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一百六十八年的梦想!
第205章 一百六十八年的梦想!
沉默!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沉默,沈鸿烈心下忍不住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提起潜艇编队回国事宜,对于警备舰队而言,这或许是一次难得的实战演练机会,对他国城市实施无差别炮击,好像自打从有中国海军以来,中国海军从未做过这种事。
潜艇、华侨……沈鸿烈的提醒让司马心中犹豫,有时对于上位者而言做出抉择是异常痛苦之事,尤其是在此时,远洋潜艇可以让警备舰队打击力量增倍,如果炮击泗水却可拯救无数南洋同胞,让南洋华侨结束血泪斑斑的苦难,不再是土著利益集团牺牲品,或是土著发泄不满情绪的替罪羊。
1965年930件,数万泗水华侨于城内外惨遭屠杀,印尼华侨的历史根本就是一部血泪史。印尼是个屡屡掀起排华浪潮的国家,各种全国性、局部性的大大小小的排华屠华事件不时发生,印尼对华人的歧视、排斥、打击甚至是公开的、合法的、赤裸裸的。在后世很多印尼人都认定印尼具有强烈的排华传统,并断言印尼人和华人本来就不能永远团结在一起,所以排华自然就成为了印尼人的天然职责。
绝不能让同样的华侨血汗史在这个时代重演!是时候回报他们心中对祖国的那份无私的眷恋和热爱了!
“潜艇编队能一路从欧洲驶回没出什么问题,我不相信这一段回家的路还会出什么问题,舰队的使命在于保证我国海外利益,否则我们根本没必要耗费巨资建立舰队。开炮!这一次要把土著打服,打得他们100年都不敢在华人面前喘出大气。”沉默了数十秒后司马冷声下达了命令。
既便是潜艇编队遭遇不测,潜艇可以再买、再造,艇员可以再训练,但是被屠杀的无辜华侨呢?谁来为他们主持公道,为了几艘潜艇就要放弃泗水的侨民吗?一年半以来,南洋华侨认购海外发行国防债券的六成,甚至尚不觉满意,每一次发行国防债券时,南洋华侨都会组织认购团返回祖国购买印刷精美的国防债券,相比他们的付出,祖国和西北能为他们做得太少了。更重要的是,如果在泗水港内警备舰队在此次事件中坐视,对西北声望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司马很难想象未来还会不会出现战争爆发后,华侨涌跃争购债券、回国参战的场面,会不会出现数百华商焚烧千万元国防债券,以示绝不求兑换之决心的壮举。
“是!”先生的命令让沈鸿烈在心头一松的同时,心头同样一紧。厉经千辛万苦,承载警备舰队未来水下打击力量的潜艇编队,即将在身入家门之时,成为了弃子。军人的牺牲正在于此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另外再派出四艘的训练舰搭载海军陆战队,前往泗水增援,还有把港内的镇海级和定海级军舰编成特遣驱逐舰队全部派过去,特遣舰队必须要以最快时速赶赴南洋,从训练舰队中抽出两艘驱逐舰护送潜艇编队回国,至于理由,你自己去考虑。”深思了两三秒后,司马随口布置下进一步行动命令,既然这一次要在南洋展现实力,那么就把南洋搅个天翻地覆,让土著从此再也不敢动华侨一个指头。
“嗯……”随着一声声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在葫芦岛上空响起,经过两周堪称残酷训练,难得休息一天的水兵,先是一愣,随后拼了命的从酒吧、饭馆中跑出去,不顾一切的拦截街道上的车辆、公交车,这不是防空警报声,而是战斗警报!是海军的战斗警报!
