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地下角斗场
第十三章 地下角斗场
没有规则,没有人伦,只有赤裸裸的欲望跟金钱,还有血腥。这就是地下角斗场。当然,绝对不是建造在地下的角斗场。
那里聚集的都是一帮血腥、变态的观众。那里的角斗士都是亡命之徒,丧心病狂之人。他们不在乎什么人道,更不在乎所谓的角斗士的荣誉。他们在乎的只是金钱!以及发泄自己嗜血的欲望!
朔风静静地坐在铁笼子里,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苦笑。又是被关在这铁笼子中了。不过这次铁笼子的档次明显比上一次高了。这一点可以直接从铁笼子那手臂粗的精铁栏杆,以及四名全副武装的卫兵就看出来。
看着那跟自己手臂差不多粗的精铁栏杆,朔风砸吧砸吧嘴。朔风估计了一下,就算是全部爆发体内的血脉力量,也不可能将这手臂粗的铁柱子扭断。而且,看守着这铁笼子的是总教官!一个不论是力量还是战斗技巧都不逊色于朔风的男人。
马车在沉重的铁笼子的压迫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慢慢驶向这座城市的西北角。
那里是一片贫民窟!
破败不堪的土房子,有的甚至连一个门也没有,直接敞开着。或许房主人根本不担心失窃之类的事情发生吧。
“给点吃的吧。”路边零零散散的有人,衣衫褴褛,瘦骨嶙峋,面色蜡黄,或坐或躺,有气无力的朝着前面的总教官喊着。当看到铁笼子中的朔风的时候,朔风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一双双早已经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复杂的波动,有一丝鄙视,又有一丝羡慕。
总教官面无表情的在前面走着,对两旁的哀求声入耳不闻。
车子走得很慢,大概走了一个小时。车子在一片颇为破旧的石屋子面前停下了。
这屋子门口半躺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目光无神。乍一看跟一路上那些贫民没什么两样。但是朔风还是敏锐的看出来了异样。
因为在总教官带这车队来的时候,这两个人看似无神的双眼里面闪过了一丝光芒。虽然,这两人掩饰的很好。
但是,朔风是什么人?精英特种兵!
迅速融入周围环境是特种兵的基本能力。朔风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一点可以从朔风最近的经历就可以看出。在肖铁手上的时候,朔风打不骂还手,骂不还口。到了角斗场却几次出手,次次见血,大杀四方,强横无比。
原因很简单。在肖铁手上,你要是表现的很强横,估计那奴隶贩子会直接一刀宰了你。那可就真的死的冤枉了。在角斗场,你要是表现的很懦弱,估计教官会一脚踹死你。
也不管半躺在门口的两名伪装的贫民。总教官直接带着马车进了大门。
穿过大门,教官将马车停到一边,四名全副武装的卫兵将朔风从铁笼子中押出来。
看着包围着自己的四把明晃晃的大剑,朔风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一点异动,这四把大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刺进自己的身体。
“走吧。”总教官看了朔风一眼说道。
越过几间破败的屋子,朔风来到了一片石屋前。石屋全部都是有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石块在时间的腐蚀下虽然变得斑驳不堪了,但是却依然坚固无比。每个石屋都有一面巨大的铁门,手臂粗的铁栏,泛着黝黑的冷光。
每个石屋里都有一个蓬头垢面,只穿着一点点遮羞之物,面露凶光的壮汉。看见朔风来了,甚至有人如野兽一般大吼了起来。
“你下面一个月就住这里。”总教官走到一间空石屋面前,对着朔风说道。顿了顿又道:“今天晚上,你要去进行一场角斗。”
“恩。”朔风点头道。慢慢走进石屋。
说完,总教官转身就要离去,只是突然又顿住了身子,转头对朔风说道:“狼牙。这里的角斗从来不讲什么角斗士的荣誉、规则。下手一定要狠!还有,不要以为对面的人认输了,就懈怠。这里的角斗……”
教官又顿了顿,说道:“这里的角斗,割下头颅才算是结束!”说罢,一双明亮的眼睛严肃的盯着朔风,带着朔风微微点头之后,总教官才转身离去,不再理会朔风。
“斩首吗?”朔风低声自言自语道。
夜晚是罪恶的根源。不仅仅是因为夜晚为罪恶提供了一个最佳的掩护环境,也因为罪恶的人们只有在夜晚才能尽情的释放出内心深处的罪恶。
巨斧城西北角落,贫民窟,一座颇为高大的屋子里面透出一些光,同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叫喊声。
巨大的铁笼子矗立在中央。长宽大概都有十米,高度也有七八米。铁笼子中,两个浑身上下只穿了一点点布条的男子扭打在一起。
这两人浑身都是血,其中一个人脸色惨白,手臂侧面一道狰狞的伤口正不住的流着血。只见他整条手臂都是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地上,在地面留下一滩鲜艳的红。另一人一头红发,浑身肌肉好似要爆炸了一般,块块凸起,长的极为硕壮。这红发男子明显占据着一点优势,疯狂地大吼着,拳头不停地落下对方身上。
那脸色苍白的男子,承受着一拳又一拳的击打,一点一点地往前爬,同时眼睛盯着前方。那是一只匕首!
