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麻烦
第一章 麻烦
八月二十一日上午十点,一架中型商务包机从上海虹桥机场起飞。
机上的十八个座位坐得满满当当,融洽地分为两个团体。
以美国参议员雷曼先生为首的外国客人坐在前边,与陪同的西蕾娅小姐一共有十二个人。
祝童与万家生佛、高尔夫少年渡边俊在包机的后部,另两位乘客是凤凰仙子朵花与春子、柳迎春小姐。
黄海还在望海医院,名义上是协助李颂汉调查王文远遇袭事件;实际上,是在替祝童做担保。没有黄海的担保,祝童想登上这次包机,需要克服很多麻烦。这还是在他有一位尊贵的美国参议员客人的条件下,如果没有雷曼,祝童根本就不可能离开上海。
两天前,祝童要去祝福山庄看望母亲就差点没能成行;那次也是黄海作保。
昨天开始,王文远被允许服用祝童开出的两个处方的中药。同时,两位来自望海中医研究会所的老中医,也被邀请加入急救小组,随时观察病人的状况,对处方做相应的调整。
上午祝童离开医院之前,是王文远第三次喝下那苦苦的药汁。效果很明显,王文远身上的绿色明显在消退,只是精神有些萎靡,有嗜睡的倾向。是药三分毒,这是谁也没办法的事。
许博士松了口气,在常规医疗手段无效的情况下,让王文远服用祝童开出的中药处方,他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有些压力来自急救小组内部的西医专家们,更多的来自外部。
但那些都不是祝童操心的事了,他有三天的假期,在这三天里,有太多的事要做。
此时,渡边俊腼腆地坐在祝童对面。
一年多过去了,曾经的球童变了。从那微黑色的皮肤上隐约闪的金属般的光泽可以看得出,他很刻苦,没少在烈日下暴晒。
自从前天下午到上海后,渡边俊就像膏药般贴上祝童了。只要条件允许,祝童干什么他都跟着。可是,渡边俊的话并不多,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祝童很是奇怪,这种近乎崇拜的情感,是如何在球童心里萌发的?
他们只匆匆见过三次,交流并不算多。并且,在离开日本之前,祝童还把在渡边俊转让给了雷曼。对此,渡边俊知道,却对祝童没什么不满。他的理想是成为一个老虎伍兹那样的高尔夫球星,中国或日本,明显缺乏他成长的土壤。
春子与渡边俊还熟悉些,她对祝童说,渡边俊似乎把对父亲的热爱倾注到祝童身上了。
从小到大,球童一直生活在压抑与孤独之中,没人指导他该如何做。他虽然有日本国籍,身上流淌着四分之三的日本血统;但在日本成长为一个经济巨人之后,高涨的民族主义使与渡边俊有类似情况的人生活中充满了不屑的目光,与无缘无故的训斥。因为他们代表着一段屈辱的历史,很少有人肯正视那段历史。
是祝童,让渡边俊感受到了快乐与成就感。在那次对付雷曼的阴谋之中,渡边俊被委以重任。他成功了,被重视的感觉与成功的喜悦转化为对祝童的崇拜与感激,也就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
尽管春子说的很明白了,祝童还是不太习惯。渡边俊比他还要高半头,年纪也只比他小十来岁,怎么就被当成父亲了?
