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情报有啥用?
第336章 情报有啥用?
东厂的人果然狠辣!看着三十二公公平时笑嘻嘻的,在皇帝后面拍马屁,说讨好吉祥话,就像一个没啥用处的老好人,没想到他动起手来,如此的残酷狠厉,充满了血腥味道。
东林党人被唬住了,这些一天到晚之乎者也,说着孔孟圣人的家伙,其实没有见过多少血腥杀伐,虽然听说过东厂特务的厉害,但却没怎么亲眼见过,这次见了,才知道东厂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郑书亮脸色铁青,开口道:“三十二公公,你这手段未免也太辣了点……斩了一只手也就罢了,又来斩腿,搞得到处都是血,吓到皇上怎么办?”
三十二公公听了这话,回头一看,果然,朱清清清清的脸色也颇有些难看,她是个皇宫大院里长大的女孩,看着一个血人在自己面前扭来扭去,还加上惨嚎,心情怎么可能好受。脸色一会青,一会儿白,显然快要吐了,只是她要保持皇帝的威严,所以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来。
“奴才该死!”三十二公公赶紧让士兵拿了一张帆布过来,盖在那个荷兰俘虏身上,遮挡住了鲜血淋漓的画面,只露出一个头,朱清清清清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点。
三十二公公赶紧解释道:“皇上息怒,奴才只是想人这个俘虏的嘴里多挖掘一些情报出来,咱们东厂本来就是特务组织嘛,打探情报是咱们份内的工作。”
朱清清清清哼哼了一声,暂时还不想说话。
这时郑书亮发话了:“打探什么情报啊?有必要打探么?咱们天朝上国的大军到来,一切牛鬼蛇神都只能顶礼膜拜,我看这些荷兰蛮夷根本就不堪一击,咱们首战就不费吹灰之力夺下对方的一艘战船……”
他得意地道:“根据咱们上次提到的情报,荷兰人一共有六艘战船,现在已经被我们夺下一艘,另外五艘估计也是这种水平,咱们还有什么必要打探情报?”
“郑大人说得有理。”东林党的文臣们一起嚷嚷了起来:“这等西洋弹丸小国,也就只有这样的实力,咱们天兵一到,他们只能缴械投降,情报不问也罢,这血淋淋的人放在这里看着,心里堵得慌,还是赶紧将他处理掉吧。”
北洋水师的提督叶楼在旁边不爽地道:“你们这群东林党的家伙,就是盲目自大,情报是非常重要的,不打听清楚敌人的实力,仗怎么打得好?”这个叶楼是军人,他很懂得情报的重要性,而大萌国的军队,往往与锦衣卫,东厂的关系比较好,和文官集团的关系比较差。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是帮着三十二公公说话。
这里特别说明一下,为什么军队与厂卫的关系比较好呢?
首先,大萌国(请看官们自行理解为大明朝)的锦衣卫,是从军队里挑选出来的,在军队中表现优秀,忠心耿耿的士兵,就会被选入锦衣卫系统,成为皇帝的御用特务。接下来,在锦衣卫里干得好的特务,又会被东厂选中,从锦衣卫里脱胎而出,变成东厂的档头。
而这三者的关系是,锦衣卫代替天子监察百官和军队,东厂代替皇帝监视锦衣卫……
本来……这种互相监察的体系,应该是可以使得官场清明的,可惜……锦衣卫是军队里挑出来的,他们在军队里有许多关系,所以,他们会下力监察军队么?明显不会!他们会把重心放在监察文官身上。
而东厂又是从锦衣卫里选出来的,他们会下力监察锦衣卫么?明显也不会!其结果就是……东厂和锦衣卫狼狈为奸,一起变成了邪恶的特务组织,欺上瞒下,胡作非为。
在这里不得不再说一下大萌国的文官,这些文官寒窗苦读十年,当上了官,然后……咳……你说一读书十年的书呆子,他能干嘛?能背孔孟大道,能诵读先贤文章,但要做实事的话?咳咳,他们不是好料子。
这些文臣动不动就拿先贤大道理来说事儿,完全不切合实际,朝堂上的阉官和武官们要做点什么实事儿,这些文臣就上奏折骂,各种变得花样儿骂人,而且还引经据典地骂,骂得阉党和武官们满肚子气没地方放。
厂卫特务对文官们就非常反感,逮着文官有罪就往死里整,文官们则拿手里的笔做武器,天天骂阉党,在民间造舆论说阉党祸国殃民,结果朝堂成了这些党派争权夺利的地方。官员们忙着党争,谁还来管百姓?正事没人做,烂事一大堆。
还是回正题!
