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蛮人族
第三百八十六章 蛮人族
“林郎……”依然有些虚弱的水玲珑飞奔而至，紧紧抱住了林江。
在湖底时若不是水玲珑强行预测也不会被反噬了。
水玲珑与林江本有着契约感应，但自林江到了地底之后她便失去了这种感应，急得差点都疯了，如今见得林江活生生站在面前，内心那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此时，树人族族长木槐走了过来，问道：“尊敬的天神，不知湖底可有收获？”
“收获倒是有，只不过没有找到土神烙印。”
林江有些失望地说道。
“天神不用担忧，我召回了在明珠群山各地守护的族人，问一问他们，或许会有土神烙印的消息也说不定。”
木槐安慰道。
“但愿如此了。”
林江耸耸肩，心里呼唤着墨韵，但堂堂魔王大人正在赌气之中，竟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树人族族长木槐就在这湖边召开了树人族大会，询问土神烙印的蛛丝马迹。
根据林江所说的有土神烙印之地必有奇花异果出现，这些树人没一会儿便总结出百余个地点，让林江直翻白眼，这一个地一个的去找，要找到猴年马月啊。
正当林江分析着哪个地点是最有可能出现土神烙印的时候，其中一个树人突然说道：“要说奇花异果，我倒是听一只来自芳香平原地擎天魔狮提到过，在芳香平原蛮人的祭祀圣地内长着一颗神树。这颗神树不开花不结果，它地树叶可治百病解百毒，但是需用美食供奉着，要不然那树叶就与一般的树叶无异了。”
“还有此事？一棵树也会吃东西？难道那也是属于我们树人族不成？”木槐族长惊讶道。
“应该不是树人，不过奇怪的是供奉的美食每次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据说是被蛮人称为树神的树给吃了。”
那树人说道。
林江对一些奇闻轶事也是极有兴趣，心中打定主意，无论是不是真的土神在那，也定要去瞧上一瞧。
那名说话的树人显然也瞧出了林江的打算，补充道：“那些蛮人非常野蛮，在十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前，他们便世代生活在贫瘠的芳香平原。他们从来不走出芳香平原但也从不许外人走进他们的领地，由于他们个个拥有可怕的力量，因此也没有哪个势力会去惹他们，毕竟他们生活的地方十分贫瘠，并没有什么资源的存在。”
“既然这么贫瘠，为什么叫做芳香平原？”林江疑惑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树人道。
这时，林江的意识海中突然出现了墨韵的身影，她只说了一句话便又消失了，她说，没有谁比土神那家伙更贪吃了。
有了墨韵这句话，那芳香平原蛮人族祭祀圣地的神树定与那贪吃的土神有关了。
林江拜别树人族，与水玲珑朝着芳香平原的方向飞掠而去。
到了芳香平原，林江才发现芳香平原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鸟语花香，虽然地势平坦一望无垠。但是一眼望去尽是荒芜，只有稀稀拉拉的黄色小草长在黑灰的土地上，比起荒莽草原还要荒凉得多。
“芳香平原，名不副实啊。”
水玲珑轻笑道。
“或许此前的芳香平原并不是这样的吧。”
林江道，这块神奇的土地可以追溯到几十万年前了，如此漫长的岁月，足可以让鸟语花香的平原变成如今的不毛之地了。
水玲珑浅浅一笑，感觉到林江内心的感慨，似乎很有体会的样子呢。
“蛮人族的领地在西南方向，我们快些赶路吧。”
林江笑道，两世为人，又有谁会有他这样刻骨铭心的体会呢。
此时落日余晖，天边的晚霞如火焰一般燃烧在远处的地平线上，跳跃移动，就似要将整片天都要烧着一般，煞是壮观。
……
黑日笼罩着的天魔大殿，散发出一种沉凝压抑的恐怖气息，百丈高的殿身刻满凶神恶煞的獠牙浮雕，殿尖直插云霄。
“厉血将军，快快将空间之门的钥匙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是一名身着黑晶铠甲的少女，她褐色长发披肩，五官精致到极点。全身的皮肤有若透明，一对眸子带着隐隐的血色光芒，她的那一双玉手美丽而妖异，修长细腻雪白，与那足有十寸长的黑色尖尖指甲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公主。不要为难末将，魔王有令，空间之门的钥匙任何人不得动用。”
一名额生独角的魔将颤颤兢兢地答道。
“你找死。”
少女冷声喝道，玉手一抬，轻飘飘的插进这魔将地胸膛，带出一颗尤自跳动的黑色丑陋心脏。
“公……公主……”那魔将不敢置信的望着少女手中的心脏，砰地一声不甘的倒地。
“早说过，不要试图阻止我想做的事情。”
少女淡淡一笑，心念一动，一只雪白长毛的小狮子出现在面前，流着口水望着少女手中的心脏。
“小雪儿，你又有口福了。”
少女将那丑陋的心脏一抛，那小狮子灵活地跃起将这心脏囫囵吞下，咂巴了两下嘴巴，回味无穷的馋样。
少女打开那魔将守护的盒子，看着里面躺着一把黑色钥匙，嘴角不由露出妩媚的笑容。
“思嫣，你想跑哪去。”
一个淡淡的高大虚影突然浮现在少女面前，用威严低沉的声音问道。