也许,每个孩子心里都需要一个父亲做支撑吧。渡边俊的父亲是个酒鬼,很早就不知去那里流浪了。
“渡边君,你现在有几颗星了?”春子喜欢逗渡边俊,特别是她挺起高耸的酥胸时,渡边俊一定会脸红。
春子今天穿着亚麻色的短袖小衫,白皙光洁的玉臂紧靠着渡边俊,那对包裹在小衫内的丰盈,在胸前隆起的优美曲线,随她的娇笑微微颤动着,这一切,对血气方刚的渡边俊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春子姐姐,我没有星。高尔夫球员都没有星。”渡边俊低下头,不敢看春子;“还有,在中国,请叫我李俊。”
李俊是渡边俊特意请春子为他取的中国名字,祝童听到渡边俊用生硬的汉语念出这两个字时,坚硬的心竟有几丝莫名的感动。
“是的啊,我忘了。李俊,我怎么听人们叫老虎伍兹是五星呢?”春子凑过去,继续逗他。
“不是那样的,伍兹先生是……他和我们不一样。”渡边俊的头勾得更低了。
他们说的是日语,朵花和祝童都听不太明白。但是祝童能看出点什么,对春子说:“别欺负我儿子。”
“哈哈,你当真要认下这个儿子?”春子故作吃惊状。
祝童算是看明白了,春子与八品兰花的当家大姐们都不一样,是个性格开朗喜欢捉弄人的家伙。朵花有这么个帮手,今后准吃不了亏。欧阳对上她,可能也不是对手。
渡边俊掏出一只礼品盒,塞到祝童手里。
“手表啊,哇,这只表至少要五千美金。”春子抢过来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只银白色手表。
“渡边君,你发财了吗?”春子取出手表,在祝童手腕上比划比划;“真的很配啊。眼光不错嘛。”
“这是我用奖金买的。先生,喜欢吗?”渡边俊抬起头,充满希冀的看着祝童。
“喜欢啊;”祝童接过手表把玩着;“可是,阿俊今后不要给我买礼物了。有钱存起来,今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因为渡边俊的到来,祝童近几天对高尔夫选手的生存状态有了初步了解。
与所有运动类职业一样,高尔夫球员也可用金字塔来进行形容,即使是一些国际知名球员,在人前风光无限,下了球场如果比赛成绩不好没得到奖金的话,还要为机票钱发愁。
至少在四年内,渡边俊还不用为比赛训练费用操心。雷曼先生说是为他的运动前途负责,真正出钱的其实是两个体育品牌赞助商。渡边俊与那两家公司签下了五年期合约。在合约有效期内,渡边俊所有的训练、比赛费用由公司负责。
与那些少只靠奖金过日子的球手来说,不渡边俊已经很幸运了。这只手表是渡边俊上月凭借在国际公开赛上击败一位职业排名靠前的明星级球手,获得参加年度大师赛的外卡,赞助公司给他的奖励。
可是,与所有的运动员一样,渡边俊也面临着艰巨的考验。如果在五年内他没有取得一次分站赛冠军,或没有取得足够的积分,赞助公司将放弃他。那时,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对于金钱,渡边俊现在或许还没有形成真正的概念,可总有一天,他要学会独立面对一切,包括对金钱的理解。
上海总领馆文化官员芬尼过来了,对渡边俊道:“英俊的小伙子,希望能让我享受一下你的座位。你觉得,这个建议过分吗?”
