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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京城

第170章 果断之事 目录 第172章 局内的人

第171章 京城

来自己各报社记者们在一排战士护送下,来到被隔离的南山大营,在上山时,他们看到路边尸体,随处可见的尸体,大都排成一排躺在路边,只剩半个脑袋,显然是在俘虏后被处决的,但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是罪恶,毕竟死尸是一群让魔鬼也会汗颜的残暴杀人凶手。大营内横七竖八躺满西军尸体,穿着绿色涂胶防护服的军人正背着喷雾器,在大营内喷酒什么,空气中弥漫浓浓氨水味,而一些提武器的边防军士兵则戴口罩在大营内走动。

最初戴防毒口罩的记者们以为他们是在消毒,满营尸体并没有任何人清理,西军官卒尸体仍然保留死时姿势,数千具尸体临死前姿势千奇百怪,让人们心生置身“垂死挣扎博物馆”的错觉。记者们纷纷用相机、电影机拍下大营内保持千奇百怪姿势的尸体,大多数死尸脸色乌青,除此之外大都将胸前衣服撕去,露出青黑色胸膛,嘴角仍然带着血沫,双手大都捂着喉咙,很多尸体胸前有拼命抓挖留下的伤痕,更多人在临死几乎撕碎自己的喉管。

地狱不过如此!每一名记者都如此想到。如果说在兰州城他们看到血肉地狱的话,在这里他们却看到无声的地狱,透过尸体千奇百怪的姿势,记者们似乎可以想象当时这里发生的一切,而一些尸体脸上带有明显灼伤痕迹,表层皮肉似乎被什么溶化一般,带着如蜡滴般的伤痕。

毒气!看着满地千奇百怪的尸体,再见戴口罩喷氨水的军人,克伦·艾加脸色瞬间煞白,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幕,眼前数千人都是被西北军毒气杀死,一次性,克伦不禁睁大眼睛,身体颤抖起来。克伦·艾加在美国时曾经从新闻报道中看到过德军使用毒气弹后,前线英法联军惨状,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众多的人死于毒气,尽管克伦心中早将这些人划入魔鬼行列。

“上帝!你们使用了毒气,是毒气杀死了这些人。”拿着相机的克伦惊悸的尖叫,恐惧地看着边防军士兵。克伦没想到西北军这支在克伦眼中如绅士一般的军队,竟然会使用毒气。

“克伦先生,他们不是人,是一群魔鬼,对待魔鬼,自然要用恶魔手段,你的同胞法国不也大量使用毒气吗?”正在拍照的赵建原听到克伦惊恐尖叫,不以为然地说道。在赵建原看来,洋鬼子总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表现出莫名其妙的伪善。

就像两天来在城中走访时一样,当克伦听说兰州城民壮在城外活埋上万俘虏时,竟然口口声声说违反人道,人道?魔鬼破城时,脑中有这两个字吗?在赵建原看来对待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用毒气反而轻饶了他们,最好用鱼龙网捆上凌迟处死,然后让兰州百姓生食其肉,以解其恨。

“大沽既陷……六月大举攻天津,马玉昆、聂土成苦战三日,英军以绿气炮进击,不能敌,天律遂陷。绿气系化学中最毒之药品,猛烈之绿气炮,人触其气,脑髓中之神经系立死,百步内无幸存者,为文明战争时所禁用,今英人独于天津试之。克伦先生,说到用毒气,当初英人可在我无辜军民身上使用,为何我们不能用于这些禽兽的身上,而且欧美列强在欧洲可没少使,早先的欧战新闻上不是报道吗?美国远征军为阻击德军进攻,竟然使用数百吨路易士毒气炮弹,致使上万无辜法国平民死伤,至少我们只在这些禽兽的老巢用了毒气,不像你们不计代价滥用毒气。”一名记者扶扶眼镜看着面色煞白的克伦·艾加,先是引用清朝野史,又引用最新欧战新闻驳斥他的伪善。

听到身边同行指责,克伦一时无语,尤其是当他们提到两个月前结束的“登道夫攻势”时,为阻击德军凌厉攻势,防止全线溃败,美国远征军除了拼死高呼“美国兵来了。”向拼命进攻的德军发起反攻外,还发射大量毒气炮弹,尽管最终德军前进的脚步被阻止,美国远征军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战局,但发射毒气炮弹杀伤法国平民比杀伤德军还要多得多。

“那是一场悲剧,我们挽救了法国。”作为美国人克伦想为远征军行为做辩解。

“我们法国人自己可以挽救自己的国家,不需要你们用毒气弹杀死我们的国民,然后说这是为了法兰西。”显然是一个法国记者听到克伦的辩解,于是立即开口嘲讽克伦无力的辩驳。

当数十名记者拍照片记录南山大营西军匪徒惨状时,几名军官一直远远看着来自国内外的记者,这两天三十三旅尤其是空降步兵团官兵没少和记者打交道,以至于参谋部特意派来新闻官教授官兵如何与记者打交道,充分利用舆论威力一直是西北特点,边防军自然也不落伍。

