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罪与罚的终结
第289章 罪与罚的终结
“今日之非昨日之是,公平吗?用这个国家法律审判那个国家的人民,公平吗?执行命令者和发号施令者同罪,公平吗?要求军人把个人良知放在服从军令原则之上,公平吗?如果你说不公平,这4个年轻士兵便是无辜的,但你怎么面对失去亲人伤心欲绝的人们,如果杀人的人是无辜的,被杀的算什么?”《自由俄罗斯报》《现在,要公审他们》
1945年11月2日,是俄罗斯特殊的一天,这一天,安娜塔西娅沙皇犹豫不决的签署了俄罗斯帝国上议院法案,根据这一法案,俄罗斯将对所有苏俄政权服务者与支持者进行审判。
“千千万万的俄罗斯人长达28年遭到身体和精神迫害,即便地下死者也在呐喊:复仇。这无关复仇,只是为了迟到的正义。”安娜塔西娅沙皇沉重的声音在俄罗斯上空回荡。
一辆辆军车在俄罗斯城镇街头巷尾穿行,头戴白盔的宪兵会敲开一些房门,亮出逮捕令。
“你被逮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聘请律师。”尽管俄罗斯大规模清算引起争议,即便支持对苏俄官员进行审判的人也认为如此大动干戈,根本就是“胜利者的清算。”但清算也罢,审判也好,并不妨碍特别临时法庭的审判。
罪与罚的道德辩证继续,清算与平反,以俄罗斯人的方式,在大城小镇进行。与此同时,分布在全国各地的调查委员会则对各个社会阶层进行调查,原苏俄政权统治地区有78万名教师,其中8万,经过审查后,已被解聘。解聘理由:曾经是苏俄政府支持者。有些地区,凡担负行政责任的,譬如督学或校长,不必审查就一律革职。简单逻辑是,不是社工党员或支持者根本当不了督学或校长。
清晨,用完早餐,伊凡诺维奇便与妻子,儿子、女儿一一拥抱,每次拥抱都持续十数秒。昨天,伊凡诺维奇收到前往圣彼得堡前政权行为调查委员会的通知,到委员会配合调查。有些人进入调查委员会后,刚一离开便遭到逮捕,有些人安然无恙,还有人则被解聘,失去工作。
“不用担心,伊凡,你只是个门卫而已。”女人试图宽慰丈夫沉重的心情。
丈夫只是个门卫,没有参加过任何社工党活动,政治上尚属清白。
“谁知道呢?”伊凡诺维奇穿上大衣走出火柴盒式的楼房。街道上到处是清理废墟重建城市的人,数年战争,导致圣彼得堡残存不堪,多数建筑毁于战火。朱加什维利和德国人停火后,政府只是进行了简单的修建。
当库兹涅佐夫投降后,俄罗斯工程师到来,修复工作被叫停,原因是存在安全问题。作为俄罗斯帝国未来首都,从俄罗斯帝国飞来的工程师,很快拿出系统的重建方案,未来三年,俄罗斯帝国将投资30亿卢布用于城市重建,圣彼得堡变成一个大工地,也为城内外俄国人提供了大量工作机会。
尽管大街两侧断垣残壁还可以清楚看到战争痕迹,但伊凡诺维奇却可以直接感受到圣彼得堡生机勃勃。尽管圣彼得堡回归沙皇只有半月,但街道上已经很少见到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路人,尽管大多数人依然削瘦,但却精神饱满,兴高采烈。街道上时而能碰到巡逻的帝国宪兵警察,与纯正的俄罗斯人有明显区别,除去华裔更多是欧亚混血。
这是俄罗斯帝国年轻人和苏俄人区别,不过他们大都非常友善,电影中残酷的白匪套用在内务部军警身上更合适。相比路边面带微笑,好奇打量商场中琳琅满目商品和食品的人们,伊凡诺维奇根本笑不起来。尤其当人们看到伊凡诺维奇身上制服时,流露出浓浓敌意。
“看报,今天上午十时,朱加什维利将出庭受审。”报童挥舞报纸大声吆喊。
路人听到报童吆喝,其中一些人表情极不自然,老人和年轻人面带悲愤。不同于农民,城市工人并不反感朱加什维利和社工党,尽管同样受到迫害,但并不妨碍他们对朱加什维利的崇拜。
一个多小时后,伊凡诺维奇来到调查委员会。这座大楼曾属苏联工会,因为担心民众对调查委员会恐惧和不信任,调查委员会并没有选择前政权内务委员会办公楼。
前政权内务委员会大楼卖给一个从伊尔库茨回归圣彼得堡的商人,现在正在装修,似乎要改成饭店。
“伊凡诺维奇。”焦急等待片刻后,叫到伊凡的名字,他连忙起身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长桌后坐着三个人,从报纸上伊凡知道,调查委员会的三人委员中两人来自本城,一人是帝国政府派出的,应该是中间女孩,中间女孩很年轻,而且衣着时髦。
“请坐!”戴眼镜的女孩让伊凡坐下,女孩并没有看伊凡,而是翻阅手中档案。
“伊凡诺维奇先生,你的档案显示,你从没参加过政治集会。”三人中央的女孩淡淡地问。
“是的,我不喜欢政治活动,正因如此,我才做了十五年门卫。”伊凡点点头。
“你的档案中提到这点。”女孩认可伊凡的说法。他档案中因其对政治不热心,将其归为不提升的一类人。
“那么,你是否知道医院属公安局所有?”伊凡犹豫十数秒,沉重地点点头。
“知道!”