“你管得着吗？还是赶快恢复你的功力吧。”
少女冷哼一声道。
“我被困十万年，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是这么恨我？”那虚影正是魔王的能量分身，他在外人面前凶残嗜杀，却唯独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没有半点办法。
“要我不恨你，除非你死了。”
少女淡淡道。
魔王短暂的沉默，沉声道：“你现在不能去大陆，那里有一个人类十分强大，你遇上也会有危险。”
“若是我说我偏要去呢？你连我也杀了？反正你杀母亲时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少女声音有些僵涩，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魔王一僵，虚影慢慢隐去，消失在少女面前。
“小雪，我们走，去看看那个强大的人类。”
少女握着黑色钥匙，窜入了天魔殿深处。
……
芳香平原西南深处，位临大海仅百余里，蛮人族便生活在这其间。
他们用泥石干草混在一起搭建房屋，一溜一溜连串在一起，迂回曲折，从高处望来极为整齐壮观。
蛮人族是上古便流传下来的一个智慧种族，身材魁梧，力大无穷。以星月为图腾，从不与其他种族交流，而其他种族也从不轻易招惹他们。
林江与水玲珑站在一处高坡上，怔怔望着从这一排排简陋的房屋中央突兀而起的一根似石非石似铁非铁的一根高达百丈的柱子，上面刻满星辰标记。星辰之间用线条相连，组成一组组神秘的符号，给他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半晌之后，水玲珑忽然面露惊诧之色，道：“少爷，这石柱上星辰的排列与预言星象学差不多，难道蛮人族也有预言师？”
“哦？”林江挑挑眉头，这蛮人族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种族，要是没一点神秘之处倒不正常。
正当林江与水玲珑要下去之时，林江黑眸精芒一闪，目光笔直的望向下方中央的一所房屋之中，笑道：“这么远都被发现了，看来蛮人族厉害的家伙不少嘛。”
两人从山坡上飘然落地，远处一排黑影飞速窜来，眨眼间在两人面前站定。那是二十名身高三米左右的蛮人族勇士，他们满脸横肉，须发皆张，正凶神恶煞的望着他们。
林江的身高在人类之中算是高大的了，但在这些蛮人族勇士面前，就跟大人面前的小孩一般了。
“两位客人远道而来，还请进来一叙。”
一个苍老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传了过来，入耳之际却又令人心神皆震，这份实力的确很不一般。
二十名蛮人族勇士一前一后夹着林江与水玲珑朝着蛮人族的居住地行去。
蛮人族身材高大，居住的房屋自然也建得高大，古朴而大气，简陋中透着一种岁月的厚重感，这便是历史的底蕴吧。
林江与水玲珑的到来在蛮人族中引起了不小地骚动，历来外族一进入蛮人族的领地就会受到攻击，这还是蛮人族第一次将外族中人以礼相邀。而且还是蛮人族大巫亲自相邀，这便引起这些蛮人对两人极大的兴趣，他们或探寻或敌视的目光交叉着在两人身上出现。
林江对这些目光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心中猜测着蛮人族大巫邀请的目的。
二十名蛮人族勇士将林江与水玲珑领到居住地中央一户独门院落的门口，便铁桩一般矗立在门口不动了。
“两位客人，请进，寒舍简陋，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那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闻之说话有礼有节，客气之极，与龙一想象的蛮人族说话截然不同。
两人迈进院子，赫然便见得一根巨大的柱子，却正是在空中见到的柱子底座。
“邪门。”
林江嘟哝了一句，两人进了蛮人族居住地就发现那高耸入云的奇怪柱子不见了，在院门外都没有发现，没想到一进入这柱子便突兀的映入眼帘之中，心中自是有些惊异。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安坐在柱子下边，他白色胡须垂地，脸上皱纹一道道深如沟壑。诉尽岁月的沧桑，但他的眼睛却十分亮，不如一般老者的混浊，里面装着满满的平和，那绝对是一双智者才拥有的眼睛。
“尊敬的大巫，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此来……”林江带着敬意说道。
老者挥手打断林江说到一半的话，睿智的双眸扫过林江与水玲珑，道：“你们的来意不用告诉我，天命所归，自会领你走向该走的路。”
老者定了定，目光停留在水玲珑的身上，长声一叹，道：“命理天数，我虽然能够窥得一二，却也不尽然。预言可以看见未来，却不能主导未来，未来之所以是未来，因为它有太多的变数。”
林江满头雾水，却见水玲珑若有所思，难道这大巫是一位预言师不成？
“浩劫将至，未来真的不可预测吗？”水玲珑似喃喃自语，又似在问老者。
“天下本是一大局，你我皆身在局中，局中人又怎能看得破？”老者淡淡道。