叶楼一开口,东林党的家伙们又不干了,七嘴八舌地道:“你这没文化的大老粗,你就一武官,居然敢说我们东林党的人夜郎自大?”
“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你识得几个字?”
“你懂圣人大道吗?”
“你会经史子义吗?”
“你知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吗?”
“你啥也不懂,就不要废话!”
一群文官把叶楼骂得裤子都差点掉了,他一个大老粗,哪有文官那么能说,几句话就憋得他难受,掩面而逃。
东林党人虽然对付不了阉党,但是对付叶楼这种武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搞定一个帮腔的之后,郑书亮十分得意地对着朱清清清清道:“皇上,咱们天朝上国,对付弹丸小国真不需要什么情报,这俘虏血淋淋的躺这里也有碍观瞻,还是把他扔掉吧。”
“有理!”别的东林党人齐声应和。
朱清清清清是个贪玩好耍的,处理大事一塌糊涂,被这些人这么一说,也就听进去了,挥手道:“算了,三十二,把这血人扔掉,放在这里太恶心了。”
三十二公公虽然觉得情报还是打探点的好,但是皇上一开口,他立即什么意见也没了,阉党立足的根本就是靠皇帝的宠信,他是绝不会违背皇帝的,于是伸手抓起地上的荷兰人,冷哼了一声,将他扔进了沙海里面。
沙浪翻卷,这家伙瞬间就被沙子撕碎。
一群水兵跑上甲板来,拼命擦洗,将刚才弄出来的血迹清洗得一干二净,刚洗过的甲板有点湿,三十二公公还担心皇上走在上面不舒服,弄来了一张波斯进贡的大地毯,覆盖在了甲板上……
郑书亮这才精神一振,代替皇上下令道:“加速进军,荷兰小丑不堪一击,咱们赶紧把他们收拾了好回京去,还有许多公务等着皇上处理呢。”
这时候,在几里外的海面上,伊云和李华梅两人也正密切地注视着朝廷舰队的动向。
“从荷兰人的嘴里逼问出情报,舰队的行动应该会谨慎一些吧。”李华梅低声道:“我想,他们应该找一个偏僻的小岛先泊下来,然后派出一两艘战舰去马公岛荷兰人的城堡附近侦察,然后制定战术……荷兰人的船虽然大,毕竟只有六艘,如果能用诱敌之计,将荷兰人的六艘战舰引出一两艘来先打败,这仗就会好打得多了。”
“嗯,但愿如此!”伊云点头表示同意。
突然,伊云眉头一皱,想起来了一点什么,他对着身边的陈圆圆问道:“圆圆妹子,我想问你个问题……咱们大萌国,懂得荷兰语的人……多么?”
“不多,非常稀少!”陈圆圆瞥了一眼李华梅,摊手道:“李提督懂得西洋各国语言,这简直是个异类。”
“不好!那他们抓到荷兰人怎么审问得出情报?”伊云大汗。
李华梅也汗了一把。
陈圆圆也皱起了眉头,道:“虽然语言不通,但东厂应该有办法问出些东西。关键的问题不在于语言,而在于他们想不想问……”
说到这里,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以我对大萌国官场的了解……他们多半不想问,天朝上国嘛,天下无敌嘛,对付弹丸小国何需这些弯弯道道,正面平推,一波搞定,应该就是东林党人那群白痴的想法。”
陈圆圆的话音刚落没多久,只见朝廷的舰队开始有所行动了,被俘虏下来的荷兰运兵船上去了一些人,似乎想把这艘荷兰运兵船给驶回去,但是软帆的操纵方法与硬帆完全不同,一群大萌国的水兵鼓捣了半天,没有搞定!最后心头火起,在荷兰运兵船上泼上了鱼油,点起一把火来。
熊熊大火一下子冲起,将那艘荷兰运兵船整个儿吞没了,黑色的烟柱冲上半空,仿佛一道烽烟……
“尼玛!”伊云大骂道:“这不是给敌人报警么?惟恐敌人不知道我们来了!”
“看来圆圆夫人说对了,朝廷的舰队真的打算一波平推了!”李华梅面色沉重地道:“放起烟火告诉敌人,我们来了,然后与敌人正面作战……这倒真的挺像东林党文官的想法。”
皇家一号巨左舟上,突然响起了鼓声,令旗不停地挥动,庞大的舰队,再也没有丝毫犹豫,一起加速,向着马公岛,荷兰人的占据的地盘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