的人……”
“我们并肩……”齐藤口中轻轻地说道。
在绝命战前，轩辕和蚩尤并肩：“我们并肩……”
“……一直到死。”夏汐茫然地说道，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另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
“一直到死……”
一切就像粉碎的镜子一般，粉碎在了这片时空中，夏汐和齐藤两个人倒在地上，身体中不断散发出紫色的光华，将两人包裹，成为了一个茧。
“逝去的人……”最后连这声音也一并消失在无尽的时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