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幸福那一秒
第四章 幸福那一秒
当达云阳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手上的光环已经粉碎，那句他曾经说过的离别誓言顿时回荡在他耳边，一时间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手镯一对，无论那一边的手镯断裂，都代表对方已经背叛了自己，从此天涯两头，不必再见。”
在他看到谢茹丝哭泣的瞬间，他的心，确实已经……
“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吻我？”
一个声音将呆愣的达云阳震了回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放开了谢茹丝，两人之间相隔着几步的距离，就这样对望着彼此。
“我……”达云阳苦涩一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他对光环手镯粉碎的事还担心不已。
“你在担心着什么吗？”谢茹丝静静看着他，她的一双水眸看起来是那么水清，仿佛能看穿别人的思绪一样。
“你在北方已经有爱人了吧？她是契炼的女王，聪明，坚强，仁慈，有着和我完全不同的性格，至少……至少她不会懦弱逃避……”谢茹丝笑了起来，但笑容却显得有些空洞，一种无比的凄美出现在她脸上。
达云阳默然着，他不知道该作如何反应，他心里确实还爱着幕席霓心，而且是那样的深爱，但他却又无法坦然面对谢茹丝，这分明就是他心里有鬼的表现，可是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的是什么……
“原本以为，你是这个世上的唯一……唯一有着真心真爱，只会喜欢一个女孩子的男人，可是我错了，原来你也会花心啊，也会被美色所迷。”谢茹丝忽然冷笑了起来，她冷冷的说着。
“不，不是，我这一生只会爱一个人！”达云阳心里一惊，连忙大吼着说道。
“是吗？”谢茹丝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接着说道：“那你为什么回来，是想嘲笑一下曾经背叛过你的女人吗？好，现在你做到了，你可以走了，回到你北方的爱人身边去吧。”谢茹丝淡淡的说着，接着她背过了身去。
达云阳沉默了一下，接着他说道：“真的是背叛吗？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但我并不认为当时的你会为了薛誉这样的贵族子弟而背叛我，你还是喜欢我的，绝对！”
两人顿时都沉默了，莫名的，他们都能感觉出对方的心思，那是一种无奈得让人心痛的遗憾，一种无法再圆合的遗憾。
“即使……即使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们再也不能回到原点，我已经……你也有了爱人，我们都已经改变了。”
谢茹丝回过了头来，达云阳这才看到她已是满脸泪痕，那伤心欲绝的表情，让他看得好是心痛，但他却无法移动半分，也不能走上前去替她抹去泪水，因为他的身份早已经不是在卡格尔时的达云阳了。
“我，我只是想……”想什么？达云阳说到这里时停了下来，他轻声的问着自己，他这次回来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只是想见见她吗？难道仅仅只是想知道答案吗？然后呢？然后他将会干什么？她又将何去何从？
“你就那么想知道真相吗？好，我来告诉你。”
就在达云阳和谢茹丝开始沉默时，一个人的声音从门口处插了进来，不知何时，一个男人站在了那里，而他竟然是薛誉。
达云阳愣住了，好半天后才冷冷的看着他，并且低声说道：“难道你和那个真相有关吗？而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回答我，薛家长子！”
这话刚出口，达云阳身上就散发出一股杀意，这股杀意是那么明显，而且带着天位魔力袭向了四周，整个房间如同刮起了狂风一样。
