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五章 隐战
第八百八十五章 隐战
“芭莎姐,大人怎么还不回来?”
魔女们已经遵照罗本的话退出了那个山头的树林,向后又退了十千米的距离,在这里只能看到前面的一座山,那座城市已经被遮掩到了山体的后面,魔女们等待了一会,心里开始有些不安了。
芭莎说道:“又在乱担心!大人做事可比你稳妥多了,我们才到这里,这才有多少时间,耐心的等吧。”
“嗯……那大人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呢?”
魔女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不知道谁说道:“我想大人现在应该是在某个树丛里观察情况吧。”
罗本现在的确是在一个小小的树林里,不过并不是在观察情况,而是在和面前的这个神族互相瞪着眼。
距离地面只有几寸高度上静静漂浮的六翼战将全身都包裹在盔甲之内,但是从眼神和动作上依旧能看出他心中的疑惑和不解。
眼前的这个魔族怎么感觉起来这么奇怪?感觉上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么接近城市的时候才被自己发现,但是这个家伙那个时候似乎也没有太多隐藏自己的意思了,因为他就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连一点警惕的意思都没有,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丝毫不显得畏惧和着急,这就更加奇怪了。
在这个六翼战将打量着罗本的时候,罗本也在打量着对方,这个六翼战将看起来十分的有气势,只是简简单单的飘在那里,毫不扭捏作态,而且微微歪着头,一手托着下巴看起来有些疑惑的在思考,但即使这样也丝毫都掩饰不住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和压迫感。
罗本大概的能估计出来,自己可能斗不过这个家伙,对于自己的实力罗本自然清楚无比,正面冲突的话,应该没胜算,不过那是正面冲突的情况之下。
只比魔王的实力低一线……罗本心中不由笑了一下,这个所谓的‘一线’的线还真是够粗的……
碧瑞斯女王的实力在众位魔王之中大概也只能算得上是中等而已,而且认真的算起来还要再稍微靠后一点,但是从碧瑞斯女王身上,自己可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夸张的能量波动,只有在碧瑞斯女王真正暴怒的时候才会有强烈的能量波动传出来,甚至在这个女人被自己送上情欲巅峰而不能自已的时候都不会有这种能量的外泄波动,很显然,碧瑞斯女王收敛自己的能量气息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已经是一种无意识的自然行为,而面前这个六翼战将,还不能完美的掌控自身强大的力量,甚至有种被捅破的气球似的感觉。
“我叫罗本,你呢?难道神族的教育这么落后,在对方介绍了自己之后连名字都不会说的吗?”
“唔……”
对面的六翼战将显然是没有想到罗本会说这些东西,稍微犹豫,飘在半空的身体落在了地上,在金属战斗靴触及地面的瞬间一阵风将他周身两米范围内的尘土悉数吹散。
“我的名字是格尔特罗斯·森得·罗杰斯夫尔·克罗特伊…………达斯丁·姆斯格鲁!呼……”这个六翼战将喘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神族,六翼战将!”
罗本:“……”
见罗本面无表情,六翼战将略显奇怪的说道:“怎么,难道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罗本张了张嘴,又闭上,这么几次之后才说道:“你……就没有短一点的名字吗?”
