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破
第32章 破
不久之前，九名主神围攻蓝染，凭借无上神威，从各个时间空间之中发动攻击，无声无息间就把他打成了重伤。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破坏了九人联手的阵势，只怕他连性命都保不住。
但短短的几秒钟之后，四个主神被杀，两个逃走，站在我们面前的敌人，已经只剩三个。
“不要小看这三个家伙。”蓝染抹去嘴角的血，咳嗽两声，严肃地说，“尤其是湿婆和哈迪斯，他们两个才是这次生死对换的主事者，实力也和别的家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我点点头，目光注视着那个皮肤黝黑、三眼四手的古神。
“湿婆前辈，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没想到……不久之前还只是跟着浦饭幽助学艺的小家伙，现在居然成长到可以站在我面前的地步。”古神并没有睁开眉间那只好称可以焚尽世界的神眼，只是用那双琉璃色的眼睛注视着我，轻轻叹了一声，“可惜啊……你来得不是时候。”
“我却觉得时机正好。”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了，“如果不是为了阻止生死对换，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和您这样的前辈为敌。”
印度教的“破坏神”湿婆，是“终点俱乐部”的老前辈，实力深不可测，不止一次杀死过灵力在他之上的敌人。
别说我的灵力还不如他，就算灵力比他强，面对这以危险和强大著称的老前辈，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啊！
“你去对付伊邪那美，剩下两个还是交给我。”蓝染说，“老规矩，动作麻利点。”
他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我一把拉住。
“这次改变一下吧。”我说，“有机会向湿婆前辈请教一番，我求之不得。”
说着，我便朝着可怕的古神走去。
湿婆注视了我片刻，英俊的脸上露出了遗憾之色。
“这一战之后，我该如何向浦饭幽助交代呢？”他似乎有些为难，四只手上却出现了兵器，分别是闪电之戟、风暴之弓、烈焰之剑和山岳之杖，“以你现在的实力，我很难再手下留情了……”
我知道他不是信口开河，我的灵力和他相差甚远。
但是，我要在这里打败他！
神明的力量各有不同，湿婆的力量在于毁灭，越是要毁灭，他能够发挥出的力量就越大，如果他现在要做的是毁灭世界，那么可能我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但他此刻要做的，却是扭曲世界、逆转生死，这和他纯粹而强大的本质截然不同。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他现在并不能很好地发挥全部实力。
所以说，现在正是打败他的好机会！
我一步一步朝着湿婆走去，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这场战斗之中，嘉拉迪雅她们身陷重围，蓝染正在和哈迪斯、伊邪那美苦战……这些我被我一一抛到脑后。
在我的眼中，只有湿婆这个大敌！
看到我的样子，他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身上骤然腾起一层黑色火焰，然后显出了忿怒的法相。
大小五个头颅，四条手臂，三只眼睛，穿着破烂的兽皮衣，身上涂着黑色的灰，他身上有三条蛇，一条盘在头顶上，一条在他双肩游动，还有一条缠在他的腰间，四件神兵浮在他的周围，随时等待取用，黑色的火焰还在他身边凝聚成很多其它法器的样子。
他并没有多话，用双手取下那名为“阿贾伽瓦”的神弓，搭上一支金箭，瞄准了我。
“我曾经一箭毁灭了阿修罗王建造的三座城。”他说，“黄金之城、白银之城、黑铁之城……他称那三座城池为永恒不灭的三连城，可我只用了一箭，就将它们彻底摧毁，成为深埋地下的废墟。希望你不会像那些城中的阿修罗一样尸骨无存，否则要复活都很难。”
复活？对穿越者来说，没有这个概念。
我并未辩解这一点，而是双手握紧了战斧。
黑色的火焰猛地腾起，风暴的神弓射出了毁灭之箭，刹那间周围的地面全部崩裂，黑火犹如有生命一般，化作无数的巨蛇，在一道道龙卷风之中嘶叫盘旋。
一股令人战栗的杀意迎面而来，如果被这一箭射中的话，我毫不怀疑自己会尸骨无存——嗯，也许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会被烧成灰呢？还是被炸成碎片？
大吼一声，我将战斧狠狠地抡起来，当作棒球棍一般，用斧面对着那支缠绕在杀意之中的金箭打了过去。