“快!去基地!”几名从酒吧中跑出的水兵抢了一辆出租车,几乎是用拳头把车内的乘客轰出出租车,同时冲着失神的司机大吼道。被轰下车的乘客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只是听到城市上空警报声越来越响,而街头上开车巡逻的宪兵则一个酒吧、一条街区的巡视,在宪兵的巡逻车后跟着数辆临时征用来的汽车。
“要打仗了?”被突如其来警报声惊呆的市民纷纷站在窗口、街道朝海军基地望去,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望着街头上或夺车或夺路狂奔的水兵,每个人心头都冒出不祥的征兆,尤其是眷属在听到警报声时,大都是放下手中的一切朝着基地跑去,女人们不顾刚放足的小脚在跑动时传来的疼痛,脸上挥着眼泪不顾一切地跑着。自从警备舰队成立以来,这是葫芦岛上空第一次响起战斗警报,突如其来的战斗警报打乱了所有人的生活,更何况这座城市本就是一座海军城,从诞生即与海军息息相关。
在海军情报处大楼内马克努威尔和同僚们脸上,同样挂着迷茫的脸色,即便是海军情报处亦不知道为什么舰队会突然拉响战斗警报。几个月以来,马克努威尔和同僚们所专注的是挖出葫芦岛的日军情报网,尽管没有最直接证据显示情报网的存在,但是从日本反馈回来的情报显示,日本海军情报部门在葫芦岛建立了一个隐藏情报网。
“我们和日本宣战了?”马克努威尔没头没脑地问身边的同僚,好像现在和日本的关系并不算太过紧张。
“帝国海军打来了吗?”被警报声吸引到街头的杨金耀看着周围满面迷茫的市民,摸不着头脑的想着。那些随手扔下一把钱就夺门而出的水兵,听到战斗警报的惊喊声让杨金耀明白肯定是发生大事了,否则支那人绝不会拉响这种警报。
葫芦岛位于东山山顶附近有一座大型铁塔,这里便是海军长波电台,一座为了保持舰队与基地间的远洋联络而特意建成的长波电台,在深入地下岩层数十米的电台室内,头戴耳机的通讯人员不断用双手击打密码机键盘,电报明文被“迷”式密码机转换成密码后经过电台塔以千米的长波发射出数千公里之外。
泗水港,北海警备舰队第一训练舰队泊区,泊区内的军舰收报室内的“迷式密码机”的信号声一亮,电传机同时开始工作。
“哒、哒、……”伴随电传机运动时的声响,电文被自动打印在纸带上,电传机旁机要员看着纸带,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的显露出笑意。
“滋!”密电刚一接收完毕,机要员便兴奋的随手撕下电报,飞似的朝着舰桥冲去。
“报告,基地急电!”
“……对泗水城内非华区目标,实施无差别炮击,炮击后陆战队及武装水兵登陆护侨,对任何土著人可直接处决。”看着手中电报张致遥只觉得掌心微颤,唇间似乎也在颤抖。
舞会一直都是殖民地政府最常举行的交际活动,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因为战争关系本土和殖民地失去直接联系时,身为总督的范·穆克总是会不断的举行宴会或是舞会,以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位于巴达维亚的总督府,在过去的几年之中更像是一个娱乐场所。
“泗水土著叛乱?”刚刚得到消息的范·穆克脸色中已经不见了被将军拉出舞池时的恼意,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大卫·科威尔中将,这位年过六十的老将军是东印度殖民地兵团司令官,这个消息太惊人了。要知道几百年来,看似野蛮的土著人在荷兰人面前可是非常温顺,从未起过任何反叛之心。
“不绝不可能,土著人没有叛乱的理由,难道是排华骚乱?……怎……怎么会这样!”范·穆克想当然的认定是和过去一样的排华骚乱,而不是大卫·科威尔口中的什么叛乱,但话说了一半,在看到中将递来的电报时,整个人愣住了。
尽管在七年前中国建立共和政权后,受到启迪的土著人或多或少的动了异心,在战争爆发后的四年来,亦曾多次向总督府请愿,但是目的无非是为了争取自治,对于这种请愿所需要的仅只是安抚一下而已,那些胆小如鼠的土著人会叛乱?
