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收服穷奇
第二百七十八章 收服穷奇
几个月之后,穷奇来到了海边。重复着刘易上一次所重复过的事情,甚至有着经验,做的更好。
而刘易却已经带着自家的族人来到一条贯穿着整个陆地的大山上来。
这是一座绵延数千里,将整个衍生世界的陆地尽数南北横断。更有着无数的支脉,如同八爪章鱼一般的伸入陆地的各处。
这一次,刘易带着他的族人。来到一处高山谷地之中,在这里,开始了开荒耕种。
梼杌有着数千年的生命,智深如海,经验数不胜数。
然而,刘易却还拥有着另外一个世界的经验和智慧。在另外一个世界之中,文明已经到了相当高的层次……
到刘易和穷奇寿命再次终结,被族人供奉为神灵的时候。穷奇部落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大型的渔村。
而刘易的部落,却也开始建造城邦。整个谷地已经不能够容纳更多的人口。
刘易的部落就向着外面扩张着,虽然山地比不是雨林之中富庶,而且支离破碎,更是需要肥料来施肥。
不会如同雨林之中那么方便,只要烧毁雨林,那草木灰和千百年积攒下来的腐殖质就是最为肥沃的农田。
但是,这么一来,却不会为雨林之中的雨水冲刷而形成的水土流失而困扰。
他们在干旱缺水的山区修建了水渠和梯田,使粮食生产得到稳定发展。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十分蠢笨,远远没有在雨林之中发展方便。
但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历史证明,印加帝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不断发展,甚至欣欣向荣。一直发展到一千多万的人口,甚至成为了一个庞大的帝国。
不论是经济文化,工艺各个方面都达到了古代美洲文化的最高峰。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些西方殖民者的入侵,这个帝国到底能够发展成什么样子,也真的很让人期待。
只是,那世界上没有如果……
说起来,也真的颇为古怪。世界上各大强盛的文明,几乎都是在地理条件不怎么优越的地方发展而出。
而那些真正的,热带物产丰饶到了极点的地方,不是发展不出文明,就是发展出十分畸形的文明。
比如雨林之中的玛雅,便是在毁灭建设之中陷入了死循环之后,最终毁灭。
比如随便出门都能找到吃的东西的印度,却是一个历史都没有,数千年来,一直被外来族群所统治的文明。
再比如那随便地上刨个坑,就能够一年生的植物,变成多年生,产量高的不像话的非洲……
而相比之下,中华文明出自黄土高原。希腊文明出自多山少地的地中海畔……而美洲的印加帝国,却出自干旱少雨的高山之上……
既然有着前例,刘易自然知道怎么选择。借着祭祀发布神谕,让整个部落,按照自己的心意不断发展着。
再过数百年,刘易的部落已经发展成为了城邦,现在又从城邦慢慢演化为帝国。人口已经增加到了数十万。
而穷奇依旧在海边,分裂成数十个部落,也不过数万人口而已。
刘易的部落实现极其严格的公社制度,一如古老的印加帝国和埃及一般。
耕地归公社所有,分三部分,分别属于神灵,贵族和公社成员,产品用于供应祭祀和祭司生活需要、政府和军队开支以及维持公社成员生活,所有土地均由公社成员耕种。
他们不断发展着灌溉水渠,让缺水的农田能够得到充足的灌溉。
一个个城池在山间的各处合适的地方建造而出,然后用着四通八达的山间干道所连接起来。
再有着一千年过去,当整个帝国变成一个庞然大物。有着上千万的人口,几乎占据了这整个山脉的时候。穷奇的部落也不过只有数十万人口而已。
毕竟渔猎所支持的人口远远比不过农业所支持的人口为多。
当超过上千万的人口供奉刘易的时候,他终于突破了限制。从地祇化身为天神,高举神国于天上……
“轰隆……”一声过后,衍生世界在眼前消失。
刘易和穷奇再次出现在榕树林之中,这一次,穷奇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再没有。
一直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穷奇才最终叹息着:“我没有想到,原来这种地方还是能够发展农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之中,就有着说不尽的灰心丧气。刘易也能够理解,如果第一次的时候,穷奇输的还有些不服气的话。这么一次,却就输的心服口服。甚至严重打击到了穷奇的自信心。
不要以为两人在衍生世界之中的比拼只是游戏,恰恰相反。这种比拼要比力量,神通的比拼,更能印证双方的道。
到了他们这一个地方,再想前进,突破瓶颈。成为真正的天神级数,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人道之主,借着人道大势,突破天神的果位。一如当年的五方帝君,成为人道圣王,才最终成就帝君。
“地神真君,果然名不虚传!”穷奇说着:“现在连我都相信,你能够成就帝君之位了!”
