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条件
第五百九十三章 条件
海伦这话一出，伊莲娜的身体微微一颤，内心似乎在挣扎着，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没有开口，其余的塞壬们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悲愤和哀伤之色。
这个情景让陈睿心中感觉怪怪的，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强占民女的恶少。
“别误会，其实我只是想借助你的……”
陈睿话刚说出半截，就被海伦冷冰冰的一眼瞪了回去，打断道：“我以塞壬之心的名义起誓，只要你能帮助塞壬一族解决难题，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否则，你得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
陈睿脑门有些冒汗，不过就当个粉丝听你唱歌吗？我要尸体干嘛？
即便是赛壬之心所伤的元气，到时候补偿一大堆黑色药剂恶魔果实的也足够了。
胜者为王是这个世界规则，作为战败者得到胜者宽恕和帮助，才付出这么一点代价，应该这算是塞壬一族赚到了，所以土元素君王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并没有浪费唇舌解释陈睿需要海伦的原因，问道：“我想先了解一下娜迦和幽灵珊瑚的事情说。”
事到如今，塞壬一族已经无力抵抗二人的实力，摩尔撤去了自己的力量，那座凭空冒出的岛屿渐渐消失，又回复了原本的海域，只是四处漂浮的羽毛见证着先前的一场血战。
“幽灵珊瑚”对陈睿来说是个敏感词汇，如果能得到大量的这种材料，就能修复上古炼金文明城堡中的水晶魔兽，建立一支庞大的卫队。
幽灵珊瑚也是修复最强的守护者水晶巨兽的必须材料之一。
从伊莲娜口中得知，幽灵珊瑚原本只是死亡之海一种相对较为常见生物，后来死亡之海发生了某种异变，许多海洋种族都受到了奇异力量的侵蚀，繁殖率大大降低，必须依靠幽灵珊瑚才能够化解这种侵蚀，否则就有灭族的危险。
从那时候开始，幽灵珊瑚变成了最紧俏的资源，海族之间频繁爆发争斗。
赛壬和鸟身女妖原有就有一定的互利关系，赛壬利用鸟身女妖的气息预防蓝斑病，赛壬的歌声能成为鸟身女妖捕猎的诱饵，在这种关系下，双方结成了同盟，共同的敌人是占据了大量幽灵珊瑚资源的娜迦一族。
魔族自诩最高智慧种族，魅魔是唯一的全女性族类，其余的都被统称为魔兽，事实上，魔界有很多纯雌性的生物，依靠着在陈睿看来是“不科学”的方法延续后代，塞壬、鸟身女妖就是如此，她们的敌人娜迦，同样是一个雌性种族，而且是海洋中非常强大的种族之一。
娜迦又称那加，外表有点类似美杜莎，上半身是女性，下半身是蛇躯，所不同是娜迦没有美杜莎的蛇发，却多了几条手臂。
手臂是娜迦等级和实力的最重要象征，层次最低的娜迦和普通人一样是两条手臂，更强的拥有四条手臂，最高层次的是六臂娜迦。娜迦没有美杜莎的石化天赋和远程弓箭射术，但拥有剧毒天赋和恐怖的近战能力，塞壬与鸟身女妖联手也只能夺取一小部分幽灵珊瑚的资源勉强保证族人的生存。
如今鸟身女妖包括女王在内的大部分精英陨落在这一战中，失去了盟友的塞壬们根本不是娜迦的对手，自然无力争夺幽灵珊瑚，这就意味着，就算没有任何外敌，塞壬们也会逐渐灭绝。
陈睿这才明白其中的缘故，怪不得海伦会那样阻止己方杀死鸟身女妖和女妖王，此时御星变的疲惫期开始降临，一阵阵疲劳感传来，当下强打起精神问道：“是否有现成的幽灵珊瑚？能给我看一看吗？”
伊莲娜略一迟疑，吩咐了一只塞壬几句，那塞壬潜入水中，不久便返回，带来了一块小礁石，就看到礁石上有一些银杏叶状的东西，末端有许多须状的粉红色“触手”。当陈睿将手伸过去时，“银杏叶”蜷缩成一团，仿佛层叠的木耳，再接近时，色泽迅速由粉红变成黑色，继而又变成了透明，散发出一种森冷的气息，仿佛在恫吓敌人。
陈睿心下好奇，手中现出淡淡的氤氲，裹向了幽灵珊瑚，正是星辰花园的异力，然而那氤氲缠绕了幽灵珊瑚一会，又收了回去。
星辰花园的无功而返让陈睿眉头皱了起来，幽灵珊瑚应该是一种动物，显然不在星辰花园的培植范围之内，他心念一转，又问道：“如果我能提供你们生命之泉，是否能解除这种侵蚀之力？”
“生命之泉？”伊莲娜一愣，答道：“生命之泉是传说中的神奇水源，塞壬们是水系生灵，应该可以利用生命之泉产生异变，进化出更强的实力，但是否能够遏制那种诡异的侵蚀，还是未知之数。”