“我觉得很过分。”祝童冷冷地瞟一眼他,按住渡边俊;“没事,你就坐这里。我不喜欢这个人坐在这里,不喜欢和他交谈。”
就在昨天晚上,祝童为雷曼举办的欢迎part上,芬尼悄悄把他拉到一边,询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祝童当时喝得半酣,一时没明白芬尼的意思,就随便地嗯了一声。
没想到的是,芬尼马上递给他一个名片,说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可以拨打这个电话寻求帮助。芬尼还说,美利坚合众国欢迎“神医李想”这样的客人去做客,这个邀请,在三年内的任何时间都有效。
祝童的酒意马上醒了,作为主人,他很清楚就在part的现场,至少有三双眼睛在注视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芬尼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不是善意的邀请,更像是在发出恶毒的诅咒。
当时祝童只是笑了笑,把揉碎的纸屑洒进芬尼的酒杯。
作为主人,他也只能做到那个程度了。
没想到的是,芬尼竟然跟着雷曼上了这架飞机,理由是负责处理美国参议员在中国可能遇到的外交事物。
很堂皇的理由,祝童想拒绝,雷曼却说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作为美国参议员,在中国面对FBI的时候时候也没多少选择的自由。因为多了芬尼,祝童的这次西部之行笼上一层阴影,有些谋划好的东西要小心行事了。
“李先生,我很真诚地希望能得拥有您的友谊。”芬尼没觉得尴尬,而是站在那里开始攀谈:“我听说,您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对我来说,芬尼先生的出现,是另一个麻烦。”祝童毫不客气地说。
“没人喜欢麻烦,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的话,希望您能听我解释一下。”芬尼的眼光在朵花脸上扫了一下,又道;“我想告诉你,遇到麻烦时最好找朋友帮忙。那样,麻烦将变得不是那么沉重了。”
“我们并不是可以分担麻烦的朋友。”祝童皱起眉头,芬尼贴上不单纯是为了自己,他的目标还有朵花:“我听说的是另一个版本,与适当的朋友分享快乐,快乐就能翻倍;与不合适的朋友分担麻烦,同样也会翻倍。”
为了不给王向帧和朵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祝童决定在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
“我们之间有误会。”祝童精神凝注在芬尼脸上,缓缓地说。
话音刚落,芬尼就接上来;“我们有共同的朋友,修依博士、汉密尔顿勋爵阁下。当然,还有威廉姆斯先生,汉斯·威廉姆斯先生。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可以分担麻烦的朋友。当然,史密斯先生也曾经是我们中的一员,还有卡尔先生。可惜,他们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失败者最好的选择是自动离开餐桌,我很佩服他们承认失败的勇气。”
“我不明白,你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芬尼飞快地眨眨眼,说;“在我们看来,李先生是那种能长久坐在餐桌前的朋友。听说有人在逼迫您离开餐桌,我们没有看到您的反击。修依博士认为,您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蛋,一定在谋划什么。我的建议是,如果遇到麻烦,且您认为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一条安全通道。”
“哦,原来您是这个意思啊。”祝童拿出一瓶茅台酒,感觉一下没打开。在这数万英尺的高空,蝶神好控制多了。
芬尼的表达越来越无所顾忌了,除了朵花,包机上大部分人都听到了他的话,其中就包括那两位漂亮的空姐。
春子皱起眉头说:“这位先生,我们不欢迎您的加入,您,正在打扰我们。”
“没关系,芬尼先生很真诚。我们应该干一杯。”祝童打开茅台酒,举起酒瓶对芬尼示意到;“可以吗?”
“为什么不呢?我很欣赏中国的酒文化。其中蕴含的热烈与豪迈,与中国的女人的丝绸般华美的肌肤一样迷人。美丽的小姐,请给我们拿几个酒杯来。”芬尼开心地笑了。
在他看来,这是个很不错的开始。“神医李想”一直对他敬而远之,明显带有戒心。可是没关系,作为大使馆的文化官员,他最擅长的正是消除隔阂,培养友谊。只要对方接纳他,他就有把握做的更多。
