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混乱的因果,父子激战后的重逢!
第28章 混乱的因果,父子激战后的重逢!
恍惚眩晕的传送不适感很快就消失了。
几乎在传送结束的瞬间,楚河便恢复意识睁开了双眼。
精神力越高,对传送不适感的抗性越强。
楚河风、云、生、死四气合一,踏入修士门槛。又勉强练成了天极摩诃无量,精神力已高达3000点以上——这还是不曾爆发时的正常状态。
所以这一次传送,他不但刚一抵达便睁开了双眼,且还未曾昏倒在地,始终保持着站姿。
楚河略一扫视自己所处的环境,很快就确认自己是在一家居房屋的客厅中。
客厅不大,装修说不上简陋但也不甚奢华。
雪白的墙壁上没什么装饰,木质地板虽擦得很干净,却也能看出只有五六成新。
组合沙发和玻璃茶几看上去很新,像是新买的。而电视机虽是崭新的,但款式却像是2000年左右的。
楚河未及细看,身后便传来一把苍劲的声音:“来了?新人就是你?”
楚河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腰杆笔挺如松柏的老者,正站在从客厅通往阁楼的楼梯转角处瞧着自己。
那老者穿着黑色短袖衬衣,黑长裤、黑皮鞋。衬衣下摆扎在裤腰里,巴掌宽的黑色皮带扎得一丝不苟。
无论是衬衣还是长裤,都看不出一丝折皱,皮鞋也是片尘不染,其衣着打扮看上去很是严谨。
老人有着一头劲立如针的白短发,根根精神抖擞。
垂在裤缝两旁的双手骨节粗大,皮肤粗造,虎口隐约可见厚实的老茧。
眼神面貌看上去沧桑老迈,但是薄衫下的体魄却健壮如山。
他的声音更是低沉雄浑,那浓重的胸音,让人一听便觉得他底气十足,慷慨豪迈。
被老者凌厉如苍鹰一般的双眼凝视着,楚河感觉颇有些不好意思——审视惯了犯人的他,还真不习惯被老人如此审视一般地注视。
他挠了挠后脑勺,期期艾艾地说道:“呃……您好,我是……”
“临时加塞的新成员是吧?”老人很有力地一摆手,打断了楚河的话,“不久前轮回殿已经通知过了,所以我才会留在这里等你。”
“虽然不清楚轮回殿为什么会在我们的任务进行了三天之后,临时加塞一个新队员进来。但既然已经是队友了,只要你不犯错,在不影响集体利益的前提下,我们这些资深者还是会照顾你的。”
说到这里,老人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在你来之前,应该对轮回殿的信息有所了解了吧?要不要我再给你解说一遍?”
楚河汗颜——居然被人当成菜鸟了……
“不,不用了,关于轮回殿的信息,我了解得很清楚……这个,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老人说道:“你叫我老兵就可以了。你也不需要报你的真名,自己想个代号吧。嗯,你的特长、职业什么的,等队长回来再和她说吧。到时候由她来安排你的位置和任务……”
“这是你的第一场冒险任务,所以你也不需要太担心。过于危险的活计,队长是不会安排你去做的。”
“……”楚河无语了,他真的好想大喊偶不是菜鸟……
自称“老兵”的老人才不管楚河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说道:“我们现在处于2000年的香港,这里是嘉嘉大厦。就是《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女主角之一的王珍珍她母亲的那套楼。”
“我们一共租了两套房,这边是男人们住的,对面属于队里的女人。在你来之前,男队员们已经把我们这套房的卧室瓜分完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睡一张床。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也可睡客厅沙发……”
楚河举手提问:“对不起,打断一下……我们这支队伍,是叫‘至尊红颜队’吧?”
老兵点点头。
“队长是女人?”
老兵笑了笑,“怎么,大男子主义,瞧不起女人?”
楚河摇了摇头,苦笑道:“当然不是……只是,只是这个队名……实在让我有了太多的回忆和联想……”
顿了顿,他忽然满怀希望地瞧着老兵,声线颤抖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队长的名字?”
老兵奇怪地看着莫名其妙激动起来的楚河,嘴唇略微动了动,刚想说话,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了一丝警惕——
这个临时加塞进来的新队员实在太奇怪了!
进入轮回的程序很奇怪,来到此地后的表现很奇怪,现在这莫名其妙的激动更加奇怪!
