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车猥琐男
第二章 火车猥琐男
望着这画中的赵小若,我感觉到浑身冰凉,甚至都忘了呼吸,半天才缓过神来,心里面只觉得这事情诡异异常,那赵小若是我和师父亲自送到的地府之中,又是师父带着她去找阎君求的情让她投胎转世,再世为人,如果没有意外,这赵小若现在应该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怎么可能跑到后山来找师父。
想到这我不由的一阵的头疼,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赵小若的话,那么就能证明她很可能没有去投胎转世,而是用某种办法获得了新生,只是她为什么来到山上,这老山魈的死和师父的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连串的疑问想的我脑袋都快炸开了,我有些无力的坐下,皱着眉头不停的思考着,这时候那些道士们也忙碌起来,先是把那老山魈的尸体抬到后山给埋了,又把房间里面的血迹给清洗了一遍,也就都回了道观。
此时的房间里面就剩下我跟大个子,还有那不停的低声吱吱叫着的黄毛,大个子不会安慰人,只是满脸担心的站在我的后面,看着我一言不发的坐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你……你别担心,师叔祖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我当然不愿意师父有事,可是至从在云南回来之后,他的本命精血一直没有恢复,身体虚弱得很,现在连那老山魈都被杀死,我很难想象出师父的处境。
我抬起头,对着大个子有些难看的笑了笑,虽然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可是我打心眼里不希望那个猥琐的老头有半点危险,只是现在发生的这一切让我不能不往坏的方向去想。
就在这时候,原本蹲在一边的黄毛却是吱吱的叫了两声,只见这小家伙飞快的跑到房间的角落里,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等它转过身来的时候手里面赫然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玉佩。
我看到黄毛居然在角落里找出来一个玉佩,激动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那方玉佩拿在手里。
只见那方玉佩有小孩的手掌一般大小,通体是一种怪异的淡淡红色,上面印刻着一种奇怪的动物。
那动物有着蛇一样的身子,最为奇怪的是它居然有着八个狰狞的脑袋,而且身后也有八条分开的尾巴,充满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八岐大蛇,这玩意是八岐大蛇!”一看到这玉佩我就认了出来,这玩意绝对是小日本传说中的神兽,八岐大蛇!
以前看日本电影的时候我没少见到这家伙,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本来在日本的传说中这八岐大蛇是可以引发水灾的怪物,后来被须佐之男给灭了,可是不知道后来日本的那帮家伙怎么又把这八岐大蛇给奉为神兽,做成各种图腾雕刻,信奉它为神灵,是力量的来源。
拿着这玉佩雕成的八岐大蛇,我又困惑了几分,这玉佩之上有着一节断开的红绳,显然是被人硬生生在佩戴者的身上给扯下来的,难不成这里的一切都是跟这玉佩有着某种关联?
这八岐大蛇的玉佩中国人肯定是没人会戴,因为中国的神兽里面根本就没这玩意,那么它的主人毫无疑问的就是一个日本人。
想到这我心里面一动,师父早年跟那来中国的日本阴阳师有过过节,难不成现在被他给找上门来报仇了?如果是这样也说得通,可是那赵小若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没有头绪的问题搞的我无比头疼,看来师父十有八九是着了小日本的道了,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像赵小若一样的女子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又拿起师父留下的那张纸条,仔细的看看几遍,决定还是听从师父的吩咐,先到南方取的那无根之水,把玉佩中的小井给复活了,然后再去一趟昆仑山。
傍晚的时候那清风又送来了晚饭,只是现在师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随便的扒拉两口也就饱了。
老山魈死了,黄毛也是一整天闷闷不乐,耸拉着脑袋,我把这家伙抱在怀里,好生的安慰了一番。
晚上我又检查了一遍房间,师父的东西倒是一件也没有丢失,别的东西倒是无所谓,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不死之药,因为那东西要是丢了,我还怎么去复活玉佩中的小井!
