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决定
第3章 决定
“和也先生，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当我出现在伤兵遍地的灵界驻天空办事处——这里现在成了灵界临时的大本营——的时候，我银发的弟子高兴得跳了起来，“我就知道您不会有事的！”
既然知道我不会有事，那又为啥要满脸的惊喜啊？
算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我这次赶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南野先生这个人呢，稍稍有那么一点点腹黑，喜欢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尤其喜欢误导别人。
所以当他在电话里面只字未提小奏的情况时，我并不担心。
因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这是我被他唬了很多次，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一直都很注意开玩笑的分寸，从来只有把好消息说成坏消息，而绝对不会故意隐瞒噩耗，如果小奏真的出了事，他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就像告知我牡丹处长“下落不明”那样。
所以当我看到小奏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喜出望外”的感觉。
真的，一点都没有！
……或许稍稍有一点点吧。
我找到了这个临时办事处的负责人，正如我猜测的那样，是个熟人，阎王殿下。
“牡丹处长她……”
“她会回来的。”虽然满脸憔悴但依然很帅气——只是叼着的那只奶嘴很破坏形象——的阎王殿下斩钉截铁地说，“我是阎王，她死没死，我知道。”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我由衷地感到高兴。
“你也准备去冥界吗？”阎王殿下看着我，皱起眉毛，“我看不透你们这些异邦人的命运，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现在冲进去，九死一生。建议你等我们完成重整，和大部队一起行动，这样安全一些。”
我婉拒了他的好意，向他要了一间静室。
这间屋子不错，空荡荡的，除了材质不明但很坚固的地板之外，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我很满意。
“和也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小奏很疑惑地问。
“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笑了笑，感觉自己的表情稍稍有点僵硬，“其实，这件事本来应该再等上些日子，按说怎么也应该等你的实力进一步提升，至少要等你踏入传奇领域再说……可我等不及了。”
在她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幻海师祖对你说过灵光波动拳的传承仪式吗？”
“她没有说过——难道说灵光波动拳还有什么需要特殊仪式才能传授的隐藏奥义吗？”
“当然，我现在要传授给你的，就是灵光波动拳的最高奥义！”
我抬起双手，将全身的灵力都释放出来，压缩到双手之间。
强大的灵力散发出来，即使我压制了几乎全部的力量，仅剩的余波也令周围的空气为之灼热。
如果在水里的话，我的周围应该沸腾了吧？
“和也先生……你这是打算教我太阳拳吗？”
“冷笑话什么的，以后再说吧。”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看到白光映照下她紧张不安的神情。
“放轻松些，像你平时修炼时候那样。”我的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果然还是太早了一点啊！
说着，海量的灵力被压缩成一个足球大小的光球，按说这么强大的能量凝聚在这么小的范围里面，应该发出强烈的白炽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才对，但它却很出人意外的并不耀眼，只是散发着温暖的白光。
“你之前学习的那些东西，进行的那些修行和锻炼，其实都只是为了这一刻。”我说，“为了锻炼到足以接受这份传承。”
“这是灵光波动拳最核心的成就，灵光玉。”
我并没有急着将灵光玉交给小奏，而是将它托在手上，解释起它的用途来。
“灵光波动拳的基本招式，你已经都学会了，至于那些更加深入的，差不多都需要传奇等级的实力，现在你学了有害无益。灵光波动拳历代宗师里面，不少人都住在灵界，如果日后你修炼到传奇境界，可以去找他们求教。”我停顿了一下，喘了两口气，稍稍恢复了眩晕的感觉——这灵光玉居然吸收了我八成左右的灵力，而且只要我的灵力一恢复——无论是自身的恢复，还是从平行世界借来力量——它就会自动把绝大多数的灵力吸走，只给我保留那么一点点，失去了这么多的灵力，即使以我的体魄，也免不了头晕眼花，“不过，我还是想把自己修炼的心得和战斗的经验都教给你，这些东西，光靠自己摸索，可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我的经验或许对你不是很适用，但至少可以作为参考吧。”
“这灵光玉里面，包含着我八成的灵力，和迄今为止所有的修行、战斗经验。”
听到这番话，小奏的眼睛里面放出了惊喜的光芒。
我猜，比起“实力突飞猛进”这一点，她更高兴的是得到了老师的认可，获得类似于古代剑术门派那种“授予印可”吧？
很遗憾呢，其实你还不够资格……算了，这话还是别说明吧，让她保持良好的心态，有助于提升融合灵光玉的概率。
“我该怎么接受它？”