在没有摸清他的底细之前,还是不要将队伍的信息透露太多。
就算队长现在用的名字只是假名,也不能轻易透露!
一念至此,老兵无视楚河企盼的眼神,淡淡道:“还是等队长回来,亲自告诉你吧。”
楚河顿时满脸地失望。一下子变得有气无力,懒洋洋地提不起半点精神,强笑着说道:“那队长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般地刨根问底,令老兵心中的警惕感更甚。他凝视着楚河的眼睛,想从中捕捉出隐藏的秘密——可惜,即使以他的经验和直觉,他看到的依然只有希望、失望掺杂的复杂情绪。
老兵想了想,说道:“队长和其他队友,陪马小玲、王珍珍、况天佑出去逛街了。晚上应该会回来吧……”
这不是什么重要情报,说给这个可疑的新人知道也没关系。
楚河闻言,心中剧震,讶然道:“况天佑……况天佑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老兵淡淡道:“现在是2000年,已经是《僵尸2》的时代了。况天佑的确早就死了,在他死后,他的爷爷况国华顶替了他的身份——你不会没有看过《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第二部吧?”
楚河低下头,掩饰着眼中的震惊,喃喃道:“我当然知道况天佑死了……现在顶替他身份的,是他的爷爷,二代僵尸况国华……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呢?”
楚河冥思苦想了好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按照这个位面原本的历史走向,在1998年僵尸1时代的结局中,况天佑与“天地火空风”五勇者联手。在打败施“葬月”邪法,欲将人间重新变回洪荒混沌的罗睺之后,如来佛现身,应允况天佑可以实现他的一个愿望。
于是况天佑请求如来佛祖逆转时空,改变1938年他和山本龙一被僵尸王将臣咬伤的命运。如来佛以大神通满足了他的愿望,逆转时空强行改变因果……
所以1938年的况天佑和山本龙一没有被咬成僵尸,游击队长况国华还是人类,日本鬼子山本龙一也还是鬼子……
这才有了2000年的僵尸2这个时代的故事:在如来佛逆转时空的大神通下,况国华平安渡过了1938年。但两年之后的1940年,当况国华和阿秀结婚,并生下僵尸2中的况天佑的老爸之后,他还是被僵尸王将臣咬成了僵尸!
况国华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吸血的欲望,便离群索居,退隐江湖。而他的儿子况某某在成年之后,生下了僵尸2中的况天佑。
但是这位“真·况天佑”很倒霉。到了60年后的2000年,在英国旅游时被活了2000多年的秦始皇干掉了……
感应到孙子有难的况国华救援不及,便冒充况天佑,和马小玲联手打死了秦始皇。从此他以孙子况天佑的身份,融入了人类社会!
简单来说,僵尸1中1998年的况天佑就是况国华,属于同一个人用两个不同的名字。
而僵尸2中2000年的“真·况天佑”却是况国华的孙子,老早就死了。现在的“伪·况天佑”是况国华冒充的!
BOSS队的况天佑是从本位面的1998年进入轮回的。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参与五勇者击杀邪神罗睺之战。
在轮回中,每个位面的历史都是一脉相承的。即使少了一个代表本位面征战轮回的况天佑,这个位面仍然在继续发展。
所以……很有可能在1998年的毁灭日之时,天地火空风五勇者,在缺少况天佑的情形下,最后仍然联手击败了邪神罗睺!
山本龙一前世的前世的前世,是远古时代五勇者之一的天之勇者。
击败罗睺之后,他肯定会向如来佛许下60年前不被将臣咬伤的愿望!
所以……本位面的历史又回到了僵尸1结局两年之后,僵尸2的轨迹——况国华在1938年没有被咬,而是在1940年才被咬成僵尸。
所以BOSS队的况天佑(即况国华)虽然挂了,可是在本位面如来佛的大神通逆转时空、改变因果之后,这个位面仍然有一位况国华生存,并且在2000年继续冒充他的孙子况天佑!
简单点说,就是因为有如来佛这个大BUG,甭管1998年的况天佑或者况国华是否挂在了轮回中——在这个位面的2000年,都会再出现一位况国华,冒充他的孙子况天佑泡他孙子的妞!
……
想通了这一点,楚河心下不由为BOSS队的那个况天佑哀叹不已——就算BOSS队的况天佑没挂,就算他打破轮回成为位面之主,他也没法儿回家泡妞了。
因为如来佛实在太牛B,又整出了一个况天佑,把他的妞全泡光了……真是好可怜的人哟!
