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等待

第372章 等待

蜀天城中，两位老者闲庭信步的走在大街上。别看大丰朝暗中酝酿着一场战争，但对于百姓而言却并不怎么关心。不管谁坐了天下，百姓们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蜀天城中，依旧是人来人往，南北商贾云集。

这两位看似普通的老者，却有着极具震撼的身份。他们是大丰朝最神秘的组织，粘杆处的老大卫展及朱雀使穆其。

两个人已经来到蜀天多日，别看卫展身在蜀天，但朱天降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情，卫展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说，朱天降能够从彭城逃出，老谋深算的卫展也推断出是吴大印所为。能够做出这种手段的，在彭城只有吴大印与甘宇成两人有这种能力。他们两个人之间卫展当然会相信甘宇成。不过，卫展并没有把此事上奏成武皇。

“穆其，这几日来，你感触如何？”卫展一边走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可用惊心动魄四个字来形容，没想到，朱天降暗中的势力，已经发展的如此壮大。”

穆其的脸色没有卫展那么轻松，表情显得非常严峻。不管他俩心中对林风多么尊敬，但职责所在，他们必须要狠下心来对付朱天降。

卫展轻轻笑了两声，“这小子真是出人意料，恐怕大丰朝开国以来，没有谁能向朱天降这样发展迅猛的人。要知道成就这些事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大人，蜀天府尹白继光此人，恐怕已经投靠了朱天降。”

“不是恐怕，而是一定。蜀天距离京城较远，又没有大军护城，朱天降有两万多精兵驻守在这里，白继光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皇上没有革除蜀天和中都两地府尹之职，也是基于此地状况不明。现在看来，即便是任命了新的府尹也无济于事了。”

“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干点什么？”穆其默默的看着卫展。

卫展明白穆其的意思，是想动用粘杆处的人，对中都蜀天叛逆之人予以刺杀。

卫展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相信朱天降很快就会来到蜀天。穆其，你发现了吗，这小子很聪明，不管是安远小城还是蜀天的青城，都是咱们粘杆处空白之地。他在这种地方暗中壮大实力，很容易就能躲过咱们的追查。”

穆其微微点了点头，“大丰朝大大小小几百个城池，粘杆处的人手和财资，都不足以遍布天下。”

卫展有点惋惜的叹息了一声，“唉，多好的苗子，如果能为大丰效力，几十年后天降当为第一镇国功臣。可惜……可惜啊！”

“大人，如果铲除朱天降这两万多精兵，恐怕彭城大营都不足以对抗。属下觉得，还是早点调动镇南大军过来为好。”

卫展冷笑一声，“穆其，镇南大营虽然已经更换主帅，但其兵马依然是郭天信的人。调动他们过来，谁也不好说会不会与朱天降合并一处，北上擒皇。”卫展脸色严肃的说道。

“难道，大人要调动京郊兵马？”

“不！只要朱天降一死，他们群龙无首必定会乱。朱一那几个孩子都是你挑选给天降的人，你应该最了解他们的脾气秉性。朱四训练的大军，绝对不会拱手让给朱一。而朱二的暗子，也会坐山观虎斗自成体系。至于朱三，当然不会再拿出一两银子给这些人。内部一乱，想瓦解他们就非常容易了。”

卫展说着停下了脚步，他们面对的不远处，就是朱记银楼的总号。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卫展对朱天降已经下了必杀之心。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大丰朝的稳定。

却说朱天降与靖王密会之后，靖王连夜返回了彭城。他的身份地位特殊，总不能老是躲着不见人。一回到彭城，靖王马上亲笔修书一封，让刘大福火速赶往京城，秘密交给兵部尚书李洪。

这次的落雁山会面，朱天降总算答应了靖王暂不起兵，只要靖王能兑现承诺废黜玄乐，朱天降也不想引起刀兵之灾。别看朱天降同意了靖王的提议，但是靖王却是心事重重。

从出京之前与成武皇的谈话当中，靖王听出了成武皇也有点这个意思。但是，废黜皇储可不是这么简单。真正实施起来，靖王也不敢说有万全的把握。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玄珠必须要强硬起来才行，这才是靖王最大的头疼事。

