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悲伤

第521章 悲伤

在易天的协助之下，威廉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他直接冲向了半空中的战争母舰。说来也奇怪，原本应该有极多人防护的母舰，此时竟是一个人都没有。联盟就好像把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送上门来让人破坏一般。不过就算威廉实力再怎么强悍，想要破坏这么一艘战争母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说这母舰都是由特殊的金属构建，抗打击能力强悍到了极点，光是这么大的体积，想要毁掉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气力，而且还未必能够起到作用。威廉可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破坏光罩的发射器。唯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摆脱这个母舰的监控，从而脱离联盟的围困。否则他们就会一直被联盟监视，从而要对抗源源不断袭来的联盟人手。

话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威廉以极快的速度逼近到母舰附近。按照他的认知，这附近应该有多一层防护的才是。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根本就没有防护，哪怕他双脚落在舰体上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不要说防护罩，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这样的情况是极其反常的，同样也让威廉感到一丝不安。他不知道联盟在玩什么把戏。如此重要的战争母舰在派出来之后竟是没有任何的防护，而且也没有任何的防御人员存在。他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到什么陷阱当中。

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的异动，威廉觉得联盟一定会采取什么行动才是。然而他站了将近半刻钟都没有看到任何情况变化，更没看到什么人出现。

“就这样了？”威廉脸上满是不解之色，可是越是反常，他就越觉得不安。这实在不像是联盟的作风，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做梦了。

不敢再停留下去，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多逗留一刻就是给联盟多一点的反应时间。也许是母舰里面的人还么有发现他已经上来了，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发射器并且摧毁。此时威廉却是将自己心头所有的担忧都给抛到了脑后，以极快的速度在舰体上寻找着发射器。

像这种朝外释放的大型光罩，一般都设有外置光罩的，而以威廉的经验要找到这样的发射器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让易天来做这样的事就未必能够有这么轻松了。虽然易天的实力要强上一些，但是易天对于联盟的这些科技武器却是不了解的，或者说易天对于这个世界的科技武器都不怎么了解。他唯一擅长的就是发挥自身的力量来解决问题。

威廉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气力，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发射器，期间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而发射器周围毫无意外的出现了一个小型的防护罩。这样的防护罩并不是针对人的，而是为了保证发射器不会遭到另外一些东西的损毁才设置的，防御力并不算特别强悍。

扬手劈出一道银芒，就见一道青蒙蒙的光华闪现，随后碎裂，设置在发射器外面的防护罩就被摧毁。没有停留，威廉又是劈出了一掌，直接摧毁了发射器。只见一阵点电光闪现之后，发射器上骤然发出一阵爆炸声响，一阵浓烟夹杂着火焰出现，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将发射器给彻底摧毁了。

舰体上出现损毁，立即有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出现，令的人心头不由的一颤。这声音实在太过难听了一些，威廉也是心头一跳，急忙展开身形，寻找另外的发射器。他必须要在舰体里面的人出现之前，摧毁一半以上的发射器，否则根本就不可能破掉外面那个光罩。

现在警报声出现，想来联盟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有人入侵的，到时候他再想搞破坏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身形化为一道银芒在舰体上快速奔走着。

发射器与发射器之间的联系是很紧密的，同时距离也不会太远，毕竟要形成一个联系才能够一直维系着光罩的运行。

在战舰里面的人出来之前，威廉又连续破坏了三个发射器。只听警报声愈发的刺耳，显然四个发射器的损毁对于这样的战舰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大的损毁了。威廉抽空看了一眼头顶，发觉上空的光罩闪烁了几下，光芒也变得暗淡起来。他知道只要再毁坏一两个发射器应该就能够破掉光罩了。

不敢怠慢，也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威廉身形一转，就朝着另外的发射器扑去。到了这时候，战舰里面依旧没有人出现。这一点威廉非常的肯定，因为他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除了那该死且刺耳到了极点的警报声。

似乎这是一艘空舰，但若真是如此，又是谁在操控这艘战舰。如此巨大的战舰不可能使用自动驾驶的，否则是一定会出现大问题的。威廉可不相信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是他不知道联盟究竟在搞什么鬼而已。既然联盟的人不出现，那他就要加快速度将发射器给清扫一下，争取早点脱离这个古怪的光罩。

威廉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一点从他开始被困住就一直存在，但是他到现在为止都没弄个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消息太多闭塞，以至于他什么都不知道。

