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恶搞贺岁档
第216章 恶搞贺岁档
不出荣少亨所料，三天后处境落魄的大导演吴宇森主动地找到了他。
玄霆娱乐公司，在荣少亨的私人书房内，吴宇森有些很不自在地站在书房内走动。
他原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见过了那么多的大场面，面临着和荣少亨的交涉应该不会紧张，但是他错了，自己的心脏竟然不争气地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要是再次错过的话，以后就可能告别影坛，告别自己喜爱的导演工作，所以他暗中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机会只属于那些有准备的人，所以他准备了许多东西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能够让“吴宇森”三个字再次在香港影坛如雷鸣般响彻，再次聆听到观众台对自己影片的欢呼声，还有那足以令自己热血沸腾的掌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趁着荣少亨还没有来的这个功夫，吴宇森仔细打量这个书房，和自己曾经见过的其他老板们的书房相比，这个书房只能用简陋来形容，整个书房里面最多的不是那些装门面的书本，而是不同类型的瓶装美酒，有红酒，白酒，还有洋酒，这也是里面唯一奢侈的东西—————把书架当成酒架来用，这个荣少亨也真有创意。
然后他就留意到了对方书桌上不多的几本书，看看四周没人，他走了过去，用手随意翻看了一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其中有一本正是黑泽明的《蛤蟆的油》，这本书也是自己最喜欢的一本书。
《蛤蟆的油》一书记述了日本大导演黑泽明晚年对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回忆：从孩提时代一个孱弱的“夜哭郎”到如何痴迷于绘画和电影，如何幸得启蒙踏入电影界，如何执导《罗生门》等影片而成为世界级导演的过程。书名为《蛤蟆的油》，据称是源自日本民间流传的一个故事——在深山里，有一种特别的蛤蟆，它和同类相比不仅外表更丑，而且还多长了几条腿。人们抓到它后，将其放在镜前或玻璃箱内，蛤蟆一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面目，便会吓出一身油。这种油，是民间用来治疗烧烫割伤的珍贵药材。晚年回首往事，黑泽明自喻是只站在镜前的蛤蟆，发现自己从前的种种不堪，一下子吓出一身油来。
尽管如此，面对《蛤蟆的油》，黑泽明也曾经自问：难道书中没有自我美化的成分吗？“其实人是很难如实地谈他自己的。人总是本能地美化自己——这一点，身边发生的故事让我有深刻的体会。常常看见别人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的事，我就在想，我写的这个类似自传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老老实实写了我自己呢？难道不是同样没有触及丑陋的部分，把自己或多或少地美化了？我不能不对此有所反省。”
通常来说看这种书的人很少，因为虽然是自传题材，里面却有很强的学术性，至少喜欢这部书的人不是对电影感兴趣，就是对人生有着深刻的认识————荣少亨他怎么会在看这本书？难道他真的是自己所要找的新老板？吴宇森心生疑问，但是对于荣少亨的看法却潜移默化地有了新的改观。
就在吴宇森遐思的时候，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背后响起。吴宇森刚忙把书本放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荣少亨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桌边坐好，也不跟吴宇森寒暄客气，开口道：“我就知道你会来，凡是热爱电影的人。都会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头，这也是电影这个圈子吸引我的地方……说实话，之前你说你要去新艺城，我真的是很吃惊，因为我害怕失去你这个人才！