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为了陛下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为了陛下
人声沸腾，这是鸦唯一的感想，走出静室的刹那，他的耳边就传来了轰隆的吵闹声，这不是军队发出的，而是围观的帝国群众，那些被挡在警戒圈外的普通市民们正期待着皇帝陛下的登台誓师，有多少年了，帝国没有发起过这样正规的仪式，在保罗已傀儡势力建立了塔鲁尼帝国后，这个曾经已武力闻名于世的强大军事帝国开始走向了下坡路，和平固然是许多人的愿望，但是猫建国后一直延续到至今的风格还隐约存在，他们不是普通的国家，他们是为战斗而存在的国家。
即使过去了三百年，那埋在心底的本能依然清晰存在，战斗，战争，这才是证明帝国存在价值的东西。
“情形怎么样？”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鸦昂首朝着高台走去，斜后方的风疾依然是那副不羁的散漫模样，慢悠悠的回道答：“军心可用，能一战。”
“本来还以为这样冒然开战，会被舆论攻击，但是没想到，就连帝国媒体都是狂热的军事派份子。”史习颇是感慨的扫了几眼那群在外面激动的挥舞双手的记者，这个国家从前还真没看出来啊，有着那么好战的倾向。
“可是军队方面，他们会为了老大而战吗？”琳琳毕竟当了两年多的六道王，在管理方面比起从前多了许多经验，“老大才成为皇帝为没多久，威性也没有深入他们的内心，现在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要和神隐硬磕，那群帝国士兵会效死？”“的确，本少爷也这么担心过，可是在看到那群士兵的眼神之后就确定了，他们一定会为了老大拼死去战斗的，那是何等崇拜的眼神，连本少爷都忍不住被吓了跳。”挖着耳朵的士涅很是心惊的摇起头来，那群士兵更像是某些宗教组织的信徒，令人生畏。
“古西鲁的死，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帝国人崇尚强者，而被视为帝国最强的男人都倒在了老大的面前，所以他们变成如今那副样子，完全没必要感到惊讶，想当初，古西鲁已血腥暴力手段毁了殷家和保罗一族，都没有出现国家动荡的局面，就可以想象他在帝国的威性有多高。”风疾说到这，故意顿了度，观察起鸦的反应，至少不能惹来老大的不高兴情绪，不过看来，老大对于古西鲁死了这件事还是很平静的。
“也许，他早就是准备用他的命来换取老大在帝国的绝对地位。”风疾一直有着这样的怀疑，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又更加确信了几分。
“他是那样的人吗？”泉颇是不信的眯起了眼，“我也看不出。”琳琳对古西鲁也少有好感，倒是鸦一直沉默着没有做出应答，而走在最后的东驰也依旧是发呆的模样，如今古西鲁是不是已生命为代价，换来鸦与科斯特一战的根基已经不重要，他已经死了，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高台顶端，已经站满了一排帝国要员，这场战争的总指挥林云天，一边则站着殷家代表殷月商，殷小叶和那高大的黑熊，另一边是保罗家的蒂雅，还有党卫军的兰尼。
“人齐了？”鸦走到众人面前，不苟言笑的询问换来了林云天亢奋的一脸笑容，“就等你誓师了，草稿背下来了么？”“简直是蠢到家的问题，那种东西我看过就忘记了。”“哎？”殷月商和殷小叶听了顿时瞪大了眼，那可是他们花了几天几夜功夫修改了数次的发言稿啊，鸦这家伙不准备就算了，竟然还无视了他们的心血？
“忘记了草稿也没关系，但是如果你失言的话，会影响到士气的，陛下，这样的关键时刻你可不能儿戏。”兰尼如今已经不再随身携带酒壶，表情也变的严肃不少。
“这是战场，不是脱口秀表演现场，我有分寸。”鸦又迈上一层阶梯，林云天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连你也想对我说教？”红色的眼里透露着无言的威严感，让林云天顿时觉得胸口难受起来，“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被鸦气势压的很是难看的他晒笑着重新退了开去，“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用你的魅力去征服他们吧，让他们彻底的为你而战，士气可是战争的第一要素，我需要的是一支士气高昂，可以不惧怕任何力量的军队。”
