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雏鹰展翅
第219章 雏鹰展翅
在说完这席话后，杨帆便带着小天在一干天龙会诸人呆若木鸡的状态中飘然远去，而后者包括李天傲在内却是久久没有从杨帆那句威胁的话中清醒过来。
餐馆的大堂内再次归于平静。
从餐馆出来，杨帆给小天披上了一件斗篷，用以遮掩身上的血迹，迅速的穿过热闹的人群，向着南边走去。
二人以前一后，都选择了沉默。
看着眼前那个并不算高大威严的身影，小天的目光有些沉重，也十分的复杂，如果不是对方突然闯入到自己的生活，那么今天也许自己无法幸免，更会连累他挚爱的母亲，每次想到这个假设，他都有些不寒而栗。
在性格上有些偏执的小天并没有认识到，如果没有杨帆的出现，那他也不会重拾起变强的决心，依照他之前的表现，面对于李汉连的羞辱多半会选择忍气吞声，那么也许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后悔吗？
绝不，小天捏紧了拳头，如果让他重选一次，他也不会后悔杀死仇人之子，只是在杀完人以后，他就会马上带着母亲离开县城，在择地妥善的安顿好母亲之后，他才会再潜回到城里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说来，小天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已经死去的李汉连，如果不是对方，他或许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让谋害父亲的真凶逍遥法外，这是他所最不能忍受的。
“你不后悔？要知道那个人可是二星高段顶峰的猎魔者，也许很快就会晋级三星猎魔者，而你不过勉强算得上一个一星高段，这其中的差距，想必你要比我清楚，你们俩对战的结果，你输的可能性很大，也许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这一切值得吗？”
这还是杨帆说话比较的委婉，客观公平的说，以小天现在的实力对上李天傲，实在是一丁点机会都没有。
这个道理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
小天突然抬起了头，用一种倔强的眼神与杨帆对视，“值得，如此血海深仇，如果不能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去手刃凶手，那我还配做爸爸的儿子吗？”
有些偏执，有些傻，这是杨帆从对方的眼中所看到的东西。
以他在梦境里所积累的阅历来看，或许用愚蠢二字来形容对方才是最正确的说法。
只要对方点点头，替对方解决那个所谓的仇人在杨帆看来，也不过是勾勾手指的动作，何苦自己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完成一件不可测的事情。
在杨帆的心里其实隐约也知道答案，如果他在年轻个一二十岁，是指心理年龄，或许他也会做出一个跟对方同样的选择。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选择，那就要做好拼命的准备，在……是小姑。”在杨帆视线中出现了两个中年妇女的身影，话说到一半，随即就没有下文了。
小天在听到杨帆的话后，身躯为之一颤，眺望前方，走在最前面的可不正是母亲。
很显然，那边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小姑的脚步不禁又快了几分，紧随其后的胖老板娘这下是彻底撑不住了，索性就停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的空气。
“妈——”看着好像在一瞬间老了十年的母亲，小天禁不住眼圈一红，声音中也带着一股凝噎的味道。
“小天，你吓死妈了。”小姑一走到小天的面前，脸庞上的泪珠顿时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地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
“天呐，你身上流了好多血。”
得庆幸小姑并不是晕血症患者，精神也不算脆弱，在看到儿子那斗篷内穿着的血衣后，总算没有真的昏过去。
“妈，我已经没事了，这血……不是我的。”关于自己身体上的伤是怎么好的，小天也并不清楚，但他此刻却是并不介意撒上一个小谎。
儿子的话让小姑突然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用意，焦急的说道：“小天，老板娘不是说你被人抓住了吗，怎么现在又……还有她说你杀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告诉妈。”
因为说话太急的缘故，小姑还轻微的咳嗽了起来。
“这话说来就太长了，不如我们回去再说。”
“是啊，小姑，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吧。”
收到小天求助的信号，杨帆微微点头，也跟着在一旁劝说道。
小姑有些怀疑的在两个最亲的人脸上扫来扫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今天发生事给小姑带来了巨大的刺激，所幸儿子最后还是完好无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她已经很满足了。
……
回到家中，在小姑的催促下，小天只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其中隐瞒了一些自己受伤昏迷的事情。