薛誉望着谢茹丝默默一笑，接着就打算说话时，谢茹丝却如疯了般的扑向他，并且大声叫道：“不要说，求你了，不要说……”
达云阳愕然的看着两人，他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虽然只是瞬间，但这个猜测绝对可以说明一切的原因经过，事实上，这个猜测最有可能成为真相……
薛誉冷笑了起来，他说道：“都已经到了现在，你还打算隐瞒下去……”
他话未说完，整个皇宫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接着达云阳感觉从远处传来一股浩瀚无边的魔力波动，这股魔力波动直袭向皇宫而来，而且这魔力的强度竟然是纯粹的大天位魔力。
达云阳想也没想，双手一合，一股同样巨大的天位魔力挡向了天空，不过瞬间，这个房间向外的墙壁整个粉碎，两股巨大的魔力相击在了一起。
“？”达云阳正全力抵挡那股天位魔力，突然他全身一震，接着大叫道：“快靠向我身边，快点啊！”
谢茹丝和薛誉都惊讶的看着他，他们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程度也没有达到达云阳的等级，所以他们一时间还是茫然的待在原地。
达云阳却是有苦难言，他所抵挡的天位魔力虽然同是大天位等级，但却莫名的掩盖住了他的大天位魔力，这股袭来的魔力中带着一道奇锐剑气，它正以某种达云阳所不能理解的方式压制他的魔力，不过几秒而已，袭来的大天位魔力已经占据了上风。
再这样下去，他身后的两人绝对会被卷入到大天位魔力流里，这股浩瀚的巨力则会在瞬间撕碎他们，达云阳一想到这里就马上做了个决定，接着他双手向后一拉，一道力量将谢茹丝和薛誉拉到了他身边，同时，外间那股大天位魔力已经轰在了整个皇宫上。
达云阳在被轰中前已经拉着二人冲向了天空，他回头看去，才发现被大天位魔力正面轰中的地方全部化为了冰晶粉末，这样的威力简直匪夷所思，数百米范围内的皇宫就这样化为了虚无。
在卡格尔城内的半空上，一个青衣儒生站立在那里，这个青衣儒生的年龄看起来大概三十几岁左右，一派飘逸儒雅的气质，如果不是他手上那把淡青色的长剑，还有他身上那浩瀚的天地能量，这个男人那俊朗儒雅的外表绝对让人看不出什么危害。
“真正的大天位，他有着和狼狼一样的压迫感，好可怕……”
凭着天位高手间的感应，达云阳在第一时间内看向了这个青衣儒生，接着他马上就感觉到了这个男人所在的等级，那是具有完美大天位精神印记，完美大天位魔力的等级，这个男人和当初的兽神一样位于大天位强者的阶段上，那是一个让人恐怖的实力等级。
达云阳双手拉着薛誉和谢茹丝，这样的状态他可不敢去硬碰大天位强者，所以他连忙向皇宫背后窜了过去，那个青衣儒生一愣，也跟着追了上去，而他的速度竟然比达云阳还要快上许多，一闪之间已经挡在了三人面前。
“……发动这场战争的祸首谢盛政已经伏罪，只要卡格尔无条件投降，我代表铁嗒丝洛接受卡格尔的投降，但我还有一个要求，交出谢盛政所使用的武器，六芒星魔法之阵！”青衣儒生淡淡的说着，他说话时一直都看着达云阳。
达云阳浑身冷汗直冒，不知道为何，在这个青衣儒生说话时，他全身都感觉到了一阵恶寒，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徘徊在他身边一样，而且还有一种搜魂剐骨的感觉，他仿佛全身赤裸着一般。
“……目标是这个吗？”谢茹丝忽然说道，接着她笑嘻嘻的对青衣儒生晃了晃手上的魔法之阵，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这般的巧笑倩兮，那可爱乖巧的模样看得达云阳直发愣。
“本来，你们灭亡了卡格尔，这个魔法之阵送给你们也罢了，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在场所有想得到这个六神器之一的人都听好，想得到它，就杀了我！”
当谢茹丝笑着说完这些话后，达云阳顿时震惊的看向了她，因为她话里带着认真的气势，特别是在说杀了她时，这样的她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寻死的人。
“……好，我答应你，即使是杀了你，我也要在这里封印六神器之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落入‘深渊’手里！”
