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建省会议
第2章 建省会议
张家口这座位于长城之内却被称为口外第一城的老城,其繁荣昌盛系是源自赴蒙贸易的城市,明中叶后,张家口已是全国有名的皮毛集散地之一。到明末清初,张家口仅经营毛皮的商号就有上千家。商号主要集中在张家口来远堡长城外的西沟、正沟一带。
当时,正沟、西沟街道两旁商号林立,皮毛堆积如山,各地的皮货商云集市场,皮都声名天下。三个月前的那次炮击,更是让这座口外老城名声大振,随着西北军攻克张家口入主察哈尔,距离西北只不过十余公里的张家口,一定程度上开始被慢慢弱化,不过作为全国最著名的毛皮加工基地,皮毛加工业仍是张家口地方工业的支柱产业,同时作为赴蒙贸易的中转站,这一切仍然是张家口繁荣昌盛的根本保障。
“老爷,你说这可也够怪的,现在这张恒城里变得到越来越怪了,竟然还有租粪篼子的。”之前在进城的时候,看着城外那些肩膀上搭着几十米黄白色半旧的粪篼子,在那里大声吆喝着租粪篼子的小贩,林星就忍不住笑说道,这租啥的都见过,像这样租粪篼子的可还真没见到过。
“阿星你看那些个把车赶进城的车老板牛马骆驼都带上了粪篼子,逐利而为是商人本性,那么多人租粪篼子,显然是有人要租,倒也不怎么奇怪,想来这张恒现在和京城天津一样,牲口不带粪篼子不准进城吧!”听着林星的话,看着路边那些牵着车的牛马屁股上都拖着个大布袋子制成的粪篼子,林兴业开口解释道。
曾经去过京城和天津数次的林兴业知道在京城和天津也是如此,也能碰到一些租卖粪篼的小贩,都是租给那些从外地进城的行商,毕竟那些行商们的货还要用牲口拉进城不是。
“老爷,这那里能看出一丁点炮打的样子,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张家口恐怕都让大炮打烂了,你看这路边新楼盖的,马上都快赶上京城的模样了,还有这大马路,可比去年咱们来张家口时强多了,啥时候咱们热河能变成这样就好嘞!”走在显然比过去宽阔不少的街道上,背着包裹跟在老爷身后的林星带着好奇眼光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如果不是路边不时看到老字号,林星恐怕很难把这座模样大变得城市和那个自己来过十几次的张家口老城联系在一起。
“阿星,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就是模样再变,这也是张恒老城不是!看到没有,那些个老号的招牌,可都不是在这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林兴业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毕竟曾经在这座城市作了几年生意的林兴业对这座城市再熟悉不过,可是现在林兴业却发现这里已经变得快认不出来了,街道虽说仍是过去的旧街,可是总什么地方不同。
作为热河全省四十三名民意代表之一的林兴业,此次来张家口是来参加这个西北建省会议,虽说作为县议会议员的林兴业知道这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但是仍然在多天前就离开林家堡朝张家口进发了。坐了三天马车跋涉数百公里之后,林兴业来到了这个变得陌生起来的张家口。张家口的变化让林兴业这个对张恒老城再熟悉不过的人,也有些适应不过来,此时这座城市除了那些百年老号招牌告诉林兴业这里是张恒之外,林兴业几乎都看不到过去那个只是拥有着狭窄街道,满街牛马屎尿味的张恒!
“林兄,您这是?怎么来的时候,也不提前言一声,汝谓好着人到车站接你们去!快!快到后院!”全顺天掌柜郭汝谓在商号新店面门前正要招呼旁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街面人行道上走着的林兴业,于是连忙走上前作着躬开口问道。同时热情拉着老友的手朝后院走去。
十多年前两人在蒙古草原上做生意时结下的情谊,绝非用言语能形容,这半年多虽说没见,这猛地一见,对郭汝谓来说更是一个惊喜。
“汝谓老弟,这次兴业只是路过张恒,所以来时未敢讨扰,还请汝谓老弟莫怪,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汝谓老弟,这半年多没到张恒,我都变得快认不出这地方了。”原本只是路过这里想顺便看看这张恒来着,没曾想在这里碰到了熟人,林兴业连忙抱歉道,毕竟这来时未打招呼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兴业兄,这就是你的不对,小弟薄门小店家业虽不及大哥那般家业,但大哥过这过门而不入,实在不像话,待会大哥一定要自罚三碗,否则小弟绝不客气!”听着老友的话郭汝谓笑骂着说道,这么多长时间不见老友,这时候有这个机会那里会不好好找个由头好好喝上两杯,下次再见,谁知道会什么时候。
“看你说的,是我考虑不周,罚的应该,实是应该!”