空姐拿来四个玻璃酒杯,提醒道:“先生,这是在高空,为了您和大家的安全,饮酒请适度。”
“放心吧,我是医生。”祝童把四个杯酒倒满,指着自己的鼻尖道;“‘神医李想’,就是我。”
空姐笑了,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人是鼎鼎大名的“神医李想”,最近一段时间,“神医李想”是风头最劲的公众人物了,据说,他还是位身家亿万的富豪。现在看来,“神医李想”真的很有料啊,很多传言大概都是真的。包括,他有很多漂亮的女朋友;他很有魅力……空姐微微有些脸红了。
“这一杯是阿俊的,你现在是个男子汉,可以喝点酒了。”祝童第一杯酒推到渡边俊面前;“阿俊,从独自一人离开日本的那刻起,你就是成人了。这一杯,是我和大家对你迟到的祝福。”
“谢谢先生。”渡边俊感激地对祝童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
“这一杯应该给雷曼先生,最尊贵的客人。”祝童向雷曼招呼一声。
雷曼先生哈哈笑着走过来,接过酒杯嗅嗅;“真是好酒啊。亲爱的李,没有理由的干杯就如没有花朵的春天般无趣。”
“友谊,如何?”祝童微笑着看着芬尼;“芬尼先生,该您了,这两杯酒,您选哪一杯。”
考究的实木台子上放着两只斟满的酒杯,同样的水晶酒杯,里面的酒也差不多;芬尼却迟迟没有做出选择。
酒杯是空姐拿来的,倒酒的过程也在芬尼全程注视之下,他并没有看出两杯酒有什么区别。作为FBI特工,严格而高明的训练芬尼知道,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全部。祝童已然让他选,这两杯酒中有一定有什么玄机。
“有什么区别吗?”芬尼看了又看,把刚才的过程想了又想,实在找不到有线索,干脆也就不想了。适当的时候放下身段不耻下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我看来,是有区别。”祝童注视着芬尼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在其中一个酒杯里,除了酒,还有点我特别准备的礼物。只有在对待值得交往的朋友时,我才会送上这样的礼物。”
“不错不错,李先生的礼物很珍贵,唔,可说是价值千万。”雷曼以为祝童在开玩笑,拍着芬尼的肩膀道;“亲爱的,李先生是位很神奇的中国医生,他的礼物尤其珍贵。你可要仔细挑啊。中大奖的机会就在你面前,你有一半的机率。”
芬尼端起一杯酒,仔细看看。酒杯里只有晶莹透彻的酒液,并没有任何杂物。闻闻味道,醇厚纯正的茅台的清香,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这杯吧。”芬尼也以为祝童在恐吓,“神医李想”本来就是个喜欢故作神秘的家伙。
“既然芬尼先生已经做出了选择……”祝童端起最后一杯酒,站起来说;“阿俊,为你美好的未来;雷曼先生、芬尼先生;为了友谊,干杯。”
“渡边君,我都忘了祝贺你成为男子汉了,干了这杯,回头让雷曼夫人为你准备一个庆典。你现在就可以邀请李先生。”雷曼特意先与渡边俊碰了一下杯,才分别与祝童和芬尼碰杯。
这也是个姿态,让祝童看到,他与这个高尔夫少年之间很融洽。之前,雷曼可是个有名的白人至上主义者。
“可以吗?”渡边俊看着祝童问。
“当然,我一定抽出时间去为阿俊祝福。”祝童抚着渡边俊的肩膀说。
芬尼很小心地与祝童碰了一下杯,他有点后悔了。见鬼,不过是一杯酒,他原本的自信与良好感觉都被摧毁了。在心里,他竟然有点害怕与祝童有过多的接触。他想起了一位前辈的警告:医生都是一些危险的家伙,不要轻易冒犯他们;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是魔鬼,什么时候是天使。
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医生,明显与天使没什么关系。无论如何,他都是个值得拉拢的目标。
渡边俊第一个喝完酒,辛辣的酒液把他的脸呛得通红。
“小心些,我的孩子。酒不该那样喝……”雷曼拍拍他的后辈,完全一副慈爱长者形象。
看芬尼亮出空酒杯,祝童笑道:“现在,我们真的是朋友了。阿俊去那边坐吧,把这个位置留给芬尼先生。”
“不用了,我忽然觉得,打扰你们的愉快的交谈是很不礼貌的。”芬尼觉得,还是先与“神医李想”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雷曼与芬尼都走了,渡边俊也坐到原本的位置上。
朵花虽然一直在努力学习,无奈基础太差,对他们之间的大部分对话还只是一知半解,她不无遗憾地问:“大哥,他们怎么走了?芬尼先生不是想和你谈谈吗?”