匕首静静地躺在地上,上面还沾染着血迹。占据优势的红发男人显然已经陷入了疯狂,只顾着疯狂的用拳头击打着地上的对手,丝毫没有感觉到两人离那匕首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米了。
铁笼子的外面满了衣着褴褛的人们,这些人手里都抓着一块木排,疯狂地大吼着。
“砸他!砸他!”
“快去捡起来,妈的!捡起来啊!”
“操!咬破那杂种的喉咙!”
……
嘈杂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铁笼子周围的人都陷入了一种可怕的癫狂状态,他们双目赤红,时不时的挥舞着拳头,仿佛铁笼子中正在生死决斗的是自己。
近了!手臂受伤的男子脸色惨白,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眼神中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只听见那人大吼一声,趴着的身体如强弓一般弹起来,同时猛地往前,左手迅速伸出,一把将匕首抓在了手心。
“啊!”抓到了匕首,脸色惨白的男子,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大吼一声,猛地扭腰、翻身!将那红发男子颠翻,同时左手的匕首迅速刺向自己身后的对手。
匕首速度极快,划出一道惨白的寒光。
红发男子被那寒光一照,顿时从疯狂状态中惊醒,却发现一切都晚了。自己已经被对手按在了身下。
“噗!”匕首准确的插入了红发男子的胸膛。然后迅速的从红发男子胸膛中拔出,带出一股滚热的鲜血。
“噗”匕首再次落下。
“噗”匕首再次拔出。
噗!
噗!
噗!
匕首不停地落下、拔出……
一开始的时候,伴随着每次匕首拔出,还有一股血剑射出。到后来,红发男子整个胸腔都是一片血肉模糊,甚至隐约能够看见惨白的胸骨在鲜红的烂肉下面若隐若现。整个地面都是红色的血液,整个屋子里都弥散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但是脸色惨白的男子还是不停地用匕首扎着身下的红发男子。
终于,那男子停了下来。用匕首将地上红发男子的头颅一点一点费费力的割下来。
脸色惨白的男子将匕首丢到一边,左手拎着还在不住滴血的头颅,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突然脸上涌起一片诡异的红晕。
“啊!”这男子声嘶力竭的大吼着,仿佛要向整个世界宣泄。
同时,身体推金山倒玉柱般的缓缓倒下,将地面上的血滩砸得四处飞溅。
失血过多!透支体能!这男子现在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意铁笼子里面的人的死活了。铁笼子外面的人们都疯狂了,疯狂的扭动着瘦弱的身体。
有人疯狂的抚摸、亲吻着身边的人,不论男女。有人在角落里,匍匐在衣着暴露的廉价妓女身上,身体不断蠕动着。有人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木牌,大吼着。有人则是恼羞成怒,将手中的木牌狠狠地扔在地上……
就在那男子油尽灯枯而亡的时候,朔风在一群卫兵的押解下来到了这个弥漫着浓烈血腥味的房屋。
“下面进行今天的第二场角斗。”这时候一个粗犷低沉的声音响起。但是却看不到主持人在哪里。朔风猜想可能是这里的主持人不愿现身,毕竟地下角斗场明面上还是不为人们所接受的。
“快啊!”
“狗狼养的,老子等的都快射了!”这是一个趴在廉价妓女身上发泄兽欲的家伙。
“我要割断你的喉咙!”这是一名面色潮红的观众跟旁边的另一人发生了口角。
……
顿时铁笼子周围的人们又开始狂叫起来。
“哐当!”巨大的铁门缓缓打开,一队人迅速进入铁笼子中,将上一场角斗的两名角斗士的尸体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出来。
然后,朔风在卫兵的看押下,进入了巨大的铁笼子。
“喔!”
“竟然是一个小兔崽子。”
“我猜他要先被割掉耳朵,然后割掉鼻子。”
“哈哈。肯定是一下打爆脑袋。真想看看他脑袋爆裂的样子啊。”
……
铁笼子外面衣衫褴褛的那些观众看到朔风那消瘦的身板,开始疯狂的议论起来,内容血腥而又变态。
朔风透过粗大的铁栏,看着铁笼子外面的观众。朔风忽然觉得,仿佛被关在笼子中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些血腥而又变态的人。
这些人,白天可能是一个木讷的木匠,也可能是备受老板压榨的酒馆的小杂役,当然更可能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赌徒。他们的心灵已经麻木了,已经被一道重重的枷锁束缚了。只能依靠这种血腥暴力的角斗来发泄内心的空虚。
叹了口气。朔风移了移脚步。地上全是血,踩在上面有种黏糊糊的感觉,这对行动很有影响。所以朔风要尽量适应这种地面。适应环境,并且利用环境是朔风的特长。
就在朔风适应地面的时候,一道硕壮的人影钻进了铁笼子。
来人长的极为硕壮,几乎比朔风高两个头,手臂几乎有朔风大腿粗。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光秃的脑门一直蜿蜒到下巴,几乎横盖了整个脸。朔风还发现这光头壮汉脑袋右侧是平的——少了一只耳朵。
“这就是地下角斗场的角斗士吗?”朔风看着几乎不成人样的光头壮汉,喃喃道。
“嘿嘿!小子,我要将你的耳朵慢慢地割下来。然后再把你的脑袋从头顶撬开!”看着身板瘦小的朔风,光头壮汉残忍的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红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