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新的考验
第四百三十四章 新的考验
尽管遭遇了被误解的小插曲，使得陈睿几乎变成了过街老鼠，但在风波过后，这位被误解的“学徒”总算通过了埃西铎镇，坐上了前往帝都的马车。
沿途的时间是最无聊的，不过由于是在驿站单独雇的马车，所以车上只有他一人，正好进入超级系统修行。
让陈睿惊讶的是，超级系统近来发生了某种变化。
光看某些数据的话，应该感到高兴。
称号：御星君
进化等级：五星
经验值：1％
灵气值：2630万
综合实力评定：A-
经验值上涨了百分之一，别小看这百分之一，原本一直都是零蛋，这代表着他这个“化境”真正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算起来，这个百分之一应该是在帕格利乌和水晶龙的战斗后出现的，也就是在那个血海空间事件之后，这段时间他并没有修行，难道……和那种融合毁灭之力的感悟有关？
不仅是经验发生了变化，信仰之塔中的信仰结晶已经暴增到了两千五百多个，而在来血煞之前，还只有九百多个，这种涨幅还在不断加快。
一千信仰结晶已经可以施展五星最强的战技“御星变”了，将来还可以耗费十万信仰结晶利用精神链接进行永久性的星级强化。信仰结晶的增长，是一个非常喜人的现象。
增长如此迅速的原因是，蓝色星球的人口繁殖速度大大加快，人口数量增加了许多，信仰者自然大大增加，这个星系的时间和外部不一样，颇有“天上一日，地上千年”的感觉，当然，普通情况下，还是相对平稳的，只是当陈睿的感悟和遭遇发生某些异变时，才会相应出现幅度较大的改变。
原本设下的十种信仰分成了十根独立的信仰之柱，然而让陈睿心惊的是，除了那个被修罗弄出来的战争之柱外，新的信仰之柱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财富、淫欲、杀戮、灾祸、恐惧……
“修罗！”陈睿怒吼了一声。
修罗的身影在星神殿中凝聚，陈睿能够感觉到，修罗的似乎变得强大了不少，如果说，那张和陈睿一模一样的脸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瞳孔中的血色，就好像……血海一般。
陈睿依稀记得，自己在那个奇异空间中，化身“毁灭”吞噬力量的时候，似乎也是种瞳孔，这种气质——不是用“看”，而是用“感觉”的。
难道……
“喜欢这些信仰之柱吗？”没等他开口，修罗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不是我的杰作，而是你的。”
陈睿吃了一惊，只听修罗说道：“事情的起因是你那一天所吞噬的强大气息所引起的，如你所见，我的力量也因此而增强。至于这些信仰之柱……它们的出现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因为这种气息而加快了一些而已。就好比这颗被恒星光芒照耀的行星一般，正面是光明，背面就是黑暗。无论它转动到哪一个轨迹，都不能避免这一点。”
修罗说着，忽然顿了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想成为神吗？”
“什么意思？”陈睿皱眉道。
“你可以从信仰之源里消除你所有不喜欢的信仰，将这些生命变成只按照你意志生活的、提供信仰之力来源的傀儡和玩物，就如同诸神的神之国度里那些生灵一般。这是我最近记起来的一些东西。”修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诡异笑容更盛了。
陈睿想起了水元素君王的那句“所有的生命在诸神的眼中莫不是玩物”，沉默了下来，半晌方才答道：“我想拥有等同神灵的力量，去保护我珍视的东西，而不是恣意玩弄所有生灵的意志。”
“按照你记忆中的一句话，想要当婊子就别想着立牌坊！”修罗大笑了起来，笑声中透着不屑和讥诮。
陈睿冷静了下来，直视着另一个“自己”，反问了一句：“你似乎……很希望我直接抹去这些信仰之源？”