“总督阁下,现在土著人已经占领了泗水电报公司,并对整个东印度发出通电,要求各地伊联盟立即投入到争取民族独立的革命之中,驻泗水的殖民地兵团第三步兵团的近三千名士兵同样在杀死军官后,加入了起义。总督阁下,我们面对的将不是仅发生在泗水一地的小规模叛乱,而是一场很有可能会席卷整个东印度的大起义!”面前总督的难以置信和自己接到报告时的反应如出一辙,发生起义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如果一旦发生席卷整个东印度的起义,大卫·科威尔不知道依靠殖民地兵团是否能够有效镇压起义。
“立即把殖民地军团的武器收缴起来,立即!”范·穆克开口命令道。几如本能反应一般未带一丝犹豫不决,东印度殖民兵团尽管拥有三万多兵力,但是其中荷兰人却只有不到两千人,其它都是当地土著人,驻泗水第三步兵团的叛变随时有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最终导致整个殖民地军团的叛乱。
而跟随总督一起进入办公室,因无法参加一楼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中举行的盛大舞会而耿耿于怀几位军官同样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巴达维亚殖民地兵团第一师的指挥官威廉上校,听完总督和将军阁下的简述后,脑子里再不惦记宴会上漂亮迷人的贵妇、淑女丰满的胸脯以及隐晦的暗示。
“总督阁下,类似的事情最近一次还是在两百年前,现在如果我们解除了殖民地兵团的武装,如果发生叛乱的话,我们依靠什么去镇压叛乱?依靠警察吗?”威廉上校的口气略微有些焦急,这不是骚动,而是叛乱!需要军队去镇压,如果解除了殖民地军团的武装,那么当起义席卷东印度时,恐怕自己和此时总督府内的所有人只能卷着铺盖离开东印度,逃回本土……如果能逃回去的话,恐怕只有逃到新加坡。
“阁下,现在的问题是,是谁挑动的这场起义?要知道在过去,土著人可是像绵羊一般温顺。”身穿海军礼服的塔斯曼少将问道。他是东印度舰队的指挥官,几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即将这场起义和泗水港内的到访的中国舰队联系在一起。
“将军,您是说中国人?”范·穆克眉头一皱,为了避免刺激到中国人,范·穆克在对待中国舰队到访的问题上可谓是非常谨慎,甚至于在中方舰队在泗水外海举行演习后,还发贺电祝贺中国舰队进行了一场成功的演习,至于因意外死伤的土著人在范·穆克看来,就像死去一些牲口一般不值一提,现在是中国人挑动的起义吗?
“他们可以得到什么好处?中国人帮助那些土著?中国商人可以从土著那里得到特许权吗?”大卫·科威尔中将在反问时嘴角带着嘲讽的之意,家族中和中国商人有着密切往来的大卫·科威尔知道中国商人绝不会放弃殖民地政府给予的商业特权,尽管特权不及荷兰商人,但却是土著人无法给予的。
“是的先生,任何稍有理智的中国人都明白,总督府可以给予的绝不是土著人可以给予的!中国商人的成就建立在分工式经济结构下,而且几百年来,华侨和土著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作为将军下属的威廉此时必定是站在将军的立场上。
“先生们,现在并不争论的时候,泗水还有进一步的消息吗?苏蒂尔,您现在立即去中国领事馆,我要知道中国官方的态度,马加斯到英、法、日三国领事馆向他们通报发生在泗水的叛乱,还有法国人,如果东印度土著起义成功的话,东南亚会成为100年前的南美,届时民族起义将会席卷整个东南亚。”按住军官们的争论,范·穆克接连下达了几个命令,作为殖民地总督的范·穆克在经历了第一时间的惊慌之后,再次显现出殖民地官员应有的素质。