要不要复活BOSS队的那个况天佑呢?
况天佑潜力极大,爆能量时可以成为S级的红眼僵尸。又是攻高防高的狂战士,BOSS队正缺这样的肉盾型攻击手。
可要是把他复活了,等他回家一看……哟,哥们才两年没回家,咱的妞就全给另一个况天佑泡光了,那我还拼个屁的命啊!
我在前面九死一生地顶着,你丫在家舒舒服服地泡我的妞,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当我白痴吗?
想象着BOSS队的况天佑复活后回家探亲时的反应,楚河觉得自个儿这想法未免太自私太不人道了……要不,让况天佑去平行位面,把另一个况天佑的妞抢过来?
我拷,这下真的全乱套了……都怪如来佛,没事儿显摆什么大神通啊?
替倒霉透顶的1998版况天佑头疼了一阵,楚河马上就将之抛诸脑后——咱家自个儿的问题还没解决呢,这至尊红颜队究竟是什么来头?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那个老兵真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就问问队长的名字而已,值得这么藏着掖着吗?
可恶啊……若不是秉承着自己一贯尊老爱幼的良好道德,楚河可能真会忍不住将之海扁一顿,暴力逼供。
……
老兵一直密切关注着楚河。
见楚河低着头,嘴里唠唠叨叨不知道嘀咕些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幻莫测,时而震惊时而苦思时而恍然时而悲戚,老兵心下顿时哑然失笑——这个新人,也太神神道道了吧?回忆剧情用得着这么表情丰富吗?
摇了摇头,老兵沉声喝道:“年轻人,精神一点!站直了,把精气神显出来,可别让我这个老家伙比下去了!就你现在这副模样,让队长见了你,定会打心眼里瞧不起你——别看我们队长是个女人,她可厉害着呢!”
楚河郁闷地抬起头,看了老兵一眼,小声道:“能有多厉害?再厉害的女人我都也见识过了……”
见楚河还是一副有气无力地模样,老兵摇摇头,叹声:“朽木不可雕也……”
也懒得再监视他了,转身向着阁楼上走去:“我在阁楼上休息,你就在客厅坐着吧。要喝水自己倒,有什么事叫我……”
楚河连忙叫住老兵,“哎等等!我还不知道队伍的任务是什么呢!轮回殿没告诉我……”
老兵摆摆手:“你不用知道,反正你这样的新人也派不上用场……”
楚河申辨道:“我很强的!”
老兵无所谓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楚河喊道:“我的代号叫邪王!牛吧?”
老兵嘴角浮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淡淡道:“晓得了,晓得了……其实我杀过一个‘邪王’来着……”
说话间,他已上了阁楼,将楚河一个人扔在了客厅。
楚河傻呆呆地站了一阵,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要是你像我一样,妻子儿女全不见了,又让轮回殿连续折磨两场,队友死光光……保证你的精神还不如我……”
说着,他走到沙发旁,重重地躺了下去。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双眼毫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唱起了“至尊红颜”:
“世界上有几个女人敢这样,把脆弱当成了坚强……那一夜疾来的风和雨,吹落了满园的芬芳……寸心炼成了钢,百媚千娇下火场;她也曾一枝山花笑浪漫,转眼间叱咤九天上……”
……
楚河传送来时,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
当老兵上楼以后,他便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唱这首歌,一支唱到傍晚六点多。
老兵期间曾两次下楼。
见楚河这般模样,老兵除了皱着眉头,无奈地叹息两声,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
快七点的时候,老兵再次下楼,对楚河说道:“快起来,队长他们就要回来了!让队长他们看到你这模样,肯定会生气的……”
楚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正在调整心态。再说,您老不是说我派不上用场吗?那队长他们回来后,您让他们视我为路人甲,当我不存在好了……”
“你……”老兵狠狠地瞪了楚河一眼,又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彻底对这个没有半点精气神的新人绝望了。
这时客厅右边的门厅大门外,传来了一阵欢快的说笑声。
大半是清脆悦耳的女声,偶尔夹着几声男子的笑声。
老兵快步走到门厅,打开了开门。
大门一开,门外那几人的说笑声更为清晰地传进房中。其中有个说港式普通话的男声,说了几句之后,便扯着嗓门哈哈大笑。
这说笑声若平时听来,倒也不觉得什么,反而会让人觉得很欢快热闹。
但现在楚河精神不佳,未曾留意门外的声音,反被那阵吵闹大笑搅得情绪更加低落,不耐烦地大吼道:“谁呀?吵死人了!不懂什么叫公德心吗?”