“很简单，就像我刚才说的，按照你平时的修炼就可以。”我说，“只是……接受灵光玉的传承，其实是有些风险的，历代灵光波动拳的继承人里面，不乏传承失败而丧生的例子——虽然你才华过人，以资质来说比幻海师祖、浦饭师傅和我都更加出色，但依然不排除传承失败的可能……”
“我不会失败的！”她很有气势地大声保证，“请相信我！”
唉……要是靠气势就能补足一切的话，我也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问题在于，你是来自学院派的死后世界，而不是某个机器人大战的分支世界啊……
切……就算来自那个世界，这里也没有机器人给你爆螺旋力……算了算了，我又不是小山田那个机甲迷！
“我也衷心希望你能成功。”说着，我递出了灵光玉。
小奏用双手接过那个温暖的光球，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感想，光球就猛地一闪，化为无数光点，融入了她的身体。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这句话还没说完，一股血丝已经从她的眉心迸射出来，痛苦的表情瞬间取代了轻松和疑惑。
看着弟子痛苦的模样，我虽然心痛，却无能为力。
这是她必须要迈过的关卡，谁也帮不上忙，只有她自己能帮助自己。
“这些话，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听到——姑且算你听不到吧，这样我至少会觉得，自己的秘密并没有曝光。”我坐在趴在地上抽搐的小奏身边，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冥界那边现在有大麻烦，非常大的麻烦，能够摆平这些麻烦的那个人，却因为一些无可奈何的原因无法出手……你说这是不是很糟糕？”
“嗯，真的很糟糕啊！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们应该再等等，等其余的穿越者失败之后，等待世界被重塑，那才是最安全最有效的做法——其实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没多大意义，反正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世界也会得以保全……”
“可是，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个理由完全不成立啊！”
“你知道吗？在那些冲入冥界的人当中，有我的战友，有我的朋友，还有我的——算了，反正你听不到，我就厚着脸皮称她为我的爱人吧；而如果事态发展到最糟糕的情况，我的妻子——我承认我的确有些花心——可能会死……”
“你说，作为一个还没有渣到底男人，我可以留在安全的地方，对于这一切坐视不理吗？”
“小奏，活下来！你的师祖浦饭幽助，你的师傅——不成器的我——都不止一次面对过九死一生的困境，可我们都活下来了，我们能做到，你一定也能做到！”
说完这些，我站起来，没有回头，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站着两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人：阎王殿下和牡丹处长。
“牡丹带着一些失散的人员成功突围。”阎王殿下递给我一张光盘，“这是她收集的情报，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我接过光盘，鞠躬致谢。
“活着回来啊，别让幽助那家伙比下去！徒弟总是要超过师傅的！”牡丹处长笑着捶捶我的肩膀，“很久没有召开庆功宴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参加！”
我笑着点点头，化作一道虹光，飞出了高悬云端的神殿。
十分钟后，我和巴泽特来到了老家，正碰上老哥和小南嫂子在高町叔叔的咖啡厅约会。
来得不巧，老爸和老妈出去旅行了——难怪老哥会这么逍遥呢！
说了一些废话，我们便告辞离去。
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本来想带着嘉拉迪雅、春日或者美琴回去见父母的，不过考虑到他们的接受能力，还是让脸熟的巴泽特去演这出戏比较好。
“谢谢。”将巴泽特送回住所的时候，我很诚心地道谢。
“多保重。”她也很干脆，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我点点头，向她道别，然后飞去了麻帆良。
“干脆我陪你走一趟吧。”当得知我打算前往冥界之后，白井黑子如此提议，“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死者啊，去冥界串串门也不错。”
我看着已经因为世界异变而恢复成血肉之躯的她，笑着摇摇头。
“这件事情，让我一个人去就行。男人么，总是有那么一点点骄傲的。”
“我——”
美琴刚要开口，却被我打断了：“你应该等到这边各个神系联合反攻的时候再出发，别忘了，你可是龙神们的领袖呢！”
“龙神什么的，一点都没有意义！”
“很有意义啊，因为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责任。”我并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不是吗？”
“可恶！”
相比美琴的愤愤不平，桔梗就淡然得多，她只是注视了我良久，然后说了一句：“祝武运长久。”
嗯，这样最好！
我将一些修行的心得交给佐天泪子，托她复制一份转交给忍野咩咩。
然后，再次启程。
我飞过京都上空，看到正在某个神社里面大发淫威的春日，以及那个可怜兮兮东逃西窜的怨灵，看到悠二和勇彦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对我挥手致意。
最后，我来到了土屋康太的家里。
“我知道你一定有突入冥界的办法。”我开门见山地说，“告诉我吧，我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