“那么,伊凡诺维奇先生,您是否知道有政治异议者被关押在里面,做精神治疗?”
“知道,但我只是门卫,并没有参与里面的事。”伊凡辩解,那只是工作而已。
“那么,你身上是否带武器?”
“有!”
“伊凡诺维奇先生,当有人从医院想逃走时,你是否必须开枪?”
伊凡低下头,无言以对。自己工作就是防止有人逃跑,尽管在工作的十五年中,并没有人能够逃出,但只要逃出来,自己就会开枪。
女孩身旁两人先后在一张表格上盖了个章,女孩看后,才拿起自己的章盖在上面,三人意见一致,对伊凡诺维其的处置是解聘。伊凡诺维奇失魂落魄离开委员会,失业了!
郁闷的伊凡诺维其并没有注意,大街上的行人大都停驻脚步,倾听广播中的消息。播音员正在播报从莫斯科传来的审判朱加什维利的最新消息,今天是对朱加什维利第一场审判。
莫斯科前苏维埃最高法院门外,几天前,就挤满高举标语和照片的人。他们的亲人惨死在朱加什维利屠刀下,今天他们高举被杀死亲人的照片,站在俄罗斯帝国特别法庭门外,呼喊口号,“杀死他”“血债血偿”。
面对民间呼吁,彼得皇储和法官反复强调,想要使用今天刑法洗尽历史冤案,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历史无法逆转,血债无法用血来偿还。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表达愿望,他们亦相信,皇储比任何人更愿意绞死朱加什维利。
“他来了。”当身穿西装的朱加什维利出现在法庭上时,秩序井然的法庭一片混乱,旁听席上的人站起来,注视步入法庭的朱加什维利。就在朱加什维利坐上被告席时,旁听席上一个老年人突然站起来高声喊叫,“约瑟夫,我们继续跟你站在一起。”
还有人站起来按照社工党的方式举起拳头,另一名老妇人尖声叫喊,“约瑟夫,我们和你团结在一起。”社工党和朱加什维利不乏支持者,他们大都是普通工人市民,早早申请旁听证,参加在他们眼中最不公平的审判。
刚刚步入法庭的朱加什维好像一直处于休克状态,听到有人支持,忽然大声回应,“同志们!我绝不会屈服。”
场面难免使人想到电影中,革命时期,社工党人在沙皇淫威面前坚贞不屈和视死如归的模样。十二年前,保加利亚社工党人季米特洛夫被指控为国会纵火案罪犯,希特勒借此打击左派力量。季米特洛夫慷慨陈词,据理力争,被宣布无罪释放。当时没人敢出来为社工党人或犹太人争辩,社会笼罩在恐怖气氛中。
现在,社工党高级官僚可以得到辩护,对裁判提出质疑和上诉。不过,社工党历史罪孽深重,无可争辩。法庭早已不是十二年前德国法西斯的国家机器,社工党罪犯受审是因为杀害和迫害过千千万万人民,尽管民众很少同情他们,罪犯仍得到律师协助,可以提出申辩上诉。越是这样,如此戏剧性场面就越显得颇有闹剧的滑稽意味。
大义凛然的气氛即将在法庭上弥漫之时,更多人站起来,怀抱照片,怒吼:“绞死他,绞死这个屠夫。”“杀死他”。
愤怒的咆哮声完全压制住支持朱加什维利的喊声,人们愤怒地喊声令勇气十足的朱加什维利心惊胆战,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在被告位置上。法庭执行官面无表情地走到法庭中间,“静,全体起立。”法庭内鸦雀无声,所有人起立迎候法官入场。
特别法庭大法官尼科夫斯基步入法庭。尽管尼科夫斯基只有39岁,但因为公正无私享有良好声誉。沙皇宣布任命其为特别法庭大法官时,舆论普遍认同。所有人相信在尼科夫斯基主持下,特别法庭进行的将是公平公正的审判,只为正义,不是报复。
“咚、咚”法锤敲响,全体人员起立,“俄罗斯帝国特别军事法庭正式开庭。”尼科夫斯基宣布。
闪光灯一片闪烁,尼科夫斯基继续道:“特别军事法庭受起诉各被告,均是过去二十八年间,依靠非法政变组建苏维埃联盟共和国之领导人。我可以向被告保证,根据被告被起诉罪状数量和性质,本法庭将依据证据和适用法令进行最慎重的审理。”