一声大吼,震得窗玻璃都在嗡嗡作响。门外的说笑吵闹嘎然而止。
一把清冷的男声旋及响起:“李老,谁在屋里?”
老兵的声音:“唔……老家来的亲戚……”许是有外人在旁,老兵说得很含糊。
清冷的男声:“哦?嗯,原来是亲戚呀,那我倒要好好瞧瞧这位貌似脑残的亲戚……胆子也忒大了!我有点想扁人哦!”
一个听起来弱弱的女声响起:“你别乱打人,我们刚才的声音真的很大,可能吵到里面的先生休息了……”
清冷的男声:“呵呵,珍珍姐心太好了……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那个笑得很大声的港式普通话:“珍珍就是这样的啦,对流浪狗都很有同情心的。不过某些喜欢乱咬人的流浪狗,是不值得同情的啦!”
一个很清脆悦耳,听起来又有几分火辣意味的女声不悦道:“正中,说话不要太过份了。里面那位先生是香帅他们老家的亲戚……”
笑得很大声的港式普通话以委屈的语气说道:“师父,你错怪我了……”
楚河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外面这些人的身份,说道:“外面的是王珍珍、马小玲、金正中是吧?第一个说话的家伙是谁?不是要扁我吗?进来啊,来扁我啊!”
楚大将军本不是这种好惹是生非的人。
但他本来心情就不好,加上老兵对他的无视,以及在某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的隐瞒,让他心里更加郁闷了。
情绪是要发泄出来的,要是一直郁积在心里,反而会生出心病。
楚河现在就想寻个由头,和这支队伍里的某人打上一架,好好发泄一番,顺便教他们不敢小瞧自己——楚河不清楚这队人的心性,加之轮回战士中普遍存在实力为尊的现象。若不展现出值得尊重的实力,他们把自己当炮灰怎么办?
“哇,想不到还真有这么贱的人哪!香帅,他在求你扁他耶!作为一个正直而富有同情心的优秀青年,你不会不满足这个可怜人的小小心愿吧?”
金正中大叫——他就是那个笑得很大声的港式普通话。他是马小玲的徒弟,练功的时候喜欢偷奸耍滑,又是大嘴巴。不过人品倒是不错,心地很善良。
清冷的男声无奈地一叹,“珍珍姐,小玲姐,正中说得对。作为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优秀青年,我真的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脚步声响起,一个年约十八九岁,高大俊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合体的服饰将他健壮而修长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
他的长发用一根黑色的绸带在脑后扎成马尾,看上去很是潇洒。
他有着一双很好看的剑眉,眉下双眼中看似满含热情与正义。但楚河只瞧了他一眼,便发觉他的瞳仁深处,掩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邪异!
“我见过你吗?”楚河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有些诧异地看着这少年。
不知怎地,这少年的眼神相貌,竟让楚河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少年看到楚河的第一眼,也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但他很快就冷笑了起来,“现在才来攀交情,晚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便一阵模糊,仿佛消失在空气中一般。下一瞬,他便闪现在沙发旁,右手呈爪状,朝着楚河的肩头按去!
虽然楚河同样给了少年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少年根本未往深处想——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鸟,有什么打不得的?
不让他吃些苦头,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轮回的可怕!
站在门厅处的老兵犹在招呼:“香帅,下手轻一点,他是菜……”
老兵的声音嘎然而止,嘴巴瞪得老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地神情!
因为那个懒洋洋没一点精气神的年轻人,忽然从沙发上消失了!
香帅那志在必得的一爪,竟然落到了空处!
而以老兵此时的眼力,竟然没能看清那年轻人是怎么消失的!
便在香帅的爪势落空的刹那,自沙发上消失的楚河,诡异地闪现在香帅的身后,左手牢牢地按上了他的左肩!
轰!
楚河左手上冒起赤红色的熊熊烈焰,瞬间便将香帅左肩的衣服灼成飞灰!
雄厚的真元自楚河左掌灌入香帅肩部,循着他肩膀上的经脉,一路长驱直入!