“你可以叫我森得!”六翼战将简短的回答。
“直接说不就好了,至于把自己都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地步吗?”罗本感觉有些好笑,这个森得的名字长的要命,但是他念起来的时候却都没有停下来过,现在想想,如果自己刚才偷袭的话说不定是一个好机会。
森得听了罗本的话心里有些冒火,这个魔族的脑袋肯定有些问题,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战斗,就没见过这样的敌人,何况还是一个魔族!神族和魔族的沟通方式简单的很,见面了拿出武器,使出自己威力最强的招式砸过去就好了,哪用得着这样啰嗦。
而且看着罗本一副你很好笑的样子,森得更是气闷,要不是对方要正式的做自我介绍,那自己哪用得着念自己那么长的名字,念名字的时候是不能中断的,这是神族很基本的礼节。所以其实最讨厌这种这是的介绍,每一次做这样的介绍都让自己都感到十分的好笑。
想想森得感觉自己也被这个奇怪的魔族弄糊涂了,对方是一个魔族,自己干嘛嗷这么正式的做自我介绍。
想到这森得直接微微扭身,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剑柄上:“魔族!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说明你的来意。”
“我的名字是罗本。”罗本强调。
这个该死的家伙!森得真的火了。
“如果你不说明的话,那就不要怪我……”
“你怎么把自己的护卫都支开,然后自己跑到了这边来。”罗本轻轻的打断了森得的话。
“呃……”森得一愣,“这……咳咳……”森得重重的咳嗽了两下,站直身体故作姿态的说道:“这自然和你没有关系,我……”
“而且你似乎还有些偷偷摸摸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不大,也没什么动作,而且虽然不成功,但是仍然在收敛自己的气息,怎么感觉你就像是偷偷跑出来的一样?”罗本又在说自己的疑问了。
森得按着自己剑柄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声音里已经透出了恼怒:“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
“看来是有什么秘密,嗯……或者说是难言之隐!”罗本毫不自觉的戳着森得的痛处。
“魔族!死吧!”森得一声低吼,手中的剑瞬间出鞘,看起来只有一米稍多的剑却好似猛然暴涨的一道电光,带着风雷之势直向罗本抽了过去。
“嗡……”一声轻轻的嗡响在小小的树林里响起,罗本的脚轻轻的离开了地面……
时间似乎一瞬间静止,森得的剑上暴涨的剑光惊鸿一样扫到了罗本的身上,而罗本的身体,在剑芒触及身体的一瞬间,在即将被斩到的地方亮起了一片金色……
“嗡……”
罗本的身体好像一瞬间失去了重量,变成了一片随风飘动的树叶,闪亮的剑光扫在了罗本的身上,罗本的身上沿着剑痕亮起了一道金色的痕迹,身体也轻飘飘的被推了出去……
轻轻,罗本落在了地上。
森得头盔之中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目光。森得的剑已经停在了半空,剑上的剑芒也消散不见,剑身上闪亮如新,没有丝毫的血迹……
剑上涨起的剑芒很多时候会把血迹甩飞,剑身上的确不会留下血迹,但是森得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剑没有闪到对方,剑上没有传来丝毫的阻力,就好像砍在了空气中一样。而且现在落到了更远处的那个罗本,身上那一道就好像自己砍出来的痕迹一样的金色光痕正在绯飞速的消失,光痕消失之后,下面的衣服居然都没有破损。
罗本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原来就连神族的六翼战将都是这样不讲礼仪。”
森得不由得重新的上下审视了一遍罗本:“刚才那是什么?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我说过,我的名字是罗本,中级魔将,至于来这里的原因,对不起,那是军事机密,不能告诉你。”罗本一板一眼的回答。
森得心中感到十分的古怪,这个自从出现之后就表现的十分古怪,特别是对付刚才自己那一剑的招式,自己更是闻所未闻,魔族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厉害角色。
看看罗本的样子和行为举止,森得觉得面前这个奇怪的魔族肯定还十分的年轻,应该没有经历过上一次神魔大战才对。
森得问道:“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全名,我已经把我的……呃,我的全名告诉你了,出于礼貌,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全名。”
“但是我只知道你叫森得,你那么长的名字谁能记得住?”罗本理所当然的拒绝了森得的要求。
森得心里这个气啊,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规矩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留下来的,家族的每一个继承人都必须继承上一代的名字做姓,之后在取一个名,这样的结果就是一代比一代名字长,一代比一代的名字难记,到了正式的场合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那真是一种煎熬……
“但我毕竟已经告诉过你了,没有记住的话那也是你没有仔细的听,这已经是很失礼的行为了,这样你都还不准备告诉我你的全名吗?”