“我不承认任何法庭,我只承认苏联苏维埃代表大会,法庭是非法的,我是苏维埃联盟共和国部长会议主席,你们没有权力审判我,而且我也不会让审判继续。我不承认法庭,它是沙皇愧儡政权为自身利益而设立。”朱加什维立站起来大声抗议,同时向支持者挥手。
“同志们,我的灵魂生命,都将献给苏联和无产阶级政权,同志们,苏联正遭受侵略……”
未待朱加什维利演讲完毕,尼科夫斯基敲响法锤,“法庭将根据依靠政变组建的苏维埃代表大会法律审判,将由你的法律和你口中的人民决定你是否有罪。”法庭执行官站起来,“下面,请首席检察官,尼尔斯·谢尔盖耶夫宣读起诉书。”首席检察官刚站起,法庭内突然出现轻微骚动。只见朱加什维利面向支持者,不时以社工党特有方式高举拳头。
直到法官敲锤阻止无聊的举动后,尼尔斯才开始宣读起诉书。
“被告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前苏维埃非法政权领导人,为彰显法律公平,俄罗斯帝国上议院通过决议以其所承认的苏维埃法律为依据,对其所犯下186种罪行提出指控,186种罪行分别是……”接下来半小时,尼尔斯不断指控朱加什维利一个个为人熟知或不为人知的罪行。
“提醒法官大人和陪审团注意,即便有诸上186种罪行,但鉴于帝国议院通过决议,只能依据苏俄法律,同样为非法的罪行才能予以追究。审判依据,并非现行俄罗斯帝国法令,而是被告犯罪当时的苏俄宪法和法令。许多灭绝人性的罪行在苏俄法律中没有相应条款。因此无法追究,但无法追究并不意味罪行不存在。”
尼尔斯宣读完起诉书,尼科夫斯基法官面向朱加什维利,“被告请回答,对检方起诉诸罪行,你认罪还是否认?”朱加什维利沉默不语。闪光灯闪烁,快门声再次在法庭响起,尼科夫斯基再次重复先前问题。
“被告,你承认还是否认,请简短回答,然后我们向你提供辩护机会,但不是现在。”朱加什维利微微抬头面向法官,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这些罪名动不了我一根头发。”笑声和骂声响彻法庭,尼科夫斯基不得不再次敲响法锤,恢复法庭秩序。
“被告,认罪还是不认?我们将如实记录。”
朱加什维利猛然站起来,“你们提出一长串指控,对此不应该以简单的有罪或无罪答复,你们现在面对的是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苏维埃共和国联盟领袖,人民的领袖。”法庭内一片哗然。
尼科夫斯基并没有理会朱加什维利的挑衅,只是平静的重复一遍先前的问题,“被告,无论你过去何等身份,现在你受到指控,你只需要回答认罪还是不认罪。”
“这是你和你主子的看法,但在苏联人民眼中我仍然是领袖,苏联领导者,苏维埃最高部长会议主席,苏联国防委员会主席。”
正如舆论界所预料,法庭上出现了朱加什维利与检方、法官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的一幕。不过却没有人怀疑朱加什维利的命运,尽管他有包括来自中、俄、美及前苏俄数十名知名律师组成庞大律师团,可无论律师如何努力,朱加什维利在法庭上如何表演,也无法改变他的命运。第一轮的审判,在朱加什维利咆哮中宣告结束。
大雪将莫斯科染成银色,气温骤降数十度,但莫斯科笼罩在圣母进堂节的节日气氛中。受社工党压制28年后,欧俄上亿俄罗斯人28年来第一次在浓浓节日气氛中迎来圣母进堂节。最让人们兴奋的并不是街道上浓重的节日气氛和大教堂的重新启用,而是雨后春笋般涌现的百货公司超级市场内琳娘满目的商品,绝大多数是莫斯科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距离中央博物馆不远的家乐福超市,刚开门便人头攒动,拥入超市的俄罗斯人像进入宝库抢购各种商品,手推车很快便满满当当,尤其以各类食物居多。尽管自莫斯科解放后,物质供应充足,但与物资匮乏为伴二十余年,短期内还无法改变多年来养成的抢购习惯,生怕再次出现匮乏现象。
