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罗头
第十八章 老罗头
黑市是什么样子的？这个问题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大部分都是些不靠谱的脑补，主要是为了充实这一条“漫漫长路”。
我原本以为只要下了山，在公路上走不了多久就应该能够到达老杨头介绍的那个黑市，起码我在他那份地图上看到的就是这样。
只是事实证明老杨头给出的那份地图完全就是在坑爹，这一条看上去不远的路，竟然足足走了我们一个半小时。
要是早知道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路上，我和四眼就应该找辆出租车载我们过去才对，只是转念一想这个办法也不太可行，这里虽然看起来是条马路，可貌似有那么一点点偏僻，我们这一路走过来加起来也没看到几辆车从我们旁边开过。
正因为这一条路浪费的时间很长，才使得我不得不发挥自己的想象，将自己可以想到的黑市画面全都过了一遍。
在我的认知里面，所谓的黑市可能就像是一个集市一般，在一个空旷的空地上像是摆地摊那样。当然也有可能是相对阴暗一些，处于一个什么地下停车库之类的地下场所，在里面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诸如此类的猜测我还想了不少，大部分都是这段时间在电视上面看到的，也有一部分是许雷那个坑货私底下聊天告诉我的，那时候我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小子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只是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当我和四眼两个人到达目的地，看到老杨头特地嘱咐的所谓黑市时，我才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测，压根就没有一个是对的。
这所谓的黑市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一栋小楼，是当今农村里面那种很常见的新建二层小楼，说不上非常豪华，但也不算很差，在一般的农村里也算是好房子了。
只是这样的一栋小楼显然和我想象中的黑市不同，如果不是我和四眼对照了半天，确定我们没有找错地方，我绝对不会将这栋小楼和“黑市”这个词扯上关系。
不过转念一想这可能也是这个黑市存在的原因，既然我这个第一眼看到的人都不相信这里是黑市，那自然其他人也是如此。这样一来这地方被查水表的概率就会变小很多，也许这本来就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但不管这地方为什么被充当黑市，我和四眼来此的目的都是不会改变的。
之前在路上我就听四眼细说过了，我们这次过来其实不用做什么复杂的事情，因为打前站的工作昨天陈奇和老马已经帮我们做好了。他们昨天过来购置武器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需要资料的消息放了出去，所以那个做黑活的人应该已经花了一整天将资料准备好了。
当然为了不先一步暴露我们的目的，同样也是担心那伙神秘势力在这个黑市里有眼线存在，陈奇他们只对那个做黑活的人说需要土夫子那个圈子里的一些资料，具体需要什么根本没和对方说。
我们这次过去主要就是为了将自己需要的资料给拿到手，同时掩饰住自己身为五大家族中人的身份。为了满足这么一个条件，我们这次不仅要买自己想要的消息，还要得到一部分对我们没有用处的其他消息。
带着这样的目的我俩敲开了这栋小楼的大门，这里的看门人显然比起老杨头尽职很多，不多时就将大门给打开了。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子，看年龄和老杨头有的一拼，不过我从这老家伙的眼睛里可以看出，这老家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不同于老杨头那种猥琐贪财的感觉，这老家伙一看就是个人精，比起老杨头来更适合当一个买卖人。
“你们是昨天那两个人派来的？”这老家伙操着一口不利索的普通话，夹带着一些当地人的口音问道。
四眼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来拿消息的，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们这边的服务可是很到位的。”这老家伙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张缺七缺八的牙口，同时也将大门敞开一半，将我俩给放了进去。
等到我和四眼进来之后那老家伙就把大门给关上了，顿时整个房间一片漆黑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房间属于背光的朝向，而且房间里面也没有开灯。
这两眼一抹黑的情况让我有些紧张，还以为自己掉进贼窝里来了，是不是这个老家伙想要对我们不利？
不过随即那老家伙就将客厅的灯给打开了，同时走到我们身边开口道：“跟我来，东西都在二楼。”
我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一边走一边说了一句：“这位……嗯……老先生？”
“叫我老罗头就好了，这附近的人都这么称呼我。”自称为老罗头的老家伙笑了起来：“你们呢，两位小哥怎么称呼？”
“你又不是老鸨，别小哥小哥的，我们只买东西，不攀关系。”不等我回答这老头的问题，四眼直接制止了我的想法，冷声回答了一句。
