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十二年后，再次交锋
第29章 十二年后，再次交锋
从吟游诗人到冷血杀手，黑骑士斯图卢特来了一个完美的大变身。
让我惊诧的变身。
“你要决斗？现在？”
“是的。”
“我觉得现在并不是决斗的好时机。”
“东方有句著名的谚语，‘仔细挑选时机不如随便找个时机，随便找个时机不如现在就做’，在兵法上，先贤也有‘在敌人想不到的时候，攻击他们想不到的地方’这种教诲……总之现在绝对适合决斗。”斯图卢特说着稍稍有点滑稽的话语，但声音里面却听不出任何幽默的意思，“夜晚的树林，周围的泥土也翻得很松，甚至还有现成的坑。无论我们谁死了，都可以直接埋葬，非常便利。”
喂！怎么突然就跳跃到“埋葬”这样的话题了啊！我可一点也没打算现在被埋葬在这个地方，像我这样的男人，就算要死，也应该死在迎击朱月的最终决战里面才对吧！
“那个……你确定现在就要打？”
“经过了十二年，你变得啰嗦了，真武！”
“好吧。”我叹了口气，将灵力运转起来，再次激活圣光气，调节到对死徒特效的光明模式，“啰啰嗦嗦本来就不是我的个性，既然你坚持要打，那么我索性再让你等十年复活吧！”
灵光猛地炸裂，化作一件白色的风衣，罩在身上，正是凝练到极致的气钢斗衣。
十二年前，我依靠龙神之力汲取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在正面的对决中击败了斯图卢特；十二年后，我已经没了龙神之力，是否就意味着这次要吃亏呢？
不，恰恰相反！
我现在的续战能力的确不及当年，可要说一对一的爆发力，却比当年强得多。
龙神之力虽然源源不绝，可瞬间输出量却始终是个问题，除非进阶神魔之境，否则一击的出力终究很有限；而圣光气虽然恢复速度不是很快，但却能够刹那间爆发出可怕的威力，甚至能够正面硬撼魔神之属。
即使我为了和朱月的决战，一直都将七成左右的灵力用作他途，可这并不会影响我的爆发力。
高手交锋，往往只要抓住机会，一击就能定胜负！
……
我脚下轻点，身体向后急退，避过了斯图卢特重重斩下的一剑，然后纵身一跃，借着这一剑落到地面激起的冲击波，跳到了树梢上。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武艺比十二年前大有长进！
十二年前，他根本没有武艺可言，魔剑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基本的动作，左砍右砍上砍下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在他的招式中找出漏洞来。可这次交手，他的剑术却纯熟了很多，像这样一剑，如果是十二年前，绝对会发出猛烈的剑芒，一剑就能覆盖至少十米的范围，可现在他的剑尖上却完全没有剑芒，而是在触及地面的瞬间，才爆发出骇人的威力，将周围四五米的地面炸得粉碎，冲起一片尘烟。
武艺的成长，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新手首先追求准确，然后追求力量，等力量到了一定程度，又要再次回到对准确的追求，以便充分发挥自己的力量……就这样不断地提升。对我们这些传奇巅峰的人物来说，剑气纵横百步之外根本是家常便饭，跟打个响指吹个口哨的难度差不多，可要把力量收束在剑上，只有击中敌人的瞬间才爆发出去，那就难了很多。
至少，在我见过的传奇高手里面，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他面对的是另外一个传奇巅峰的人物，很可能已经凭借本身强大的魔力、威力惊人的魔剑和这纯熟的武艺占了上风，偏偏……他面对的是我！
他没有浪费时间，难道我就偷懒了不成？何况我的起点本来就比他高得多！
在我面前卖弄武艺？他还差得远呢！
我随手在身边的树枝上一抹，摘下一把叶子，朝着斯图卢特掷了出去。
轻飘飘的树叶离手之后，却发出宛如利箭破空一般的尖锐响声。
武侠小说中常有“摘叶飞花伤人于无形”的说法，伤人于无形很有点难度，需要某些特殊的技艺，我暂时做不到，但摘叶飞花化为暗器的本事，却是难不倒我。
斯图卢特刚才已经见识过这一招，还吃了点小亏，这次看到我又施展出摘叶飞花的本领来，连忙向侧面闪去，企图避开这一击。
上一次他自以为剑术高超，挥出剑气来迎击这些暗器，没料到我将力量完全凝聚在树叶的顶点，在那一点上的能量强度远远超过了他的剑气，结果剑气当即被击穿，连他身上的铠甲都被打破了几处，如果他不是吸血鬼的话，很可能那一招就会重伤。
所以看到我又出这招，他自然避之唯恐不及。
唉……你以为我扔出去的暗器，就不会拐弯吗？
噗噗噗噗，如同敲击硬木的声音连续响起，然后便是斯图卢特惊怒交加的吼声。
“这是怎么回事！”他大叫起来，话音中有无法掩藏的焦躁，“为什么居然能够贴着地面飞？你这是什么魔术！”
“有空不要只是编爱情小说骗无知少女，好歹看看正经书吧。”我故作高深地回答，“比方说金庸啊、梁羽生啊、古龙啊、温瑞安啊……多看点书，你就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了。”
