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轻狂 第1章 杨村兔崽子
第一卷 少年轻狂 第1章 杨村兔崽子
“凌雷，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又偷我家的鸡蛋，不想活了是不？”贫困古朴的小山村在这声嘶吼之后打破原有的宁静。
西边的农田上，一个月一米八的大汉手拿着扫帚正追赶着一十六七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很是瘦弱，可却灵活的像只猴子，手中拿着的那两个鸡蛋一点也没放手的意思，拼命的奔跑着。
时不时还一回头，用那算不上俊俏且消瘦的脸龇牙咧嘴的贱笑着，一副小人嘴脸的摸样。
“村长，不就是两鸡蛋吗？反正你家也吃不了那么多，权当是救济我了，发那么大火干啥啊？”那摸样没丝毫悔改，反倒讥讽起那村长来了。
“兔崽子，老子从小接济你的还少啊？要鸡蛋说一声就行，偷算是哪门子事？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小子就不长记性。”虽说这大汉嗓门很大，可这时却也没在继续追了，拿着扫把追这家伙也就是吓唬吓唬，同为一个村的村民，谁不知道这兔崽子一直都过着困难的生活啊。
“下次一定说，下次一定说。”只见那瘦弱的少年根本没停下来，笑脸依旧的飞奔说道，一会就没影了。
看了看那消失的人影，大汉露出了一满意的微笑，这小子虽说每次见到他们都油嘴滑舌，但心地却还是不坏的，就拿这偷鸡蛋来说，虽然这次是偷了，但只要他稍微富裕一点，都会悄悄的将那些东西还上，别看他从小吃了很多苦，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骨气却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
“又是凌雷那孩子？”大汉追了几步，这就向家里走去，还没走几步呢，只见一个妇人装扮的女子就微笑的说道。
大汉没好气的看了妇人一眼，说道：“除了这小子还能有谁？听说最近他救回来一老汉，可能是想给老汉补补身体吧？”
“你也是！明明知道是他，怎么还穷追不舍啊？”妇人帮汉子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抱怨道。
“这毛病不能惯，在村子里大家都知道没什么，可这小子要是哪一天到外面了，还这般偷鸡摸狗的，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来来来！新鲜出炉的蛋花汤，喝一口包治百病，您看看您老都瘦成这样了，还咬牙死撑，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简朴的茅草屋中，凌雷满身补丁的端着一破碗抵到床前，一脸的笑意别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他身上看出来他以前所吃的苦。
他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父母，在这杨村之中是靠着狗奶活下来的，村子中几乎每家的饭菜他都吃过，受尽苦楚不说且还孤单的之和这残破的茅草屋作伴。
一个月前，凌雷为了活命在山上打猎的时候遇到了这个老者，老者和他一样全身破烂，且还有着很多受伤的痕迹，虽说这小子从小就处事圆滑油嘴滑舌，但见到这样一个和自己差不多乞丐的时候，却也动了恻隐之心，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将其救回家中。
当时凌雷看着这老者的状态那可是马上就要死了的人啊，由于没钱找大夫，凌雷也就没有管他，就当是做好事让老者享受几天衣食无忧的生活而已。
可没成想虽说没找大夫，那老者居然艰难的挺过来了，一个月没有和凌雷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吭声的情况都没有。
这让凌雷很好奇，一直以来还以为自己救了一哑巴呢？不过就算这样，凌雷却也还是费心的照顾他，当然，这家伙也没想要图这老者什么，开玩笑，这老家伙一看就是一乞丐，你就算想图他什么也弄不到啊？在凌雷的眼中，这可是活的比自己还要惨的老家伙啊。
老者的眼神犹如寒冰，虽说依旧没说话，但却并没拒绝凌雷的好意，端过那蛋花汤仰口便喝了下去，连半点愧疚都没有。
凌雷看着死死吞了口口水，他可是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啊，能够做到这样，凌雷却也真的仁至义尽了。
“我看您好的也差不多了，家里现在就连半粒米都没，要是能走的话，你还是走吧，省得在这里和我一起挨饿。”望着老者那锐利的目光看着自己，凌雷心中一阵胆怯，在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可却依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月来，由于这老者是个病人，凌雷几乎把家里现存的粮食全都煮给了他吃，为了照顾他，自己也没时间打猎，这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他算是过够了。
