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某种难以理解的召唤兽
第2章 某种难以理解的召唤兽
湘北高中教学楼屋顶上，有个很赞的水箱。
很赞在哪里呢？
它的顶部异常平坦，还有一块柔软的橡胶，位置正适合作为枕头。
这是我对于湘北高中的硬件设施里面，最为满意的一处。
天气是这么的好，不冷也不热，温和的春风柔软地吹拂着……不好好睡上一觉，岂不是很浪费吗？
“和也！和也！”一个有点耳熟的急切声音将我吵醒，睁眼看去，是个犹如瓷娃娃般可爱的银发少女。
我的灵界侦探助手，立华奏。
“淡定，小奏，淡定！”我笑着竖起手指，提醒她不要紧张焦急，“天塌下来也有阎王那些家伙顶着，不用这么着急。”
自从离开了垣根帝督创造的那个世界之后，小奏渐渐恢复了年轻女孩应有的品性——她会看着商店里面漂亮的时装闪烁星星眼，会对各种传奇的秘闻兴趣十足，会兴致勃勃地报名参加厨艺培训班……我感觉她似乎想把在那个世界寂寞的那些年全部补偿回来。
当然，这样没什么不好，我觉得。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无少女很萌很可爱，但我却认为，什么年龄的人就应该有什么年龄的行为，年轻人还是活泼一点比较好。
整天三无三无，把一切都藏在心里，会少年早衰的。
就算加上在那个世界的时间，她也不过才24岁，正是青春怒放的时节，少年老成？沉默寡言？等4和2对调之后再说吧！
所以自从她完成灵界侦探助手的培训课程，带着毕业证书来做我的搭档之后，我就一直有意地带着她在各种惊心动魄的任务中冒险——她过来之后的第二天，我们就去了一趟三途川，摧毁来抢夺灵魂的地狱恶魔们所建立的据点；三天之后，我又带着她前往富士山下的树海，击溃了十年一度爆发的怨魂大潮……在上个周末，我们才刚刚从一位存活了超过千年的死灵法师的骸骨要塞逃跑出来——因为我杀掉了要塞的主人，所以它只用了不到十秒钟就变得粉碎，差一点就把我们也活埋了进去。
就算是再怎么沉默寡言的人，接二连三地经历这种大场面，多少也会变得活泼一些的。
这样的立华奏，远比那个冷冰冰的“天使”更适合她啊！
“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我问。
正所谓自作自受，为了给小奏足够的惊险刺激，让她恢复少女应有的活泼，我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面疯狂接受了大量战斗型的任务，几乎把这两年灵界侦探们所有积压下来的所有“大活计”全部搞定，这固然让灵界侦探事务处的牡丹处长眉开眼笑，也让我在圈子里面真正打出了威名。
传奇巅峰，在我所熟悉的那个圈子里面，倒也不算很稀罕的事情，别的不说，光是我身边的女孩子们，就有好几个传奇巅峰的人物，甚至更进一步的神级强者都不乏其人——春日和佐佐木就另当别论了，但对于普通的灵界侦探来说，这已经是令人望而却步的高度。
实际上，我的实力在历代灵界侦探中，可以排到第三。
第一自然是大魔王浦饭幽助，第二则是圣光气的开发者仙水忍，那两位都是足以和诸天神明平起平坐的人物。
而以我的实力，灵界侦探任务里面凡是可以用武力解决的，基本没有哪个能难得倒我。
只是……过去我比较忙，没什么时间来做灵界侦探的本职工作而已。
所谓有一就有二，既然我终于结束了“不务正业”的生涯，露出了投身于灵界侦探本职的意愿，牡丹处长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期间蕴含着的巨大机会——事实上，目前活跃的灵界侦探队伍中，最厉害的不过是几个勉强走进传奇门槛的少年，要对付诸如恶魔据点、死灵魔法大师、古代怨灵集合体这类玩意，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这些事情自然就都扔给我去摆平。
“我记得那张单子上的事情已经全部了解掉了。”想起那些让人头疼的任务，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牡丹处长还因此给了我们一段假期——莫非又有麻烦事情发生了吗？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太平呢！”
小奏早就已经习惯了我一边吐槽抱怨一边认真做事的风格，直接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次的任务介绍，看起来不怎么像是战斗型的。”她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指派我们出马，我觉得这种事情完全用不着麻烦你这个当代最强的灵界侦探。”
过去一个多月的冒险，反映在小奏身上的后果有三个：
第一，她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位合格的灵界侦探助手，尤其是在战斗中。虽然失去了“天使系统”，可灵界的科技能力原本就比垣根帝督自己闭门造车要强得多，很快就为她开发出了性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辅助战斗武器，将这个女孩打造成了一位出色的战士。