凝炼如水银一般的真元,瞬间驱散了香帅的真气阻击。牢牢封死了他的经脉,锁住了他的丹田,令他动弹不得!
“不死印法……你练得还不到家啊,是从技能卡上学来的吧?”楚河低笑道。
一招被擒,令香帅心中剧震!无论他怎样催动真气,真气都无法离开丹田。四肢也像被无形的铁链锁住,竟动不得分毫!
“谁,谁不劳而获了?我的功夫都是实打实苦练出来的!”香帅涨红了脸,怒道:
“要不是以为你是新人,我会只用一成功力对付你?若我运起五成,不,只需三成功力,你便不可能一招抓住我!”
楚河嗤笑道:“输了就是输了,男人,要有担当。别有的没的尽找些借口!”
其实楚河也手下留情了。
否则,以他左手上麒麟火的威力,岂会只烧掉香帅的衣服?早将他整条胳膊都烧成灰了!
“原来你不是新人!”老兵神情凝重地瞧着楚河,一字字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请先放开香帅。否则……你再强,也不可能是我们全队人的对手!”
老兵话音刚落,门厅外又有两个听起来仍显稚嫩的声音接连响起:“李爷爷,发生什么事了?我二弟他装B不成反被操了吗?”这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啊,大哥你说脏话,我要告诉你妈妈!”这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男孩子的声音作不屑状:“切,你尽管告状去,大哥我才不怕呢!谁让老二平时那么臭屁的?连声大哥都不愿意叫……”
小女孩的声音:“可你是个小孩子耶!二哥明明比你大!”
男孩子的声音:“你是脑残萝莉吗?你自己都说他是二哥我是大哥了,大哥和二哥比起来谁更大?”
小女孩的声音:“啊,你又骂我!人家要告诉我妈妈和你妈妈!”
小男孩继续不屑:“就知道告状,没本事的小丫头……”
小女孩气鼓鼓的声音:“你敢说人家没本事?来来来,你我找个地方比划比划,瞧瞧到底谁没本事!别以为你是大哥我就怕了你,人家让你一只手都能秒杀你!”
两个小孩子吵起了嘴,门外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几个大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老兵紧盯着楚河,不敢有丝毫放松,连开口让外面的人进来帮忙都不敢。生怕会刺激到楚河,令他对香帅痛下杀手。
而楚河则津津有味地听着两个小孩吵嘴,嘴巴都乐歪了。
这时俩小孩子的话题又转移了,小男孩说道:“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身为男儿汉大丈夫,绝不会跟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不如我们进去看看老二吧,他进去这么久了都还没动静,别不是真给我说中了吧?”
小女孩哼哼两声,说道:“不敢跟人家比就老实承认,转移话题算什么好汉?”
“都说了好男不跟女斗了!”小男孩的声音很强硬,“真要比划,等你妈妈回来再说。若没有她在旁边照应着,我怕失手打伤了你,到时候又都来怪我!我要进去了,你到底来不来?”
“哼,死鸭子嘴硬!”小女孩又哼哼两声,貌似很不情愿。可是当小男孩的脚步声响起后,她却急急说道:“臭大哥等等我嘛!”
两个小孩的脚步声一起响了起来,听上去已经进了门厅了。
“放开我!”香帅语气急切带点哀求地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给我留点儿面子,俩小屁孩儿等着看我笑话呢!”
楚河嘴角咧到耳根了都,心情也在听俩小孩儿拌嘴时好了起来。
他乐呵呵地说道:“行,看在咱们还算队友的份儿,我就放过你这一回。不过年轻人,你得好好记着——莫装B,装B遭雷劈!”
说着,他松开了扣在香帅肩膀上的左手。
手刚一离开香帅的肩膀——
“看枪!”沉喝声中,老兵手中忽然多出一条燃着熊熊火焰的大枪!
那大枪枪头抖出无数碗口大的火焰枪花,仿如修罗血海中绽放的火莲。
枪身矫健若游龙,挟着熊熊烈焰直扑楚河!
刹那间,楚河前、左、右、上四个方向,竟被那一片火莲般的枪花尽数笼罩!
而香帅亦在松开禁制的瞬间,诡异地绕了一个半弧,从楚河身前闪到了他身后!他矮下身子,双手作爪,疾扣楚河膝窝,欲封锁楚河的步法!