正所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在我的心目中，森哥你就是一员骁勇大将，只要给你了机会就一定能够纵横影坛，叱咤风云，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帮助公司赚很多的钱！—————你可以笑话我市侩，我荣少亨从不掩饰自己身上的商人本色，因为我认为一个人只有不断地追求财富，创造财富，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潜力！就像你热爱电影一样，我也非常热爱自己的事业，在本质上来说，我们俩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你说是不是这样？”荣少亨拿眼睛望着吴宇森问道。
吴宇森稍微冷静了一下，然后才道：“你不美化自己，却对我暴露出真实的自我，这一点我对你感到很佩服，也很感激！但是你让我加盟玄霆娱乐，此事关系重大，也许我们应该好好的……”
荣少亨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到‘也许’两个字……”摸出一根卷烟点燃，抽了一口继续道：“那样太含糊，太模棱两可了。做大事情地人就要有果断的判断力，绝不在中间游弋。要么做，要么就不做，大不了从头来过，决不能优柔寡断！”
吴宇森没想到荣少亨会这么直截了当逼问自己，深吸一口气：“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你那天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荣少亨下巴一扬，非常笃定地将烟灰弹到烟缸里：“你看，我像那种开玩笑的人吗？不相信我，就是说明你不相信你自己的选择！”
吴宇森：“帮助我东山再起，你有什么条件？”
荣少亨的眯起眼睛，眼神像针一样刺了过去：“我刚才其实已经说了——————赚钱，我让玄霆娱乐强大起来！”
吴宇森咽了口唾沫：“拍电影其实和赌马一样，有时候是需要看运气的，不可能只赚不赔！”
荣少亨嘴角一翘，笑了笑，拿起黑泽明写的那本书，翻看一下，道：“这位日本导演书写得很好，可惜香港的出版社却亏了很多钱……请原谅我用钱来衡量这本书的学术价值，一本令人亏钱的好书，在我来看它绝不是一本真正的好书！你写得再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因为它不能给出版社带来利益，出版社不会赔钱出版它，它就不能被很多人看到，很多人看不到它，它就只是一堆没有用地废纸，唯一的结局就是厕所或者灶底！做人也一样，除了不美化自己，将自己看做一只谦虚的蛤蟆以外，更重要的是要挖掘出自己的价值，只有自己有了价值才有资格和别人讨价论价，才会有机会在影坛上面叱咤风云！”
吴宇森地思想在努力地挣扎着。
荣少亨幽幽地吐出一口袅烟，眺望着他：“森哥，你做人很有原则，直到现在你还不愿意说出要加盟我们公司的意向……，不过你想过没有，你可以不吃饭，但是你的妻子儿女呢？听说你的女儿还在英国留学，你该不会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让她从英国回来吧？！现实是很残酷的，你自己坚持原则没有错，但是你周围的人有几个会给你拍巴掌鼓掌，赞美你不屈不挠的高尚品质？他们都在看你的笑话，看你这个七尺男儿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养活不了！想做影坛顶级的大导演么？那就要背水一战！”
人就要软硬兼施，只有这样才能令他屈服。
果然，沉默片刻以后，吴宇森终于抬起头。咬牙决定道：“好，我可以答应你加盟玄霆，可是我有一个条件，我决不会去拍三极片！”
“哈哈哈！”荣少亨大笑了起来。
笑得吴宇森莫名其妙。
荣少亨：“你放心，你不要把三极片看的那么简单，那种片子也不是一般人就能拍得了的！再说除了三极片还有很多低成本的电影可以拍，还有你最拿手的喜剧片—————我答应你，只要你在玄霆工作够一年，我就投资一部大制作让你拍，至于题材嘛，任你选！”
“你说的可是真的？！”吴宇森眼睛一亮，或许荣少亨说了那么多，只有这句话对他的吸引力最大。
“绝对当真！”荣少亨语气非常肯定地说道。心说，到时候就指望你拍《英雄本色》，当然要对你全力支持了！