虽然明明知道这老者要是不在自己这里了，可能会饿死冻死，但要是和自己在一起的话，相信结果也是一样，他今年才十六岁，虽说过的很苦，但却也不想死，无奈之下，这才说出了这句话。
“你为什么要救我？”忽然，就在凌雷想要赶人家出去却还不好意思的时候，茅屋中那个他本以为哑巴的老者居然说话了，声音很冷，凌雷从来没听过这般冷的声音。
“你？你？你会说话？”凌雷当场不敢置信的指着那老者，这一个月来，他可是从来没听到过这老者说话啊？而且声音还这样难听。
老者并没有理会凌雷的话，还是一样的看着他，继续问道：“为什么救我？有什么目的？”其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弄清楚凌雷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其实在这么多天中的观察来看，老者还是可以确定这小子是真心救他的，由于他一直没说话，这小子什么私密的东西都和他说了，包括偷看隔壁大婶洗澡，掀村里小妹妹的裙子之类的下流事。
按照他的判断，这小子虽说有时候流氓了一点，猥琐了一点，滑头了一点，但总体来说还是有点侠义之心的人，这一点，从这个月他将好粮食全都给自己这就能看出来，他对他算是真心的伺候。
“目的？我会有目的？开什么玩笑？小爷要是有目的的话你个老东西早就被我抛尸荒野了，小爷供你吃供你喝不说，每天还就好像伺候爷爷般的伺候你，为了给你补充营养小爷就连村长家的鸡蛋都偷，现在你个老不死的居然反过头来说我有目的，我了个草，早知道就在你个老东西受伤的时候狠狠踹一脚。”看着老头那犀利的眼神。
凌雷终于火大了起来，他还真没想到这老东西是一这般忘恩负义的人，自己可是救了他的命啊，在凌雷的眼中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比命值钱了，白白挨饿了一个来月，居然换来了这样一句话，换做谁谁也受不了啊。
果然，在听见凌雷勃然大怒之后，这老东西老脸也红了，自己闯荡江湖多少年，提高警惕甚至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不管怎么说，面前这小子确实救了自己的命啊，要不是他，现在的自己早就死了，那里还会坐在这里怀疑？
说实话这确实也不怪老者。
毕竟行走江湖的都知道人心险恶，有时候哪怕就算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能相信，何况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子？
只不过老东西现在想想，自己的确是忽略了一件事，面前这小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中人，帮自己纯属出于可怜自己的想法，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老者也算是宽心了。
“滚，给小爷滚，本来还不好意思赶你走，现在倒好，居然怀疑起小爷了～～～滚！～～”凌雷还在那气愤不过的大骂着叫老东西滚，这次的他算是真的气愤了。
忽然，只听见“扑哧！～”一下，还没等凌雷反应过来呢，老者那只已经枯朽的像只树干般的手闪电般抓住了凌雷，凌雷只感觉一股热气冲入自己体内，当下那种舒服的劲就别提了。
“真爽啊！”等到感觉那股劲力消失的时候，凌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惬意的眼神那里还有之前发火的迹象？这家伙就是条哈巴狗，刚还龇牙咧嘴要咬人呢？在爽了之后居然摇起尾巴了。
“资质下乘，注定达不到连心镜，也罢也罢，看你小子救我一命的情况下，收了你吧。”老者苦笑的摇摇头，说着凌雷完全听不懂的话。
“什么下乘？什么练心境？你想要干嘛？”凌雷一脸迷茫，怎么这老货说的话自己一句都听不懂呢？难道是在打哑谜？
“小子，看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愿意跟老夫走吗？老夫可以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最起码能活到一百岁。”看着这滑头的如泥鳅般的小子，老者可知道他不吃亏，像这种前十几年都生活在俗世油滑的家伙，自己宗派里面的那些小东西，还真不一定就是他对手。
所以，此时的老者一点也不担心这小子真的和自己走了以后会因为资质不好被人欺负，小子不欺负人他就已经烧高香了。
“跟你走？真一辈子衣食无忧？真能活一百岁？去那里？”当下，凌雷一蹦三尺高，这样的好事要是不干的话，那岂不是脑子秀逗了。
不过只是一小会，这货就沮丧了起来，缓缓说道：“我这辈子都没出过这村子，村子里面的大叔大婶对我都不错，就这样走了，岂不是有些不讲义气？”
这些年中，他可都是靠着周围叔叔婶婶的救济活下来的啊，这还没有报答就走了，在凌雷心中最起码有些过意不去。
“这事我来办，你就需要跟我走就好了。”老者脸色略微好看了一些，别看这小子油嘴滑舌处事圆滑，还流里流气的一副小兔崽子样，可为人却也还算重情重义，要不是资质太差的话，相信以后还真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