当威廉再次破坏一个发射器的时候，头顶上的光罩再次闪烁了几下，原本黯淡的光芒渐渐消散，最后光罩就彻底消失了。

光罩一破，原本颇为压抑的感觉立即消散一空，而威廉心头的不安感觉却是更加明显了。他还来不及打量周围的情况，就发觉放在口袋里的通讯器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突然而来的震动让威廉愈发不安，他本能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要传来。

拿出通讯器，之间屏幕上闪过一行信息，上面写的东西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但是这一句话却让威廉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全身上下遍体寒凉，原本就有些酸软的肌肉此时竟是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到了最后，威廉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

通讯器上面显示的信息是：

城破，艾尔战死。

一句话，却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说的清清楚楚，却也是威廉最不想见到的消息。他颤抖着手，接通易天那边的耳机，用颤抖的声音复述了一遍通讯器上面的信息。他是多么不想将这句话说出口，但是威廉知道自己不能够隐瞒这样的信息，他不知道等易天自己发现这条信息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情愿出现自己能够控制的情况。

易天正在和那些人纠缠着，他不需要杀死这些人，只要纠缠住他们不让他们去找威廉的麻烦就行了。正当他在玩猫戏耍老鼠的游戏的时候，耳机里却是传来了一阵杂音，跟着威廉颤抖着的声音就通过耳机传了过来。

前面句话是什么，易天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正忙着闪躲对方的攻击，可是后面句话他却是听的很清楚的。

“……艾尔战死。”

如此冰冷无情的一句话就从耳机里面出来，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威廉只觉得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随即他想到的就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艾尔的实力如何易天有着非常清楚的认识，所以艾尔根本就不可能战死。

“别开玩笑。”易天本能的回答了威廉这么一句话。他选择了不相信，他觉得威廉一定是在开玩笑。

“修传来消息，城破，艾尔战死。”威廉重复了信息，并且将发信人的名字给说了出来。他知道易天的反应一定会是这样的，他也宁愿这是一个玩笑，可他相信修不可能将这事拿来开玩笑。毕竟他和易天处于联盟之中，就算开玩笑也不会拿人命来说。

易天刚想吼出“胡扯”的时候，就听出威廉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剧烈地颤抖着。他知道威廉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脸上神色骤然一变，易天嘶吼一声：“不可能。”一圈银芒骤然爆发而出，将袭来的几个人逼退了出去，同时他伸手逃出自己的通讯器，迅速翻看上面的信息。

简单一句话，清晰的显示在屏幕上。易天却感觉屏幕上显露出了死神正在对他狞笑，那种笑容是冰冷的，是无情的，是绝情的。

空白，脑海里一片空白，全身肌肉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

易天不相信这样的信息，然而似乎一切都是真的，他曾经以为坚不可破的城真的被攻破，而艾尔还死在这样的战斗之中。

那一瞬间，从和艾尔相识开始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流转着，没有停歇。艾尔是最早跟随易天的人，是和修在同一时期一直跟到现在的人，不说帮了易天多少忙，光是相处的时间就已经漫长到无法计算了。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突然之间说没就没了。

心头涌现浓浓的悲伤，易天只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狠狠的剜上一刀，这比他看到白莲的尸体的时候还要痛上几分。他曾经发誓绝对不让自己身边的人陷入到险境当中，可是现在呢？艾尔还是死了，死了，就这么死了。

银芒流转的双目在瞬间变得赤红，红如火，红如血，的确如血，他眼中竟是流出了血泪。泪水慢慢顺着脸颊滑落，在脸上留下两道鲜红的痕迹。双手成拳猛然轰击一下胸口，汹涌的能量立即冲进体内，让易天哇一下就喷出一口血来。

嘴角含着血迹，易天原本萎靡下去的身形突然挺了起来，抬头，脸色苍白，双目血红，乍一看去骇人至极，他嘴角浮现一抹狞笑，残忍的狞笑。

“死。你们都要死！”用冷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易天骤然化为一道银色光影朝着那几人冲了过去。银光之中隐隐带着一丝红光。

威廉就在上空，他在将信息传给易天之后就迅速脱离了战舰。他需要确定易天这边的情况，对于易天和艾尔之间的情感他完全能够理解。若是换做战死的是库克三人，他一定发疯，所以他觉得易天此时一定已经快要疯掉了。他必须阻止易天，将他带回去。如果任由易天在联盟里面发疯，那么不消几天，易天就会被联盟的人给活活耗死。