拥挤的柜组前,不时有糖果饼干盒因人群拥挤,从货堆顶上滑下来。有一个俄罗斯人显得与众不同,推车慢慢闲逛,东瞧瞧,西看看,拿起一个罐头又轻轻放下,推车里空空如也。莫斯科人对此人并不陌生。阿历克塞·斯达汉诺夫曾在苏俄工业化建设中,提高生产效率,创造新纪录,在第二个五年计划如火如荼岁月里成为一面鲜亮眩目的旗帜。
朱加什维利很喜欢他,甚至由政治局批准他为党员,并当选一届最高苏维埃代表,住进滨河街公寓,即莫斯科著名的政府大楼。后来朱加什维利还亲自接见过他几次。从普通工人飞黄腾达。不过,朱加什维利看重运动,而不是发起者,所以很快对斯达汉诺夫失去兴趣,斯达汉诺夫虽被冷落、遗忘,但日子却非常惬意。
妻子忽然“失踪”后,又娶了哈尔科夫女中学生加林娜,老夫少妻,恩恩爱爱。数星期前,他再次出现在报纸上,虽然他平安逃过到调查委员会调查,但报纸却挖出当年他的记录是三个人创造的。当年的神话,现在已黯淡无光,报纸之所以报道真相,并不是为了替另两人明冤,只是揭露苏俄真相而已,不过这并不妨碍斯达汉诺夫的生活。
尽管他仍然住在滨河街公寓,但早已不再享受高人一等的食品供应,而且需要继续工作。从建筑工地下班后,斯达汉诺夫便来到超市,挑选良久,终于选中一盒小小的巧克力。
“喂,斯达汉诺夫,沙皇陛下不是发了20卢布欢迎费吗?为什么只买这么一点东西?”或许有人看不惯曾经的英雄竟然如此落魄,便开口问道。
像每个解放的俄罗斯城市一样,为庆祝国家统一及欢迎人民回归沙皇怀抱,沙皇政府给每个俄罗斯人20卢布,作为礼物。
“20卢布对我们来说,是很大一笔钱。”斯达汉诺夫坦率的回答。苏俄五卢布才能换一帝俄卢布,这笔钱足够普通人一月生活开支。参加重建工程的工人每天收入只有一卢布。
此时,斯达汉诺夫被认出,身边好奇的围了一群人,虽然俄罗斯人反感他的名字命名的运动,但对于这个头脑简单,几乎是文盲,并不会从运动中捞取好处的人,却没有太多厌恶,斯达汉诺夫同样是苏俄的牺牲品。
“我不想一下子花掉,只是想给孩子买点过去根本买不到的东西,譬如巧克力。或许以后还会买些玩具,其实……”斯达汉诺夫感叹。
“收这二十卢布,不知为什么,让我觉得羞愧,因为我根本不配领这些钱。”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斯达汉诺夫根本不会拿身份证,到帝俄银行领取20卢布欢迎费,虽然周围人称钱是“沙皇的礼物”,但是斯达汉诺夫却觉得不应该领取这笔钱,毕竟自己和普通人不同。
当年普通人食不果腹,过着半饥半饱日子,因食品和生活日用品极其匮乏,商店门前永远排着长队,住在公共住宅中,几家共住一套旧时住宅,共用一间厨房一个厕所。斯达汉诺夫却住在滨河街公寓,享用充足食物。钱原本是沙皇送给普通俄罗斯人的礼物,而不曾将安乐生活建于人民痛苦之上的人,但生活艰辛还是让斯达汉诺夫满怀羞愧的领了钱。
穿大衣的娜嘉站在斯达汉诺夫背后,表情黯然。相比斯达汉诺夫空空的推车,她的车子塞得满满的,这时一盒奶油饼干滑落到地上。等斯达汉诺夫周围一小圈人散了,娜嘉鼓起勇气,轻声对老人说:“您愿不愿意让我为您的孩子们买点巧克力?我会很快乐,算您帮我的忙。”说话时,娜嘉指着斯达汉诺夫推车里的巧克力。
“我的孩子在伊尔库茨克,如果你愿意,巧克力可以送给你。”娜嘉诚挚的笑道,将斯达汉诺夫推车中的巧克力放到自己推车中,同时又从货架上取下几盒巧克力。几分钟后,穿柔软光滑皮草大衣的娜嘉,自推车内捧出装巧克力的纸袋,气喘喘踏过雪地。斯达汉诺夫一直在门口等待。装巧克力的纸袋换手时,斯达汉诺夫伸出感谢而羞愧的双手。
经过28年苏维埃式生活,度过28年思想、精神禁锢的艰难岁月,斯达汉诺夫这个曾经的苏俄英雄,成为别人同情和施舍对象,或许除了感动,还会有伤心愤懑。两人分别时,广播中传出欧俄人熟悉的声音,“我们经历28年社工主义,28年个人独裁。俄罗斯是个苦难的国家,但愿,随着法庭判决,绞架下罪与罚的终结,苦难从此远离俄罗斯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