“另外，我希望你到时候能给我一个机会……”
“给你一个机会打败嘉禾是吗？”荣少亨不等吴宇森说完，就接了下去。“我知道这一次嘉禾做得有些过分，所以你心中憋着一口气；而我也知道，用你自己的力量亲自打败自己的敌人，人世间最痛快的事情莫过于此！”
“你真能帮我在影坛上打败嘉禾么？”毕竟此时的玄霆娱乐才刚刚兴起，吴宇森对此还有很大的疑问。
荣少亨挑挑自己的剑眉，眼睛中乍射出强大地自信：“这一点你放心，森哥！我荣少亨说到做到，到时候我不仅要击败嘉禾，还有邵氏和新艺城！我要让所有的香港人都知道，我们玄霆娱乐绝对不是任人欺凌的小公司！”
吴宇森终于被激起了自己的满腔豪气：“好，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我就正式加盟玄霆娱乐！”
荣少亨伸出一只手，笃定地笑道：“欢迎你，森哥！就让我们携手并肩一起打天下！”
看着荣少亨那真诚的微笑，吴宇森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送走吴宇森，荣少亨档季招呼王晶和韦家辉他们一伙人进来商谈事情。
每到谈论事情的时候，荣少亨就喜欢集中大家的想法来解决遇到的难题，因为他坚信人多不仅力量大，头脑的主意也一样的强大！
王晶先进来，紧接着是韦家辉，陈百祥，叶昭仪，还有马楚成。
最近王晶这个小胖子明显又胖了许多，自从成为千万大导演以后应酬也多了，每天晚上不用回家，不是住酒店就是有人给他在宾馆开了房间，每每还有许多女明星陪伴左右，这日子过得舒坦啊。
一进门，大家就各自找位置坐下，荣少亨见他们坐下后，就开口先向王晶问道：“最近我们所拍摄的电影怎么样？”
王晶摸了摸自己红光满面的小胖脸：“用五个字可以概括：不错，很不错！阿亨，你的战略步骤是正确的，我们所拍摄的小成本电影被三大公司全力排挤，单是按照你所说的我们走录像带路线，到了最后除去开支和成本外还赚了不少的钱！”
荣少亨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看向韦家辉那边：“你那边的玄霆影视快线连锁加盟搞得怎么样？”
韦家辉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们香港这边的加盟代理权基本上已经下发完毕，九龙，新界，香港岛三个地区总共是200多家加盟店，澳门那边也有80多家，至于台湾那边我已经初具规模地下放了1500多家加盟店的权利，总的来说发展势头十分良好……”
荣少亨用手指头敲打着桌面没有说话。
在有节奏的敲打声中，韦家辉继续道：“只不过有些影视租赁公司现在也在照搬我们的经营模式，我害怕到时候会对我们的业务有所影响。”
荣少亨笑了笑，指头在桌子上狠狠一敲道：“我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和录像带代理商商谈录像带出售合同的时候，已经和他们达成协议，我们玄霆公司将会比其他公司提前一周得到录像带的发布权，也就是说，当我们公司新的录像带租赁一周后，其他租赁公司的新片才会上市—————当然，为此我花费了近两百万的额外费用！另外，我也已经开始计划部署，用最小的金额来吞并那些新冒起来的租赁店，让后将它们直接纳入我们公司进行管理！—————学我们的经营模式可以，不过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就给他们发展的空间，想要偷吃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我就要教他们这一课！”
听荣少亨这么冷酷一说，大家就恍然大悟，不愧是狡猾的银狐啊，原来早想好了这一步棋，如此一来不就等于间接垄断了新片的发布资源？！玄霆影视快线竞争强度加大，对与其他租赁公司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挑战，在没有最新资源的情况下，在被玄霆加盟店包围住的形势下，很可能会守不住阵营被玄霆一口吞并！而玄霆吞并下这些店铺以后，就能借势形成超强的租赁网，到时候进一步垄断租赁业指日可待！
想通了这一点，大家不禁对于荣少亨的冷酷手段感到不寒而栗，谁也没想到他会想的如此深远，似乎一切的变故都被他算计在掌股之间！
处理完这个问题，荣少亨又将目光投到叶昭仪和马楚成两人身上，问道：“最近三大电影公司的动静如何？”