“知道为什么参谋部不准我们收敛南山大营敌尸?”吸烟军官问身边同僚,语气显得有些神秘。

“为什么?快说来听听!”军官身边几名同僚显然很好奇,参谋部不仅不准收敛,甚至都不准移动,还命令不得破坏南山大营任何物体。靠墙而站的军官吐了口烟略显得意的用烟头点点那些记者。

“哪!就是为了让记者把南山大营惨状发出去!”

“啊?”听到这个答案军官们显得迷惑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有这个必要吗?

“威慑。”吕仁盯着张默说出两个字,之所以大张旗鼓宣传在甘肃使用毒气弹,目的就是为了威慑。

得到回答的张默一愣,不明所以。作为舆论咨询委员会主席,张默接到公署命令全力配合吕仁,必须要倾委员会全部力量帮助吕仁完成计划。

“为什么?我们在兰州使用毒气弹,按理应该保密,毕竟……”

“张主席,你能不能回答我,为什么边防军使用毒气弹要保密?”吕仁反问道。

“因为毒气是一种极端残酷的武器,使用毒气不仅会在肉体上消灭敌人,而且会在……”话刚说一半,张默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为什么吕仁让委员会配合大肆宣传毒气弹,甚至要尽可能将毒气弹形容得更加恐怖、更为可怕。

“毒气弹杀伤力在南山得到证明,而我们要让人们心理上产生恐惧,准确来说是让各地军阀和他们的部队产生恐惧。让他们意识到,毒气弹一旦施放,结果将是鸡犬不留,即便蝼蚁也无法在毒气中生存,让他们恐惧,恐惧西北的力量,从而达到威慑目的。”说话时吕仁显得踌躇满志,仅只让关内军阀意识到西北强大,对于大局而言并没有太多改变,强大只会让他们暂时选择顺从,但恐惧不同,当恐惧达到一定程度,他们就需要在生与死之间做出适当选择,这正是吕仁要借助毒气弹达到的目的。

大多数中国人并不知道毒气弹是什么,只要通过适当并稍有夸张的宣传,就足以让军阀士兵心生前所未有的恐惧,即便他们的大帅孤注一掷,在战场他们也没有勇气战斗,因对毒气弹的恐惧而产生的求生欲会压倒一切。

……

京城,几百年来一直是中国政治活动中心。当兰州屠城惨案发生后,总统府、国务院、国会都在第一时间发电慰问弥难的兰州百姓,甚至国务院在第一时间同意拨付总额高达600万元的善后专款,用于兰州惨案善后,而总统、总理更是在天坛设祭,祭祀兰州七万余弥难同胞。

国会也在当天通过决议宣布共和七年八月三十日至九月一为哀悼日,举国之殇半旗致哀三天。京城各方以前所未有的果断试图消除兰州惨案对中央的影响。但事态发展总是超出人们预料,随着西军匪徒全部肃清,马安良等人不是死于毒气,就是死于兰州城下,国人怒火所指目标在报纸推动下,指向中央政府。

正如第一个提出中央负责的《共和时报》上所言,中央政府必须要给举国四万万五千万国民一个解释,解释为什么坐视西军围城十九日,无所动作,中央政府十八天之中在干些什么?为什么甘肃督军张广建一封封求援电报,如泥牛入海般未得到实质性回复。一时间南方各省督军、举国社会团体、工商团体发出的通电从各地飞入京城,目标只有一个,为兰州弥难百姓讨一个说法,要一个解释。

甚至西南几省督军落井下石在通电中喊出“黎元洪、段祺瑞自动请辞,以慰皋城七万弥难民众”的话来。

半个月来,尽管总统府、国务院一再出面解释,却未使局势得到控制,反倒因为两者彼此推诿责任,反呈愈演愈烈之势,一时之间原本自共和六年五月后,风平浪静的国内时势骤然紧崩起来,似乎一切又回到共和六年前,府院对峙、地方、中央对峙的局面。

打从清代起,茶馆、酒楼一直都是人们聊天、神侃之地。虽说这里的消息往往都是个人揣测,但其中总有消息灵通之人,或多或少会露出“大新闻”。

“听说了吗?国会参众两院议员已经准备弹劾段总理了。”这人声音刚落,立马就有人接过来,声音还刻意压低,显得好不神秘。

“可不是,如果不弹劾,西南督军可就打来了,你们不知道,我可听人说他们正秘商要打进京城,说是要为皋城弥难民众讨说法,哎!他们算那根葱啊!还不是想借机扩大地盘。”