“唉，在你爸死后，李天傲对我们家还不错，能分到现在这点家当也多亏了对方，可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人居然是谋害你父亲的凶手。”提起已故的云父，小姑的情绪再次变得伤感起来。
“妈，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给爸爸报仇。”
小天的话不仅没有令小姑的眉头舒展开，反而脸上满是忧色，用一种夹杂着恳求的声音说道：“小天，你爸已经去了那么久，今天你又杀了仇人的儿子，这仇也算是报了，不如就这么算了，好吗？”
“妈——李天傲是谋害父亲的主谋，他……他把四肢尽断的爸爸丢进了虫群里，眼睁睁的看着虫子一口一口撕咬在爸爸身上，血肉横飞，呼痛不止，妈，每当我想起这件事，耳朵中仿佛都回荡起爸爸的惨叫声，我不能让爸爸死不瞑目啊。”小天说的极为动情，豆大的泪珠如泉涌流下而不自知，只是跪在那里重重的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响头。
从这一举动里，在屋里的几人也能感受的到小天誓要报仇的决心。
儿子变了。
小姑心中沉重的想道，搁在以前儿子是绝对不会反驳她的话的。
“那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既然不能劝服儿子，小姑便退而求其次的问道。
面对母亲那希冀的目光，小天略略偏过了头，用一种极低的声音说道：“一成不到。”
如果没有杨帆在场，小天还可以将自己说的把握十足来安慰母亲，但现在如果说出来肯定是会被拆穿的。
“啊！”小姑显然是不清楚猎魔者之间的区别，所以才会显得这么惊讶，但小姑却不笨，从儿子的话里知道，侄子似乎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打那仇人的脸，对方都不敢还手，岂不正是最佳的询问对象。
“帆子，小天说的是真的吗？”
杨帆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杨帆肯定的动作后，小姑却是终于发飙道：“你这是去送死，我不准。”
“妈，我不会现在就去的，你也知道，杨哥实力强大，我跟着他一起修炼一段时间，等到实力超过那人才会去找他报仇的。”小天急急的对着杨帆使了使眼色，希望对方能够帮忙说上两句好话。
对此，杨帆却只是作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动作，那意思分明就是，如果你不能搞定小姑，别指望我来教你本事。
“真的？”
“我保证。”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后，小姑最终还是默许了儿子的行动，这其中杨帆的表态也起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作用。
被小天充满诚意的话所打动，杨帆最后也是不得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会尽全力训练小天，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他是不会让前者去冒险的。
搞定了小姑之后，杨帆便对小天道出了自己的全盘计划，等取到虫甲以后便带着对方同他们一起到那峡谷中去修炼，而小姑则请城里的五大巨头之一的蛮女代为照顾，这样就不怕有人在他们离开的期间对小姑的安危造成威胁。
趁着这几天的空隙，杨帆也不打算让对方闲着，正好用来掌握一下那血色云气的特性。
为了取得最好的效果，杨帆把慕白四人也抓了壮丁，用来给小天做陪练。
尤其是慕白的能力在这种时候更是取得了巨大的作用，不管多么的疲惫和满身的伤痛，经过了前者的治疗后，用不了多少时间后，又能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
“刚才的云气弹太应该再偏一点，罗成那小子浑身比精铁还结实，除了几个人体的要害部位要相对薄弱一些，其他地方你就算打中了也不会给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明白了吗？现在你们继续。”
杨帆的话声才刚刚落地，两道人影便突然交错在一起，彼此间有来有往，战斗的颇为激烈。
距离那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过了三天，而慕白等人也随之做了三天的免费陪练。
因为性别关系，在这里挑大头的还是慕白与罗成两人，以后二者的实力去调教一个新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在最开始的时候，慕白二人的任务还完成的不错，小天的出现，很好的弥补了他们在城里无事手痒的遗憾。
寓教于乐正是他们二人心态最鲜亮的写照。
当然，这是对他们自己而言，至于被施教的对象多半是肯定不会这么想的。
经过了慕白二人这几天的摧残，不，是教导，小天的实力也是取得了飞跃性的进展，已经能够较为有效的利用起自身的异能，也就是那一团血色的云气。
经历上次的事后，不知什么缘故，这团先前还杂而不纯的气体现今竟然是整个全部变成了血红色，这么奇怪的事情，连杨帆也是第一次听说，也无法评论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幸好这种变化似乎仅停留在表面，本质上与杨帆所看到过的白云好像没有太大的差别，否则他未必能够像现在这般依瓢画葫芦一般整出这么多的训练花样来。