连他穷奇和梼杌,都先后败在了地神君的手中。如果这么一个地神君,还是没有机会成就帝君宝座的话。那么未免穷奇梼杌,这等上古大神的也太弱鸡了一些。
“愿赌服输,从此之后。我的子孙,尽数都奉地神真君为主!只是希望地神真君能够好好善待他们!”穷奇最后说着。
刘易终于说话了:“你放心就是,只要他们肯认我为主。就是我手下的忠心力量,有着大用。我不会那么蠢的……不过,穷奇。也许你的生命可以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来延续!”
“什么?”
刘易再次亮出世界珠来,微微一笑:“这其中演化世界,虽然比不过真正世界。但是却也能够让你在其中再次延续千万年的岁月……”
说着这话的时候,刘易心跳不已。如果能够把穷奇这般级数的大神给骗进去,心甘情愿的成为器灵的话,自己这世界珠,就会剩下千万年的祭炼功夫,成就真正的法宝。
甚至,连威力也都能够提高千百倍!
“哈哈哈哈……”穷奇大笑起来:“地神真君,便是你真的派出一支精兵,直捣成州背后,就以为能够拿下成州么?”
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就算有着穷奇部落配合,随着协助进兵。但是这一趟不是高山大泽,便是大江密林,路途险要到了极点。
根本不可能容许大军通过,顶多也不过是一只精兵偷袭而已。人数不会超过一万。
凭着这点人数,想要拿下成州,并没有那么容易!
刘易笑了,虽然穷奇忽然岔开话题,说起了这般事情。但是刘易却显得越发胸有成竹起来。
“成州号称天府之国,一州之地,就有着将近五百万人口。可谓是富强之姿。只是可惜,历代以来,从没有格局成州,而能够席卷天下的……”
成州天险,易守难攻。但是却也因为如此,恰恰变成了困锁之局。只要将出入成州的通道给封锁,成州的大军也很难打出去。
便如同另外一个世界的蜀汉,诸葛亮六出祁山,姜维九伐中原。都打不出去。
或许另外一个世界,有着刘邦的例子。但是只要想想,当时刘邦一被项羽分封在此处,手下大将就纷纷逃离。认为其再也没有机会争霸天下,连韩信这般的人才都连夜逃脱。演出一场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戏码来。
其实刘邦甚至是刚刚进入汉中,就直接来了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手段,杀了出去。生怕时间稍久,就是一副困龙格局。
而妖贼李志,虽然已经派着师弟衍生真君出去到处搞风搞雨,但是却是已经割据成州几近十年。
如此长久时间,足够让成州的势力被困在其中,失去进取之心。而且因为成州天险,敌人难以攻打的原因,武备肯定会懈怠松弛。
事实上,从刘易所知道的情形来看,这成州之中就是如此。
因此,刘易笑道:“这无空道,毕竟不是青阳道。青阳道的大圣贤师,无论如何也是青神阳天的化身,组织严密,信徒坚定。而那无空道的组织却就远远不及,那妖贼李志,更是从哪一方面也都比不过大圣贤师了……
青阳道能够占据中州青州这四战之地,屹立不倒。但是无空道,却在安全却又再没有上进余地的环境之下,失去进取心……更是连武备也松懈。我料着一支精兵,就足以让其天翻地覆……
再者,到时候,我会派出一支大军,从巫峡水道直入……”
听到这里,穷奇顿时再无疑问。如此,攻下成州那就是一定的了!
“便算是打下成州,你又如何取得天下?莫非是从成州出兵,攻取秦州?”穷奇再问。
刘易淡淡一笑:“非也,非也。我要先取青州,再下中州,灭了青阳道再说!”
