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寻佛讲理
第三章 寻佛讲理
夜深人静,沙漠营地里外鼾声起伏跌宕。
祝童与叶儿还却没有丝毫睡意。
自从从祝童那里确认了白蝶被索翁达活佛取走了之后,叶儿就开始沉默了,面对窗口打坐。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祝童回到房间劝叶儿睡会儿。她身上有伤,睡眠,有助于骨骼的生长。
可叶儿摇摇头,说:“我要去找他。”
叶儿要去找索翁达,祝童吓了一跳。忙说:“很危险,你不能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叶儿很认真地说;“蝶姨既然把她交给我,我就有责任照顾她、保护她。鹰佛是活佛,活佛也不能不讲理啊。无论他是人还是佛,未经我允许,都没有权利的情况下掠走她。”
“这不是讲理不讲理的事,鹰佛……他不是个可以常理测度的人。”祝童想说服叶儿,却发现自己的语言是如此的贫瘠,一时竟组织不起合适的条理来。
“既然他是人,就不能不讲理。我不能眼看着小白被抢走,而什么也不做。他根本不懂得如何照顾她。”叶儿更加坚定的说。
“可是,你去哪里找呢?外面有风,沙漠里没有路。就是要找,也等明天天亮……”
“我知道他在那里。”叶儿很肯定地指着西方;“我用了两个小时才找到小白,她就在那里,不会太远。”
祝童看看叶儿,又看看她手指的方向。天轮寺在西边,索翁达施展天遁逃离的方向也是西方;他在那个方向并不奇怪。可是,叶儿并不知道,她是如何定位的?
“你不相信?”叶儿握住祝童的手,运转蓬麻功,试图让他进入自己的感知。
祝童不忍看叶儿伤心,随即运转蓬麻功,逐步调整自己的呼吸、心跳、真气运转的速度与节奏。
这一次,祝童完全放开自己,随着叶儿的引导,去感知她的世界。
两个人都心有杂念,整整用了十五分钟,才进入那奇妙的双修境界。
又过了五分钟,祝童才感觉到了白蝶,她确实在西边;也正如叶儿所说,不远。
祝童估计,索翁达活佛寻找所处的位置,距离沙漠营地的直线距离大概在十公里到二十公里之间。这是祝童第一次能感知如此远的距离,想来,主要原因还在于叶儿与白蝶之间的亲如姐妹的关系。
叶儿在担心白蝶、寻找白蝶;而白蝶,也在思念着叶儿,试图重新回到叶儿这里。
正此时,祝童体内的红蝶也开始动了。
它感知到白蝶的遭遇,对祝童的无名抗拒竟然消失了。它在膻中穴内挥舞着残缺的双翅,试图把自己仅有的能量,通过祝童送给白蝶。
由于红蝶的加入,祝童对索翁达的定位更清晰了。他,就在距离沙漠营地十二公里处。
“好吧,我们去。”祝童收回蓬麻功,依旧握住叶儿的手;“可是,只我们两个不行,我去叫两个帮手。”
在祝童想来,就凭他们两个去,就是能确定位置,只怕也不能对索翁达造成多少威胁。他想叫上尹石风和柳依兰,这个曾让索翁达不得不退避的组合,也许能迫使他交换白蝶。
“就我们俩去。”叶儿握住祝童要抽离的手,道;“他的状态并不好,所以才想尽快炼化白蝶。刚才柳大姐说过,鹰佛如果想逃的,没有人能拦住他的天遁术。我们两个去,他不会感到多少威胁就不会跑了。我只想要回白蝶,我去找他讲理,不打架。我想,鹰佛既然是活佛,不讲道理总要讲佛理吧?白蝶是我的朋友,也是一个可爱的小生灵,佛说关爱众生、普度众生,他没有权利伤害她。”
“哦……可是你的身体受不了啊。”祝童抚着叶儿的腰部,两根肋骨的断裂处。心里却想,鹰佛如果真如你认为的那样,江湖道就不会有如此多的麻烦了。
“你是‘神医李想’啊,一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老公。”叶儿伏进祝童胸口,轻声道;“我知道你为难,可是,眼看着白蝶遭难却什么都不做,我做不到。鹰佛这次劫走的是白蝶,下次可能会是你或我。他不能这么蛮不讲理,是不是?”