老罗头闻言也不生气，反而是点了点头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不过转而就换了个话题，看着我问道：“那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直接问道：“这里不是黑市吗，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
“这里当然是黑市，不然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老罗头白了我一眼，直接说道：“不过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这个点连早餐摊子都还没开，你还指望看到黑市交易？要不是你们是老杨头那老鬼介绍过来的，我是不会做你们这桩麻烦生意的。”
“麻烦？”我皱了皱眉头，这老家伙突然说麻烦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这么块就暴露了？
“难道你不知道，最麻烦的生意就是帮别人收集情报吗，这种事情可是吃力不讨好，一个不小心就要引火烧身。”
老罗头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以为黑市天天都开啊，哪有那么多黑活给你做，小子一看你就是新来的，没事多给你旁边这位学学，看得出来他比起轻车熟路多了。”
我对于老罗头的话不以为然，本来我就没想过在这种危险行当里面多干，只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已为之，这种所谓的“轻车熟路”学不来也罢。
谈话的功夫我们跟着老罗头上了二楼，这二楼有着好几个房间，大门都是紧闭着的，好像还都上了锁，看起来应该装着什么重要的玩意。
我们在老罗头的带领下进了其中一个房间，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上锁的房间。我们进入的这个房间是一个标准的卧室，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去了之后老罗头就给了我们两张椅子坐下，看情况好像在说让我们别急。
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四眼好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四下打量了一番，不过貌似也没找到什么危机，最后只好盯住老罗头，冷声道：“我们只需要拿到需要的内容，不想在这里多留，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得出来你很警惕，”老罗头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说道：“不过这都是干这种行当的通病，也没什么。你们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既然收了你们的钱自然会给你们，也不会对你们做些什么，所以你们尽管放心，我老罗头不会干这种黑吃黑的勾当。”
四眼闻言冷哼一声，依然不敢放松警惕，直接问道：“那你就直接把我们要的东西给我们，你也说了，钱我们付过了。如果你还有别的事情，也一并说出来吧！”
虽然不太明白气氛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紧张，不过这一下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点淡淡的危机。心里有些无奈的想着，难不成刚才随便一想的事情还真的成真了，这家伙真的要对我们不利？
可这样一想又觉得不太像，四眼刚才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威胁存在，难道就是眼前这个老头子就想要和我们两个大小伙子动手？
“别那么紧张，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对你干啥子。”老罗头一边说一边转身去抽屉取东西：“不过为了让你们安心，我还是先把你们要的东西都给你们吧。”
我心里一紧，心里想到那些电影里的桥段，还以为这老头子是准备从抽屉里掏枪出来。不过很显然我们遇到的情况不是那些美国大片，眼前的老罗头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恐怖分子，这老家伙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一个褐色的大信封，鼓鼓的一看里面就有很多东西。
老杨头直接将大信封塞到了四眼手里，说道：“诺，这就是我能搜集到的所有内容了，不管对你们有没有用，一并给你们了。”
“我们付的钱应该值不了那么多东西。”四眼收起了信封，不过还是有些警惕的看着老罗头，直言道：“说吧，你到底还有什么事，不要再打马虎眼了。”
老罗头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看来拖延时间是不行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够再等一会儿，我想那些人应该快到了。”
“那些人？！”听到这话四眼还没说什么，我头皮一炸就嚷了出来，这老家伙说的该不会是那个神秘势力的人吧！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又要来一次大逃亡？！
“不不不，你们别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伙人。”老罗头连忙摆手，有点惶恐的说道：“不然的话我哪敢现在就说出来，相信我，见那些人对你们只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