青衣儒生沉吟了片刻，接着他一脸森冷的对向了达云阳三人，同时那把淡青色长剑上开始不停闪动起冰霜白雪，淡青色表面一片白雾蒙蒙，那股震撼天地的巨大魔力又聚集而来。
“此剑名为青云霜雪，火血执政者达云阳，如果你想要和我一战，就做好被它斩杀的准备吧。”青衣儒生说话时就持剑横冲了过来。
达云阳此刻的脸色却有些苍白，他曾经听幕席霓心说过南方剑派的事情，也听她大概说了一下魔族入侵战役时的事，而青云霜雪这把名剑的持有者，就是雷霆圣剑师在魔族入侵战役时所收的一个徒弟，剑子霜雪天，也是现在剑派的代理掌门人。
霜雪天还没冲到达云阳三人面前，一道黑色气劲突然从天边袭来，一下子隔断了他和达云阳三人间的通道，当黑色气劲完全消失时，场内多了个手持透明长剑的黑衣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只有一只眼睛。
“阿达修·李？”
“阿达修·李……”
当这个黑衣男人出现时，达云阳和霜雪天同时说着，虽然他们的语气各不相同，不过这两句话都说出了来人的身份，灵魂之剑阿达修·李。
“呵呵，还以为要和一大堆不认识的怪物们打架，谁知道却遇到了我最尊敬的师父，还有曾经打败我的人妖……看来世界真是太小了啊。”
阿达修·李忽然狂笑了起来，接着他看向了谢茹丝道：“杀了你就可以得到神器？那这个神器未免也太不值价了吧？”
就在他说着话时，达云阳耳朵里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我无意取得神器，但我必须阻止师父得到它……你虽然也拥有大天位实力，但没有精神印记的你绝对无法赢过大天位顶峰实力的师父，所以你要么选择与我联手，要么就带着这个绝代美女一起去死，你自己决定吧。”
达云阳听完声音后，想也不想就大声叫道：“我同意，但你要给我五分钟安顿好他们。”
阿达修·李也不说话，提起透明长剑就斩向了霜雪天，两人间顿时轰击出无比锐利的剑气来。
达云阳也不理二人，拉着手上的两人就向皇宫背后飞去，这一路飞行，他才感觉到整个京华城里竟然有七个左右的天位魔力存在，这样的数量未免太过惊人了吧？难道这些人都是为了谢茹丝手上的神器而来。
片刻之后，达云阳带着两人来到了皇宫背后，那是一片美丽如画的森林流水，这里是卡格尔皇宫御花园的所在。
达云阳将二人放在了地上，接着他一把抓住薛誉的衣领大声说道：“把你先前没说完的话说完，否则今天我饶不了你！”
薛誉冷冷的回看向达云阳，他突然爆发出了一股骑士顶级魔力挣脱了达云阳的双手，接着说道：“别总是露出你火血执政者的气势，早在当初你离开时我就不怕这种气势了，顶多不过只是死而已……你想知道全部真相，那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世有奇石，名为原始……原始上显露着上千年，下千年的所有重要事件，距离我们时间越远的事件越模糊，而在原始上也显露着八百年前火焰主战神与黑暗破坏神之间的神氏战争……”
在薛誉说出真相之前，谢茹丝忽然轻声的说着另一番话，而这番话让薛誉和达云阳都呆愣住了。
“就如我们都知道的一样，火焰主战神获得胜利，并且将魔法教给了人类，而我们人类才得以继续生存下来……但谁又知道呢？当初火焰主战神在打败黑暗破坏神时，并没有将黑暗破坏神彻底毁灭，而是将它封印了起来，这个神的封印被分为了六份，分别灌注在六大神器之中，而原始上就显示着这六大神器的名字。”
“从排行最末的六芒星魔法之阵，到射日神弓后裔，到外族神器月梦泪，到战神之剑轩辕碎，到魔族神器镇魂镰，到最强神器如意金箍棒，火焰主战神将六道封印藏在了这六大神器之中，比如我手上的六芒星魔法之阵，它上面就有着第一道封印，离别之恨……”
“很贴切啊，离别之恨，呵呵……”谢茹丝说到这里忽然淡淡的笑了起来，她又接着道：“神器有灵性，每数十年只出现一个神器使用者，当这个使用者死亡时，神器将会失去其功能，换句话说，外人要夺取神器，则必须要趁神器使用者死亡后，而神器还没有失去功能的这小段时间里，而我就是这一代的六芒星魔法之阵的使用者。”
谢茹丝说话间慢慢向达云阳走了去，并且轻轻的抬起了他的右手，将六芒星魔法之阵套在了他的手上。