……其实我很想哈哈大笑的。
这一招我也练了很久，不知道摧残了多少树木，才算是成功地掌握了将能量散布在树叶的不同位置，让它们能够拐弯飞行的方法。
“很有趣，可也很无聊。”师傅如此评价这一招，“直接用能够变向的灵丸就好，树叶才多大的杀伤力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敌人连续被我击中之后，自信心一定会受到打击，然后我岂非更容易获胜吗？
当然，师傅他老人家神功盖世，有资格跟他交手的也都是一些撕天裂地移星换斗如同家常便饭的最终BOSS，所以当然用不着这样的招数——可我不是他啊！
“别理他，当年他还用鞋子隐藏灵力，跟别人斗殴呢！”雪子老师的丈夫桑原先生很不屑的说，“要说实力，和也你和幽助之间的差距是可以用时间逐渐弥补的；可要说阴险狡猾，你这辈子都别想追得上他！”
“战斗中阴险一点有什么不对的？”师傅老脸一红，却振振有词地说，“稍稍用点阴谋诡计有什么不好？总比某个单细胞动辄在身上开几个大洞来得强！”
于是两位前辈就开始嘴炮大战，而我得临时转职拉面师傅——因为店里当时还有等着吃拉面的客人，生意可不能耽误……
我猛地一倒，避过斯图卢特挥出的剑气，身体笔直地朝着地面摔去，但却在第二道剑气快到面前的时候一个侧翻，闪过猩红如血的剑光，同时把手上另外几片树叶扔了出去。
“你就会这些小花招吗？”斯图卢特怒不可遏地大喝，“这种招数可要不了我的命！”
“我知道，但积少成多啊。”我脚下生风，在烟尘弥漫的树林中飞快地奔跑，闪过一道又一道的剑气。
剑气这玩意貌似厉害，可对于我们来说，它的速度稍稍有一点悲剧，除非发生意外，否则根本没有被打中的可能。
斯图卢特虽然是名骑士出身，但他生前不过是一个凡人，根本不可能修成剑气绝学，而成为死徒之后既有朱月授予的通天魔力，又有“真性恶魔”这么一把凶邪至极的魔剑在手，别说寻常高手，就算是传奇高人，也没几个能在他面前走过几招，对于同等级战斗的经验，远不如我这从一场场战斗中走出来的打架专家——至少我就绝对不会在这种战斗中乱用剑气，灵力再多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我有个问题。”又是几番兔起鹘落的交锋之后，我高声问道，“斯图卢特，你当年和亚瑟王交过手吗？”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闷声回答：“当然，我们经常比武。”
“那么……你打的过他吗？”
斯图卢特一声轻笑，摇了摇头。
“三骑士之中，以我为最弱，要说武艺，我的确是不如兰斯洛特和陛下。”
“可这差距也太大了吧！”我撇撇嘴，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见过英灵亚瑟王，他的剑术很厉害的！你的剑术……跟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斯图卢特沉默了一会儿，停住了手上的魔剑，叹了口气。
“磨练武艺，就像在激流中游泳，一旦停下，很快就会被冲到后面的远方。”他自嘲地笑了几声，笑声中却有几分苦涩，“我差不多一千五百年没有好好锻炼过武艺了，现在的瑞佐沃尔·斯图卢特，纯论武艺的话，别说和当年的高文相比，就算比当年骑士团里面大多数普通骑士，都远远不及。”
时间，真是残酷啊……
说了这些，他似乎也意兴阑珊，不再有战斗的欲望，将魔剑收回了鞘中。
“我本来以为，好好磨练一番武艺，就能恢复当年的状态，现在看来，短短的两年时间实在不够。”
“这次的决斗是我输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过几年我们再战一次吧。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白马王子’虽说不及‘最强骑士’和‘天选之王’，至少也绝对不是空有魔力的笨蛋！”
说完，他重新遁入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看看周围，不知何时，那几个来自幻想乡的女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依然一派前辈风范的“唬人王”，还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装腔作势。
“大叔，收工啦！”
“拉我一把。”
“啥？”
“你们刚才的战斗太过激烈，我吓得腿软，现在站不起来了……”
“KAO！I服了YOU！”
※※※
所谓三骑士，指的是最强的骑士兰斯洛特，骑士王亚瑟，和白马王子高文，他们是圆桌骑士里面最有名的三位，分别是实力派、半实力半偶像派、偶像派。
当然，都是天皇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