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三章 目前只能忍辱负重
第二五三章 目前只能忍辱负重
《源代码》的美国之行在得到了张艺谋明确支持之后，紧锣密鼓地行程完全定了下来。
苏黎自然要去美国，他是《源代码》的灵魂人物，在美国也总算认识那么几个朋友。
这次给《源代码》剧组发来了橄榄枝的上映院线有四条，这并不算多，其他一些院线也发来消息，准备和《源代码》的主创团队进行更深地接触和谈判。
美国之行定在四月二十八日，那一天苏黎他们将会踏上这个前途未卜的征程。
这是苏黎第二次去美国了，跟他一起去的人有张艺谋给他的一个以前有过《十面埋伏》谈判经验的助手，另外一个人则是钟大俊。
苏黎还特意邀请了杨幂，毕竟她现在也是《源代码》的符号之一，她答应得好好的，苏黎主要是建议她去美国避避风头。
飞机将要起飞之前的时候，苏黎、钟大俊、杨幂、助手刘辰以及其他一些随行人员正在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他们的这个航班是在早上六点四十五的，接近五月的早晨，京城的空气偏冷。
※※※
飞机撕开清晨压抑黑暗的空气，咆哮着的马达好像要撞碎一切的阻碍，飞机腾飞直上半空。
天边，晨曦洒满大地，红彤彤的太阳在地平线上探出半个脑袋，飞机朝着宽阔的太平洋用着一往无前地姿态飞了出去。
前方充满了太多的未知，苏黎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等到飞上美国国土的时候，精神刚刚好，步伐稳健有力，有一种特殊的韵味。
美国的天空似乎和中国的有所不一，现在正是美国接近中午的时间，洛城太阳很温暖，飞机场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们。
有人来接苏黎他们，只是这样接送的规格自然不是太高，到了需要谈判的地点之后，美国人也没有给他们提供食宿，都要自己来解决。第一次谈判，和第一个院线发行商的谈判将会在下午进行，中午几个人还是找了一个地方吃饭。
苏黎不怀好意地对杨幂说道：“你是第一次来美国么？”
“呃……”杨幂努力地想了想，过一会儿还是摊摊手做出无辜的表情来：“我忘记了。”
……同一桌的几个人，不管是苏黎还是钟大俊，还是刘辰，在这个时候都同一时间翻了翻白眼。
苏黎有些无语，但还是继续道：“看你刚刚跟人说话费力那样，不会说英语终于找到一种被鄙视的感觉了。”
“你铺垫了那么一个问题就是想说这一句。”杨幂看着苏黎笑道：“那你给我展示一下你的英语技能。”
所以，苏黎就把点菜的任务交给了自己，和那个白人用英语交流确实是没有半点障碍，这引起了其他几个人的刮目相看。苏黎很少有这样装逼的时候，嘴角挂着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得志的样子。
“你就得意吧。”杨幂把准备发出感叹的词吞进肚里：“你刚刚说点了些什么来着？”
※※※
下午的谈判，对黎光娱乐公司来说比较重要，对《源代码》来说也很重要。
苏黎、钟大俊、刘辰三个人还有其他一个助手一个翻译走进了这个谈判的办公室，里面负责和他们谈判的几个美国人并没有起身，只是坐在那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派头十足。看到这个场面，几个人都有点不舒服，这些人装大尾巴狼，一脸不苟言笑搞得自己是德国人似的。
“你们好，中国来的朋友。”为首的那个人，苏黎看过他资料，这人叫做鲍威尔，三十多岁的样子，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想这是一个美妙合作的开端……不是么？”
刘辰对这一套已经轻车熟路，他并没有太过于理会他们的态度，而是说道：“我想也是，过程会很美好。”
然后鲍威尔对苏黎道：“你就是苏先生吧，见鬼，你比我想象中年轻得多……这个年纪你应该在大学里念书……当然，我看了你的电影，我自己觉得很棒，但我老妈说收起那一套，我讨厌空间理论。”
苏黎不知道他喋喋不休地想说点什么，也只能配合道：“我想你妈妈一定很有趣。”
“一点没错。”鲍威尔笑着说：“只是她不喜欢《源代码》。”
苏黎没有放下嘴角的微笑，心中却微微有了点阴霾，看得出来鲍威尔这孙子肯定是心里没憋着好。
然后，谈判正式开始，美国人提出的45％的分成模式，立刻让钟大俊他们有种骂娘的冲动。
苏黎在那一瞬间也略微有些激动，直接说道：“嘿，伙计，这不行，我们得重新商量，这很不公平，我们应该得到更多，也许你们应该更进一步地知道，《源代码》究竟是一部多么出色的电影。”