老兵身后亦突然冒出一个十岁左右的漂亮小男孩,向楚河挥手洒出数百指甲盖大小的薄冰片!
那数百薄冰片反射着火焰长枪上的赤红火光,灿烂有如火烧云。速度快如子弹一般,在烈焰间隙之中灵活地穿梭,竟不见半分被烈焰烤至融化的迹象!
又有一个十岁左右,长得有如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立于小男孩身侧,左手抱着一只奇形琵琶,右手轻轻一拨左侧琴弦,发出一声悦耳的清鸣。
那清音入耳,楚河却觉头脑一阵恍惚。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强度,居然仍有精神亢奋,手脚难以自控,几欲情不自禁地随琴声起舞之感!
“千山鸟飞绝,万踪人踪灭——”升级成舍利剑的色空剑,凭空出现在楚河左手中。
长吟声中,闭关后半径增加到70米的球形能量场,自剑身瞬间扩散开去!
能量场一出,楚河头脑一清,那亢奋的感觉消失一空,手足又能控制自如。
而香帅的动作顿时止住,仿佛雕塑一般保持着矮身出招的姿势。双爪已然沾上了楚河的裤子!
冰片、火焰亦随着能量场的出现,消弥于无形。无论是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还是挺枪前刺的老兵,亦都如泥偶一般凝固了!
70米半径的能量场,足够笼罩住这整层楼了。
因此除了客厅里的几人外,门外的几人也一起被能量场定住。面上的表情都保持在中招前的那一刹!
其实况天佑也在门外,正与王珍珍、马小玲、金正中呆在一起。
但他现在正处于正常状态,没有进行僵尸变身。
而且他虽然潜力无限,但因六十年来不曾吸过一个活人的血,只靠医院血浆维生,乃是一只虚弱的贫血僵尸。
所以便连况天佑,也被“千山鸟飞绝”的能量场给定住了!
“好厉害的配合,差一点就栽了……”楚河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吁出一口长气,“还好我十八年闭关也不是白混的!”
说着,楚大将军小心翼翼地离开香帅身边,退到客厅通往厨房的过道口——站在这里,进可攻退可守,敌人也无法对他前后夹击。
他横剑于胸,作好准备之后,方才撤去了能量场。
楚大将军本以为老兵等人一恢复自由,便会再度进攻。
哪知道那装B少年、两个小孩全都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便连跃跃欲试的老兵,都给两个小孩拉住了!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招式?”装B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听上去有些发虚。
“怎么,怕了吧?”楚河得意洋洋地一笑,旋及肃容道:“记住,我叫楚邪王。我的绝技,叫做七步成诗——横刀夺爱!”
卟嗵一声,香帅脚下一个踉跄,竟立足不稳跪倒在地。
俩小孩也是嘴巴张成了O字形,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河。
老兵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很纳闷儿地瞧瞧身边俩小孩,又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跪倒的小香帅。
“……我很出名吗?”楚河摸了摸后脑勺,觉得好生奇怪——这小子怎么一听我名字就吓到跪下了?
难道……我会雄霸流下三路禁招的事情传出去啦?
可是当时明明没一个目击者啊……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低沉的男声响起。一年到头穿着一件黑皮夹,戴着茶色墨镜的况天佑疾掠入客厅。
大冬天下大雪都要穿着超短裙秀长腿的美女马小玲,手持马家降魔剑冲了进来。
她的开山大弟子金正中,也持着有如玩具的法器“佛掌”,躲在师父身后跳了进来!
“你们这是……”三个人刚一进来,便见到小香帅揉着膝盖,呲牙裂嘴地从地上站起。
俩小孩仍保持着O形嘴、葡萄眼瞪着楚河。老兵双手握着长枪,收也不是,发也不是,正左右为难……
而疑似他们“老家亲戚”的男子,则握着一把淡金色的长剑,站在过道口莫名其妙地东张西望……
“好剑!”只瞧了一眼楚河手中的长剑,马小玲便睁圆了美眸,俩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楚河的舍利剑——她是驱魔龙族马氏当今家主,见识自然不凡。
只看剑身上那一层淡淡的佛光,便知这是一把专克邪魔妖道的上乘法器,其威力绝对在她家祖传的降魔剑之上!