说完这句话,森得感到有些别扭,这么一个神族的战将和魔族的魔将见面之后在这里磨牙的讲礼仪,这说出去简直让别人笑掉牙齿。
罗本似乎思考了一下,才说道:“这话似乎也不错,但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全名,你可要听好了,我的全名是……罗本·德莱尔·白何。”
名字比森得的短多了,森得也听得很清楚,记得很明白,但是森得心里更加疑惑了,在自己的印象里,似乎并没有哪个叫做白何的大家族在魔族之中是比较的强势的。
点点头,森得说道:“看来是在上次神魔大战之后才强盛起来的新家族吗?这么年轻就能拥有这份实力,还被派到这里来,想必一定有一些背景才行,那么……你现在要做些什么呢?”
罗本倒是被森得问的微微一愣,是啊,自己要做点什么呢?
碧瑞斯女王说的很清楚,要自己小心的探查一下神族军队的情况,掌握他们的动向,只要不把这支人数不是特别庞大的军队跟丢了就可以,而且严禁自己接触神族的军队,尤其是严禁和这个六翼战将起冲突。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似乎并没有在太多的地方遵循碧瑞斯女王的告诫,而且可以说,几乎都是在违反碧瑞斯女王那些作为魔王给予自己的命令。
自己到底为什么非要走到这里呢?本来应该早早停步才对的,现在距离前面城市的城墙已经很近了,自己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等于没有,但是自己直到遇见这个六翼战将之前一直都在向前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罗本心中升起了一分茫然。
“你……能不能把头盔摘下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罗本想了半天,却忽然冒出了一个要求来。
“什么?”森得差点叫起来,这算是什么要求,哪有敌对的双方要求对方脱去护甲的?
看着罗本,森得心里感到十分别扭,这个魔族和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样,从前的魔族自己大概只能听到两种声音,一种是“啊!!”那是魔族战士的怒吼,在就是“杀呀!”
再就没有了。
自己这一辈子除了和魔族的战俘,再没有喝任何一个魔族说过这么多的话。而且这个家伙站在那里,明明就是个魔族,自己就该一句话不说的一剑砍过去,不过……自己从对面这个家伙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敌意,倒是能从这个叫做罗本的魔族战士脸上读到一些不解和好奇。
这个家伙难道没有见过神族,纯粹是来看新鲜的!?森得心里冒出了个古怪的想法。
“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磨蹭,我的士兵见不到我还会着急,现在就立刻说明你的来意,你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否则的话,我就要立刻把你斩杀在这里。”森得说着长剑一阵,剑上浮起了几分光芒,幻影似的消失在了空中。
罗本原地踱了几步:“你……好像是刻意躲开那几个护卫才过来的,而且就算是刚才出剑的时候也是把力量都压缩到一个方向,这个小小的树林里没有一棵树木受到了波及……你真的打算打的叮当作响的来把我斩杀在这里?”
森得现在真想把头盔摘下来狠狠的抓抓自己的脑袋,这个叫做罗本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魔族站在那里就不能也像其他的魔族那样“啊!!”或者“杀呀!”的冲过来,那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啰嗦,而且……而且说的都是这么尖锐的问题!