于家坪中，朱天降与众人也在商量着此事。关于称王还是称臣，朱一等人都不好插言。最有话语权的，当然是朱天降的三位夫人外加七公主。

一听靖王要促成玄珠上位之事，郭颖与两位皇室之女当然赞成。郭颖觉得父亲身在京中，也担心天降这边一反，成武皇会对她父亲不利。玉儿和七公主出于私心，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夫君与娘家对抗。只有占灵，有点不同意靖王的观点。

“天降，男儿当有雄心壮志，即便是玄乐被废黜，谁敢保证成武皇没有除掉你的心？”占灵说着，看了七公主一眼。

七公主默默的低下了头，对于自己的父皇，七公主月欣可不敢妄加评论。

“灵儿，玄珠如果上位，我还真不好意思率兵打过去。其实啊，称不称王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咱们这些兄弟能活的自在，不动刀兵对百姓也是个福分。”朱天降坦然的说道。关于这件事，他必须要统一好众人的思想。

耶律窦哈身子一晃，开口说道，“天降大哥，我到觉得您应该起兵北上。以咱们目前兵马的战斗力，青城与安远同时起兵，京城绝对坚持不了多久。即便目前没有天雷炮车，京郊大营与彭城大营也不是对手。另外，镇南路途遥远，成武皇即便是调兵，也只会调动北方大营的人马。到时候，本大小姐修书一封，让天青兵马压在国境线上，保证北方大营不敢调动一兵一卒。反正拿下京城之后，你把那几位岳父大人聚集到一起，找个院子养着他们不就完了。”

“我赞同窦窦的说法。”大牛紧跟着说道。

朱天降把眼一瞪，“你知道什么就赞同，刀兵一起那是会死人的，没准到时候你家窦窦就成了寡妇。”

“呃！我非常赞同大人的说法。”大牛变的到快，立马站在了朱天降这一边。

朱天降看了看众人，坦诚的说道，“我说哥几个，其实我也知道大家都想让我称王。说白了，谁不想做个开国功臣。”

“说的太对了。”大牛咧着嘴狠狠的点着头。

耶律窦哈赶紧一拉大牛的衣襟，那意思让他少说话，朱天降现在正严肃着呢。

朱天降只当没听见大牛的话，接着说道，“不知道大家想过没有，战场风云莫测，大丰朝的底蕴可不止彭城和京郊大营这点兵马可用。成武皇圣令一下，天下都城都会往京城集结兵马。即便那些人不经打，但好汉架不住人多，咱们不可能场场都胜利。大丰朝的兵马可以输得起，可是咱们输不起。就像落雁山这一战，一百多位兄弟，那都是咱们的心头肉埃如果说大家用自己的生命拼到最后，即便是赢得了胜利，我朱天降坐上这个皇位也心中有愧。一个孤家寡人，即便得到天下有什么用。所以说，我到赞成靖王的提议，玄珠在京城做他的皇位，咱们在蜀天安安稳稳的做富家翁。如果当云兵进大丰之时，咱们也可以身先士卒的阻挡一下。我看这样吧，这件事的关键之处不在于咱们，而是京城那边。如果事情发展的顺利，咱们就按照靖王的提议，各过各的。一旦靖王不成功，那这一战不打也不行了。”

一听朱天降心里顾念这大家，朱一夏青等人感动之余，也赞同了朱天降的说法。众人心里都明白，真要发动一场推翻大丰朝的战争，谁也不好说能活到胜利的那一天。

朱天降单独安抚了一下占灵，让她不要顾及这么多事情，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得知占灵在落雁山动了胎气，朱天降心里也很担心。即便以后有什么战事，朱天降决定绝不让占灵再参加。

当晚，朱天降把朱二叫到了房中，两个人密谈了很久。朱天降修书一封，让朱二立即秘密回京，把这封信当面交给玄珠。

朱天降太了解玄珠的秉性了，这个家伙如果跟面条似的，朱天降明白靖王再努力也没用。另外，朱天降让朱二回京的目的，也是为了动用京中留守暗子，配合靖王制造一下声势。

为了等待靖王的消息，朱天降干脆在于家坪安顿了下来。他这样做，也是给成武皇留出了颜面，那意思蜀天中都两地，依然还在大丰朝手中。

卫展在蜀天苦苦等了多日，得知朱天降居然躲在于家坪小城不来了，卫展气愤之下，决定去于家坪击杀朱天降，回京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