“很有道理,很有道理。”祝童知道,不去是不行了。叶儿,在这种事情上有点死心眼;可她说的也右道理。索翁达活佛没有理由未经叶儿允许就抢走白蝶。
祝童抽出龙星毫,刺入叶儿背部,封闭住断骨附近的穴脉。这只能让她感觉不到疼痛,要使肋骨不错位,还需要用物理保护手段。
整理好了,祝童牵着叶儿的手说:“我们去对大姐说一声。”
叶儿温顺地点点头,只看表面,谁会想到就是这么看似一个小鸟依人般的柔弱女子,要去找大名鼎鼎的鹰佛理论,要回被鹰佛掠走的白蝶。
祝童对柳依兰说,叶儿睡不着,他们到附近随便走走,也许一小时,也许两小时,天亮之前肯定回来。
柳依兰正在别墅房顶打坐,到了她这个境界,睡眠的时间已然很少了。她看出叶儿眼底跳跃着的期盼,听出祝童话里有话,却只点点头,没说什么。
到附近走走,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天亮之前肯定回来。如果翻译成江湖道的语言的话,就是祝童与叶儿要去见一个高手,有危险,但并不大;肯定没有生命危险。
附近的高手只有一个,索翁达活佛;他们要去见索翁达活佛。
眼看着祝童与叶儿手牵着手,隐入西方的无边黑暗里,柳依兰屈指弹出一朵鹅黄色的兰花。
沙漠营地西边十二公里处有一片数十平方公里的怪石林,这里原是一片山地。因为气候变化,常年不断的西北烈风将土层剥离,砾石在强风力的作用下形成了形状怪异的蜂窝石、风蚀柱等奇形怪状的巨大怪石群。
此刻,在一处巨大的石笋顶端,索翁达活佛迎风挺立,吼天圣光杵射出斑斓光圈,将他笼在中心。
他受的伤确实比想象中的要重,尹石风的那枚细剑,因为锋芒已碎,等于一根钝角铁棍生生插入他的肩膀。加之尹石风初生牛犊不怕虎有股一往无前的气概,将全身的真气都灌注到细剑中,对索翁达活佛肩膀周围的经脉、血管、神经系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他不得不施展天遁术逃离,他知道,也许祝童与柳依兰不会对他下杀手;可尹石风与沙漠营地里那群年轻人可就说不定了。击败江湖第一高手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因为要养伤,所以他不得不在这里停下。到了他这般修为,失败与受伤是很难得的际遇,疗伤的过程同时也是最好的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索翁达活佛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西北烈风穿过砾石的缝隙,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充斥着这片石林。
索翁达忽然收吼天圣光杵,他觉察到东方有两个人在接近,距离不到两公里。速度虽然不快,但却似乎知道他的位置。
这个时候,索翁达可不想与任何人交手。
他知道那可定是八品江湖派出的高手,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确定他的位置的,更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别的江湖道高手。
索翁达深深的看了一眼,跳下石笋,向西方遁去。
于是,一场奇怪的追逐在沙漠戈壁之间展开了。
祝童与叶儿牵着手在后面追,索翁达活佛在前面跑。双方的距离时常变化,可无论索翁达活佛如何加速、借助复杂的地形改变方向,总也无法摆脱。
天轮寺位于曾经的古战场的中心,背后的牛角岭是丝路之上一个重要的地理坐标。
占据了牛角岭,进可威胁丝绸之路上的大批商旅客商的财货,退可遁入茫茫戈壁大漠。
牛角岭东侧有一眼甘泉,被成为甘露泉。来自西北大漠的风沙与来自西南红戈壁的滚石烈风都被牛角岭这道天然屏障阻绝,甘露泉周围自然形成了一片百十亩的绿洲。这里,也是过去跋涉在丝路上的商旅们难得的休憩之所。
也正是因为中诸多原因,牛角岭也就成为丝路上的诸多豪强争夺的焦点。
岁月比滚石风沙更为无情,一切的杀戮与繁华早成为过去。
随着天轮路的通车,现在的牛角岭很有变成一处旅游胜地的趋势。
以天轮寺为中心,十几处建筑工地正在大兴土木;成千上百的建筑工人在工地上劳作。