第二，她终于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变得活泼开朗。活泼到经常会把早苗阿姨送给她的面包分给同事的地步——那是暴殄天物啊！那些家伙根本不懂得欣赏美食的！
第三，她对我有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心——我觉得这是唯一不好的变化。因为自信过度，实在不能算是好事。再怎么强的灵界侦探，终究也只是灵界侦探罢了，和那些纵横于各个世界的神魔相比，还是有相当差距的。
不过，出于男子汉的面子，我显然不能说“其实我并不强，你信错人了”这样的话吧！
但至少这次，我认为她没说错。
诸如“潜入风华学园，调查特殊召唤兽的真相”这种事情，实在用不着我出马。
需要我出手的敌人，保守估计也应该是那种折腾一下就能把半个城市变成历史遗迹的那个等级，从资料上看来，那些诡异的召唤兽破坏力并不大，最严重的一次也不过造成了长约一公里的壕沟——勉勉强强可以“算是”B级出力。
世界上有很多绝招，都能够在短时间内将本身的战力提升许多，或者把力量凝聚在一点上，产生远比自身正常力量更大的破坏力。如果那张“地沟”照片上的肇事者用的是这类能力的话，它的实际等级只有C级，没准小奏出手就能搞定它……
“算了，咱们拿薪水的人也不用考虑那么多。”我合上文件，下了决定，“权当是去帮助维护社会治安吧。”
风华学园位于濑户内海的淡路岛上，和名城大阪隔海相望，风景优美。
但我刚刚踏入这里，就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灵力。
死亡、封印。
两种力量互相纠缠，形成微妙的平衡。
“所谓‘风华’该不会其实是‘封印’的意思吧？”我忍不住嘀咕，“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学校，倒像是封印冥界之门的祭坛。”
“是啊，感觉和富士山树海有点相似呢！”小奏的灵觉并不差，几乎和我同时发现了问题，“这地方真的能住人吗？太危险了吧！”
“资料上说，风华学园可是小有名气的名校呢，按说不会整天死人的。”我观察着学校的建筑群，暗暗点头，“设计这个学校的人很有本事呢，整个结构是一座巨型的魔法阵，而且各个部分互相独立，就算破坏了一部分，也不会影响到整个魔法阵的运行……跟灵界办事处的设计方案有异曲同工的妙处啊！”
“我们该怎么行动？”小奏拿出魔法阵大全书，对照着查了一下，说，“这个是名叫‘黑曜封印’的魔法阵，属于对冥土封印阵的一种，据说是伊邪那岐创造出来，封印伊邪那美和冥界的……”
“那种鬼话不要信它！伊邪那岐夫妇加起来都未必打得赢我，凭什么封印冥界啊？靠吹牛吗？”我对于“传说”不屑一顾，将灵力化为细小的脉络，朝着整个学校里面散布过去。
或许今天是我们的幸运日，不到五分钟，我就发现了一股特别的灵力。
“找到目标了，过去看看吧！”
……
这算什么呢？
当我看到两个少女用手枪和手镯对抗至少六米高的怪兽时，忍不住感叹起来。
“小奏，我发现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呢！”
“很厉害吗？”小奏疑惑地观察着那两个少女，“一般般吧……”
“我说的是，不要命的程度很厉害啊！”因为少女们暂时还能支撑，所以我也不着急出手，还有空说几句风凉话，“用这样的武器就想对付那种体格的敌人，除了不要命，还能有什么别的评价呢？”
可是很显然，我的评语下得早了一点。
不到半分钟之后，我就目睹了少女们各自召唤出奇异的机械兽，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怪兽的情景。
那只脚“迪兰”的大狗也就罢了，可那只被称作“迦具土”、半龙半鸟的召唤兽，强度颇为惊人呢！
“怪不得要我过来……居然是B级的召唤兽……”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又摇摇头，“不对，力量似乎被什么东西封印着，除了那种喷火攻击之外，正常情况下的战斗力并不高……”
“怎么办？要跟她们接触吗？”小奏问，“她们可能知道一些情报。”
“没必要。”我否决了她的提议，“先收集一些外围的情报再说，我们这一趟过来，要么就直接干掉幕后的黑手，要么就什么事情都别做，贸然出手的话只怕会给那些女孩造成麻烦的。”
所谓“剧情的抑制力”就是这么一回事：乱入剧情的人越多、战斗力越高，剧情就越容易朝着武力提升、破坏暴走的方向发展，造成严重的后果。
到时候我自己当然走人了，可这里的其他人怎么办呢？
强者有强者的责任，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胡乱出手，是很不负责任的事情啊。
……自从带着小奏一起行动之后，总感觉我的做事风格稳重了很多呢……
※※※
我猜，不少读者已经明白“落月”和“摘星”是什么意思了吧？
嗯，明白就好，不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