“……现在，我将它给你了，你是它的下一代使用者，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现在也还爱着的你……”
当达云阳带着二人向皇宫背后飞去时，阿达修·李与霜雪天对峙在了半空中，两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丝毫没有因为神器远去而显得慌张。
“师父，现在想来，当初的弟子真的好自大张狂，一个小小的小天位顶级实力，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如今到外面见识得多了，才知道当初师父十招内败我，实在是手下留情的结果，不然弟子早被师父一剑斩断了……”阿达修·李嘿嘿笑着说道。
“但，你不是依然挡在了我的面前吗？是什么让你拥有如此的勇气？信念？正义？或者仅仅只是洁癖而已？别阻止我，阿达修·李，你该知道，这一次我会真的杀了你！”霜雪天淡淡的说着，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个陌生人，而并非他的徒弟一样。
“……不行，除了师父以外，在那边的男人是唯一曾打败过我的人，而且同样看见过‘原始’的我，也和师父一样知道了某些‘东西’哦，而且，我知道得还要更多更多……”
阿达修·李大声笑了起来，接着手里透明巨剑带着黑色剑气斩向了霜雪天。
“天魔诀，魔噬十方！”
霜雪天冷眼看着黑色剑气的逼进，他低声叹息了下，接着他手上淡青长剑白光一闪。
轰然巨响中，阿达修·李被震飞到了数百米外，而那无边的黑色剑气已经被雪白的剑气所驱散，霜雪天手持淡青色长剑疾速冲向了阿达修·李。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凭你那不完美的天魔诀，又岂能阻挡为师的呤月剑技？同样是天位武术的天魔诀和呤月剑技，并没有获得完整武术的你，显然你输了……”
“果然，仅仅只靠‘原始’上那丁点天魔诀还不足以坚持五分钟，那再加上我的灵魂之剑……还有这个呢？”阿达修·李一剑挡住了霜雪天的攻击，接着他淡淡的喝道。
“深……蓝？”
就在皇宫前方展开着大天位等级的天位战时，皇宫后方的情况却显得分外缠绵。
谢茹丝正紧紧地抱着达云阳，而她那温柔的声音依然如哭如泣的响在场内。
“……我还爱着你啊，一直都还爱着你，无论是你离开了，还是回来了，我都只爱着你一个人，吾爱。”谢茹丝如此的说道，而她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从你离开的那一天起，我就像是死了一样，灵魂和心全都死亡，因为我爱的你已经不在我身边，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与其苟活下去，倒不如和我痛恨的卡格尔一起毁灭的好。”
“……很讽刺的，从六芒星魔法之阵里，我刚好看到了毁灭的迹象，而这种毁灭正是我所想要的……”
谢茹丝说到这里时，她从达云阳怀里抬起了头来，绝美的容貌和迷茫的神色，这样的她足以迷住天下所有男人，这就是谢茹丝美丽的魔力。
“但毁灭还没来，你却回来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仅仅只是见到你，我就活过来了，仅仅只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有了知觉……仅仅只被你吻了一下，我就感到了幸福，哪怕只能幸福一秒，我也觉得足够。”
达云阳听着谢茹丝的话，他内心也充满着痛苦和矛盾，如果这一切的话在当初他离开时听到，也许……也许一切都会改变吧。
“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一切都已经……迟了啊。”达云阳痛苦的说着，他突然想要紧紧抱着谢茹丝，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抱。
谢茹丝的声音渐渐恢复到了平静，她的表情也同样静了下来，她淡淡的说道：“……你就那么想知道当初的理由吗？我已经不干净了，肮脏的身体，我已经和站在你身边的男人上了床，这就是理由。”
“是吗？这样的理由。”