而况天佑一见到楚河的剑,便觉得全身不自在——那把剑实在太碍眼了。剑上的气息,比马小玲的降魔剑还要令他不舒服。
“我是马小玲,驱魔龙族马氏一族当代家主。”马小玲冲着楚河笑了笑,收起降魔剑,冲他抱了抱拳,“未请教?”
敢情她以为楚河也是跟她一个职业来着……
楚河很清楚,马小玲时刻警惕着会跟她抢生意的驱魔人。别看她现在笑得这么甜,谁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心中生起玩笑之意,楚河瞬间转换气质,变得魔气凛然,嘎嘎笑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自报名号吗?名为‘邪王’的男人,会是好人吗?哇哈哈哈……我是大魔王啊,我可是真正的坏人哦!”
小女孩悄悄捅了捅小男孩的胳膊,小声道:“传说中通天彻地天下无敌的楚邪王……就是这副德行吗?”
“唔……还真有点像哈……”小男孩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我依稀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曾遭受过某个名为楚邪王的男人……极其恐怖而惨无人道的折磨虐待……貌似在我很小的时候,他还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极为宝贵的什么东西……只要想想他连小婴儿的东西都要抢,就知道那男人究竟是什么德行了……”
“好可怕……”小女孩打了个冷战,“幸好人家很早就脱离了他的魔爪……”
小女孩这句话的声音很大,满屋子人都听到了。就连候在门外没进来的王珍珍,都听到了一点。
于是整屋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小女孩身上。
他们先极为诡异地瞧瞧小女孩,又很诡异地看看楚河;接着再瞧瞧满脸无辜的小女孩,又再看看完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模样的楚河……
“干什么干什么……”楚河给不清楚状态况天佑、老兵等人诡异的眼神瞧得浑身不自在,无比郁闷地说道:“我又不是人贩子……人贩子能有‘楚邪王’这么威风的称号吗?”
听到“楚邪王”三个字,刚刚站起来的小香帅又不由自主地卟嗵一声跪下了……
而小男孩也打了个冷战,眼神怕怕地瞧着楚河。
“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下跪……就算我的名号真的很可怕,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吖!我真的很鄙视你!”楚河鄙视地看着小香帅,哼道:“我又不是你老爸,你下跪我也不会给你钱!”
小香帅吭吭哧哧了半天,却连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眼神游移地东张西望,就是不敢和楚河的眼神接触。最后看到仍保持着警惕的老兵那里,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地,猛地跳了起来,大叫道:“刚才的事谁也不要说出去!尤其不能说是我先动手的……”
小男孩闻言,忽然精神大振:“叫声大哥,我就不说!否则,哼哼……”
“你……”小香帅指着得意洋洋的小男孩,咬牙切齿地说道:“刚才某个臭屁小孩好像也发了‘生死符’来着!”
小男孩不为所动,冷笑道:“那是因为某个脑残老二,不分清红皂白就出手打人……嘿嘿,儿子打老子,天打雷劈哦!”
“不许叫我‘老二’!”小香帅满脸抓狂地表情:“我是大魔王和天魔女的儿子,我比你牛B,我才是老大!”
小男孩抱着膀子作不屑状:“切,本少爷发育成人形的时候,某人才刚刚变成受精卵呢!”
卟——小男孩这老气横秋的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都笑喷了。
就连楚河,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某些方面反应相当迟钝的楚大将军,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他自个儿也是少年和小孩对话中的主角,毫无自觉地充当着听笑话逗乐子的观众……
“这一家子都是怎么教小孩儿的啊!”楚河一边捧着肚子大笑,一边以笑得走了调的声音发表着评论:“现在的小屁孩儿还真不得了!都知道什么叫受精卵了……这性教育也太超前了吧?”
“是啊是啊!”金正中笑得尤其夸张,连连点头赞同。
“怎么,有谁对我们家的家教不满吗?”一把清幽的女声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这个声音,就像一束穿透了幽暗丛林的月光。教人只听到这个声音,便像是看到了那在月光下漫步的精灵……
楚河的笑嘎然而止,猛地挺直了身子。难以置信神情中,他的目光有如射透天地的极光,唰地一声朝着门厅方向照去。
一位手提大包小包,穿着紧身吊带上身、白色超短裤,白色长筒高跟皮靴的少女,自门厅转进了客厅。
当她与楚河的目光接触的刹那,她的一切动作突然凝固。
哗啦一声,她提着大包小包的双手无意识地松开,装满了各式服饰的包装带坠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