穷奇愕然,终于苦笑着:“我猜不透你会如何用兵。也好就留着我一条残躯,看着你到底能不能纵横天下,成就帝君之位了……”
说着,光芒一动,射入世界珠之中。那世界珠顿时发出金色的光芒,不断变化,彷佛真的有着无穷世界在其中生成。
整个榕树林,却在下一刻之间,整个枯萎!
塞外狼山,一片雪白。纷纷扬扬的大雪飘落下来,要是在往年,定然有着大批野狼会躲入山中的山谷之间,躲避风雪。
然而如今,却很少再有野狼出没。最大的狼谷之中,地气蒸腾,居然还有着温泉,四周山谷封闭,倒是虽然说不上温暖如春,但是却也是上佳的渡过冬日的地方。
一座占地有着数亩大小,金碧辉煌的大帐,就那么坐落在温泉之上。这是西方巫人之中,最为强大的金狼王的王帐。
甚至在中土灵州和塞外交界之处的冥泽,立下王帐的黑狼王的西灵王庭,也不过是在金狼王的统治之下。
整个狼谷上下,都是随扈金狼王的亲卫皮室军。
然而,这狼谷之中,金狼王的王帐,甚至都算不上是最为辉煌的东西。
就在狼谷的高处,正有着数千奴隶,冒着严寒,正在建造着一座高大的石头宫殿。
不时有着奴隶冻饿而死,然后被拖走。刚刚征服了西域三十六国的金狼王,并不缺少奴隶可用。
这一批奴隶死光了,换下另外一批就是。他要尽快把神殿给修成,迎接大光明天主的光辉下降。保佑着他,早日把这大地上,一切所有能够住人的地方,都征服在他的马蹄之下。
这是昔日金狼王还是一个普通的西方巫族的族长的时候,在狼山打猎时候,遇到的神启。
大光明天主明确的告诉他,只要他信奉祂。祂就会让金狼王,成为整个大地的主人。
果然,从那以后。金狼王就飞快的发迹,只用了短短的几年的功夫,就扫平了各个反对的部落,在狼山之中会盟西方巫人的各大部落,最终成为西方巫人的共主。
接着,金狼王改革军制,将一团散沙一般的西方巫人改造为战无不胜的战争机器,不断扩张。拿下了西域三十六国之后。
这也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接着他就派遣了两个弟弟,一个白狼王,杀入了天竺去,如今已经占据了天竺大半的土地。
另外一个弟弟黑狼王,却被派去了中土,如今占据了灵秦二州。
而他马上就要发动对于天方一带的那些萨珊人的进攻,摧毁萨珊人的拜火教,让那些该死的异教徒们,都信奉伟大的大光明天主。
这一刻,这位强大的金狼王的是如此的踌躇满志。只要征服了这三个势力,那么整个世界,就在脚下了吧?
想着,金狼王冷酷无情的发出命令:“让那些奴隶干活再快一点,我要在春暖花开之前,建成光明神殿。然后出兵,攻打萨珊!”
“是!”立刻有着手下狰狞一笑,立刻传达命令而去。
金狼王征服的地盘已经如此广大,人口这么多。死光一批,就换上新的一批好了……
时光流逝,如同江水。
范易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十八岁了。在前年,也就是范易束发的时候,大将军范贞已经允许范易开府建牙。范易自请为天策将军,所开幕府,便为天策府。
大江滚滚,东流而去。又是一年的秋天,这大江之畔,就显得格外晴朗。
这个时候的范贞就站在大江之畔,远处望去,见不到大江对面。彷佛这大江有着无穷宽度。
范贞看起来依旧硬朗,但是鬓角处就微微有些发白。不过四十出头的人物而已,也可以想见这些年的劳心劳力了。
范易就站在身边,也抬眼看着这一切。
“江山如画啊!”范贞徐徐叹口气,笑道:“有时候,我真是不甘心啊。这亲手打下江山,开基创业,名传后世。为什么不能让我亲手而为之……”
范易听了,只是微笑,一句话也都没有说,事实上,这个时候,所需要的就是注意倾听而已。事实上,这个时候范易和自己讲着这些,就说明早就已经想开了。
“直到几年前,我亲自北伐。天时地利俱在,然而历时一年多,却始终无功而返,我就开始知道。这番功业离太远,天命不在于我啊!”
