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平等契约(上)
第二百七十四章 平等契约(上)
“轰隆!”闷雷般的巨响中,刚猛凌厉的闪电和同样针锋相对的刀光撞在了一起,顿时在引发了惊天动地的反应,一个半径二十几丈,深达十余丈的大坑随之出现在闪电落入地面的落点外围,这一范围内的泥土,全都被可怕的气浪卷上了天空。遮天蔽日的烟尘中,雷烈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向悬浮于空中的惊雷鸟飞去,一股股天地之力飞速凝聚交结,化作无形的巨网,悄然罩向后者。
“杀!”雷烈的断喝声在同时响起,凛然冷冽的刀光化作惊天长虹,直奔惊雷鸟那巨大的身躯,刀意所及,半径十几丈的空间已经被完全锁定,正是七杀刀法中的绝学,一刀穿心。晋入战心境之后,雷烈最拿手的这套刀法已经彻底改头换面,所有的招式都已面目全非,只保留了招式名称和刀法的意境,但威力却是有增无减。这一刀,不仅包含着前世刀法的精华,更融合了战帝传承,以及众多的武学精髓,刀锋所指,惊雷鸟也不禁为之所慑。
尖利的鹰鸣骤然在空中响起,恍如一把钢锥,硬生生在七杀刀法营造的威势中刺出一个缺口,摆脱了对手威能压制的惊雷鸟随即扇动双翅,霎时间风雷大作,一道道灵蛇般的闪电从四面八方向雷烈劈来,惊雷鸟自己却趁机急速振翅高飞——七杀刀法的威势,就算是他也不愿直挡锋芒。只是他全部心神都被雷烈的刀法吸引,却没有注意到头上正在下落的巨网,这一飞,正好是自投罗网。
“收!”雷烈空着的左手猛然向空中一抓,天地之力凝结的巨网飞快收缩,牢牢缠住了惊雷鸟巨大的身体。后者身上随即电光大盛,顷刻间就已经撑爆了那束缚自己的天地之力,将之还原为空中飞散的粒子,却不可避免地被迟滞了行动,就在这一刹那的工夫,雷烈的另外一记战技也已然成型,耀目的刀光好似天河从天而降,划出一条匹练,重重地砍向惊雷鸟。“杀!”暴喝声中,一刀两半已然光临了后者的背部。
“啊——!”惊雷鸟突然仰天长啸,体外游走的电光顿时变得无比炽烈,势不可挡的刀光,居然硬是被挡住了片刻。等到电光消散,刀光继续下劈,却落了个空:就在这不过半息的时间里,惊雷鸟的体型已经缩小到了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速度却至少提升了一半,振翅之下,轻松地躲过了几乎必中的一刀。
“是你偷走了灵气,把灵气给我!”变小后的惊雷鸟怒吼着,向雷烈急冲而下,三支电光凝聚的长箭随之在他的身前成型,呈品字形飞射而出,无穷风暴在箭上凝聚,挟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目标直指眼前的对手。
惊雷鸟为了争夺先天木灵气,和古灵纠缠了足有上千年,对于灵气的气息熟悉无比,雷烈只把神胎的灵气炼化了一部分,剩下的则强行收纳在体内,虽然已经极力掩饰,却仍然瞒不过他。拼死拼活争夺了千年的宝贝,如今居然被别人捷足先登,难怪惊雷鸟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轰!轰!轰!”三声巨响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三支电光箭差不多在同一时刻爆发,耀眼的光芒转瞬吞噬了雷烈的身影,方圆数十丈之内,全都被雷电所笼罩,强劲的吸力同时传来,附近的草木,石块,尘埃,以及地下的金属矿物,全都如同被黑洞吸引般投入到其中。
电光元磁箭,惊雷鸟毕生修为凝聚的杀手锏,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雷电拥有的破坏力,而是在于由电光产生的磁力,在磁力作用的范围内,一切都难逃被吸入电光,而后化为灰烬的命运。如果在惊雷鸟的全盛时期,这一击足以覆盖方圆一里,即便是如今,直径百丈区域的一切,依然尽数在电光和磁力的作用下化为乌有,威力称得上恐怖之极。
先施展了金蝉脱壳之术避开对手的必杀一击,而后又动用全力使出杀招,惊雷鸟的消耗极为巨大,电光闪烁中,刚刚缩小的身体重新恢复原状,而后扇动双翅,缓缓向着正在逐渐消失的电光上空落下。他能感觉到,那个盗走先天灵气的小贼就把灵气藏在身体里,刚才的一击,足以让对方粉身碎骨,后者的气息此时完全消失就是明证,他必须赶在灵气消散之前将之吸收。千年夙愿,一朝实现,惊雷鸟不禁心潮起伏,不克自制。
“你在找我吗?”一个声音突然在惊雷鸟的上方响起,紧接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影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他的脖颈和身体的交界处,正是雷烈。
随着五行圆满,雷烈的不灭罡身发生了质的变化,强度已经达到不可思议之境,以惊雷鸟现今的实力,雷烈就算站着不同也别想伤到分毫,更不用说还有混沌五行吞天功的吞噬作用——雷在五行之中属金,对于五行俱全,本身却是以锐金灵气起家的雷烈,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大补药。要不是顾忌到对方能飞行,一旦见机不对就可以振翅远遁,雷烈根本不用费这么大劲引诱其上钩。
惊雷鸟反应极快,几乎在话声传来的同时便展翅飞起,在空中上下翻滚飞腾,阵阵电光在体外急速涌动,试图摆脱或击杀那胆敢骑上自己后背的人类。然而这一切努力最终全都变成了徒劳,雷烈仿佛被强力胶水沾到了他的身上,任凭惊雷鸟如何飞舞,始终如山岳一样岿然不动,至于那电光,更是成了前者用来淬炼身体,增益真气的工具。
“玩够了没有,要想活命就老实听话,不然有你苦头吃。”半晌之后,雷烈的声音再度响起,一股灼热的真气随之从手心涌出,惊雷鸟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身体随即失去了控制,好像一块石头一样向地面坠去。不是他突然发神经,而是那火一样在他体内游走,无情地灼烤着的每一寸身体的真气带来的痛苦,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