这种任性的要求，鸦在听了以后发出了重重的笑音，侧目与林云天视线接触在一起，说道：“可惜了，今天不是攻打日月国，你还没办法回去，所以不用那么激动。”
“我的东西，我迟早都会取回的，不是吗？只要我愿意！但是眼下，我更愿意用双手将你推到这个世界的颠峰去，男人的话，就要站到最高点吧？”谈起日月国，林云天那种好象随时能够打回去的强烈自信让周围的人都不禁摇头来，这个家伙和鸦待久了，嚣张的样子是越来越像了。
“我去了。”鸦伸手与林云天的手掌拍在了一起，简单的击掌，但却是证明了两人之间在这两年里建立起来的默契，拿上了话筒的鸦走到了高台的边沿，朝前眺望，从这个绝妙的位置能够看见前方那片没有边际的大海，还有那黑压压的军舰，帝国军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其投入兵力就算是猫女皇时代也没有这样的规模。
这是我的军队，也是我的国家。
鸦内心中如此对自己说着，即使是对皇位其实并不感兴趣的他，此刻也忍不住的热血澎湃起来，只要自己的一声令下，这支军队就会不顾一切的朝前推进冲击而去。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群众们也开始闭起了嘴，默默的眺望那高台上的皇帝陛下，今天的陛下，只披起了一件党卫军的外套，身下穿的是一套漆黑的紧身服，在那高处，大风吹散了本来还算整齐的红发，鸦没有去整理的意思，只是望这眼前的这片壮丽景色。
人们的眼里逐渐浮现出炽热的目光，士兵们也纷纷抓紧了手里的武器，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命令。
终于，扩音器里传出了鸦那略带深沉的嗓音：“今天，你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鸦压根就没仔细看过殷月商主写的演讲稿，那些虚伪的鼓舞话语不是自己想要说的，这是战争，可是所谓的政客就喜欢把这种赤裸裸的战事覆盖上类似正义的字眼，他们在标榜着自己的行为是可以被理解，可以被称为正义的，但是战争就是战争，没有对与错的分别，那是牺牲无数人性命的事，鸦没有多高尚，但也不会无耻的去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正义英雄，把帝国形容成正义的审判者。
“回答我，你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鸦重复了问题，下面的士兵们开始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陛下在说什么呢，今天的集合不就是为了和神隐的战争吗，有几个聪明人已经抢先高呼起来，“为了击败神隐！”“为了去把那群企图染指帝国的家伙干掉！”那些人有不少是事先被殷家授意来制造气氛的，但是他们才刚刚喊出口，就被鸦那不带感情的目光扫过，剩下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为了战争。”
“其实我的本意只是想去和神隐的科斯特打一架，但是，就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他手下的神隐喽喽实在是太多了，想要和他交手的话，就要先收拾那群烦人的喽喽，所以，需要有人替我来分担一些麻烦，而你们在这里的理由就是为了替我扫清道路。”
身后的殷月商在听了这番直白的叫人吃惊的话后，吓的想要上前去扯回鸦，但是被殷小叶紧紧拉住，“你们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可是神圣的誓师大会，不是地痞流氓开打前的开场白啊，再不阻止他的话……”殷月商气急败坏的样子和平时的从容冷静截然不同，这是他少见的失态。
“没什么好紧张的，继续听他说下去。”兰尼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把目光重新投在了鸦的背上，他很想知道，这个古西鲁名义上的儿子会怎么说下去。
“打架？”“意思是陛下想和科斯特战斗？”“我们……难道只是为了陛下这样的理由才去打仗吗？”骚动来的比想象中更快，士兵们开始了低声的议论，就连本来在外围观摩的群众们也露出了奇怪的怀疑表情，陛下是为了一己私欲去战斗的？可是牺牲的却是帝国人自己的子民啊？