叶昭仪代表马楚成说道：“嘉禾正在紧锣密鼓地开拍《A计划》，主演是他们的王牌成龙，而且这部制作还召集了洪金宝，元彪等一些功夫巨星，以及董骠，关德兴，关海山等一些老前辈参演，所以重阵容上来讲绝对是一流的；还有，为了筹拍这部戏，嘉禾竟然向少时要求租用影城进行投拍，而邵氏那边竟然也答应了！”
荣少亨笑笑：“这一点没什么稀奇，从以前邵氏和嘉禾联手打压新艺城就可以看出，双方虽然是对手，却还往往能够在关键时刻合作一把！我估计这一次新艺城那边准是有了大动静，所以才会让两头老虎再次携手！”
“呵呵，你说得很对啊，亨哥！新艺城那边确实有大动静！”叶昭仪兴奋地说道，“可能是去年贺岁档新艺城凭借那部《最佳拍档》爆了满堂红，所以今年又准备梅开二度，赶制出一部续集来，而嘉禾和邵氏上一次联手还被新艺城打败脸面难免无光，所以这一次邵氏才会那么热心将自己的影城租借出去让嘉禾开拍大片，看起来今年的贺岁档又要有一次惊天动地的大战了！”
荣少亨此时猛然想起，嘉禾和新艺城的争霸战确实已经再次敲响。
而事实上这所谓的“贺岁档”必争之战，其先驱却是荣少亨之前所了解的“午夜场”。
要知道，直到1970年代，西片在香港的主力观众仍是香港的中产阶级和在香港的外国人。那些分布于港岛、九龙闹市的影院，如佐敦道一带和更靠近各式低级夜生活场所集中的砵兰街、金庇利街、庙街和上海街等处，从来三教九流云集。这里有4家上映西片的影院，上映中文片的影院只有3家，但每逢周六夜11点半上映的午夜场，极难看到所谓的中产人士和身份“尊贵”的“鬼佬”。西片是不会安排夜场的，这些地方每到午夜就是中国观众的天下。所以也逐渐地成为了众多港片金戈铁马的大战场。
而所谓的周末午夜场更是成了中文新片“上市”前的“试金石”，通过了解观众反应，电影公司和导演甚至会重新剪辑和改配对白，一切都是为投观众所好。
每当晚上11点左右，上映午夜场的影院门前已人头攒动，流动小贩吆喝着卖甘蔗、炒栗子、卤水牛杂、烤玉米、爆米花等各式小吃，十分热闹。午夜场观众绝大多数是年轻人，男男女女，呼朋唤友，进场入座后一边大嚼甘蔗一边叫好或大骂，不满意时甚至还会将甘蔗往银幕上扔。午夜场观众因而得了个“咬蔗帮”的诨名。
这种午夜场高度集中地反映基层观众的喜好。商业片制作方可以从中得到许多数据，重新定位自己的制作方向。午夜场更为后来的贺岁片崛起积累了很多经验，属于中国人的电影档期缔造。
香港有成熟的商业操作环境，电影业将一年时段分成四大档期，即贺岁、复活节、暑假和圣诞节（连同元旦）。中型档期则有端午、中秋和重阳（清明虽也有假期，但这是拜祭先人的日子，不宜兴高采烈）。在香港，贺岁档期是专指春节农历新年这个假期。事实上，所谓“岁”是农历所指的旧岁与新岁，贺岁是“迎贺新岁”之意。而不同于大陆将新历的元旦就当作“新岁”。
计算起来，香港贺岁片大战应从1980年开始。嘉禾公司当时有两张王牌：成龙和许冠文、许冠杰昆仲。许氏兄弟的草根式喜剧片就曾屡创香港最高票房，而嘉禾是以动作和喜剧这两种类型片取得骄人成绩的。1981年，嘉禾由许冠文、许冠杰和许冠英三兄弟主演的新片《摩登保镖》就被安排在春节期间的嘉禾院线上映，反应十分热烈，更成为香港首部票房过千万元的影片。犹如一针兴奋剂，1982年刚刚创立的新艺城公司推出由许冠杰、张艾喜和麦嘉主演的喜剧片《最佳拍档》贺岁，嘉禾则以成龙的《龙少爷》出击，结果，《最佳拍档》再创香港最高票房，收入高达2600多万元，而《龙少爷》则收1700多万元，两片在春节档期限共同创下4400多万元票房。
香港贺岁片竞争之烈可见一斑。此时的电影院均只有一个放映大厅，在一些热闹地区，如九龙的佐敦道一带，方圆300米范围内竟云集了7家影院，除属西片院线的影院外，就分属3家不同的中文片院线。各家院线壁垒分明，3条中文片院线上映3部不同的影片，斗得不亦乐乎。
激烈的竞争无意中创出了一个属于中国人的自己的电影档期。
而这个时候，好莱坞八大公司在港均设有分公司或有直接发行公司，对香港市场了如指掌，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属于他们的重要档期。亚洲的学生暑假与欧美相距不远，好莱坞重磅出击的影片多在这个时节推出；而复活节、圣诞节及元旦属于西方人节日，同样地，好莱坞或其他西方重要片厂也早就窥准了这两个时段狂抓票房。《摩登保镖》作为首部刻意排期在春节档期上映的影片，首创香港电影高票房纪录后，新艺城、嘉禾和银都等香港电影主力机构纷纷参战，一时盛况空前，为所有的香港人带来了除传统逛花街、拜年以外更丰富的节目。而好莱坞或其他西方片厂纵然在春节前也有一些佳片，但他们知道在香港的中国人在这个最重要的节日，首先选择的是中国人自己的影片，所以多是“避之则吉”，有意无意地只安排一些“敲边鼓”的影片。所以说此时香港电影的贺岁档为中国人缔造了一个完全属于中国人的电影节日。