自己不想惊动那几个护卫,在这个小树林里收敛气息的话,他们是不会发现的,而且他们也没有到那种能察觉到这个罗本的层次,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不动声色的话,那么就会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猎物。
来到魔界之后,这乏味的杀戮已经让自己无比的厌倦和厌恶了,作为一个应该在战场上用鲜血书写自己荣耀的斗士,这简直就是一个耻辱的经历,但是神王的命令如此,还派来了四个“护卫”,自己也无能为力,上一次发现的一批魔族斥候自己本来打算全部杀死,但是却被这四个护卫带了回去,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致死,最后故意的留下了一个活口。
自己的剑在被玷污,自己的荣耀正在黯淡……这一次,自己只想以一个战术的身份和一个实力不俗的魔族战士对决,如果能不惊动那几个“护卫”自然最好,而如果不得已的话,那么自己也要速战速决,在那些护卫赶来坏事之前击毙这个战士,不过……
不过从刚才的那一剑看来,想要几招就击毙这个家伙的想法似乎有些不大现实……
这里距离城市很近,发现自己不见了的四个“护卫”肯定会四处寻找,这里只要出一丁点动静他们就会带着大批的战士围拢过来,好像苍蝇一样……
“我有一个提议!”憋了半天,森得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罗本奇怪的问道:“什么提议,要投降吗?我们会优待俘虏的,不会去一寸寸的削断他的双腿。”
一句话刺激的森得头上青筋直跳。
反手把长剑插在了地上,森得大声说道:“让你们看到我耻辱的一面真是抱歉,在这里我可以用这柄剑发誓,那几个魔族战士并不是我要去折磨他们的,我本来……也不想那样的!”
“哦?”罗本挑挑眉毛,“那是谁?来之前女王大人告诉我,六翼战将是军团的统帅,是神族最重要的战斗力,难道这只军队里还有比不能命令的存在吗?”
“这……与你无关!”森得的话里满是冷意。
从地上拔出自己的剑,森得沉声说道:“我想我们不必要在这样废话下去了,我们神族和魔族之间,能沟通的只有鲜血和火焰而已,你刚才提到女王大人,也就是说你是受到碧瑞斯女王的直接派遣而来的,这样的话,我就更加不能放过你了。”
“嗯……”罗本挠了挠头,“那好吧,我们就不说废话了,你刚才的那个提议是什么来着?哦,你还没说呢,说来听听。”
才要再次攻击的森得感到心里一阵无力,攻击欲望不得不再一次的压了下去。
死死的盯着罗本,森得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怎么说起话来尽挑在节骨眼上说一些卡着自己行动的话。
“我的提议就是……你敢不敢像一个真正的魔族战士那样和我对战!不逃跑,也不求饶,我们的战斗范围这在这个树林的范围之内,还有……我想我们都是有身份的,我们都压抑自己的力量不外泄,不要搞得惊天动地的把那些士兵都引来,你敢答应吗?”
罗本眨巴一下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想找个比你弱的欺负一下,满足自己变态的心里需求,还不许人家求饶和逃跑,而且对于这种见不得人的要求你还羞于让自己人知道,而且还要我这个受害者帮着你一起保密,对吗?”
森得浑身一阵乱抖,大怒的地吼道:“你……你说什么?”
“被人识破了就恼羞成怒,看来神族的六翼战将也的确不怎么样?”罗本扁扁嘴巴。
“死吧!”森得怒喝一声,手里的长剑吐出了灵蛇似的电光,直袭罗本的胸口。
罗本哈哈一笑,身体随之一扭,人影随之一分,分成了两道影子像左右而去,避开了这一剑。而森得毫不犹疑,急速的回身,手中的长剑已经斩到了右边人影的脖子上,剑芒一扫而过,这道人影被一劈两截,化作碎光消失了。
“呵呵……看来眼睛还不太好。”森得的身后传来了罗本好笑的声音。
森得缓缓的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剑,头盔下那两点寒星似的目光里透出了炙热之色:“了不起,我本以为这一剑就会看到这一战的结果,罗本吗?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你是这次神魔大战中,我第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把剑横在身前,森得的剑上吞吐的剑芒飞快的收敛而回,整把剑的颜色也开始诡异的改变,好像火焰在剑身上逐渐的熄灭,最后留下了烧灼的痕迹,闪着含光的剑刃最后化为了纯金色,最后一丝火焰似的光芒依附在剑尖上,在剑尖处的几滴鲜血被逼落……
罗本受伤了。
从左侧的脖颈向下,一道几寸长的剑伤出现在了罗本的身上,鲜血正慢慢的渗出来。
瞧了瞧自己被割破的衣服上渗出的血印,罗本嘿嘿的笑了一下:“居然被识破了,真是不好意思。”说着,罗本把手放在了伤口上,一阵乌光在伤口上闪烁起来。
“没有用的,我的这柄剑斩杀过无数高等魔族,这把剑造成的伤口,你们魔族的……什么?”森得正略带嘲弄的说着,声音却忽然顿住了。
罗本的手只在片刻间就放了下来,被割破的衣服下,才刚刚被砍出来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十分不明显的,还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印记。
“你……怎么可能?”森得惊愕万分,和魔族争斗这么长久的岁月里,自己从来没有遇到哪个魔族可以随手治愈这把剑造成的伤口的,先不说魔族本身治疗魔法效果就十分的不好,更何况这把剑受过神王的祝福,对于魔族的身体造成的伤口都具有神圣的力量阻止伤口的愈合,怎么可能被一个魔族随手就治愈。
罗本一笑:“看起来你似乎很失望的样子,难道你连治愈魔法都不认识吗?”