几天下来，从小天的身上，杨帆已经隐约能够看到一些梦境中那个强者的风采，尽管只是形似而神非，但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较之三天以前最少翻了一倍。
淡淡的血色云气缠绕在周身，速度只是提升了少许，灵活度却是几乎提高了一倍，脚踩云层，忽隐忽现，行踪不定，让人很难猜到其下一步的行动。
先天上，无论是攻还是守都占了很大的便宜。
这也是小天能够与实力高出他一大截的罗成打的有声有色的原因所在，他伤不了对方，但对方也打不到他。
除非是被他的云气弹砸中要害，那兴许还能让对方难受上一阵，否则也是白搭，所以如果不是难得的机会，小天很少再去浪费体力和灵能，这也是他在这几天时间里，用血与泪买来的经验。
合理的使用自身的灵能和体力，是每一个成熟的猎魔者战士都必须掌握的一种技巧，这需要用很多的时间来摸索和锻炼，慕白二人只是带其走进了门，以后的路就只能让小天自己去走。
“你们这样打上一天也分不出胜负，就让我来玩两手吧。”
一个走球大小的火球从交手中二人的面前飞过，惊的二人瞬间分开，这火球的威力他们可是清楚的很，挨上一下或许不会有生命安全，但绝对会变得灰头土。
凤凰在这几轮的切磋中都是有前科的，是以在听到前者的话后，二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高兴不到哪里去。
现场的六人中，最强的肯定不会是凤凰，第二名也没有悬念，精算是想排上第三号，那要跟慕白打上一场才行。
小天与罗成之所以不愿跟其交手，一来是因为对方是女生，动起手来总有些缩手缩脚，二来还是因为对方是女生，动起手来没轻没重，很是令人头疼。
“咳咳，小天这几天进步不小，正好让凤凰检验一下。”为了自己能够安全脱身，罗成很干脆的就把小天给卖了。
不过，一向老实的罗成，现在居然也耍起滑头来，到底是受了谁的影响，这倒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小天没有说话，沉着一张脸，对凤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显然是接受了这场战斗安排。
正如罗成所讲，小天是真的想用这场战斗来检验自己这几天的所学，尤其是先前与罗成的一战让他积累的不少底气与自信。
按照他自己的估计，如果他能够一直保持这种进步速度的话，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追赶并超越大仇人，为父亲报仇雪恨。
“来吧。”小天知道对方是与那人同等的修为，所以丝毫的不敢大意，为了取得先机，他甚至在自己还没喊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蓄势，和压缩云气，现在时机一到，就在第一时间将两颗血色的珍珠丢了出去。
凤凰不比罗成，如果被血球砸哥正中的话，怕也是会吃亏不小，也比不上慕白，能够以极快的速度闪躲过去。
以攻对攻，这就是凤凰自己的应对办法。
似乎是为了显示公平起见，凤凰同样是凝聚出两个火球分别朝着血色珍珠飞了过去。
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这两个火球都只有皮球大，虽然仍旧比鸽蛋大小的血色珍珠要大上一倍，但给人的感觉却并不是那样的靠谱，毕竟血色珍珠看起来是实心的，而火球内部则是空空的。
四个深红色的球体相碰撞，却并没有太华丽的场面出现，只有“兹兹兹”的声音和少许的水汽，在相持了几秒钟时间以后，血色珍珠得以继续前进，就像一只虫子吞噬苹果一般，将火球咬出好大的一个孔出来。
当然，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血色珍珠每前进一分，其体积就会小上一圈。
等到完全穿透火球而出，绣球更是变得只有以前一半的大小。
看到这，小天的眼中也不禁多出了几分神采闪烁，只道是措不及防之下，连二星高段的猎魔者在他这一手下也要吃一个不小的亏。
不想，对于火球的被破，在凤凰的脸上竟是看不到半点神色变化，右手一挥，又是四个同样大小的火球迎了上去。
小天见状不由大吃一惊，不敢怠慢，再次汇聚起云气，只是在时间上救没有第一次那么快乐。
就这般，在其他人的面前，二人上演了一场经典的远程攻防战。
像什么声东击西，分进合围，迂回包抄等等，几十个火球在天上飞来飞去，演绎着各种战法。
到最后，还残留在天上的二十多个火球竟是开始融合，变成了一个直径一米有余，颜色呈暗红色的火球，向着小天飞了过去。
在这颗巨大的火球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几个血色珍珠瞬间就被蒸发掉，丝毫减缓不了火球的走势。
大约在小天身前十公分远的位置，大火球才停了下来，转而向侧边飞了一段距离后，才猛的下垂，轰向了地里。
“轰”的一声后，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直径超过三米多长的圆坑，那焦黑的泥土上还散发着大量的白气。
看到这里，杨帆的眼神不由一亮，这一招的威力可真是不错，足以对三阶的虫子造成不小的威胁了，可随即杨帆的脸色就变了，“快走，有人来了。”
当初为了图方便，杨帆在训练小天的时候并没有走太远，看到小姑家的隔壁的后院里有一块很大的空地没有使用，就选定了这里来当做训练场，哪想凤凰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在别人家的地面上弄出个大洞，大家彼此都是邻居，让人看到那多尴尬，那还不赶紧跑。
经杨帆一提醒，众人也都露出了醒悟之色，各显神通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