“很敏锐的洞察力，”修罗没有掩饰，点点头，“告诉你也无妨，信仰之塔代表了某种玄奥的至高规则，每抹去一个信仰，你就朝我希望的方向更进了一步，也等于朝巅峰力量的捷径更近了一步，只要这样一步步走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真正能立于巅峰之上，俯视着所有的一切，就好像……你现在站在这个星神殿一样！”
原来还有这种后果，看来信仰之源中的信仰都不能妄动，否则很容易迷失自我。
陈睿坚决地摇了摇头，一句一顿地说道：“我一定会立于真正的巅峰之上，不过，是走我自己的路。”
“愚蠢！天下的路，莫不殊途同归，你这样走弯路只不过是死钻牛角尖罢了。”
“没用的，你再怎么说也动摇不了我的本心，”陈睿忽然微微一笑，“我在想，你现在非常希望我走你安排的路，无非是想我一步步迷失本心，如果我一直坚持自己的心，是否就代表着你将最终失败而彻底消失？”
“哼！”修罗面色沉了下来，红瞳中泛出森冷的光芒：“自作聪明的家伙！告诉你吧，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你抹去这些黑暗的信仰，那么我将利用法则之力一步步占据你的心灵；但是如果你不这样做，在黑暗信仰之下，我的力量同样会越来越强大！”
陈睿沉默不语，修罗的声音愈发狷狂：“或许用不了多久，黑暗的力量将彻底笼罩整个星系，一切都将在毁灭中灰飞烟灭。就好像你记忆中……那个北欧神话《诸神的黄昏》一样。”
陈睿眉头皱得更紧了，诸神的黄昏是北欧最著名的神话故事，故事中不仅是人类世界被毁灭，所有的神祗和神的家园也在这场惨烈而残酷的战争中彻底毁灭，世界树的燃烧甚至毁灭了整个宇宙。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随着世界树的重生，新的秩序才开始重新建立。
陈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毁灭一切？你的目的不是占据我的意志或是整个星神殿吗？”
“占据你的意志……同样是为了毁灭，不仅是这个超级系统，还有外面的世界……这正是我存在的意义……”大笑声中，修罗的影子越来越稀薄，最终消失无踪。
陈睿若有所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想不到在血海空间的经历，竟然会变成一个新的巨大考验。
修罗绝非是危言耸听，而且就算没有吞噬的那些恐怖气息，只要修罗不真正消失，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炼心，依然是炼心。与境界、实力无关，而是自己与自己的战争。
这一次陈睿并没有丝毫犹豫或徘徊，人的成长原本就是在不断与自我战斗的历程。
或许这种与自我的战斗会伴随终生地一直进行下去，但这次的“战争”结束后，与修罗之间应该是一个真正的了断了。
这也是和修罗之间的最后一战。
陈睿想到了血海获得的奇花，心念一动，进入了星辰花园。
这种奇花应该具备强大的能量，不妨栽种在星辰花园里试试？
然而当陈睿将血海花（暂命名）放入星辰花园中时，却没有任何发现新植物的提示，反而出现了另一个提示：“发现不明侵蚀能量，如需强行驻留，将对星辰花园中现有植物造成不良影响，尤其是灵果类植物，严重可导致减产或枯萎死亡。”
侵蚀能量？陈睿一惊，这血海花可能和界王果有些类似，并非是真正的植物，不过它的属性相当奇异，竟然能影响灵果类的植物。
灵气是超级系统的基础动力，非常重要，况且血海花不能种植，放在星辰花园中没有任何意义，所以陈睿当即将血海花又放回了储物仓库。储物仓库十分奇妙，所有不同类的物品都被特殊的空间隔离开来，无法影响到其它的物品。
陈睿没有再管这朵诡异的奇花，心神进入了训练场，开始了漫长的修行。
经过数天的赶路后，马车到达了这次的目的地，血煞帝都。
如果只用一个词来扼要地形容三大帝都，堕天使帝都可以用“庄严”，阴影帝都可以用“繁华”，那么眼前的血煞帝都就是“肃杀”，虽然没有诸如堕天使帝都那种巨大堕落天使雕像之类的标志性建筑，但单从那血红色的城墙就能够感受出凛冽威慑的气势。
血煞帝国的刑律相对其他两大帝国来说是最严酷的：扰乱治安者，死；以下犯上者，死；不尊上命者，死……