在这里罗本却是耍了一个花招,真正治愈伤口的,自然是光明治疗术,伤口上残余着神圣力量,转化一下倒是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但是在外面罗本却用魔族的暗黑能量遮盖了光明力量,森得只看到了一阵乌光,这才惊愕万分,不过……要是他发现一个魔族在使用光明魔法治疗自己的身体,估计就会更加的惊讶了。
“很好!我现在更想和你一战了,罗本!收起你这轻佻的表情吧,接下来,我就不会再留手了!”森得的双眼神光一缩,银白色铠甲上金色的魔纹流火似的光芒溢到了空气之中。
空气猛然一缩,罗本全身的毛孔都不由得跟着一缩,身体急速的向后一闪,一道凛然的杀气已经从身体上横切而过,罗本的身体上急速亮起了一道金色的光痕,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幻影子从罗本的身侧一掠而过。
罗本踉跄几步终于站稳,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自己完全没有看清楚这个森得的动作,完全是凭借感觉进行了躲闪,并且预判了对方长剑袭击自己的位置。
森得就好像一朵忽然燃烧而起的火焰一样出现了在了距离罗本二十几步远的地方,身上的金色光纹正急速的闪动着。
“真是敏锐的直觉和判断力,好!”
‘好’字才出口,森得的身影已经再一次消失了。
同一个招数一连用两次!罗本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气,身体一扭,也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显得十分拥挤的小小树林中陷入了一瞬间你的宁静,接下来就是一声刺耳的崩响,一点刺眼的光芒在小小的树林里一闪即逝,两道模糊的影子擦肩而过。
罗本和森得背对背的出现在了对方身后不远的地方,森得依旧保持着出剑的姿势,铠甲上的金色光芒舞动依旧。
罗本的手中多了三尺青芒,只是可惜现在这三尺青芒正慢慢的重新修补着残缺的部分,刚才擦身而过的瞬间两人对拼了一剑,结果罗本魔法元素凝成的光剑被直接砍碎了……
手在胸口慢慢的划过,罗本的手上全是鲜血,刚才的那一剑砍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伤口很长,还好有魔法盾护身,伤口并不深,随手一抹之下,伤口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了。
“呵呵,原来是一个魔法师,这真又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森得的声音里带着奇怪,可是也透着兴奋。
罗本心里微沉,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个森得看来是个精通战技,而且绝对会使用强大魔法的神族战士,而自己或许在魔法领域有些许多的奇妙的想法,也取得了相当多令人惊叹的成绩,但是……自己没有经过正规的剑术或者说近战训练,自己是个纯粹的魔法师,从前的近身战斗依靠的都是坚固的防御和坚硬的拳头与锋锐的剑光,但是现在面对这个正牌的强大近身斗士,这些就显得极为逊色了……
光剑被劈断,对方的剑会给予自己不小的伤害,而且在战斗技艺上,自己和这个森得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反手一挥,森得的剑上金色的剑刃如被火烧般的化为了赤金色:“罗本,再不拿出真本事的话,那就受死吧!”