“就是照我说,轮也轮不到他们,要说主持公道也得西北不是,举国上下,说道为民谋福、以为民重,还是要看人家西北,人家西北出面,向来发自公心,为国为民,那像那帮子南逆。”一茶客立即接道,听口气显然不喜南方靠“革命”上台的督军们。

“就是,可惜西北那个劳什子联合议会还在调查,照我说调查个球,直接把大军派来,然后咔咔像对付西军匪贼一般,直接把那些人拉到军法庭一审,还不什么都得了。然后让司马主任做中国大总统,一切不就结了。”说话青年那兴奋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和西北的那位司马不定有什么亲戚关系。

“孙二,要是真有那一天,你个孙子还是把大烟戒了吧!要不然按西北规矩,丫直接来几个白帽宪兵,把你关到沙漠里戒大烟去。”原本兴奋的青年一听有人揭自己的底,连忙悻悻坐了回去。

“哎!可惜司马主任太过迂腐,如果当初主任不听中央乱命,大军停驻,未敢擅进甘省,皋城七万民众也不至做了犬羊刀下鬼。哎!这世道有几个督军拿中央真当回事,可叹、可悲,主任太过迂腐了,也不想……”一趴在桌上的老者摇头叹道,显然无法接受当初西北选择服从中央命令的决定。

“先生此话差矣,主任不是迂腐,而是不愿做违令之人,如果中国各地督军都像主任一心为国,不惜折损已利以为国事,中国之事也不致如此,中国现在混乱到这般田地,还不是地方只顾私利所至。当初司马可通电全国希望各省服从中央,以慰国事。可主任忘了一句话,此乱命也,不奉诏。”

“可不是,照我说,只怪朝中奸臣当道,再这么下去,中国好不容易出个岳武穆,只怕再演风波亭之祸,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茶馆内随着那人一句天日昭昭,原本嘈杂的茶馆为之一静,谁都知这是当年岳爷在风波亭遗字。

“十二金牌道道催,人生至此意难颓。犹思报国背间刺,偏是……哎!看我这嘴,娘的!今个儿净说丧门话,看这破嘴,该打,着实该打。”诗未说完,那名茶客就恼怒的狠狠抽打自己的嘴巴,看那模样显然是怕真说中了,到时……。

近代以来,为挽救民族国家危亡,中国知识分子大声疾呼变法自强,掀起维新变法运动,京师大学堂就是在戊戌维新运动中诞生。1898年6月11日,光绪颁定国事诏,正式宣布变法,诏书强调:“京师大学堂为各行省之倡,尤应首先举办……以期人才辈出,共济时艰”。

自此京师大学堂便成为中国第一所国立综合性大学,也是这个时代中国最高教育行政机关,尽管随着新办的西北大学因其规模、师资、经费早已夺去京师大学显赫声名,但这里仍然是京城高等教育中心。

当夜幕降临后,来自京城十几所高等学校学生会代表们来到京师大学法科大礼堂,除京师大学全体学生和各校学生会代表外,其中一些身穿黑军装式样学生尤为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自从进入礼堂,穿军装、打武装带的他们,自然成为人们视线的焦点。学生军模样的是四九城内出名的“爱国会”、“救国团”、“护国军”诸如此类的学生激进团体代表,当初刺杀满鞑遗老遗少汉奸走狗,再后来轰动全国的长安街激斗都有他们的影子,尽管最后所有一切不了了之,但各校激进学生团体却因此扬名。

看到近百名穿着黑色军装扎武装带的同学,廖书仓眉头微皱,廖书仓个人并不喜欢激进派学生,他们的行为太过激进,这一次京师各校学生代表会正是激进派倡导举行,没人能够拒绝他们,尽管他们行为或许激进,但却不可否认他们的爱国之心,忧民之举,只不过表达方式有些问题,至少在廖书仓看来就是如此。

会议紧张进行,十四校学生会代表在激烈讨论各校爱国团体提出的方案,在他们看来提出的方案实在不太现实,甚至不切实际。在台下吴世嘉一直冷眼观察台上学生会代表和社团代表间的争论,台上气氛越来越紧张,吴世嘉心思也越来越急切。

“不可能,我们是学生,不是国会议员,我们没权决定要求谁来做总统。”面对激动的汇文大学爱国会孙会长,廖书仓立即站起来反驳道。

“我们不是决定谁来当总统,而是表达我们的呼声,我们是国民一份子,自然可以喊出我们的呼声。”孙吉猛地站起来直视廖书仓拍案说道,在孙吉看来廖书仓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这不过是口号而已。

“孙会长,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皋城惨案讨说法,求公理,而不是用游行绑架国会,你弄清楚这一点再说。如果国会选先生做总统,我第一个站起来庆祝,但是我绝不会用游行未威绑架国会,这么做,和共和三年地痞流氓组成的‘公民团’有什么区别,想来即便是先生也不愿看到那种场面吧!”