“老大想做什么？”史习隐约察觉到了事情开始朝着糟糕的方向前进，“哈哈哈哈，那家伙果然完全不是做皇帝的料啊……”士涅本还想大笑下去的，可是琳琳的枪口已经塞进了他的嘴里，这让士涅很憋屈的安静下来，很是无辜的看着琳琳那冰冷要杀人的表情。
“老大，有他自己的打算吧，最起码我看不到他有着急的表情。”泉手拖下巴，似乎在思考鸦有什么妙招，倒是风疾噗嗤一声的捂着肚子笑弯了身子，众人不解的一起望向了他。
“你们啊……不要把老大想的太复杂了，在我看来，他只是诚实的说出了心里话，因为他是鸦，所以他根本不用虚伪的去说什么谎言，他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了，不是吗？”风疾那笃定的口气还是没能安抚下众人，如果在这个时候军心动摇的话，那么这场战争就没必要打了。
“那么老大接下来会怎么解决？”凯伊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事情也变的有趣起来。
鸦在看到下面的反应后，不慌不忙的又一次将话筒递到了嘴边，也许，他的确不适合坐在皇帝的宝座上，他更适合自由的飞翔在外面，但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打算后悔过，就像猫对自己说的，所谓的誓师，只要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就行了。
帝国的皇帝，不需要谎言。
“没错，这是一场我和科斯特之间的战斗，你们的参战或许只是无谓的牺牲，想要退出的家伙现在就可以离开，我没有意见，而如果有一心为我而战的家伙的话，我也一样欢迎，因为我登上世界颠峰的刹那，需要足够的观众才行。”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场干架，我一定会赢！”强烈的自信口吻，让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鸦的发言里听不到任何的心虚和迟疑，他自己从未怀疑过胜利这回事。
“从此，神隐自然也会从世界上消失。”
“所有人，只会记住帝国！”
“明白了吗？害怕的或者有其他想法的人，只要转身，就可以离开这条前往战场的道路，不过选择留下的人就要做好觉悟，为了我而开出一条血路！”
“这是简单的选择，你们……如何抉择，选择权都在你们的手中。”响亮的声音逐渐的朝着远处延伸开去，没有掩饰，更没有任何激励人心的话语，鸦所说的简直就像是要别人为他直接卖命的宣言，殷月商面色发白的叹息起来，完蛋了……军心怕是要散了……
没有喧哗的声音，也没有吵闹的骂声，下面的士兵们似乎都呆住了，他们没想到鸦会如此直接的说话，可是这种从未遇到过的发言却使他们的内心中有着一种奇怪的情绪在蔓延。
一种鲜血被燃烧的感觉！
几乎没有对话的，所有人都决定了一件事。
没有人离开，更没有人出声，目光变的更加坚定和疯狂的紧盯于鸦的身上，然后高处的鸦慢慢的扬起唇角，用尽力气的喊出了他的问题。
“你们，是为了什么而在这里？”
“为了陛下！”前方一排士兵们迫不及待的高呼起来！
“为了陛下！”后面的呼声远远传来。
“为陛下而战！”统一整齐的回答，震撼了整个港口，也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紧接着，就连普通的群众也开始高呼，是的，他们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正义，而只是单纯的为了陛下而战！
“那么，就出发吧，你们就好好的跟随着我，为我而战，混蛋们。”鸦拔出了空煌，在刺眼的阳光下，刀身折射出了明亮的阳光，“跟随我，一起去那世界的颠峰吧！”
“轰”数声剧烈的炮声，轰然响起在半空，那是出师的信号。
帝国军，正式出动！
“帝国人疯了吗？”人群里的记者堆里，藏着的几名外国记者完全不能理解那种狂热的好战情绪是从哪来的，就被鸦那随便的几句话给挑拨的立即全部成为了战争疯子，他们完全不能明白这样的变化。
“这就是他的魅力，不是吗？”李清悦也在人群里，然后露出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甜美笑容，继续走下去，走到更高处，让自己看到吧，你最后的英姿，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