随着一声怒吼,小小的树林里的空气一阵紧缩,罗本感觉似乎所有的空气都挤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森得的速度快就好像妖怪一样!而且……那铠甲上的魔法符文也肯定有问题……
根本看不见任何光影,罗本把精神感应释放到最大,一道若隐若无的银色光圈从罗本的身上浮了出来。
偏过头,身体轻轻的扭了一下,罗本侧过了脸,半边身体上的银色光圈抖了一下,一道火线在脚边闪过,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黑焦色痕迹。
脚下用力一弹,罗本跳了起来,手臂向外挡了一下,一条金色的光痕在手腕上闪现,紧接着一丝金光火焰似的在罗本的手腕处闪现了一下,罗本好像被风吹起,身体向后飘了出去……
落在地面上,罗本轻轻吐了口气,身上的银色光圈进一步紧缩,双目转动,望向了自己的右方,森得就站在那里,身上的金色光纹依旧在舞动,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罗本一笑:“怎么,才几下打不到我,就要学小姑娘哭了吗?”
树林里依旧静悄悄的,无论是森得以惊人的速度移动斩击还是罗本对拼和躲闪,树林的树叶都没有做过多余的飘动,两个人默默的把力量压缩到最大限度,一丝都不外泄出去,攻击和躲闪都在这拥挤的小小树林里完成。
“我会找到你,一定!”森得双目缓缓的闭合,剑尖轻轻的指向了罗本。一瞬间,罗本有一种被锁定的感觉,森得铠甲上那舞动似的金色魔纹似乎都在向着自己的方向舞动。
两个人的身影同时都在这小小的树林里消失了……
“嗡…………”
长久不息的嗡鸣声在小小的树林里飘荡,两道金光在树林的阴影下互相追逐,如影随形的从地面到树梢,围绕着细细的树干盘旋上下,树林里的地面的尘土如漩涡般的开始流动,地面的树叶摩擦着地面,沙沙作响……
森得心里越来越惊,就在这小小的树林里,谁也没有踏出过这个树林半步,自己一直追着这个罗本不停的攻击,这个魔族的魔法师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甚至能听到他的身体破开空气时的声音,自己的剑随着自己追着这个魔族的法师,但是却发生了古怪至极的事情。
自己十分清楚,对方和自己的距离只有两步不到,一伸手就能抓到对方,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自己如旋风般的攻击却全部被对方躲过,对方的身体就好像黏在了自己的剑尖上一样,甩不脱,也刺不到。
所有的攻击全部落空,而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攻击过的穿梭在自己密集的剑网之内,这简直就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最让森得不解的是,这个罗本的行动其实也不是没有破绽的,但是每一次自己抓到了这个破绽,这个家伙的身上就会出现一道金色的光纹,这道光纹就好像和自己的剑永远不会接触一样的把对方的身体推开,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这种情况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了。
森得知道这种情况不能再持续下去了,对方直到现在都没有进攻,自己能抓到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显然对方在逐渐的适应自己的攻击,一旦对方也开始进攻的话,那么自己的处境就更加不妙了。
这样的近身战,正是自己绝对的优势领域!在对方再一次诡异的从自己的剑刃边溜走的时候,森得的全身光芒猛然爆炸式的张高,瞬间吞没了周围十几米的所有空间,一股饱含肃杀之气的气流充斥了整个小树林。
“极剑领域!”
森得一声暴喝,手中的长剑炸起一道光芒,急速向着身侧射去。
“破绽!”
就在森得以为要一剑定胜负的时候,罗本淡淡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叮…………”清脆的响声在小小的树林里静静的回响,森得霎时间停住了脚步,无比惊愕的望着在自己周身光芒照耀下的那个淡淡人影。
“这……这不可能!”森得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森得的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到了罗本的肋下,而罗本则是用简单至极的手段,抓!一只手的三根手指死死的捏住了森得的剑尖,硬生生的把森得的剑停在了那里。
“砰!!”