可是等威廉从战舰上飞下来的时候，易天已经开始发疯了。他疯了一般朝着那几个人扑了过去，身上的能量没有丝毫节制的释放出来，威廉不知道在此之前易天已经自残了一次。威廉只是看到易天带着泛动淡淡红光的银芒冲向那几个人，在看到那样光芒的时候，他只觉得眼角一阵阵的生疼，就好似被火焰给烧灼一般。

疯狂的吼声从易天口中爆发出来，他已经近乎癫狂，对于能量也是完全不控制的。原本平稳的能量此时已经彻底紊乱，他的嘴里爆发出来的是愤怒且意义不明的话语。在他眼中，那几个人已经和死人无异，但是他仍旧要将这几个人彻底撕成粉碎，彻彻底底。

噗，易天的手准确无比的穿透了一个人的胸口，碎碎双手奋力朝着两边一个撕扯，就听到吃啦一声响，好似布匹被撕烂一般。那人被易天给生生的撕成了两半，鲜红的血喷洒而出，内脏更是直接从空中掉落下去。

血腥而暴戾的手段，这样的手段向来是莫尔最喜欢使用的，但是此时在易天手上用出来，却给人另外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威廉一看到如此情况就知道不妙，急忙追上去，他想要阻止易天，可是他刚一逼近过去，就看到易天骤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充满了悔恨和愤怒，还有深深的自责。那对赤红的眸子里闪动的暴戾气息也无法掩盖那浓浓的悲伤。

威廉被易天这么一看，却是不敢再上前，而是停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易天，至少现在不行。不说能力方便，光是易天此时爆发出来的情绪就已经深深的感染了威廉。换做他也是会如此做的吧。

易天暴戾的手段立即将另外几人给惊得有如鸟兽一般朝着四周散去，只是此时他们才想到要逃走，却是已经太晚，易天根本就不会放过他们，他发出狞笑声，刺耳而尖锐的狞笑声，让人心头生寒的狞笑声。没有人看清易天是怎么动作的，但是他很快就追上了逃得最远的那个人，然后伸手一劈，就将那人给生生劈成两半，再无活的可能。

身形一折，易天追上另外一个人，同样干脆利落的手段，击杀了另外一个人。易天连续闪动几次之后，却是将那几个人全都击杀。血腥味并没有随风飘散，而是凝聚在空中，像是被凝固了一般，久久没有散去。

易天就悬停在半空中，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垂着头，身上沾染的血液正在一滴一滴的朝下落去，每一滴血液都划过长长的距离落在地面上。易天却是悬停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作，好似已经不会动一般。

威廉想上前去，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他能够感觉到易天身上的生机，知道易天并没有什么事，可眼下这种诡秘的氛围让人颇为难受，让刚刚抑制住心头悲伤的威廉不由的再次悲伤起来。

易天悬停在那里很久，没有动静也很久，就好像已经彻底石化了一般。

良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天的双肩突然颤抖起来，好似在笑，但是谁都知道这时候的易天哪里可能笑的出声。他的身子依旧在颤抖着，从双肩开始蔓延，一直到全身，然后他突然攻下身子，嘴里发出的沉闷声响，骤然放大。

“艾尔！”蓦地嘶吼出声，穿云裂石，但是蕴含在其中的悲伤情绪却是难以被消除。

刚将这个名字喊出来，易天就放生大哭起来，没有丝毫的掩饰，再不像一名绝世强者。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孩子，肆无忌惮的哭着。易天本身就是一个不擅长表达自己情绪的人，此时他只能用痛哭来宣泄自己心头的悲伤，哭声撼人心魄。

原本悬停在半空中的身形也开始缓缓降落，最后落回到地面，易天就这么跪在地上，掩面痛哭，全然不顾自己此时满是血污，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将心头的悲伤宣泄掉，然后就是为艾尔报仇。

半空中的威廉蓦地听到易天的哭声，心头猛然一颤，他突然清晰地感受到易天心头的那股悲伤，不知不觉间眼眶竟也是湿了，随后他就看到易天落到地面上，掩面痛哭。他自己也是缓缓降下身形，仰头看向头顶上的战舰，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同时也注意着周围的变化，免得被联盟那些人趁虚而入。

在这种时候，威廉要保证他们两个的安全，否则不要说替艾尔报仇，怕是他们两个自己都要交代在这里，等着别人来帮他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