天轮寺东边二百米处,一座以客栈、饭店、商铺等旅游服务业为主的商业小镇已初具规模。
与自发形成的商业小镇不同,这个名为甘露坊的小镇有严格的规划,每座建筑的面积、高度、风格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批,以保证与周围环境的和谐。
主导这一切的并非是地方政府,而是一家名为甘露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民间企业。廖风,就是这家民间企业的董事长。假以时日,在天轮寺丰厚的人脉与财力支持下,凭借甘露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廖风未尝没有成就一番事业的可能可他没有机会了,从这个大风呼啸的清晨开始,甘露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就与廖风、与天轮寺没什么关系了。
他的新主人的大名是尚军。
不错,尚军就是江小鱼的另一个化身。他曾经在这一带混迹五年,在那个时期,尚军还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号,为上将军。
上将军,曾是与小马哥齐名,代表着黑道上的两股主要势力。
可惜的是,如今知道小马哥的还大有人在,但他已经死了。知道上将军是尚军的人,多也与小马哥和毒狼阿西一样,死了。但是知道尚军上江小鱼的人,似乎还有那么几个。
江小鱼从北美贩毒集团黑了五亿美金,如何替这笔钱找个安稳的安身之处就成为江小鱼的另一个烦恼。
牛角岭上,江小鱼坐在嵯峨狰狞的乱石上,举着一只高倍军用望远镜四处眺望。
他就如一位高坐在王座上的帝王般,不无自豪地俯视着自己的领地。
江小鱼与天轮寺签署了一份收购甘露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协议。
曲桑卓姆被祝童留下了,生死虽然没问题,但可以想见的,定然在祝童手里吃了大亏。
仁杰萨尊活佛在转让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江小鱼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但他的目标不只是甘露坊,而是包括天轮寺在内的整个区域;他现在是整个天轮寺内外最盼望江湖道群雄到来的人。
在江小鱼看来,曲桑卓姆前期做的相当好,可随着廖风的到来与天轮路的通车,不只是曲桑卓姆,整个天轮寺似乎都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癫狂状态,真的以为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无所不能。
江小鱼的眼光转向东南,朝阳下的红色的戈壁,恍若一片血色海洋,显示处一种憾人心扉的悲壮之美。
那里有一座聚宝盆啊,在江小鱼眼里,也许整个荒芜苍凉红戈壁就是一个巨大五伦的天然聚宝盆。
红戈壁的深处,距离天轮寺一百多公里的处有一座废弃的金矿。那是江小鱼混迹这里之前、与毒狼阿西的前一任大哥的秘密营地之一。
当初在那里淘金的只是一些流民,废弃的原因并非资源枯竭,而是流经金矿的一条河流忽然断流,消失了。没有了水,那些非法采金者不得不选择放弃。
淘金采金都需要大量的水,从外界运水进去时不现实的,没有路,只靠骆驼送的那点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对于那座简易的金矿,江小鱼没什么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金矿周围的另一种矿藏。
曾经有淘金者拿着一些从金矿里采出的矿石去鉴定过,地质专家认定,那是一种高品质的铜矿石。
除此之外,红戈壁还是一座储藏丰富的天然铁矿。那些随处可见红色的砾石都可看做是铁矿石,只是品质不太好而已。
但江小鱼相信,随着经济的发展,优质资源日益减少,这些品质一般的铁矿石早晚会成为宝贝。在此之前,他所要做的只是取得这些资源的开发权与控制权。