尽管刑罚残酷，但除了以前的一些萨麦尔王族作乱，基本上来说，老百姓们还是比较安分守己，不敢有什么异动或反抗，长时间下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魔界，以力量为尊，这就是第一强者的威慑。
自三百年前白夜大帝身陨后，原本第一强者的人选还是颇有争议，雷禅召集各路巅峰强者举行了一个武斗大会，结果连胜七场，斩杀同层次魔帝四人，令诸强胆寒，这才毫无非议地成为继白夜大帝以后的魔界第一强者。
陈睿一路询问，在城郊的南部找到了一家“苔丝旅店”，老板娘苔丝是一个娇媚丰满的魅魔，在接过陈睿递来的紫晶币后，又对了几句话，立刻亲自带着他去选择房间，亲热得仿佛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一般。
这一家店，其实是暗影的据点，负责人就是这位魅魔苔丝。
陈睿选了一个僻静的房间，苔丝跟着走了进去，却是收敛媚态，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刚才陈睿递过去的紫晶币中，有一个做了特殊的标记，只有暗影的成员才能识别出来，加上对话中的切口，魅魔已经肯定了这位“小学徒”的身份。
“瑟科瑞德山和沃元之壤还是没有消息？”
“是的，大人。”苔丝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一副等待着责罚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这位是什么身份，但能够拿出那种标记的人，她能做到只有“绝对服从”四个字。
陈睿对此也有心理准备，摇头道：“不要心急，现在的暗影只是起步阶段，先稳打稳扎，慢慢站住脚跟再说。对了，最近帝都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有两个消息。第一个，就在前天二皇子埃德蒙遭到刺杀，刺客未遂而逃……”苔丝见来人并没有怪责自己，精神一振，娓娓道来。
血煞帝国历来尚武成风，推崇强者至上，王族的第一继承人被称为大皇子，但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由几位皇子决斗来选拔出新的“大皇子”。
血煞的诸皇子不乏力量过人才华横溢之辈，最有希望继承皇位是两个人，阿琉斯与埃德蒙。
按照年龄埃德蒙是阿琉斯的兄长，但是血煞帝国的规矩就是胜者为王，自阿琉斯率先突破到魔帝境界，在决斗上一举击败埃德蒙后，埃德蒙看到阿琉斯，也要尊称一声大皇兄。
就在一年前，埃德蒙骤然“发力”，一举突破成为魔帝，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小，明年就是重新决斗排位的时刻了，所以阿琉斯与埃德蒙一直明争暗斗不休，而埃德蒙忽然遇刺，让人无法不怀疑到直接受益人阿琉斯的身上。
陈睿暗暗思忖，堕天使帝国的魔帝强者并不少，但大多是元老家族的成员，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名不正言不顺的摄政王黑曜必须看元老家族的脸色；阴影帝国的情况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阴影帝国在当年皇族叛乱时，精英几乎损失殆尽，如今整个阿斯莫德王族基本上就是靠凯萨琳一个人支撑着；只有血煞帝国，光是两个皇子，就已经拥有了魔帝级的实力，其余的皇子也是才华不凡，更别说那位第一强者的大帝了。
按照这种结构层次发展下去，血煞帝国在未来的相当一段时间内，都将是难以逾越的强国。
苔丝的第二个消息是，德高望重的帝国老将军布博瓦病逝，将由王族的阿德莱德和布博瓦的副将戈登角逐空缺的第三将军位置。
明天晚上，这两人将在帝都中央的演武场上，由血煞大帝雷禅见证，在所有观众的面前，争夺将军之位。
陈睿微微颔首，无论如何，就算只是看一看那位将来可能是最强的敌人雷禅，也应该去观看这场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