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玄王威压,轰动蓝月
第七十二章、玄王威压,轰动蓝月
台上,司仪的声音适时响起:“欢迎大家来我紫境谷,参加我紫境谷新任谷主燕白袍的接任仪式。”
话声方落,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礼花冲天而起,洒下漫天绚烂。
红毯铺地,彩花飞扬。
司仪一挥手,鼓乐齐鸣,接冠大典在一片神圣与肃穆的气氛中,缓缓进行。
台上。
一身紫衣的燕白袍,紧紧的跟在宿寒山身后,进行“九爵之礼”,他们先是面向东方,三杯酒拜祭苍天,再转向南方,三杯酒拜祭后土,而后,面朝正北,紫境谷先祖的灵位,三杯酒拜祭先人。
如此,礼毕,紫境谷新任谷主的接冠大典终于到了最后一刻,台下,所有人都摒住了呼息,不敢轻易发声。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著台上,见证著这神圣一刻的到来。
司仪那拖长了的声调,在此时显得是那般的突兀,却又隆重:“最后一项,请紫境谷前谷主宿寒山,为新任谷主燕白袍加冠,授带,祈十福——”
台上。
听到司仪的声音,紫境谷谷主宿寒山目光动了动,走到自己儿子宿枯心身边,伸手从他手中的托盘上,小心翼翼的取下那尊九冕紫金冠,面容复杂。
终于要到这一刻了么。
似乎,有一种重任将要卸下的感觉,浑身轻松,看著今日这盛大的场面,宿寒山眼角不知不觉间,微微湿润。
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刻来得是这样快,这样骤不及防,却又欣喜莫明。
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宿寒山没有说话,起身慢慢走到燕白袍身前,面容肃穆,举冠而立。
紫色的金冠,在阳光下,散发著夺目的光彩,代表著紫境谷至高的权力。
燕白袍见状,慢慢双膝跪地,行伏地叩首,大拜之礼,双手托起。
见状,宿寒山欣慰一笑,道:“白袍,以后紫境谷,就交给你了!”
燕白袍没有抬头,但声音却铿锵有力,话语铮铮:“白袍今日在此立誓,必不负恩师所望。有我在一日,紫境谷必盛极一时,我不在时,紫境谷更是必达巅峰!”
“好,好,好,有此志气,我紫境谷兴盛不远,师父相信你。”
说完,就走上一步,来到伏地跪拜的燕白袍身前,亲手为他缓缓戴上紫金冠,而后,又将自己身上那件绣满了九天星辰的紫色大袍解下,披于燕白袍的肩上。
——九冕紫金冠,周天星辰袍!
紫境谷内宗,外宗弟子,长老,宗主的身份之间,天差地别,衣服上都是有著其独特的标志,以其身上所穿袍服的星辰数量而定。
内宗弟子为七颗星,核心弟子为九颗星,而外宗弟子则只有三颗星,达到高级玄士,就会有五颗星。
而长老级,则超出十星的范畴,是十二颗星。
实权长老级,是十五颗星,太上长老级,是十八颗星,紫境谷谷主宿寒山身上的袍子,则是二十一颗星,超出二十的范围,围绕成一个周天星辰的图案。
这种衣服,整个紫境谷只此一件,名为‘周天星辰袍’,只有宗主宿寒山一个人能够穿戴,此时,就被他和九冕紫金冠一起,正式移交于他的徒弟,燕白袍身上。
这也代表,自这一刻起,整个蓝月最富盛名的四大八品宗门之一,紫境谷,将正式易主,从此之后,燕白袍入主紫境谷,成为名符其实的一代宗主,而紫境谷原谷主宿寒山,则正式卸任,只保留太上长老的身份,不再以宗主之名称之了。
拉起燕白袍,伸手挽起他的臂,两人一步一步,踏向台前,而后,宿寒山身子一侧,将燕白袍让了出来,独对万众瞩目的目光。
台下,见此一幕,所有属于紫境谷,以及紫境谷下属小宗派,和所辖世家的人,无不欢声雷动,“燕宗主”的称呼,响彻云霄。
身后,宿寒山,宿枯心满面微笑,静静站立,享受著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而台下,各大宗门的宗主,副宗主,听命来打探紫境谷的消息,则无不目光复杂。
就在所有人以为,此事已经就此完结,正要离去之时,台上,刚刚升任紫境谷谷主的燕白袍,忽然一伸手,擎出一物,高举向天,淡然道:“各位,成为紫境谷谷主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我燕白袍将要正式向全天下宣布,我紫境谷,自今日起,将不再是八品宗门,而是晋入第四大七品宗门之列,拥有掌管蓝月部份职权的能力!”