再说荣少亨这边，此刻一听嘉禾还有新艺城全都大张旗鼓要抢占贺岁档这块儿大蛋糕，自己也不能落后啊，可是自己拿什么和人家拼呢，靠刚刚蹿红的两三个演员吗？人家有大超级大牌成龙，洪金宝，许冠杰还有麦嘉！靠大制作大手笔吗？那更是开玩笑，现在自己最薄弱的环节就是实力差距太大。果真投资一部贺岁大戏，卖座还好，倘若不卖座，自己就只有哭的份了！
想到这里，荣少亨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旁边众人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在想事情，也就不打搅他。
就在这气氛略显沉默的时候，荣少亨忽然开口说道：“奇兵伐谋，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也许我们能在这场大战中从中取利也说不定……”大家见他自言自语，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平时和他走的比较近的韦家辉说道：“阿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太明白啊。”
荣少亨嘴角一翘，露出一丝笑意道：“很简单，我要趁着嘉禾和新艺城互相争斗的时候，借着他们的风头从中取利！”
“从中取利，说得简单，那两只大老虎全都虎视眈眈地想要霸占贺岁档，我们势单力薄怎么和他们争啊？”
“不用争，只要顺水推舟就行了！”荣少亨露出狡猾的笑。
“何解？”韦家辉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荣少亨笃定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既然他们开拍《最佳拍档》我们来制作一部小成本的《最佳拆档》：他们筹拍《A计划》，我们就来一个恶搞版的《ABC计划》！”
荣少亨的这一番话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阿亨，我们还是不太明白啊，什么是恶搞？还有你说的《最佳拆档》和《ABC计划》又是什么意思？！”韦家辉代表大家“谦虚”地询问道。自从经过这一系列的运筹帷幄，大家什么都不明白，就只明白了一个道理—————荣少亨的脑袋长得很奇怪！总是能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妙招。
荣少亨怔了一下，费力地想了想，然后解释道：“恶搞就是用滑稽、搞笑整蛊等方式表达出自己心里对某些事物的看法。你们地可明白？”
再看韦家辉和王晶他们一起摇头道：“我们地不明白！究竟何解啊？！”
荣少亨定住了，因为一时兴奋竟然忘了自己和众人之间有很大的“代沟”，对于韦家辉，王晶他们来说“恶搞”这个词汇出现的太突然了，根本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
“阿亨，我们知道你一向创意不断，可是这个什么恶搞，我们真是摸不着头脑啊！”王晶说道。
荣少亨的指头急促地桌面上敲打着，敲打着，敲打着……脑子飞快旋转，用太直白的表达方式根本就体现不出未来二十一世纪恶搞的精髓，自己必须要用一个很特殊的方法来开导他们……
想到这里，荣少亨的手指突然在桌面上飞快地连敲三下，然后笑道：“这样吧，我们来做个游戏，你们谁能来一句形容一个人丑的句子！！记住，越精辟越好哦！！”
韦家辉，王晶他们互望了一眼，都不明白荣少亨在搞什么飞机。
不过最后还是韦家辉先开口道：“我先来，嗯，”沉吟了一下，“獐头鼠目，尖嘴猴腮，五大三粗，丑陋之极！”
荣少亨笑着摇了摇头，“一般而已，让人听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王晶嘴唇一吧嗒：“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三寸钉，骨树皮！”他倒好，直接将书里面形容武大郎的词儿给搬了出来。