正当林兴业和郭汝谓在那里客套着的时候,从承德城中来的沐良滨一行人下了电车,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城市,看着宽阔的街道和街道两侧那些密集的店铺、百货公司光鲜的招牌,无不吸引着沐良滨等人的眼睛。
“罗……罗兄,这……这就是西北?”站在路边人行道上打量着脚下条形石条铺成的人行道,使劲上下蹦了几下之后,沐良滨有些惊奇看着这比承德大街还要宽敞的人行道,路边密集的店铺和那些穿着明显光鲜许多的行人,沐良滨感觉自己好像身在异国一般。
“这就是咱们中国的未来,良滨,咱们这次是为了中国的未来而来!”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中透着熟悉的西北城,罗士洪有些激动地说道。作为热河第一名民族复兴党党员,眼前这座西北城,在罗士洪眼里就如同圣地一般。看着整洁没有一丝杂物的街道,哪怕就是人行道上的石条也干净的可以度地而坐,走在人行道上那些衣着整齐,面色红润、满面带着一种满足祥和的行人,罗士洪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走,良滨,我们一起到广场上看看去。”看着路边标示牌上写着西北广场的箭头所指方向,罗士洪便拍拍仍然用一种好奇、惊叹眼光打量着这座骨子里就透着陌生城市的沐良滨,开口对其说道。
“罗兄,你看这些指示牌上,都在重复一句话,保持环境卫生,违者重罚。”顺着人行道上指示牌朝西北广场上走着的沐良滨,看到指示牌下一排小字上标名的标语,于是便开口说道,对于这种重罚沐良滨显然有些不以为然。
“良滨,咱们必须随时注意保持卫生,绝对不能随地吐痰、丢弃废物,罚款二十元,严重了甚至于还要行鞭刑。你千万得注意一下,有吐沫你也得给我吃到肚子里头,免得到时你被罚了款不说,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去被人强制打扫公共场所卫生,到时可把咱们热河议员的脸丢尽了。”
作为复兴党党员,罗士洪曾经在西北画报上看到西北之所以保持如此卫生整洁,根本就是源自于西北可以用严酷来形容的卫生管理条令,这些沿自军队内务条令的卫生管理条令,重罚和体罚相加,有效的保证了西北街道的干净和整洁。
在一些追捧西北的报纸上,曾经用西北街道干净的可以当饭碗来形容西北街道,就像现在罗士洪走在这被刷的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土的人行道上,就没有看到一丝杂物,在西北没有任何人敢以身试法。
“罗兄,你看广场上怎么这么多人!”对于罗士洪的交待沐良滨并不怎么在意,此时沐良滨已经完全被刚刚入眼的广场所吸引,而广场上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这些人中有在那里操练游行的学生,也有很多平民几十人一群,上百人一堆地站在广场之中。看着眼前广场上这种杂而不乱,哄而不喧的场面更是让沐良滨好奇不已,在承德哪怕就是在举行庙会的时候,沐良滨都没见到这么多人。
“这是西北的特点,在西北广场上,任何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政治呼吁,西北是一块酝酿中国民主自由之地。”看到眼前的广场上街头政治集会,罗士洪带着惊喜之意开口解释道,罗士洪曾经在《西北画报》上看到这种自发政治集会的报道,在西北这种政治集会是受到保护的,而且是西北人的一种习惯。
“……当我们的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身在何处!当我们的国家受到帝国主义侵略者欺凌的时候,我们身在何处!现在当俄罗斯占领着我们的国土,绞杀着我们的同胞的时候,我们身在何处!西北的公民们,请你们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是就此无视,无视同胞的死难,国土的沦丧,还是拿起武器向俄国人宣战,去收复我们失去的失地,请你们告诉我,我的同胞们!除了战斗我们还能选择什么!兄弟们!拿起我们的武器,去杀死他们,把那些俄国佬吊到绞刑架上!……”
沈林站在一个木箱上手扶着一条拐杖,穿着一身因水洗而使得领口、袖口变得有些许泛白的墨绿色军装的沈林大声喊道,在这个年轻人右胸衣袋上,四枚勋章佩带在他胸前,而勋章的一旁一个红色复兴党党徽和勋章一起在阳光发出耀眼的光芒。