在战斧和金箭接触之前的瞬间，我松开了手，以减小反震的力道。但即使如此，下一瞬间斧柄还是猛烈地撞在了我的手心，极其沉重的压力猛地传来，震得我双手发麻，几乎握不住它。
好在“暴雨不可终日”，仅仅半秒钟之后，那股沉重的压力就已经完全消失。
我稳住身形，却发现自己居然被这一箭击退了几百步。
“真不愧是最古老的破坏神。”我深深吸了口气，理顺了呼吸，掂了掂战斧，高兴地发现这宝物没有任何损坏，硬碰硬扛下了那支神箭。
抬头看去，湿婆手上依然握着神弓，脸色很是诧异。
等我走到距离他不足十步的地方，他才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扔下了神弓，拿起一支缭绕着闪电的三叉戟和一把环绕着烈焰的宝剑。
闪电之戟比那卡，烈焰之剑托鲁拉。
我看看那两件兵器，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战斧。
有四条手臂，真是太占便宜了啊！
不过……三头六臂的敌人，我也不是没遇到过……
战斧画出一道弧线，和三叉戟重重地撞在一起。
金光和闪电同时爆开，化作一圈五颜六色的光幕，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
不过，这烟花却蕴含着足以摧毁几个城市的可怕能量。
以战斧和三叉戟为中心，原本就被神箭的力量轰到支离破碎的地面再次崩裂，一块块泥土夹杂着花草被炸飞起来，然后不等落下，就化为了肉眼无法看清的微尘。
地面上出现了巨大的凹陷，在不到半秒钟里面，我们已经站在一个直径超过一公里的陨石坑底部。
乘着被击退的瞬间，我稍稍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就把精神回到战斗之中。
这一击固然让我退了十几步，湿婆却也被击退了五六步。
和我猜想的一样，不再是完全为了“破坏”而战的他，并没有传说中那种压倒性的可怕力量。
的确可以赢！
我大吼一声，又冲了上去。
兵器的撞击声犹如打铁一般，在极乐净土的上空回荡。
无边的大地一次又一次剧烈颤抖，一条条裂缝从我们脚下已经支离破碎的地方延伸出去，不知道通往哪里。
我和湿婆在无数的碎片之中疯狂地厮杀着，神器和宝具一次次对撞，激起的尘浪化作一朵朵蘑菇云，但所有的灰尘都无法靠近我们周围。
在我们周围这个圈子里面，只有狂暴的能量激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战斧又一次和烈焰之剑碰撞后，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住了战斗。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
原本喊杀之声震天的极乐净土，静得犹如太平间一般。
我用绝大部分的精力戒备着湿婆，分出一丝神念，注意着头顶的某个方向。
有种非常危险和怪异的感觉，正从那个方向传来。
平行世界干涉！给我看看那究竟是什么！
但还没等我使用第二魔法，那边的空间就已经突然崩开，六道光柱互相交缠，轰穿了原本稳固的虚空，笔直地轰向我们。
这是怎么回事？
但我立刻就在平行世界干涉中，看到了光柱后面的景象。
一艘巨大的钢铁战舰，尾部喷发着淡蓝色的火焰，在深不见底的黑暗虚空中航行，朝着这边驶来。
一个巨大的家徽刻印在钢铁的船头，那是犹如德川家族的葵花纹一般，却在下方变化成树的图案。
三片葵花花瓣朝着上、左、右，下方则是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也是一个著名的家徽——本多立葵！
在历史上，这是著名武将本多忠胜所在家族的家徽。
本多忠胜？仔细看看，那艘战舰的确很像当初的足利义教设计的飞空艇“诸神黄昏号”。
可是，这艘战舰不是已经在五百年前和八歧大蛇决战的时候撞毁了吗？
虽然本多忠胜的意识还存在，但他明明说过，已经无法再变化成战舰，飞上天空了啊……
我并没有惊讶很久，因为我看到飞空艇的甲板上，站着六个人。
这六个人都穿着中国的古装，其中两个我还曾经见过。
戴极国的大司马，饕餮獓滥；巧州国的冒牌雕像，判官无常。
那个书生装束却背着长剑，帅气潇洒，像电影明星多过像神仙的，大约就是东华真君吕洞宾；而穿着劲装，背着阔剑，一张严肃的国字脸上杀气腾腾的，应该就是以辣手著称的剑圣独孤宇云；背着大葫芦的红衣男子和拄着长枪的黑衣男子我没印象，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谁……
这是……十二国记世界的那些神级穿越者们！
本多忠胜化成的“诸神黄昏号”顺着默示录炮轰出的裂缝，冲出了无尽的虚空，出现在极乐净土的上空。
“抱歉，因为缺乏有效的导航，所以来得迟了一些。”扩音器里面传来本多浑厚的男中音，“我们没错过战斗吧？”
不，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