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受辱
第十四章 受辱
王畅黑着脸,一语不发,双眼茫然无神的看着未知的远方,喉咙发出一声咕噜,再也承受不住打击,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射出很远,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整个人,也在瞬间,昏倒过去。
看着昏迷的王畅,张玉堂心中毫无负担,在他的心中始终谨记着毛主席说过的一番话,对朋友要像春风一般温暖,对敌人要像北风一般酷寒。
王畅等人,前来欺辱明阳学堂,就是我张玉堂的敌人。
对敌人,从不会心慈手软。
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今日,若非是张玉堂站在这儿,昏过去的,或许就是明阳学堂的某一个学子。
“这一场,我们认输!”
人都昏倒过去了,不认输又有什么办法,永丰学堂的人,阴着脸把王畅抬到一旁,接着道:
“第二场,我们比试对联!”
“好!”
张玉堂脸上平静无波,没有一点胜利过后的欣喜,冷漠的看着走过来的少年,说着:
“开始吧,你们这群废物,浪费我太多时间了。”
来人闻言脸上青筋暴跳,那一个少年不是意气风发之辈,指点江山,粪土当年万户侯,此时也只能够心中默默念着:
“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忍住,忍住,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然后君子,我是一个君子,不给一个黄口小儿一般见识——”。
看着张玉堂此时高傲的嘴脸,来人真有打上一拳,狠狠出气的冲动。
艰难的忍住一口气,少年人开口说着:
“我来出上联,内苑佳人,满地风光愁不尽。”
“我来对下联,边关过客,连天烟草憾无穷。”
佳人对过客,满地风光对连天烟草,人对人,镜対境,都是绝对。
“我来出,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
“我来对,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
“我出清!”
“我对淡!”
“我出暮鼓!”
“我对晨钟!”
“我出清暑殿!”
“我对广寒宫!”
“庄周梦化蝶!”
“吕望兆飞熊!”
“几处花街新夺锦!”
“有人香径淡凝脂。”
“万里烽烟,战士边头争宝塞。”
“一犁膏雨,农夫村外尽乘时。”
……
一人出,一人对,他张口而出,我对答如流,二人旗鼓相当,不争上下,到了最后,张玉堂说着:
“任你出千对,我自有万联,现在我也出上五个对子,只要你能够在半柱香的时辰中,对出三个,便算我输了,你可敢应战?”
“说!”
来人气势十足,毫不怯战:
“有什么绝妙好对,你尽管提出就是。”
“你听好了,我的第一个上联是一竹一兰一石,第二个上联是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第三个上联是苍茫四顾,俯吴楚剩山残水,今古战争场,只合吹铁笛一声,唤醒沧桑世界,第四个上联是水冷洒,一点水,二点水,三点水,第五个上联是天上月圆,地上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月月月圆逢月半——”
来人重复着张玉堂的五个上联,越发觉得这几个对联暗藏奥妙。
此时,早有附近的学子,把五个上联绢写在纸上,拿回给自己的先生去看。
明阳学堂的先生听说张玉堂胜了第一场,顿时脸上显出笑容,旁边的苏定方,看的有些不淡定,说着:
“一些小胜,算不得什么,待胜了那周博文才算是功绩。”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都有些不高兴了,若是胜了这五个人都不算什么的话,那么我们明阳学堂这些输给这几个人的人,更是算不得上什么了吧。
教书先生恍若未闻,并没有理睬此时的气氛,而是笑道:
“他们第二场比试什么?现在开始了吗?”
旁边早有学子眉飞色舞:
“先生,他们第二场比的是对联,精彩纷呈啊,永丰学堂的实力很强,玉堂学弟更不简单,他们一个口出成对,一个对答如流。”
说着,摇头晃脑的把二人比赛的对联,一一的背了出来,遗漏的地方,别的学子帮着补充着,教书先生听的脸上喜意盈盈,口中不住道:
“好,好,好,对的好,后来呢,谁胜谁负?”
那学子兴高采烈:
“先生,谁胜谁负还不知晓,不过,现在玉堂学弟,出了五个上联,让永丰学堂的人来对,永丰学堂还没对出来?”
教书先生有些疑惑,问道:
“那五个联子,你念出来听听。”
“是,先生,第一联是一竹一兰一石,第二个上联是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第三个上联是苍茫四顾,俯吴楚剩山残水,今古战争场,只合吹铁笛一声,唤醒沧桑世界,第四个上联是水冷洒,一点水,二点水,三点水,第五个上联是天上月圆,地上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听了这五个联子,教书先生沉吟了一会儿,向苏定方问道:
“定方,这五个上联,半柱香内,你能够对出来几个?”
苏定方沉默了一会,惭愧道:
“定方无能,只能够对上前两个,第一个上联是一竹一兰一石,我对的下联是有节有香有骨,第二个上联是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我对的下联是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至于剩下的三个上联,学生百思不得其解。”
“好!”
教书先生抚掌而笑:
“玉堂出的上联好,你对的下联更妙,剩下的三个,没有一定的学问,没有一定的阅历,根本对不上来,我看这次,永丰学堂的人,又要输了。”
而旁边的苏定方却是呆呆的望向明阳学堂的门口,这些对联,真的是张玉堂想出来的吗?
“对啊,你倒是对啊。”
张玉堂看了一眼天上的白云,云卷云舒,风涛不定,对着立身一旁的人说着: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也罢,我不难为你,你把这些上联,拿回你们永丰学堂去,看一看,你们学堂是不是有人能够对的出,我这个明阳学堂的小学子出的上联。”
这人满头是汗,心理素质不够过硬,越是着急,脑海里越是混沌一片。
过了一会儿,还是对不出来,但觉眼前冒金星,思索过度,头昏脑涨,几乎又要昏厥过去。
“三局两胜!”
张玉堂一眼扫过永丰学堂的人,冷声道:
“你们还要比吗?”
“比!”
永丰学堂的人,还要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咬咬牙:
“第三局,我们比试诗词,以一炷香时间为限,谁先做出绝妙好词,谁胜?”
张玉堂问道:“用哪一个词牌?”
“蝶恋花!”
那人还寻思着,自己曾经做过一首蝶恋花,颇得先生赏识,刚要念出来,便听张玉堂道:
“你听好,我这首蝶恋花,你大可拿回去,慢慢的看,等你自认有比这首好的,再来找我!”
举步慢行,每走一步,就停下来,念上一句,数步之间,一首蝶恋花做了出来。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赶来的周博文刚好听完这首蝶恋花,脸上一白,许久,叹息一声,转身就走:
“此首蝶恋花一出,世间再无蝶恋花,明阳学堂有此人在,必将闻名天下,我不如也。”
“现在三局三胜,你们应该兑现诺言了。”
张玉堂冷峻的看着五人:
“读书人的事,一诺千金重,五岳倒为轻,就在这明阳学堂的门口,就面对着明阳学堂的学子,大声的喊三声,永丰学堂不如明阳学堂!”
明阳学堂群情激扬,吼声震天。
喊!
喊!
喊!
“永丰学堂不如明阳学堂!”
“永丰学堂不如明阳学堂!”
“永丰学堂不如明阳学堂!”
喊毕,五人羞愧欲死,转身即走,张玉堂的声音,远远传来:
“辱人者,人必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