“看到没有,他叫沈林,是绥远戡乱作战时的战斗英雄,报纸上曾经报道过他的功绩。他胸前佩带的是二级忠勇勋章,另一个是坚毅勋章和绥远戡乱作战纪念章,最后一个是忠诚服务勋章,他是个真正的战斗英雄!”当沐良滨和罗士洪走到围观人群里的时候,罗士洪身边一个穿着黑色校服年轻学生扭头看了一眼同样胸佩复兴党党徽的罗士洪,用带着羡慕眼神看了一眼罗士洪,对正在疾声呼吁的那个人胸前的勋章如数家珍一般介绍到。
在西北那些曾经在民团服役因伤退役的官兵享有众人发自内心的尊敬,他们所佩带的勋章更是西北青年们做梦都想拥有的军功证明。在西北任何一个佩带着军功勋章的退伍兵是西北少有的几个特权阶级,他们可以免费乘座公共电车,甚至于在纪律严格的西北,他们享受插队的权力。
对于那些更容易受到宣传影响的青年人,他们对于军功章的向往带来的就是他们对于这些军功章可谓是如数家珍一般的了解。按照西北民团也就是现在西北边防军事法典,忠勇勋章只授予在服役期间直接参加对武装敌人作战时,表现英勇或成绩卓著的西北武装部队成员。而坚毅勋章却只授予在服役期间参加对武装敌人作战过程中负伤、阵亡、伤重身亡或可能阵亡(指失踪)的西北武装部队成员或西北公民。
忠诚服务勋章是授予那些在西北武装部队服务过兵役的人员,以表彰他们在服役期间做出忠诚无私的服务。还有一种就是战役纪念章,这种纪念章每一个参与一场战役的西北武装部队成员,都可以得到战役纪念章,这是一种最为常见的勋章。
但是此时胸前佩带着忠勇勋章、坚毅勋章的沈林,无疑成为了这些向往男人荣誉的青年人眼中的战斗英雄,在西北像这样佩带着军功章的战斗英雄大都仍然在军营之中服役,所以沈林这个战斗英雄因残退役的时候,立即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当沈林这个战斗英雄退出现役的时候,荣军会在他所在社区为他举行了盛大的荣军欢迎仪式,自然吸引了那些报社和画报的记者们,而沈林这个战斗英雄之名自然被人们所广知,尤其是当沈林投身于街头政治宣传之后更是如此。
这种声望自然给沈林街头宣传带来无与伦比的好处,至少在人们看来曾经是战斗英雄的沈林自然更容易让人相信,而因为其也不过是普通的国内移民出身的原因,更是拉近了沈林和人们的距离,而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才使得沈林受到人们的欢迎。
当沈林在西北广场上向人们宣扬着自己理念在那里鼓动人们的时候,远在数千公里外的塔什干老城外,却早已成了一片断垣残壁,黄碣色的土地被染成了黑红之色,到处都是死尸,自由军团的、俄国人的,硝烟弥漫在整个塔什干老城以及新城的上空,经过数天的血战,俄国人在塔什干新城的最后一个据点在半天之前,终于被自由军团拿下了,现在只要拿下拥有城墙保护的老城,塔什干这座数百年历史的城市就会落入自由军团手中,同时也意味着俄罗斯在突厥斯坦近半个世纪的统治的终结。
“轰!”随着一声巨响,位于费尔干盆地中央最肥沃土地上的塔什干老城那处修建于18世纪的百年伊斯兰式城墙轰然倒塌,数百公斤炸药爆炸后掀起的气浪和砖土碎块被轰到了数百米之外,整个塔什干新老城都可以感觉到爆炸时产生的震荡,爆炸产生的黑色的烟雾随即弥漫了整个天空。
随着这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躲藏在塔什干老城里的俄罗斯移民们,伴随着爆炸时产生的震荡发出了绝望的吼叫,那些受伤年老的俄罗斯男人们,拿着步枪、马刀冲到了街头,准备和攻入老城中的自由军团士兵们展开最后一场厮杀,那些俄国的妇女儿童们都绝望的躲藏在老城之中每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以免被愤怒的自由军团土匪们杀死或凌辱。
“愿上帝保佑俄罗斯!阿门!”当爆炸的震荡削弱的时候,跪拜在老城中教堂里的突厥斯坦总督库罗帕特金闭着眼睛接受着神父的洗礼,此时库罗帕特金知道随着这一声音爆炸之后,老城沦陷已经没有任何疑问。
“愿上帝与你们同在,阿门!”身着盛装手持着圣杖的神父为教堂之中这些勇敢的勇士们作着祈祷,这些勇士们在过去三天血腥战斗之中,早已是浑身是伤,此时他们将迎接自己最后一战,把自己的灵魂归入上帝的怀抱。
“愿上帝保佑俄罗斯!”在教堂中完成了战前祈祷的西科列夫在心里自语到。之前三天在外城的战斗,已经让自由军团流尽了血,西科列夫知道自已和总督还有英勇的士兵们和那些武装移民,已经为俄罗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现在是时候迎接死亡了!