“他改主意了。”祝童笑盈盈看一眼不远处的芬尼,说。
芬尼也在注意着祝童,他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祝童看他的眼光很奇怪,就像在看一只猎物,也许,是一只宠物……芬尼脑子乱了。
“芬尼先生;”祝童冲他招招手。他可不想就此放过这位FBI,游戏已经开始,现在想退出,晚了。
“很抱歉,我有点不舒服,也许是酒的缘故。我想,我应该休息一会儿。”芬尼故作轻松地眨眨眼睛,摇低宽大的航空座椅,带上眼罩、耳塞,趟下去做睡觉状。
他有点后悔,也许不该去招惹这个可怕的、喜怒无常的、神秘的家伙?
包机上最安静的是万家生佛,他们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飞机起飞后就开始睡觉。
万家海挺着大肚子打呼噜,盛福在他旁边,两人带着耳罩,都是一副呲牙咧嘴的不雅像。
飞机上最多的是老外,且都是身份特别的家伙,如今对于他们是非常时期,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上身。也只有祝童那样的家伙,才会主动招惹这么多麻烦人物。
西蕾娅小姐今天表现得很低调,她穿了一套很正式的黑色职业装,与雷曼先生的两位随行人员坐在一起。自从上飞机后,西蕾娅就在与他们交谈,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关心。
所谓雷曼先生的随行人员,包括雷曼先生的幕僚与高级顾问、以及负责具体事物的形象顾问、财务助理、联络助理与办公室主任、秘书等。此次中国之行,雷曼带来了他的全部班底,也算是给身边人安排的一次度假。
祝童昨天晚上就与雷曼交了底,要求他提供两个人帮忙做点事,时间是两天。祝童允诺,付给他们五万美元的报酬,另外支付雷曼五万美元的中介费。祝童对那两个人的要求是,最好有资源类公司的背景,但是不用表明正式身份。
要求很简单,祝童并没有要求这是必须条件。
对于雷曼来说,这个条件并不算什么;在背后支持他的财团就拥有数家与能源有关的大公司。他的高级顾问布鲁克斯先生就很合适,布鲁克斯先生同时也是一家能源类上市公司的顾问。
西蕾娅小姐现在做的就是对他们进行培训,也就是向他们介绍中国的国情、将要考察的三家公司的大致情况,公司老板的背景与习惯。还有,就是交代考察的注意事项,简单的说只有四个字:少说多看。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能做到恰到好处还是很有些难度的。
西蕾娅小姐很适合扮演教导者的角色,布鲁克斯先生以及他亲自挑选的助手、也就是雷曼先生幕僚之一,很乐意能在短短的两天内挣到一笔丰厚的外快;他们更乐意扮演两位身份模糊、毫无责任的美国资本家,据说,有很大的可能会收到一些比较有意思的礼物。
郑州新郑机场,井池雪美的私人飞机樱花号于十点四十分起飞,目的地与祝童一样。
“我还是觉得不太合适。”叶儿略显不安地说;“我们应该先给他说一声。”
“给他个惊喜不是更好吗?”井池雪美顽皮地笑着;“叶儿姐,他一定很高兴看到你。你说是不是?”她碰了碰陈依颐。
“一定很高兴。”陈依颐很配合地说。
“可是,我们并没有收到邀请啊。”叶儿又说。
“只是一次旅行,我很有没度假了。漠漠沙堤烟,堤西雉子斑;雉声何角角,麦秀桑阴闲。大漠风光,我来了。”井池雪美夸张地张开手臂。
“我有请柬。”陈依颐理着发丝道;“谢晶小姐邀请我去参加开业庆典,虽然请柬留在上海没带来,只要我们人到了,特别是有井池雪美小姐这样的贵宾,谢晶小姐不会不高兴的。”
“我算什么贵宾,叶儿姐才是贵宾呢。”
叶儿无声的叹口气,都是祝童的缘故。
几天来,她们相处的还算融洽,可只要遇到类似的情况,井池雪美小姐与陈依颐小姐都会很有默契地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