“收起你的玩笑，先生。”鲍威尔的脸庞看不出什么表情，嘴角甚至挂着一点轻蔑：“这是在美国，你们的电影从遥远的太平洋那边飞过来，谁知道你？OH……MAN，你不在亚洲，美国人听到《源代码》的时候，他们会说那是一部怎样见鬼的电影，他们不会说这部电影很好看的……明白我想说什么了吗？亚洲和美洲可不一样，你不能保证自己的电影一样能卖出去……”
就是苏黎这样的人，在听到这堆话的时候，也悄悄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甚至有种拂袖离去的冲动。
“所以，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应该用更不错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不是吗？”鲍威尔摊开手用舒服的姿势靠在背后的椅子上：“你们会重新好好考虑这个分成模式的，是吧？”
苏黎心中的怒火瞬间便被消融完毕，以前无论怎么说都只是纸上谈兵，他并没有如此真实地体会过这种文化话语权的问题，美国人的那种高高在上感简直想让苏黎一拳头轰一个淋淋尽致。
在这片市场上，由不得他胡来。
黎光娱乐公司的发展需要这些，中国电影的进步和与世界的交流需要这些。他不是张毅谋，不能让美国人有个大致印象的认识，他在这里只是一个新人，美国人并不敢在《源代码》上投入太多。
苏黎暗暗咬了一口牙齿，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变，接着用《源代码》谈判团决定人的姿态，道：“好的，先生，我会好好考虑这个分成模式，我想今天的谈判可以告一段落，让我们都有点时间。”
鲍威尔笑着站起来：“那真不错，我等待着你们的好消息。”
※※※
走出那个办公室，外面的美国下午，晴空万里，白云朵朵，灼热的太阳仍然在放射着无尽强大的光束。
前方的楼房鳞次栉比，道路上的汽车行人星罗棋布，最后一丝不快也被苏黎收进腹中。
钟大俊在旁边恨恨地咒骂了一句鲍威尔，却看到苏黎满脸的微笑，不知道苏黎究竟在打的什么算盘，便出生问道：“怎么样？苏黎，你是有什么办法来让这些嚣张的美国人让步吗？”
苏黎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以后他们还会不会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咱……”
顺着苏黎的眼神，延伸地方向是那无穷无尽的地平线，钟大俊有些发愣，若有所思地说：“下午我们吃什么？”
第一家谈判出现了阻碍，苏黎他们来到了第二条院线中展开谈判，结果大同小异，美国人提出来的分成模式相当苛刻。
其实当年的《英雄》也是那样过来的，票房分成也高不到哪里去，也是被美国人逮着欺负。
这种现状着实让人窝火，只是很多事情疲敝多年，在务实的美国人面前，在你还没能拿出很多东西来说服这些人之前，一切都只是虚的。
刘辰在稍微有些担心，毕竟对于一个青年人来说，这样的打击可能很大，甚至会让一个人在短期内失去继续奋斗努力的力量。他知道张毅谋和苏黎的关系，当然不想看到苏黎因为这个而变一个人。
只是，在看到苏黎微笑的时候，仿佛整个天空更加明亮，阳光照射到人的灵魂通通透透，这一刻，他真正在苏黎身上找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
然后，他对苏黎有些画蛇添足地说：“美国人就是那样……当时我们的《十面埋伏》，到后来也不过才争取到十六家主流院线，分成比例也低得吓人，也就是百分之三十多的水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苏黎对着他笑了笑。
美国人在利益上的精打细算早已经到了苛刻的地步，态度自然不好，不过，一家不成他们还有一家。
这些主要院线谈判代表大部分都在洛杉矶这里，苏黎他们也不用走动，来美国的这几天大部分时候都可以窝在这里了。
来到洛杉矶之后的第一天，他们一共和五个主流院线负责人有了接触，虽然他们在分成比例上咬得很死，不过，这一轮谈判下来，苏黎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从目前来看，一些形势略微有些明了，今天接触的这几个院线方面，一口咬定的分成数额必须高于43％，这是他们暂时给出的最低限度。
“苏黎，我们心中要有一个底……”这是刘辰给苏黎的建议。他们应该在心中确定一个底线，不然太过于吃亏，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苏黎点点头，这些他都知道，并且在心中有了一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