“呼!终于弄开了!”看到厚实坚固的老城城墙被炸药轰上天之后,那一大段宽达数丈的缺口,化名成阿格那耶夫的草上飘深呼一口气,在过去三天夺城战之中,参加攻城的自由军团三个师、一个团的希瓦汗国部队、两个团的布里拉汗国部队,近五万人的部队在塔什外城血战了三天两夜,直到现在终于攻下了塔什干那座有着厚实城墙的老城,为此自由军在过去三天之中损兵近万人。
“哈勒姆师长,阿格那耶夫司令员命令你们,攻入老城之后,除务必保护英国领事馆安全外,其它一切行动均不受军纪约束!”当第四师第二十一骑兵团和二十二骑兵团的骑兵在爆炸响起的时候,发出如海浪一般呼啸顺着街道向被炸出了缺口的老城发起进攻的时候,一个从司令策马而来的传令兵向正准备命令步兵投入战场的马宝根说道。
“传令下去!今天所有行动不受军纪约束,保护英国领事馆!”感觉到肩膀上抽痛的马宝根并没有反对这个命令,之前三天血战让马宝根第四师流尽了血,两个步兵团现在打的只剩下了半个步兵团,就是马宝根自己都被俄国人打了黑枪,如此惨重损失是第四师组建以来前所未有的,马宝根知道这些已经杀红了眼的士兵们,即使是没接到这个命令,恐怕也会不受什么军纪约束,现在是复仇的时候了。
“哒、哒、哒”当凌乱而震撼的马蹄声从浓密硝烟之后传来的时候,那些鼓足最后一丝勇气的俄国士兵、哥萨克、武装移民手持手中上着刺刀的纳干步枪,准备向冲击进来的自由军团的匪徒们发起最后一击。
“乌啦!”
“乌啦!”当第一匹战马从硝烟弥漫的街道中露出影子的时候,街道上拼着最后一丝勇气站出来的俄国人发出了怒吼声,而硝烟后的骑兵也随之发出了同样的呼喊声,当战马跃出硝烟的时候,马上的骑兵向前奋力挥动着手中恰西克马刀,凌厉的刀锋在空中划过的时候,划出一道弧形白光,而前方一个绑着绷带的俄国士兵奋力跃起举着步枪对着战马刺了过去,当纳干步枪棱形刺刀没入马胫的时候,弧形的白光也抹过了那名不惜一搏俄国士兵的脑袋,与此同时被刺中的战马前蹄猛地向下一弯,连人带马都摔倒在地。
数十分钟之后,当自由军团第一队骑兵践踏着残破的机枪和尸体涌进总督府的时候,站在总督府大厅中的库罗帕特金手持着佩剑,另一只手握持着一支纳干转轮手枪,目光坚毅看着那些冲进总督府的土著“叛军”,库罗帕特金明白现在是自己迎接死亡的时刻了。
此时持剑而立的库罗帕特金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彼得格勒的妻女,想到她们生活在已经陷入一团混乱之中的彼得格勒,难免会有一丝忧心之情,当第一个自由军团骑兵勒马跃进大厅之后,库罗帕特金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这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就像水滴无法撼动河流一般,这名英雄俄国士兵的奋斗一搏,对如海浪一般涌进城中的自由军团骑兵、步兵而言,不过仅仅只是一滴水滴罢了!