现在并不是下定论的时候,尤其是在中国舰队就在泗水的情况下,即便是其涉及到泗水的叛变,也要等得到证据以后,谋求英国人、法国人甚至日本人调解,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要尽快平息此次叛乱,把叛乱的火苗消灭在泗水。
“总督阁下,我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土著会把他们手中的蛇形刀砍向华侨,到时或许都不需要我们动手,泗水的中国舰队就会把泗水荑为平地,帮助我们镇压这场叛乱。”想到历史上的无数次土著针对华侨的屠杀,威廉上校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至于华侨是否流血,与自己无关,重要的是能够把中国舰队扯进来。
几百年前,当第一批荷兰殖民者到达泗水后,和先他们数百年到达泗水的华侨一样,便在靠港地区建立了聚居区。几百年来,尽管泗水城经历过无数次的城市规划,但是城区仍然按照几百年前那般分散成华区、洋区,而凌散的土著区将两区分割开来。
尽管在城区内看似泾渭分明的划分着各自的聚居区,但是按照第三任荷印总督让·彼得斯·科恩的构想,根据他的意见,荷兰东印度公司把贸易范围局限于“强大的批发业”,“自由市民”应该作为中介商,让华人去经营零售业,正是这种分工制成就了华商的财富。大量以零售业为生的华商,并没有把自己的生意范围局限在华区,在泗水城内的每个角落都分布着华商住宅和店铺。
血!只会让野兽变得更加凶残,尽管棘加器·以瓦西定等伊盟领导者以华人名义煽动起了叛变,但却在暴乱发生后,不断试图劝说土著暂时先放过华人,以防止港内中国舰队的报复,把目标投入欧洲人,以争取所谓的独立,但是当所谓的起义演变成一场名副其实的暴乱之后,局势已经发展到连棘加器·以瓦西定等伊盟领导者都无法控制的局面。他们以为那些青年没有进攻华区是因为他们服从自己的命令,但是土著暴徒们之所以没有攻击华区实际上是因为华区街道的街垒和其后端着步枪的青年,一些暴徒曾经尝试着进攻华区,但最后仅只是留下了一片尸体。
在泗水华区之外的每一条街道上,十余万暴徒挥着手中的甘蔗刀,不断嚎叫着,追打任何非土著居民,无论是欧洲人或是华人,但凡发现华人或欧洲人的店铺,都会嚎叫的撞开店门,抢劫着其中值得抢劫的一切。此时的泗水城一片混乱,这场棘加器·以瓦西定口中的起义准确的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暴乱,高举着蛇形刀和甘蔗刀的土著,在十几人一队提着步枪叛乱士兵的带领下,挨门逐户的抢劫着每一处值得抢劫的地方,强奸、抢劫、屠杀在整个泗水城大多数角落上演。
街上一群暴徒点着抢劫一空的商铺,然后举着刀高喊“宰了中国人,烧死他们,这些中国狗”、“要回被华人掠夺的祖宗遗产”……
几名被追砍的华侨在拼命跑到街口时,绝望地看着从对街赶来土著,中年华侨看着额头被石块打烂的妻子,妻子满面都是鲜红,而女儿的眼中透着绝望的神色,十一二岁的小儿子手中提着木棍,怒视着越来越近的暴徒。中年妇女看了已经筋疲力尽的男人一眼,然后朝身前身后看了眼,已经没有逃路了,妇女拍拍身上的灰,跪在地上冲着自己的男人磕了一个头,然后眼中含泪看着一双儿女,然后紧紧地抱着一双儿女,似在说着什么。
三人朝着北方磕了几个头,那里是祖宗之地,亦是不久之后的魂归之地,手中提着菜刀的男人紧紧咬着牙,眼中含着泪一言未发。这时面带慈色的妇女突然从脑后抽出竹制的发簪,狠狠刺向了女儿的脖颈,猩红的血喷涌了出来,十三四岁的少女没有尖叫,只是目中含泪地看着父母,软弱无力的纤手抚着弟弟的额头。在姐姐手垂落下来时,男孩没有哭,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棍。