“好是好，却还不够精辟和精彩，我给你们来几句—————”说到这里，荣少亨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句：咦，竟然是人？！第二句：影响市容，拖下去砍了！第三句：长得很委婉，很抽象！”
荣少亨话音一落，再看众人，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就齐声大笑起来。
韦家辉：“阿亨。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嘛，真是好有趣啊，我学会哩，来一个：我还以为我一辈子见不到鬼呢，没想到看见你我就达成了愿望！”
王晶：“简单啊，我也来一个：我觉得你用的镜子一定是照妖镜！”
自认至叻的陈百祥也不甘落后：“此人只限地狱有，人间难得几回寻。”……随着韦家辉他们的“豁然开朗”一时之间大家全都兴趣高涨地玩起了这种超有意思的文字游戏。
须臾，荣少亨让大家安静了下来，然后非常笃定地说道：“你们说得都不错，也都很好，其实我玩这个游戏只是想要告诉你们——————这，就是恶搞！”
此时不用太多的解释，众人似乎已经领略到了“恶搞”这简单两个字所蕴含的非凡含义。
“恶搞就是在原先电影的基础上，进行我们自己笑料的再加工，比如我们要恶搞《最佳拍档》，就要针对这部戏的几个大场面来制作出一些奇峰突起的爆笑效果！”荣少亨目光炯炯有神地说道。
“我们明白的，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版权纠纷啊，他们回空告我们侵犯版权的！”
“这一点我已经考虑过，为了避免这个难题我们将会将我们自己的电影首先放映，这样一来，就算控告也是我们先控告他们侵犯版权才是！”荣少亨所来的这一招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大家一起点头，都觉得荣少亨说得很有道理，到时候反咬两大电影公司一口那才叫有意思呢。不过马上大家就有一个很直接地问题，“可是那两部戏都还没上映，我们什么内容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拿来恶搞呢？”
“哈哈，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至于他们这两部大片的基本内容，我不久就会拿给你们看！”荣少亨神采飞扬地说道，好像那剧本就在他心中一样，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对于这么两部超经典的港片，荣少亨绝对是记忆犹新，虽不能将具体情节说得很仔细，却也能说出个八九不离十。
看荣少亨说得这么肯定，韦家辉他们纷纷猜测，该不会是用钱收买了对方的编剧吧？要不就是在两大公司里面安插了内线，再不然就是缓兵之计，等到大家伙走了他再痛苦地埋头想办法……当老板真可怜啊，表面风光，背地凄凉！
荣少亨哪里知道众人心中的鬼主意，眼看事情已经定下了，就安排道：“由于时间原因，我们必要快速拍摄完成这两部作品，所以导演人选我已经安排好了，《ABC计划》由王晶负责；至于《最佳拆档》则由新加盟我们电影公司的吴宇森先生负责……”
“吴宇森？那个新艺城的开国功臣，后来从新艺城跳槽到嘉禾的喜剧导演么？他怎么会加盟我们……”众人再次热烈地议论了起来。
见此场面荣少亨不得不将吴宇森加盟玄霆的前因后果大致地说了一下，众人这才解疑。
“对于以上决定大家还有没有意见？如果没意见的话，那么这次会议就到这里结束！”荣少亨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
“亨哥，亨哥，我有意见！”说话的却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马楚成。
“哦，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商量！”荣少亨亲切地望着马楚成说道。
马楚成庄重地看了一眼大家，然后又非常庄重地说道：“会议开得很晚——————管不管饭啊？”
荣少亨一怔。
王晶他们也微一愣神，不过马上就响应起来：“是啊，是啊！”
荣少亨：“是个头————各自回家吃自己！”
当天，某人被痛宰上千大洋，并且被灌得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