森得已经没时间再去惊讶了,因为一记狠狠的拳头砸在了自己的腰眼上,难以形容的痛楚顿时传遍了全身。
“啊!!”森得忍不住一声痛吼。
吼道一半的时候,声音又猛的憋了回去,因为才刚刚被砸弯的身体在胸口上又挨了重重的一击。
森得感觉胸腔里的空气一下子都被挤了出去,身体也被巨大的力量直接贯进了地面。
“轰隆!!”巨大的撞击声中,整个小树林刚才还安安静静,但却被森得身体撞击地面的力量震的树木一阵东倒西歪。
“果然是一副好铠甲……”罗本感觉到手钻心的疼,手上的血已经染红了森得这银白色的铠甲。
被对方砸进了地面,森得心中的怒火彻底的爆发了,再也不管是不是会把城里的那几个护卫吸引来碍事,森得猛然发出了一声惊天怒吼,手里的剑直接跳上了半空,瞬间整把剑化为了纯白色。
罗本一笑:“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森得战将。”
天空中的阳光忽然之间黯淡了一瞬间,在小树林中爆发出了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强光,一道速度肉眼难辨的光波圆圈眨眼间扩散出去,瞬间消失。
在对面的城头,那四个护卫正急的团团转,一眨眼间的功夫整个军团的指挥官就不见了,这要是这位六翼战将出了什么意外而自己这四个护卫又不在他身边的话,那这具身体和灵魂也就不用再指望会存在了。
猛然就在城外一处小树林中暴起了强光,森然的剑气扑面而来,四个护卫顿时大喜,急急的都向着城外的那处小树林扑了过去。
四个护卫来到小树林之外的时候,这个小小的树林已经落叶飘零,青葱欲滴的树叶从树枝上纷纷飘落,忽然之间,一棵小树的树干一歪,在距离地面大概半人高的地方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小树静静的倒了下去……
“哗……哗……”整片树林的树木全部都在那个高度上慢慢的折断倒了下去……前一刻还葱郁的树林,瞬间变成了光秃秃的矮竹林,向更远处延伸,城外在这个高度上的一切植被都被齐齐的砍断,就连远处的城墙上都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痕。
“大人!”四个护卫急急的冲进了树林,满眼惊讶的看着在树林中央默默站在那里的森得。
森得站在那里,一手握着自己的长剑,剑身上的纯白之色正在慢慢的退回到原来的纯金色,就在森得的身前,有一个人形的凹坑,从外形来看就是他自己砸出来的。
最让四个护卫惊讶的是,在森得的胸口上有一个血手印,手印四周有淡淡血迹勾画而成的微型魔法阵,还有就是,森得这身银色盔甲上的金色魔纹已经完全黯淡下去了……
“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森得根本没有理会赶来的四个护卫,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看着自己那沾着血迹的链甲手套微微发呆。
“大人?”直到赶来的护卫问了第三声,森得才似乎听到了。
慢慢的把连纯金色也褪尽,还原了本色的剑插回了剑鞘,森得淡淡的说道:“发生了什么?你们都是蠢货吗?这显然是有魔族的战士悄悄的潜到了附近,我才和他激战了一场。”
“魔族?”四个护卫顿时目露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森得一声冷哼:“你们还想找他,真是不自量力,他已经离开了,我们回去吧!”
“大人……难道没有擒下他?”一个护卫忽然对抬脚准备离开的森得说道。
森得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说道:“如果你有能耐在我的胸口按一个血手印,同时借助我铠甲上的魔法逃脱这里的话,那么你可以来做这个六翼战将!”
这个护卫顿时一愣,低头说道:“大人,属下失言了,还请大人息怒。”
森得不耐烦的转头就走,嘲弄的说道:“魔族在两次大战之间已经出现了这么年轻而且优秀的战士,而我们……就只能出现你么这样的东西,怪不得这一次神王决定要采取这样的战略,现在我终于一点都不感觉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