发生在几千公里之外中亚的战斗,对于西北而言并没有任何影响。至少对于西北的大多数居民而言,并没有任何影响,现在他们,正在经历着一场盛事,西北建省会议即将在西北边防公署那座雄伟建筑内一层会议厅举行。
随着会议日期的临近,数百名来自三区各地甚至于还有一些来自蒙古的代表们,都已经齐聚西北,而来自国内数十家报社的记者们也涌进了这座被称为奇迹之城的新兴城市,虽然现在西北申请建市的批文中央还未批下,但是在很多时候无论是公开还是私下之中人们都已经开始用西北市来称呼这座只有两年历史的城市。
“王爷,您说这次西北是不是准备对哲布尊丹巴活佛动武啊!”在西北饭店装饰最为豪华的套房中看着盘坐在那里王爷,巴图格弯着腰轻轻开口说道,这两天在西北那图格可没少见街头上扛着枪的学生们,就数他们最为积极。
“巴图格,若是蒙古独立了,还有我们这些世代常驻京中的世袭蒙古亲王们吗?”闭着眼睛的那彦图听着自己大管家说的话,于是便开口反问道,作为世袭札萨克亲王的那彦图,虽然常驻京城,甚至于已经十数年未到过草原,但是那彦图知道,自己这顶亲王的帽子是戴在蒙古上面。
“俄人视蒙人为草芥,现在蒙人对他们还有些利用价值,他们才会加以利用,可是等到没有利用价值了呢?那些布里亚特人的结果是什么?和俄国人不一样,汉人还把我们蒙古人当成一家人,所以无论于公于私,我都会支持西北武力收复蒙古。”盘腿坐在地毯上的那彦图开口说道。如果说在京城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就是那彦图远比库伦城中那位活佛更了解时事,俄人狼子野心怎么可能那么轻与他人。
“走吧!巴图格,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去会议厅了!”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那彦图便站起身来开口说道,虽然知道这次会议恐怕旁听投票的成份居多,但是那彦图明白今天这个会自己是缺不得的,毕竟自己是以外蒙古世袭扎萨克亲王的名义参会。
当那彦图起身从西北饭店出发的时候,此时西北边防公署两侧的阶梯上从三区各地赶来的议员和民意代表们,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走进了这座被称西北心脏的大楼,然后从中进入被报纸上称为人民基石的那座会议厅,也就是未来西北议会所在地。整个西北广场上空响彻雄壮的音乐声,此时广场和实业路早已布满了五色国旗和西北的铁血旗,红色的铁血旗在这片旗帜之路上显得是如此的耀眼。
“您好!请不要忘记唐努乌梁三十五名被俄国人绞杀同胞的生命!”在边防公署的阶梯旁,每当一名议员或民意代表在即将踏上这座雄伟建筑阶梯的时候,就会有数名身着黑色校服的学生向其鞠躬说道,同时双手恭敬的递上一张宣传单。当那些议员或民意代表有些诚恐地看了一下宣传单的时候,只看到宣传单上一幅刺目的照片,是那九名被俄国人施以绞刑,吊在绞架上同胞们的照片,宣传单上仅只有一句“勿忘国耻、血债血偿”。
照相制版印刷的宣传单谈不上什么清楚,但是如此刺目的九个尸体挂在绞刑架上的照片,还是足以震撼每一个人的心魂,看着这张照片还有照片上的八个大字,一些头脑灵活善于联想的议员和民意代表们,不禁开始推测起这一切背后是不是有人在刻意策划着,如果是的话,那么这次建省会议,恐怕还带着另外一层色彩。
当然即便是一些议员或是民意代表推测出了结果,但是他们也不会宣扬出来,毕竟对他们而言这仅仅只是推测,至于其它的恐怕只能等到事情发生之后再说,不过这些推测出结果的议员和民意代表们,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无论于公于私,恐怕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一个西北所需要的选择。而那些复兴党籍的议员和民意代表们,看到眼前这一幕却隐隐带着一丝兴奋感,每个人都期待着这次建省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