对于他来说,钱不是问题。他有五亿美金没地方花,至今还分散躲在上百个账户里;随时都有被国际刑警查封的危险。
天轮寺,就是江小鱼选择的一个支点。他不介意在条件成熟的时候拆掉天轮寺,树立起一座座座现代化的冶炼高炉,把整个牛角岭周围变成另一番天地。
正是抱着这个原因,江小鱼来到了西京与马格强接触,希望能与马家成立合资公司;他知道,只有得到马家的支持,他的计划才有实现的可能。
可是,马格强的世界里只有辛云,他对江小鱼勾勒出的美妙前景完全没有兴趣;倒是马格强的三哥、交通厅厅长马格飞,对江小鱼的建议表现了适当的关切。
之前,马格强可算是马家用来敛财的一颗棋子,一块遮羞布。可是马格强做的并不好,马格强曾经是个财迷,但在遇到辛云之后,忽然变成个情圣了。
现在,马家的第三代已经成长起来,马家老大的儿子,那家五星级酒店拥有国外名校双硕士学历的总经理马家杰,在西京历练超过一年了。
马格强作为一个有身背污点的代理人,大概也到了要被取代的时候了。
马格强死了,江小鱼不能确定这与他的三哥马格飞、大侄子马家杰有没有关系;但他能肯定,无论有没有马格强,马家都会选择与他合作。
西部大开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大开发就意味着大开放,意味着宽松的投资环境与灵活的政策。马家看到了这一点,把马家杰从国外召回来到西京,就是要从中攫取一份财富;手握巨额外资的江小鱼,是他们最好的合作者。
登高远望畅想未来,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美事,可一个闯入者把江小鱼拉回现实。
高倍望远镜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江小鱼调整焦距,不禁大吃一惊。
那江湖第一高手索翁达活佛。
他现在衣衫凌乱,形神狼狈,真真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谁,能把把大名鼎鼎的鹰佛,弄到如此地步?看样子,他在逃避什么。
在索翁达活佛还是祝童的弟子、祝门掌门的时候,江小鱼与他有过两次面对面的机会。
那时,整个江湖道都被小骗子搞出的江南宝藏闹的沸沸扬扬,未来协调江湖道各家的利益,各家掌门很是有一番争执。虽然最后寻宝联盟不了了之,但对江湖道来说也算增进友谊、增加了解与互信的一桩好事。
江小鱼将镜头投向索翁达活佛的后面,不久,在距离索翁达活佛身后大概两公里处,又两个身影出现了。
祝童、苏叶苏警官。
江小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在后面紧追不放的,竟然是那个小骗子与他的女友。难道,索翁达活佛是被他们击败,才不得不逃遁的?
这世界有点疯狂了!
江小鱼急忙溜下牛角岭,牛角岭并不大,索翁达活佛距离这里还有五六公里的样子,行进的目的好像就是这里。
刚转过峰岭,江小鱼又看到了一个顺天轮路迤逦而来的车队,足足有二十四辆车;打头的是四辆军绿色越野车。
江小鱼知道,那是江湖道高手打上门来了,今天,无论如何,天轮寺都要承受一次严厉的打击,一桩劫难。
我为什么要躲呢?江小鱼站住了。他此刻正处于牛角岭东面,在他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就是天轮寺的密宗修行洞、他又看到,天轮寺内也开始躁动了。
两个圣光喇嘛掂着金色降魔杵,带领一群铁棒喇嘛在天轮寺内大殿前排好了阵势。仁杰萨尊活佛与一个白衣老和尚带着一个年轻人从天轮寺白殿溜出来,也向这边来了。
江小鱼又把视线投向东方,嘿嘿笑了两声。
有些莫名其妙的事,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习惯的;比如说逃跑,比如说追逐。
如今正是这种情况。
索翁达跑了一夜,开始只是为了躲避江湖道高手的追杀。慢慢的,逃离这两个字开始支配他的思维。他似乎忘了,一直紧追着他不放的只有两个人。
而祝童与叶儿的情况也差不多。
在索翁达刚开始逃遁的时候,叶儿曾经愣住了,她不解地问:“鹰佛不是很厉害吗?他怎么跑了?”