达云阳自言自语的说着，说不出原因的，他内心充满着痛苦，难过，酸楚等等感觉，但其中也还包括着一丝丝的轻松。
“不是自愿的吧？”达云阳忽然紧紧的抓着谢茹丝的柔肩，急急的问道。
谢茹丝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说出这些话后，达云阳会愤怒的飞空而去，甚至更愤怒的杀掉她和薛誉，不过能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也许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可是谁知道达云阳却是这样的表现，这倒把谢茹丝吓傻了。
“不，不是……”谢茹丝还没回过神来，她只是下意识的说道。
“不是……”达云阳忽然抬起手来，轻轻的打在了谢茹丝的脸上，那种感觉与其说是打，倒不如说是情人间的抚摩更恰当。
“笨蛋，白痴，傻瓜，你宁愿选择背叛，也不愿意选择解释吗？你为什么不在当时就给我说清楚呢？你既然不是自愿，那就是有人阴谋计划了什么，难道我会因为不是你的错误而迁怒责怪你吗？难道……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吗？”
谢茹丝愣愣的看着达云阳，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都超过了她的预料和想象，接着，从那件事后一直藏在她心里的委屈终于爆发了，这个娇小的美人投在自己爱人的怀里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谢茹丝一面轻声的哭泣，一面颤抖着说出对不起，可是达云阳却渐渐觉得怀里的佳人开始沉重，而且这个声音也渐渐低沉下去。
达云阳心里一抖，连忙仔细的看向了谢茹丝，才发现她嘴角边流出一些黑血，而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怎么了？你受伤了吗？这个是……毒？”达云阳紧张的喝道，而谢茹丝却露出一种近乎幸福的笑容。
“是魔法毒，将奇异的咒语向自己念出，我就会中毒，而且尸骨无存……即使死了也好，不想我的身体再被其它男人所碰，所以当抢夺六芒星魔法之阵的人们出现时，这个魔法是我最后的归宿。”谢茹丝轻轻一笑，她伸手摸向了达云阳的眉头。
达云阳惊恐的抱着谢茹丝，他对于这个魔法一无所知，事实上，他对于魔法领域的知识相对他的其它知识来说简直少得可怜。
“……好可惜，听到云阳亲口原谅了我，明明也感到幸福，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念出了这个咒语，太迟了……太迟了，云阳已经有了爱人，而我也已经……”
谢茹丝深情的看着达云阳的眼睛，她的表情凄美到了极限，那样的梦幻而美丽，仿佛她是一个只出现在梦里的仙子一样。
“记得云阳曾说过不相信有来生，那就不要有来生吧，至少让你今生记得我，记得我这个笨蛋，懦弱，任性的女人，以后你每想我一秒，那我就会幸福一秒，即使死了也好，即使不存在也好，你也一定要记得我哟……”
谢茹丝轻轻说着，她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凄美的表情，而当达云阳回过神来想要干些什么时，他怀里的谢茹丝已经化为了白色云烟无影无踪了。
达云阳愣愣的看着手上空洞的华丽衣饰，这些是谢茹丝消失后留下的，上面还有她之前的残存体温，而这一切更加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啊……”
达云阳惊恐的抓紧手中衣饰，嘴里发着意义不明的单音，当谢茹丝消失的刹那，他真的陷入在了惊慌恐惧中，这是一种失去重要亲人的感觉，其伤害连坚强如达云阳都不可避免。
不知在何时，不远处的薛誉已经离开，不过此刻的达云阳也不会注意这些了，他一会看着怀里的衣饰，一会又望着右手发呆，现在他的右手上已经不是那如玉的光环，而是一个圆形的六芒星魔法之阵，这代表他和霓心的约定也已经……