“夫君!来世还做王家的媳妇!”如失魂般的妇女看了眼一语未发的丈夫,又望了眼儿子,用发簪刺入自己的喉咙,躺在血泊中的妇女看着儿子想说什么,但说不出话来,血沫顺差插在喉头的发簪喷涌出来,涌成血泡。
“萍!走好!为夫和阿仁随后来。”中年男人面带凄色地说道,妻女自尽总好过落入那些暴徒手中。
“阿仁,别哭!别让那些杂种看轻了咱们唐人,跟爹一起杀他们去。”拍拍儿子的脑袋中年人想笑,但没没笑出来。
“爹,你说唐山的军舰为什么没开炮?咱们不是唐山人吗?”握着木棍的少年,狠狠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有些疑惑的问父亲。
“咱们生来就唐山人,死了也是唐山鬼。”中年男人朝唐山方向看了一眼,对儿子说道,然后又朝港口望了眼,此时土著已经冲到了眼前。
此时在泗水港,停靠在港内的战舰早在暴乱初起时就已升火,尽管锅炉尚未产生足够的蒸气,但战舰已经驶离泊位驶入了距离港口数海里外港,停于港口的战舰就是活靶,至于港内东印度舰队的那艘老爷舰在城内传出枪声时,便在训练舰队的炮口下升起白旗,没有作任何无谓的反击。
手拿电话的张致遥在收到电报后第一时间拿起电话,甚至都没有向此时正困于城内的舰队指挥官凌霄汇报,救人如救火,现在已经耽搁了近一个钟头,已经不知有多少华侨弥难。
“这里战舰康济号,我是舰队副指挥张致遥,根据授权,现在舰队由我指挥,我命令,战舰左舷及主炮目标乌戎炮,舷炮泗水非华区任意目标……”
“全体备战,操作火炮,作标3100~2600……”
主副炮塔以及舷炮内的戴着耳机的炮术军官大声吼叫着,重复着耳机内传出的数据,“滋……”在电动机的作用下,康济号和威远号两舰沉重的双联305毫米炮塔以及左舷双联203毫米副炮塔缓缓的转向目标,乌戎炮台。炮台上的海防炮是舰队唯一的威胁,至于舷侧180毫米副炮以及76毫米副炮纷纷瞄向各自的目标。
“视界18,偏48……”标示炮位做好准备绿灯一个个亮起后,舰桥上紧张屏住呼吸的炮术军官按下指下电钮,舰队的两艘主力战舰尽管老旧,但都已经过改装,火炮可在舰桥上控制齐射。
康济舰和其它泊于外港海区一字排开的军舰几乎在同时一抖,主副炮齐射时产生后坐力让战舰在海面上平移数米,灰色军舰在瞬间闪出数十团爆团,炮口喷出的爆风在海面上激起层层波纹,数百团黑橘色的炮烟将整个舰队笼罩在一片烟云之中,训练舰队开火了。舰队的每一名官兵都被第一次齐射震得脑中嗡嗡作响,他们曾在过去的训练中,经历过数十次齐射,但这是第一次把实弹打到实在的目标。
“开炮了!”港口区原本参观战舰的华侨,听着外港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被海军陆战队保护的他们兴奋地叫喊着,多少年来他们无数次在梦中梦到当自己遭受土著人欺压时,来自唐山的战舰把复仇的炮弹打过来,把该死的土著全部炸死。现在,自1740年红溪惨案之后,一百六十八年的梦想终于在今天变成了现实。
泗水城内,到处冒着店铺住宅焚烧时黑烟,在街道上随处可见被砍碎的尸体,还有浑身赤裸的女尸,荷兰人、华侨都是被屠杀的对象,兴奋嚎叫着的土著人在碰到土著女人时,提着手中的脑袋向她们展示自己的功绩,那些土著女人在看到自己的同胞提着脑袋时,不仅没感觉恐惧,反而跳着舞祝贺男人们的勇猛。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阵阵轰鸣,街头上兴奋的土著不明所以的朝空中望去,那是203毫米和180毫米舰炮发出的如火车般的轰鸣。