不过幸好那瓶不死药还好好的待在箱子里面,我赶紧把它给拿了出来,用油纸裹上,贴身放着才能安心。
由于记挂着师父,这一夜我也没有睡好,不是梦见师父被人打伤了就是梦见他被人给杀了,还有那个赵小若也是在我梦中不停的出现,而且都是对着我诡异无声的笑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在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下行礼,就跟大个子两人向前山走去,我们决定听从师父的安排,南下去一趟重庆,找那苦竹林中的老和尚,让他带我们到巫山之中取得无根之水,先复活了小井,然后再去昆仑山找师父,想来师父让我们先复活小井再去昆仑,肯定有他的道理。
来到前山道观,跟那些道士告了别,我跟大个子就坐上火车,说实话,苦竹林在什么地方我个大个子两人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有等到了重庆再打听。
火车上我跟大个子坐在一起,我们对面坐的是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拿着一本半裸女人做封面的色情杂志,起先遮住他大半边脸,一只眼睛鬼鬼祟祟打量周围旅客,等到确定没有异常才把那小半张很老态的脸庞缩到报纸后面。
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他,因为这种中年猥琐男我见的多了,基本上直接无视,不过又来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转过头,这好看到这家伙贼眉鼠眼的望着我。
这人长的土鳖气十足,但又有一双不安分的老鼠眼,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不是安分老实的农民,长得跟三条腿的驴犊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这时候他看我望着他,一把丢掉了手中的色情杂志,带着夸张的表情,将头凑到我跟前,开口说道:“小兄弟,你不简单呀!”
我被这家伙给唬得一愣,心想难不成这家伙还真是个高人,一眼就看出我是个道士,不过再一看这家伙一双贼光闪烁的眼睛,我就明白它是干什么的了。
这个社会就是一个江湖,江湖中自然龙蛇混杂,干什么的都有,很明显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靠一张嘴忽悠混饭吃的那类,学点粗浅的易经相术,逮着人就东拉西扯一顿,把人说愣了,自然也就忽悠到钱了。
要是以前的话说不定我还能被他唬住,可是现在我自己就是个道士,这家伙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在我面前简直变成了笑话。
不过坐火车也挺无聊的,所以我决定跟这家伙玩玩,打发下时间。
于是我故意装出满脸的吃惊之色,受宠若惊的说道:“这位大哥怎么说?”
“《金刚经》里面说‘相由心生’,我呢恰好懂点面相,出门相识便是缘分,在这里不妨给你说一说,兄弟,你要是信我,我就说,要是不信,我就不开这个口。”他一本正经道,那张很显老的脸庞挂满真诚。
大个子不动声色的坐在我跟前,黄毛那家伙也现在也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跟前长的跟个小老头一样的猥琐男子。
我向着他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我信,你就给我好好的看看吧。”
一听我说信,这家伙的老脸上明显的绽放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紧接着他赶紧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如果看一个人尖嘴猴腮,就说他是小人相,或者见一个人耳大贴肉就说他福禄非凡,这些人肯定是外行,根本就没进那个门,你说一个人站在门外能看到里面什么东西,兄弟,是不是这个理?”我听他说的倒是有点意思,就点了点头,这人心满意足地继续道:“兄弟,说实话,那些门外汉要看到你张脸,肯定要扯些什么你耳掀外露注定一世贫贱,或者你眉眼狭长心思紧窄不会长寿,然后骗你花钱消灾,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没想到这家伙说的还不错,我强忍着笑意,就听这家伙继续说道:“小兄弟,我这人跟着师父在山上学过三年相术,我师父可是九华山的高人,所以呢我能看透你的未来,你这面向注定的是一生富贵之相,不过前路有一抹乌云遮盖,会让你走不少的弯路,你要是信得过老哥,老哥今天就不惜折寿给你通点一下。”
看着这家伙极为认真的老脸,我差点就笑出声来,当初在阴间那三生石都不能照出来我的前途如何,这家伙居然敢信口雌黄的在这里吹牛扯淡,这时候我再也受不了了,强忍的笑意憋得我咳嗽了几声,对着这家伙说道:“今天出门的时候树上的喜鹊就一直在叫,我就觉得会遇到贵人,我看肯定就是大哥你了,今天带的钱不多,也就一千多点,大哥你别嫌少。”
这家伙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愣,紧接着整张老脸都涨的有些通红,像个关公一样,明显的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紧张。
我心里面偷偷直乐,然后将手伸到口袋里,把那张都快揉成蛋的五毛钱拿了出来,一点一点仔细的展开,递到了这家伙跟前,对他说道:“大哥,我身上的零钱就这么多,真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