就在这时，从皇宫正面传来一声巨大的金铁交击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从天边被轰了过来，直直落在达云阳身后的皇宫建筑物上，将其轰成了粉碎，而且从那个方向还传来一阵寒流，将达云阳周围的树木和地面都冻成了雪白一片。
达云阳抬头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才看到霜雪天正立在虚空中，他一脸冰冷的看着自己。
“想干什么？还想要这个东西吗？”达云阳将衣饰放在了怀里，接着对霜雪天冷笑着问道：“想要把我右手上的东西抢夺下来吗？”
霜雪天还没有回答，从达云阳背后又飞来一个男人，他正是满身伤痕的阿达修·李。
“不光是抢夺了，他们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杀掉新一代使用者的你，不然当神器完全认主后，也就失去了夺取的价值……你怎么了？”阿达修·李笑着说话，他才发现达云阳的表情十分异常，看起来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
达云阳看向了霜雪天，这个儒雅的男人也显得有些狼狈，虽然不比阿达修·李满身的伤痕，但他胸口上明显被斩了一剑，虽然没伤到身体，可是却把他的衣服划成了两半，露出下面健壮的肌肉。
霜雪天冷淡的看了看达云阳，接着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阿达修·李道：“我小看了你，徒儿，没想到离开师门后的你反而会强至如此，深蓝镇魂曲啊，呵呵。那不想再看见的噩梦武术……呤月剑技，冰霜满天呤月阵！”
霜雪天猛的一喝，以他身体为中心，一道大天位魔力汹涌而出，接着这些魔力迅速变化，形成了无数冰锥冰柱，纵横交错间，已经冰封住了整个皇宫，而且其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达云阳这才震惊的发现，这些魔力的质和量都远超越了他的大天位魔力，果然，他的大天位缺少了些什么。
当霜雪天使用出这招时，从皇宫四周猛的出现数个人影，他们竟然全都飞在空中，而且都向达云阳的方向飞了去。
达云阳冷冷的看着这些人，除了先前被他轰飞到城外的一男两女以外，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和一个忍者装束的蒙面男人，一个白衣妙龄少女，一个浑身黑烟环绕的魔法师，最后还有达云阳在铭血城见过的蚩里岳与那个魔族，这些人竟然全是天位强者。
那一男二女自然是到了霜雪天身边，而其他人并没有如达云阳预料般的攻击他，而是全都对向了霜雪天，他们所站的位置也有隐约包围剑派各人的意思。
“这是当然了，如果不能先一步打败剑子霜雪天，即使有人夺得了神器也休想活着离开，呵呵，谁会想得到师父亲自来了呢？”阿达修·李笑着说道，突然他浑身一抖，因为从达云阳的方向传来了一股异常杀气，这股杀气是如此的强烈，即使没有针对他，其强烈程度也让他受到了影响。
“为什么要帮我？”达云阳忽然冷淡的问道。
阿达修·李嘿嘿笑了起来，他说道：“别搞错了，我和你还是敌人，只是这一次我们的目的恰好一致罢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神器落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手上，所以你不需要感谢我什么。”
“是吗？那你赶快离开这里吧，顺便帮我带走城里的苏林和空痕，记得，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留在京华城周围一百公里以内，切记！”达云阳淡淡的说着。
“开什么玩笑？这个冰霜满天呤月阵一旦使用出来，除非力量和使用者同等级，不然就只能打败使用者才能出得去，你以为我有大天位等级的实力吗？不然我早就……”
阿达修·李看向达云阳的瞬间就停下了说话，因为达云阳眼神里透出一股异常认真的神色，下意识的，阿达修·李感到了危险。
谁也没看到，达云阳在所有人都进到阵里后，他打开了左手手表上的一个开关，接着，手表将一段信息发了出去，目标是北方某个古代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