“轰……”瞬间,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在泗水城内响起,数十发重炮弹爆炸将房屋荑为平地,将街道上的石板掀开数米,钢铁的碎片夹杂着无数碎石以千米高速飞向四周,收割着方才还在兴奋嚎叫着的土著人。随着炮弹落下,泗水城内到处是一面血肉横飞的景象。
乌戎炮台,这座建于1700年前的炮台,驻守于此地的土著士兵并没有将火炮瞄准外港的中国战舰,而是和他们的同僚一般乘着船冲向了泗水,什么是起义?什么是民族自由?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清楚,不过他们中的许多人却清楚一点,这是一个难得的发财的机会。一想到华侨家中的黄金、白银以及商铺里的商品,他们怎么可能落于人后,步兵可以抢,为什么炮兵要留在这里?此时人去楼空的炮台上,仅不过只有几十名被迫留守于此的土著士兵而已。
“嗡……”发出如火车般轰鸣的八发305炮弹在空中以抛物线飞向远处乌戎炮台,炮台上的土著士兵听着空中传来的巨大破空声,先是一愣,随即扑倒在地。
是炮击!八发800磅重的305毫米破障弹,几乎同时命中乌戎炮台最具威胁的两座12寸岸防炮台,这是舰队为炮击海岸工事特意定制的混凝土破障弹,在命中炮台的瞬间,穿透了炮台石质基层一直钻进数米,弹尾的延时方才启动。
在八发破障弹爆炸时,甚至连远在港内解除武装老旧的“爪哇号”上的荷兰水兵都目瞪口呆,惊讶地望着被炸飞到空中数十米的两门12寸海岸炮。在巨大的烟团中,被抛至半空的两根粗长黑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狠狠摔下去,老旧的乌戎炮台甚至未能抗过第一轮炮击。
“命令战舰主炮塔转向泗水城,左舷副炮塔、舷炮继续对乌戎炮台实施炮击。”放下望远镜的张致遥转身命令道,来自基地的命令是把泗水城非华区目标荑为平地!镇海号驱逐舰三号炮塔内,戴着耳机的炮弹不断重复着新的坐标方位,而甩开膀子的装镇手则不断的高喊着。
“快!炮弹!炮弹!”镇海级驱逐舰上的127毫米主炮的射速高达每分钟13发,而炮塔内的炮手却打出15发以上的极限射速。
“炸光他们!”抱着炮弹的丁梁兴奋地叫喊着,此时炮塔内的炮手们全被退壳烟熏染得漆黑,除了牙齿、眼窝是白色的,整个一个“黑非洲”,但脸上却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
此时海风把乌戎炮台的硝烟吹到海面,与泗水城升腾起的硝烟相接,在水兵前方的海面,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灰黑色的巨大烟墙,把整个泗水都遮挡在后面,场面壮观致极,这种场面绝非水兵们过去演习时所能看到。
“是十二寸炮的声音!”站在中华会馆顶楼阳台上的凌霄面带恼色听着空中的破空声,对身边的华侨说道。声音刚落,华区之外的地区便传来数声巨大的雷鸣,房顶上的众人只看到十二寸炮弹爆炸的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荑为平地场面。
“这一次,至少能让土著害怕100年!”尽管拄着拐杖仍然激动的周身颤抖的李逸臣这位泗水中华商会主席,在嘴中喃喃自语。南洋华侨等了多少代终于等到唐山的炮舰为自己作主的这一天了!
望着已经完全陷入炮火之中的泗水城,凌霄眉头越皱越紧,原本这份荣誉应该属于自己,而不是那个……在心下打定主意的凌霄转身看着激动的无法言语的李逸远。
“李先生,壮华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