站起来支持廖书仓的是铁路管理学校学生会会长吴定邦,吴定邦的话立即在大礼堂内引起共鸣,如雷动般掌声响成一片,掌声代表一切。

在掌声中孙吉脸色越发难看,吴定邦的一句“与公民团有何区别”赢得所有人的支持,来自各省“精英学子”自不愿与地痞流氓合污。

“孤掌难鸣!”耳边掌声让吴世嘉摇头叹息,作为中国大学爱国会成员,吴世嘉以打响京城反满第一枪而闻名京城学界,尽管一些人并不喜欢吴世嘉激进的行为,但无人不佩服他的勇气,所以当台上学生会代表和团体代表争论时,团体学生都自觉站在吴世嘉周围。

几十分钟后,经过几个小时争论,各校学生会代表和团体代表之间达成妥协,一份京城学界代表通过的决议随之被宣读出来。

“同学们,等是等不来结果的,总统府和国务院仍然在推诿、扯皮,皋城惨案必须要中央给我们一个说法,给全体中国人一个说法,必须要有人对此负责,无论是总统或是总理,甚至包括国会,都必须要为皋城惨案负责,我们十四校各爱国团体共商,明日,也就是九月十八日在北京举行京城学界大示威,要求黎元洪、段祺瑞辞职下野,国会重新大选。”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跳上高台,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吴世嘉撕开军装从其中撕下白衣,随即咬破手指在白衣上写了几个字:“黎段辞职,以谢国人。”

京师大学学生为准备示威游行,一夜未睡,他们用竹竿做旗,写上标语,激动的学生纷纷把白布床单撕成条,书写标语口号,一直搞到天亮,有的学生咬破手指,血书标语。所有口号非常简单,这一次集会主要目的是逼迫中央给全民以交待,总统、总理辞职,所以标语大都是写着:“慰皋城惨案民众”、“黎段辞职以谢国人”、“重新大选”等诸如此类的句子,各校写法、口号也是大同小异。

共和七年九月十八日,天刚放亮,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将阳光照进这座古城的时候,在京师大学红楼后空地上,学生们开始集合排队,准备走上街头,学生脸上洋溢兴奋的神色,他们将创造一次历史。

在校门口京师大学校长蔡元培看着挤在校门处的学生,作为校长他必须要为学生安全负责,上一次长安街事件,京师大学已经有数名学生被殴打至重伤。

“同学们,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代表同学们向政府提出要求,大家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过于激奋,政府正在处理皋城一案,相信政府一定会给国民一个交待。”

劝阻是无效的,内心激荡的同学们自然不肯,僵持了几十秒钟后,蔡元培长叹一声,选择让开。看着那些学生,蔡元培感觉有些无奈,游行可以改变当前中国的现况吗?显然不会给中国现况带来任何改变,这些学生的主业是在教室而不是在街道。

“尽管学生一再努力,但仍然不能给西北大学带来太多改变,军事化烙印早已渗到这所大学骨子里,如青年军人般激进的学生、半军事化斯巴达式生活,所有一切,已经使西北大学更多的时候像座军营,而不是一所大学,尽管这所大学已经取得无数骄人的成果。”看到学生们的离开,蔡元培想到自己的学生现任西北大学校长的蒋梦麟给自己信中提到的西北大学。

“那里的学生会不会也在走向街头?”蔡元培意识到或许这一次风暴可能会席卷全国,难道学生游行真可以带来改变吗?

同学队伍走出学校,沿北池子大街向天安门行进,队伍前面,举着一副白布对联,跟挽联一样:“皋城惨案,数万民众血流成河;中央无能,暴师围城仅坐视”,紧随其后是一张大大横幅“黎段辞职,以谢国人”。

这一天四九城内的百姓用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京城各个中等以上学校数千名学生高举标语横幅走出校园,喊出惊天动地的口号。

“黎段辞职!以谢国人!”城中百姓们听到街道上传出的吼声,几乎不敢相信耳朵,学生忒大胆了吧!竟然让大总统、总理辞职。

在街摊上正吃早餐的唐海荣夹着油条,愣愣地看着远远举着横幅的游行队伍。

“这……探长,一南不会也在其中吧!”唐海荣见面色阴沉的探长马一新一言不发看着游行队伍连忙问道,探长的兄弟可是在大学里读书。

面色铁青的马一新看着学生的游行队伍,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夜里一南会跑回家问自己要了几十块钱,原本……竟然是为了这。

“老天爷保佑,上头千万别……”意识到自己兄弟就在游行队伍中,马一新心中求神拜佛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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