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拓跋丹
第十三节 拓跋丹
听到这杨府老太爷也知晓了,他窘的老脸通红,张口骂道:“这邓世平今年以来如同发了疯一般,眼看被我杜家压制,于是抱着宋明远大腿,宋明远再无能也是将门子,他居然撕破了脸,老朽又怎么能下的了手?”
杨府的武尉杨彦正一声嗤笑,开口说道:“便是没有宋明远,你就能如何了邓家?太爷本不让我说,我看你还这样不知道根本,你可知晓我们为何来此?”
杜月阳不解的看着他,想听后话,杨彦正冷冷的道:“前些天是秋狩日吧,可知道宋明远去了邓家?”
“知道,知道,老朽料定就是他们那次去后真正勾上的,据我家下人说,宋家的二小姐也去了,跟着那光头,据说原来还是个傻子不清不楚……”
厌恶的看着这个老贼头,杨彦正虽然奉令前来,也一向以家族利益所以针对邓族,可听着对面杜月阳在这年岁,无能对付敌手,居然红口白牙的背后毁女儿清白,这等的龌龊无耻,他也变色了,拂袖道:“杜公,在下要告诉你,我大唐的天子近臣,虎贲中郎将天刀宋缺可是最疼这个侄女的!”
杜月阳正说的口水飞溅,仿佛心中郁郁之气随着这放肆口舌,就能泄了一些,听到这句话,他脸色瞬变。
看到杨彦正不屑之色更浓,杜月阳不免有些被刺激的肝火上冒,他难得的顶撞道:“全城老幼看到那光头扶着宋婉言,堂而皇之的上午时分入城……”
“该就是这光头先连杀你一十四名外房好手,又在秋狩之日,摸上山去连毙宋门七名好手,打的宋门长孙宋明允的贴身高手狼狈而逃!”
正在发怒失态的杜月阳再次脸色大变,这次他被这句话惊的头皮发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瞠目结舌了半天后喊道:“怎么可能?我查探了,那光头是邓世平侄孙,自幼痴傻。”
“你当我家太爷也痴傻?当宋门子弟也痴傻?”杨彦正轰隆一掌拍碎了身边的几案,瞪着杜月阳喝问:“你可知道宋明远加急快马,封七颗人头欲到长安,过赤水关时被扣问不得不说出后,如今长安已经哄传此事,无不耻笑宋门内斗,好事之徒开始夸耀当年骠骑邓门开国勇烈上将的武功。”
他站起来向着杜月阳大步走去,走一步说一句,杜月阳面色越来越白,步步后退,杨彦正怒视着他:“最后逼的宋门太爷重责了长孙,乱棍打死了他的贴身仆从,宋缺也和宋明允之父生平第一次动怒,据说就是为了你刚刚红口白牙污蔑清白的宋家小姐,现在你巴结的宋家子帮不了你了!这次若是败了,那你就等着灭族吧。”
杨彦正看这杜月阳被自己一番话说了之后,现在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想了更是觉得憋屈,为何家族要自己来这里走一遭?到了此刻他再也没有耐心,丢下一个包裹:“服下后可让上武尉勉力达到初武校的拓跋丹,共计五枚,内有说解,但服后五个时辰必死无疑,你自己考虑。”
杜月阳正在惶恐,听到拓跋丹这三个字,他惊喜的道:“是那草原霸主柔然王庭拓跋家的密药?”
“不错,若不是他们得这价值万金的丹药,如何能在百年之前半载就灭了前朝突厥!之后却又偃旗息鼓十数年之久未曾南下一步。”
杨彦正特地说了这价值万金四个字,本来赤水杨家的太爷命令他来的时候,并没有提及金钱一事,在一方雄主心中,区区五万金算什么,何况杜家敢不回报吗?只是杨彦正看这老狗实在反感,所以当场打脸来了。
但杜月阳本不在意,在听到连窜消息,再得知杜家上靠已失势,而武尉邓家居然有颗横空出世的凶猛贼秃,他早就心思乱了,听到杨彦正这么说,他伸手就抓住了可能是他全族生死存亡关键的包裹大声道:“好,好,没想到老太爷真的给我弄到了,高门请安坐,老朽这就去准备,再令奉三千金以酬谢各位百里奔波的恩情。”说完匆匆向外走去。
杨彦正听的说什么老太爷真的给他弄到了,心中一愣,他回头看看身边五个兄弟面色也有些惊讶,他只能压下心思,想起杜月阳那副模样,不由的为之不屑,摇摇头,低声说道:“真是鼠目寸光之辈!”赤水杨门的一群子弟们都无不颔首赞同,眼中也有着厌恶,倒是好奇起了,什么光头能以武尉子弟的身份,也许还不到武尉就能灭了七名将门子,还打的高手狼狈而逃?
难道说武尉邓家真是深藏不露?
杨彦正只是示意噤声,这里不可多言,一直到了回程,他才和兄弟们分析说:“太爷这次也是驱虎吞狼而已,他杜家得了这等密药,还是个输的话,太爷也许就会转而扶持邓家了。”一群子弟们听的心思激荡:“正是,太爷好手段!到时候请为先锋,一起帮了邓门灭了这厮!”
相交接触无不要看人三分面相,杜月阳平日养气之时,有架势撑着还算举止豪迈,但今天这样失措之后,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个搬弄口舌,心中龌龊的老狗,看了就是心烦反胃!
杨彦正一叹:“其实太爷也是为家族而为,若是赤水洪城相距千里,太爷说不定会和武尉邓家结交一番啊!所以这也算一个转机吧,可怜这家族之间谁能说的清楚恩怨纠葛,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实力两个字?能在争斗中,打的舍死服了拓跋丹的好手一败涂地,战而胜之的话,这样的武尉门谁家校门敢小觑?何况那武尉邓还是没落将门后代!”
“一切还是等族公决定吧。”一名杨家子弟叹道。
杨彦正摸了摸袋中长安钱庄的五万金的票据,回头看看那巍峨洪城,扬鞭打下,马蹄声急促一群人向着赤水而去。
此刻天已经近黄昏。
城主府内的宋婉言正坐在房内撕扯着面前的信笺,满心怨气的看着落霞,被贼秃偷了心的少女虽然已经沦陷,情根深种,可是回想起自己的主动和在哥哥面前的慷慨陈词,不免羞怯之后积累了恼怒,而明明知道那光头一定会在努力练功,也不过是在一个时辰不到的城郊,可少女心思就如那燃红的烟霞变幻莫测。
恨起来不得消停一刻。
我扯,扯,扯!宋婉言狠狠的撕扯着那堆砌一边的熏香信笺,空空白白一页一页描金染凤华丽精致,手边一只狼毫笔头已经乱的如同扫把一样,也不知道她之前是如何发作的。
窗外飘来两个丫鬟的对话,小昭在说:“小姐今儿怎么没去邓家?”
“你疯了吗,昨儿才在那儿的,小姐今天再去的话,还不被人家取笑死了,但海东少爷也真是的,也不来看小姐。”
“他怎么会来嘛,一定又提了刀在哪里忙着杀人了。”
“你说的吓死人。”
“英雄豪杰都是这样的,小姐不是说他是英雄豪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