范贞苦笑着:“我也没有这个才能。不过退兵这么多年,我常常在想。青阳道把地盘经营的铁桶一般,便是我们掳回的那些民人经过这么多年的打碎安置,还是不怎么老实。更不敢相信,你有着什么办法对付……”
范易听了微微一笑,范贞所说的虽然含糊。但是范易却十分清楚,他所说的。
青阳道用着信仰,把地盘巩固的铁桶相似。
这就好像另外一个世界,中世纪的时候,两大宗教之间的战争。用着刀剑传教,强迫他人改宗。只要坚持几十年下来,强迫的信仰就会变成自发的。
除非再次用着刀剑,强迫着他们改变信仰,否则就再无办法。
“青阳道早晚都会败亡……”范贞郁闷的吐出一口浊气:“青阳道占据中州,青州。正所谓四战之地。若是太平时节,有着强军镇压天下。这就是最好的地盘。但是现在战乱之世,就只有被四方围攻的份儿了……我很想知道,你有什么对付青阳道的办法?”
范易笑了,看着远方的江水,轻声笑着:“其实有着两个办法。”
“两个办法?”范贞真是一愣,他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更不要提两个办法了。
“是,两个办法。”范易笑着:“第一个办法么,就是杀。凡是不听命的继续信仰青阳道的,就全部杀了……”
话没有说完,范贞就开始摇头:“这恐怕激起民变之外,怕是再无作用……”
范易面色不变,笑着:“第二个办法,就是直捣洛城,只要把青阳道的那位大圣贤师,还有青阳道的那班所谓青阳天国的高层们尽数杀了……”
“这个也难啊!”范贞有些惆怅。
范易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当年北伐之时,这范贞的战略太保守了一些。
若是范易,就不会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以快打慢,迅速的打到洛城去。找机会和青阳道的主力决战,这才有机会覆灭青阳道高层。
没有了这些高层,青阳道的组织瘫痪。剩下的百姓,便是信仰再是坚定,有着刀剑在手,反复杀过去。几年下来,就足以让其全部放弃信仰了。
这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中世纪之中,有着无数的例子。
就好像当年的绿化,就是一手拿书,一手拿剑。用着剑来征服土地,然后用着经书让土地上所有的人民信奉。
最后势力所及之处,尽数都是绿化。
而且有着一二十年时间坚持下来,等着下一代的长成,那就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信仰。便是绿化的势力消退,退走。也在当地形成了庞大的信仰势力。
似乎当年,也只有一个国家。成功阻止过这种绿化。便是同样用着刀剑,将不肯去除绿色的杀光……
不过,范易也认为范贞当初的选择说不上错。毕竟直接和青阳道主力决战,这般事情,太过冒险,不是大胜就是大输。
而在深入青阳道的地盘,不能掌握。那么大败之后,就只有全军覆没,连江左都回不去的份儿。
就算能够退回去,然而必然十分惨烈,损失严重。声望也必然大跌,各种压下去的反对势力,都会再次席卷而上。
“南船北马,”范贞叹息着说道:“在北方战争,绝对少不了骑兵。而我江左少马,一旦和敌军决战,单纯凭着步兵,就败多胜少……要不然我当年也会冒险一试,直扑洛城……”
在广阔的平原上,敌人骑兵来往如风。反复骚扰。而步兵根本就没有好办法抵抗,一旦被骚扰的精疲力尽。稍为有着闪失,大队养精蓄锐的骑兵就会猛冲过去,踏平步兵的战阵……
在没有解决的办法之前,主动决战,那是找死。
就是因为有着这种事情,所以自古以来。以北统南的多,以南统北的少。便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也是一样,只有两次成功。
而且这两次成功,几乎还都不算是军事上的胜利……一个朱元璋的北伐,一个是民国。
因此,也难怪范贞灰心丧气。大觉着北伐无望!
便是当年他就那么打下了洛城,但是占据灵秦二州的西灵,占据燕州的北燕,恐怕也不会袖手旁观。一旦铁骑卷下。
刚刚占据洛城的北伐军,还是只有败亡退走的份儿……
天下时势如此,让这范贞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北伐胜利之策。
不过现在看着范易胸有成竹的模样,叹息着说:“看起来,这天下还是你们这些的争夺。我是没有希望了!真是不甘心啊。”
两人再不言语,反身下了河堤。护卫都离着远远的,自然不知道这父子二人谈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