“既然天下是一大局，那就没有局外人了，这不是废话吗？”林江心里道，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老者定定望着水玲珑，褐色的眼珠子突然一阵旋转，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但一阵巨大的力量猛然撞了过来，老者身躯一抖，喷出一口鲜血，却状若癫狂地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者大笑道，望着水玲珑的眼神变得狂热无比。
林江与水玲珑面面相觑，这刚才看起来还智深似海的老者现在怎么看都像一个疯子，难不成看走眼了？
老者渐渐止住笑声，慢慢起身而立，仰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柱子，道：“我蛮人族遵从上古神谕千万年，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总算是功得圆满了。”
林江愈发疑惑，正待开口相询，便见得老者身影慢慢变得虚无，最终化为点点星光顺着那柱子朝着天空窜去。
“这是怎么回事？”林江郁闷道。
正在这时，这百丈巨柱突然光芒大盛，化为一道光柱直直射在了水玲珑的身上，连林江都被这道光柱给弹出十余米之远。
“主人，这柱子上的气息与我所寄居的石头上的气息很相似。”
灵雾精灵化成一个小孩模样的人物在林江意识里说道。
林江皱着眉头应了一句，吩咐道：“灵雾，你去蛮人族的祭祀圣地探探有没有土神的消息。”
……
水玲珑身处光柱之中，一头银丝凌乱飞舞，一颗颗虚幻的星辰从她的眉心注入。在她的意识海中形成一幅幅神秘莫测的图案，这些图案是如此的熟悉亲切，让她想到了在她进阶为水神之前的导师，那个浑身笼罩着一层迷雾的女子。
这些图案分明带着某种奇特的力量，慢慢与她相融。
正当水玲珑困惑不解的时候，一个淡淡的虚影蓦然出现在她的意识海之中。
“导师。”
水玲珑下意识地喊了出来，尽管那只是一个影子，但那种熟悉的感觉与味道却与她的导师无异。
“玲珑，你还是出现了，看来为师没有看错，你果真是天神之体，这是你的宿命。”
那温润的声音让水玲珑一阵轻颤。
“导师，这……这是怎么回事？”水玲珑有些激动地问道。
但那个虚影却没有任何回应，依然接着道：“蛮人族乃上古守护种族，大巫拥有与天地沟通之力，为师乃蛮人族一位大巫与天神所生之后代。而你，如果为师没有看错，你是天生神体。只不过神力被封印，才只能勉强成为水神，不然你的实力绝不会弱于神王或是魔王，这封印之力是为师也没有办法解开的。第一代蛮人族大巫便预言今世之浩劫，而你能听到为师这番话语，证明你是第一代蛮人族大巫所预言转命神女，如果你能够找到方法解开自身封印，你将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神邸。”
“玲珑，为师时间不多了，你已成为应验神谕之人，此后蛮人族尽归你驱策，你好自为之。”
那虚影说完便消散于水玲珑的意识海之中，显然，这只是她事先早就留好的话，虚影本身并没有意识存在。
光柱无声无息地散去，那百丈高的柱子竟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水玲珑闭目怔立良久。一睁眼，那透明的双眸便闪现一阵清冷光辉，犹如星月。
此时天空不知何时聚集了厚厚的彩色云霞，万道霞光从中射出，笼罩着整个蛮人族聚居地。
所有地蛮人族人皆汇集到这小院外面，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就在刚刚。蛮人族中至高无上的大巫离他们而去，神谕终于在今日应验，于一代又一代守护着神谕的蛮人族而言，既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新的开始，这是他们蛮人族存在于世的宿命。
“林郎，导师说我是天生神体，我的实力不该仅仅只成长为水神。”
水玲珑从怔忡中回过神，有些迷惘地说道。
“天生神体？”林江闻言惊愕，天生神体指的是纯种神之后裔，难道水玲珑和神王有什么关系？
水玲珑将刚才她导师对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林江若有所思。
转命神女？封印？林江敛眉，完全无法理解。
正当林江苦思冥想之际，几丝灵雾从地底漫起，汇成一个小人儿，兴奋道：“主人，我发现了蛮人族祭祀圣地那棵树下有一座地下宫殿，里面有土神的雕像。”
林江闻言一喜，看来这回真找对了，土神就在地下的宫殿里。
蛮人族所有人口加进来没有六万也有五万，此时浩浩荡荡地围得见不着尽头。
“玲珑，蛮人族的事情你处理一下，我去地下看看情况。”
林江说道。
“是，林郎。”
水玲珑温婉答道。
蛮人族祭祀圣地百米之下便有一座用泥土砌成的地底宫殿，包围在一层泛着蒙蒙黄芒地结界之中。
若非有灵雾这不惧任何结界的精灵在，恐怕林江要进去还要费上一番工夫，毕竟土系结界在七系能量中最为紧固，况且是土神所布置，自然是不那么容易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