“什么?”
台下,还没来得及退走的众宗门之人,无不浑身一震,不敢相信的转过头来,喃喃道:“这燕白袍是得到失心疯吗,刚成为紫境谷谷主,就要宣布他将紫境谷从八品提升到七品宗门,他以为他是谁?”
“不错,七品宗门,有那么好升的吗?如果这么容易,雷宗,魔神谷,火枫湖早就申请成功了,还用等到今天!”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东西,底下顿时“嗡嗡”声音一片,不过,当他们看到那被燕白袍高擎在掌心中,举向苍天的那枚银白色方形令牌时,却无不面色大变。
“怎么可能,七品宗门令牌,他是从哪里得到的?”
“就是,这不可能,就算紫境谷一门五宗,但魔鹰阁,九重天,灵花门也绝对不可能承认他的身份,为自己平白竖立一个大敌,这七品宗门令牌一定是假的,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这令牌绝对不会是真的,紫境谷不能晋升为七品宗门!”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嗡嗡之声,哗然成片,质疑,怒骂,气愤的声音,四处皆闻,礼台之下,乱成一蜗粥,瞬间就彻底乱套了。
显然,无数人都为燕白袍这突然而来的一番话所惊吓到了,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太过荒唐,太过令人惊讶……
所有人来此之前,都没有听到哪怕一丝半点的消息,所以也就根本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现在让他们接受这个事实,那又怎么可能。
让他们接受紫境谷一夜之间多出两名玄宗,他们还能勉强接受,毕竟之前已经听到消息,有了心理准备。
让他们接受燕白袍接掌紫境谷执教大权,他们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那是宿寒山之前就定下来的,虽然心中有所不安,但这却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能被动接受。
但是,要让他们承认紫境谷提升为七品宗门,成为和魔鹰阁,九重天,灵花门一样,蓝月高高在上的四大存在之一,他们却万万不能理解和相信,也绝对不会承认。
一旦承认,那岂不是说,现在站在台下的这些,都成了蝼蚁,以后再和紫境谷讲话,就是下级对上级,底层人对上层人了?
一夜之间的身份转变,他们无法承受,也绝不可能承认。
其中,尤以雷宗,魔神谷,火枫湖的特使叫得最凶,因为,要是紫境谷一夜翻身,成了七品宗门,那他们这些之前排名还尤其紫境谷之上的八品宗门,到时成了什么?
整个蓝月的笑柄了吗?