“是啊,索翁达怎么跑了?”祝童也是满心满腹的疑惑。无论怎么想,他都没想到索翁达会跑。
怎么办?追吗?
祝童正在思量,叶儿已然牵着他的手追下去了。
索翁达也算是修为高绝,但他只能感知到两公里到三公里左右的范围。可祝童与叶儿联手,加上白蝶与叶儿之间的联系,感知的范围最大可到十五公里。
这一场追逐,从深夜持续到天亮,跑的固然忘了为什么要跑,那追在后面的两个人,好像也习惯了。
朝阳从鹰佛背后升起,笼罩在红戈壁上空的深沉孤寂被涤荡一空。
牛角岭出现在索翁达活佛的视野里,那狰狞的两只牛角入两枚利剑,刺破了阻在活佛心头的魔障。
我在躲避什么?我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逃避?
鹰佛猛然转身,迎着朝阳昂然而立,他不跑了。
“他停下了啊。”叶儿也感觉到了,虽然她还看不到。
“是啊,他不跑了。”祝童也惊醒了。
就凭他们两个,在茫茫大漠以红戈壁上追了鹰佛整整一夜,说出去没人会相信,那需要多大的勇气与那个什么啊。
祝童觉得,索翁达一定是受伤后精神遇挫,加诸深夜里那片诡异凶险的石林的负面影响,才会有了一夜的心灵迷失。天已经亮了,他们依然跑了至少一百多公里。现在追上去,一旦鹰佛恼羞成怒……
可叶儿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祝童放下心里的杂念,跟上她的脚步,与节奏。
已然追到这里了,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的。也许,只有两人联手,在这种奇妙的双修境界内,才有与索翁达一拼的资格。
两公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
当祝童与叶儿手牵手站在索翁达活佛身前十米处时,他已经收拾好全身的狼狈与煞气,淡定从容地站在那里。
“就是你们,追了我一夜?”索翁达很有些感慨的样子;“我该谢谢你们啊,小师父。你追的好啊。”
“其实,我们也没想做什么。”祝童有些赫然地说。
“正是因为没想做什么,所以我才该感谢你们。”索翁达擎出吼天圣光杵,对叶儿道;“你像要回你的伙伴,是吗?”
叶儿点点头;上前一步道:“她是我的朋友,你没有权利掠走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索翁达不无威吓地问。
“我知道,都是无论是人还是佛,都不能不讲道理。”叶儿凛然不拒:“白蝶是一位前辈托我照顾的朋友,它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你,你没有任何理由掠走她。”
“如果,我说不呢?她对于我来说,是大有益处的补品,与人参鹿茸等同。你们伤了我……”
“你这是狡辩!”叶儿愤然道;“你掠走她在前,受伤在后。白蝶不是无主的,她是我的朋友。即使是人参鹿茸,你想用的话也要先经过主人的同意。可是你没有,如果不把她还给我,我就一直追着你,就是天涯海角,也绝不放弃。”
“好一个天涯海角决不放弃,谢谢小师娘提点,索翁达受教了。”索翁达收敛起刚才的架势,竟然对着叶儿深深施礼。
抬起头,又对祝童道:“小师父,你从未教给我过什么啊。可这场追逐,你让我重新认识了一个陌生的鹰佛,走了。”
说完,吼天圣光杵迎着朝阳霞光一闪,索翁达活佛转身,向着红戈壁深处的南方走去。
“还追吗?”祝童苦笑着问。
“白蝶已经回来了。”叶儿欣喜地拿出神传琥珀,握在两人手心之间。
经历过一番劫数,白蝶与红蝶再次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