“先拿这一瓶去试试吧。如果有效，今后我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生命之泉给塞壬一族。”
“这样塞壬全族的生死都把握在你的手中了？”这句毫不客气的话显然是出自海伦，在她心里，这个公然以族人的生命威胁，要得到她的“魔族”，是个卑劣无比的小人，先入为主的概念使得陈睿形象在海伦的眼中更加不堪。
伊莲娜露出了希冀的神色，接过了瓶子——对方竟然真的拿出了传说中的生命之泉，这让塞壬一族又看到了延续的希望，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陈睿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睡一觉，打了个大哈欠，根本懒得搭理这位美人鱼的犀利言辞，对摩尔说道：“我先回船上休息一段时间。”
摩尔心知陈睿的身体可能有点问题，点点头：“放心，这里交给我了。”
在海伦厌恶的目送下，陈睿回到了船舱中，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直躲在床底下的丢丢一脸媚笑地迎了出来，赞美主人英勇无敌的颂词滔滔不绝，陈睿只是扔下一句“守好门口”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当陈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却没有丢丢的身影，门口却传来变形虫呼噜声，仔细一看，门上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门帘”，封住了半个大门，显然是丢丢变的。
陈睿伸了个懒腰，上前敲了敲“门”，门帘睡眼朦胧地变成布料一般软趴趴地卷下地来，缩成一团，继续呼噜。陈睿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吵醒丢丢，走出了大门。
此时外面正是接近黎明时分，微腥的海风带着点点潮意吹拂着身体，漫天星空闪烁着晶亮的光芒，与紫色的双月形成鲜明的对照。海上看星星的感觉与陆地上不一样，仿佛从未与星辰如此接近，在绚烂的星河怀抱中随波逐流。
“我的朋友，你醒了。”一直立在甲板上休憩的摩尔睁开了眼睛，“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吧。”
“没有，这是正常情况，睡一觉就好了……”
“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作为朋友，我不会窥探你的隐私。不过你的状况应该是精神和身体还无法与信仰铠甲力量完美结合引起的，只要你的实力达到一定的层次，自然不会出现这种超负荷的透支状态。”
陈睿认真地点点头，其实超级系统的状况与摩尔说得差不多，譬如技能冷却、疲劳期这些都是目前实力所限或系统进化度不够的原因，这些固定技能之类的应该都是基础。真正的超级系统不是机械化或数据化地“主宰”使用者达到什么层次，而是以前面那些“境”为基础，“引导”使用者一步步掌握真正的力量，力量的追求途径虽然各异，但最终点都是一致的，魔帝半神也好，超级系统也好，都是如此。
这就是陈睿在当初从帝都赶往暗月决战的路上，所感悟的，对超级系统的全新理解。
“这是什么？”陈睿惊讶地看着甲板上的几具魔兽的尸体。
“蓝冰龇牙兽，比较罕见的一种深海攻击性魔兽，沿途袭击曼陀罗号，被我击杀了，它们的身体是绝佳的制器材料，尤其是眼球和牙齿，在我传承记忆中，很多年以前，曾有药剂宗师高价收购它们的血液精华，不知道是哪种药剂的配方。”摩尔抛出一个瓶子，陈睿认得似乎是给塞壬的生命泉水魔法瓶，容量远在外面看到的之上，只不过里面现在盛满了紫色的血液，发出点点奇异的莹光。
这精血曾是药剂宗师高价收购的材料？陈睿眼睛一亮，没有说客气话，当即接过精血瓶，将蓝冰龇牙兽的尸体收了起来：“塞壬的事情怎么样了？”
土元素君王摇摇头：“很遗憾，生命之泉并不是万能的，无法有效地解除那种诡异力量的侵蚀。不过塞壬的事情并不急，我们还是先找到水元素人，设法解除你那位女伴的光系咒印再说。”
“没错，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从塞壬的口中得到了水元素人栖息地深蓝之岛的所在，照这个行程，还有两天就能到了。”摩尔沉吟道：“届时暗元素君王可能也会在，你尽量不要出手，一切有我。”
陈睿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