所以,一定要阻止,一定要对抗,而且,在他们心中,对紫境谷突然多出的一枚七品宗门令牌,也十分质疑,怀疑它的来历和真实性,这并不是假的。
因为那种东西,哪有那么好拿,整个蓝月,都没有几块。
听著底下的嚣闹和对抗,高台之上,燕白袍面无表情,只是手中高举的银白色令牌,在阳光下发出炫目的光芒。
在他宣布紫境谷晋升七品宗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一幕。
他只不过把目光望向了叶苦所在的那处高台之上,叶白早已向他说过了,今天之事,他只管宣布,后续由他处理。
虽然不知道叶白有什么办法,但是燕白袍知道,只要叶白出手,这事就一定能解决,他不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
而且,对于叶白的神秘,就算如今他已经成为紫境谷的谷主,下位玄宗的境界,算是高高在上,但是面对叶白,他却依旧不知其深浅,只觉得一望无际,如同一片大海,高山,茫无际涯。
他到底有多强大?他到底是什么实力?到底有哪些依仗?燕白袍一无所知。
但是他就是相信叶白有这个能力。
能把一位顶级玄师突然一夜之间提升到玄宗境界,这份能为,早已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达到了夺天地造化的能为。
那是什么境界?他不知道。
如果说,出关之后,得知叶苦的突然晋阶,犹在他之前,他就猜到,那一定是叶白所为。
这种能力,让同样身为紫境谷绝世天才之一的他,不由感到深深的挫败,但是,说出这一番话时,也就有了同样的底气。
叶苦身边,看到燕白袍的目光望来,叶白还没有什么举动,坐在他身边的那名蓝衣女子,冷暖殿特使,却忽然站了起来。
她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替紫境谷挡下此难,解决众人的质疑,这是她此行的任务,所以她也被叶白请上了这座高台,不然,冷暖殿也不会派出一位中位玄宗,前来送上区区一枚令牌。
不过,她还没有开口,叶白却忽然伸手,阻止了她。
微微一笑之间,叶白只是道:“不劳前辈动手,叶白自有解决之法。”
蓝衣女子微微一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叶白,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竟然说可以解决下面那些人的喧嚣?
狂妄吗,还是无知?这等牵涉太多人利益的事情,岂是机巧所能解决,她都只有一半以上的把握而已。
就在此时,一股沛然莫匹,铺天盖地的可怕气势,骤然从坐在她身边的叶白身上发出,浩浩荡荡,如苍龙席卷,古凤低吟,骤然压过整座紫境山,而且还在不断的往外蔓延,蔓延。
这股精神威压,如同一道飓风,轰然扫过整个蓝月公国大大小小,无数的宗门……
蓝衣女子一瞬间呆住了,脸上完全是不能置信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
远处,燕白袍,宿枯心呆住了,宿寒山呆住了,叶白身边,坐在同一座高台上的叶缺,叶蓬莱,叶千儿,罗龙鹤,罗钱,纪颜等人,也全都呆住了。
同一时间,更远处,雷宗深处,雷宗宗主燕冲天,魔神谷深处,魔神谷谷主庞元武,火枫湖湖底,火枫湖湖主雁无边,三人同一时间从闭关入定中睁开了眼睛,眼睛中全是不能置信之色。
“玄王威压!”
“是王级强者!”
这一刻,整个蓝月轰动,无数人陡然色变,目光似要穿透重重空间,遥遥锁定向南方的紫境山。
蓝月深处,无数大山间,三座远古宗门,立身其间。
一座云雾缭绕的紫色山峰绝巅,一座头顶立著一只巨大黑色苍鹰的古阁前,一位黑袍老人面上变色,喃喃低声道:“玄王级强者,我们蓝月,竟然出现玄王级强者了吗?”
一座九重奇峰,白云深涧之间,九层石楼,一重一重往后排列开去,绵延百里,渐次推进。
九重天阙之间,一座白云浮桥之上,一个白袍中年男子立在其中,目光望天,神色之中有震惊,有担忧,有复杂。
他喃喃的道:“玄王境,是谁呢?我们蓝月,有谁能成就此境界?”
一个古老的白玉池塘前,里面绽放著三朵或黄,或红,或紫的灵花,灵气盎然,灵气逼人,活灵活现。
池塘旁,一个灰衣老妇人盘膝而坐,灵气在她身周,聚笼成三朵灵花的形状,妙到毫巅。
但是猛然之间,她浑身一震,睁开了眼睛,三朵灵花悄然崩散,她望向远方,一瞬间泪流满面:“蓝月无王,谁敢再说我蓝月无王!”
……
紫境山。
台下,所有人都寂静了下来,无数人面色呆滞,在这股庞大如开天辟地般的威压前,浑身颤颤,再也不敢有丝毫动弹。
所有人面色惊惧的盯著那个坐在远方高台上,一脸平静的白衣年轻人影,神色间有震惊,有不敢相信,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尊敬崇拜,却唯独没有了丝毫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