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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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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功过

宋老躺在病床上,气色看来还不错,但是外面仪器显示他体内有异常波动。

两位西医马上为他注射缓解针剂,祝童与周联每人拉住宋老的一只手,搭上脉搏。

“我要喝水。”宋老开始出现中风的症状,双眼迷离,嘴唇颤抖着要水喝。

没人理会他,两位西医正在为他补充水分,周联取出两枚金针,刺进宋老颈部、肘部穴位轻轻弹震。

祝童只能感觉到宋老脉象紊乱,时而急促时而虚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下手。

宋老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人已经陷入昏迷,身体的右侧开始出现感知丧失。

房间里乱成一团,王向帧立在床前,神情严肃,微带不安。

也就是在这时,祝童才不得不驱动自己的真气探进去,感受宋老脑部的血栓堵塞。他只从病历上接触过类似的病人,西医不说了,他根本就是个门外汉;仅从中医的角度,他也没有符合专业的办法延缓病情的发展。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王觉非带着海洋医院的医生赶来,参加对宋老的抢救。

祝童不想在里面碍手碍脚,干脆躲到会客室外。宋老的生死在小骗子看来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他根本就没打算出力。

“萧萧回来了,所以首长才不得不提前出面。”是黄海的声音,祝童扭头微笑一下,又把注意力放回宋老身上;此时他是医生,就是装也要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脑子却在急速的转动:萧萧回来了?应该是个好消息啊,可是王向帧为什么如此紧张?被迫提前出面和宋老摊牌。这不是个好借口,至少小骗子不信。

宋老的病情还在持续恶化,开时大口的呕吐,大小便失禁、肌肉痉挛,并且排出的尿液呈淡红色。

海洋医院心血管科主任站到祝童身边,摘下口罩,把一只装着尿液的烧杯凑到鼻前。祝童感觉到他颤抖了一下,马上就带上口罩。

“李博士,怎么了?”祝童低声问。海洋医院的科室主任,不是老专家就是博士,这位李博士是王觉非的弟子,说来与祝童算是师兄弟。

李博士把嘴凑到祝童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他可能被暗算了,尿液里可能有利尿剂。”

祝童明白了,事关重大他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利尿剂,特别是强效利尿剂对于脑血栓病人来说是催命符,这是小骗子为了应付差事,近期才恶补的常识。

但是,宋老处于被严格监视状态,谁能有本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利尿剂送进宋老的身体?

值得怀疑的人很多,从药房到护士再到这套高级病房里的每个人,都是怀疑的对象。如果宋老就这么死在病床上,即使那老家伙是自杀,一场大规模的审查在所难免,自己的身份岂不是要穿帮?

想到这里,祝童低声在李博士耳边嘱咐一句:“师兄,别乱说话。”

李博士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个病人非同小可,他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就看到李主任已经闪到宋老的床头,手里捻着两枚黑针。

宋老已接近休克状态,各项生理指标直线下降,包括周联在内,医生们虽然还在紧张的抢救着,神情却越来越凝重。

王向帧甚至已经要求手术室准备,几分钟内还没有好转就要进行开颅手术。

“我试试,如果五分钟内救不醒他再手术。”祝童把两枚黑针刺进宋老太阳穴。

王觉非认为太冒险,这个阶段,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两位外来的专家更是感觉荒谬,直言李主任是在浪费时间,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开颅手术后,你们有几分把握能救活他?即使保住他的性命,有多少几率让他开口说话?”王向帧开口了。

没有人回答,这里的专家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但对于现在这个情形下的开颅手术,没人敢站出来打保票;血栓的位置实在是太危险。

“李医生,你有多少把握?”王向帧又问祝童。

“七成,我有七成把握救醒他。”祝童咬牙,额头渗出汗珠。他没理会别人的废话,正在耗费精力抢救宋老。

王向帧点点头:“给你们五分钟,王院长去准备手术,预防万一。”

周联也走上来,掏出只紫玉瓶,向宋老嘴里倾出一些红色粉末。

丝丝黑雾被送进龙星毫,祝童捻动龙首,冷芒顺经脉从太阳穴进入血栓周围的穴位,冷冽的真气让血液冷却,膨胀的血栓慢慢恢复常态,血管壁舒张开来,血液在真气舒缓下,开始流动。

祝童与周联对视一眼,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

但危险依旧存在,短时间的脑部缺血会造成知觉丧失,祝童必须想办法让病人清醒。

一直以来,祝童对龙凤星毫都有个疑惑:阴阳颠倒。

按照常理,龙属于乾,代表阳刚;凤属阴,以坤表示。但这对龙凤针完全相反,祝童的真气被龙星毫转为阴冷,被凤星毫变成温热。

如果相信半翁老人的故事,黑针上的晶石是佛言舍利,那就证明打造龙凤星毫的前辈高人把晶石镶反了。只是,祝童从来不相信关于佛祖舍利的神话,也不认为前辈高人会不理解两枚晶石的特性。

那么,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晶石是为了抑制黑针,所谓的龙凤形态是为了给施针人提示;阳极阴生,阴极阳盛。龙凤星毫本来就不只为针灸而打造的,它们本是一对有专门心法配合才能使用的兵器。

以祝童现在的修为,还没办法完全发挥龙凤星毫的真正神通,但宋老如今体温居高不下,需要迅速降温,龙星毫刚好能完成这个任务。

凤星毫虽然也插在宋老右太阳穴,祝童根本就没有催动它;此时,他才试探的送一点炽热的气流进入宋老脑部,缓缓疏通脑部淤塞的经脉,把一个个穴位串联起来。

周联使用针灸按摩舒缓宋老的心肺功能,两位中医师完全无视西医的诊断,用针灸术整理理病人的内循环。

五分钟早过去了,没谁打扰两位中医师,外面的仪器显示,宋老的各项生理指标正在恢复正常;没必要再进行危险的开颅手术。

上下两个循环衔接起来,宋老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

祝童和周联同时停手,相视一笑,对对方的底细有了大概了解。周联也是个高手啊,他修炼的养生功有很高的层次。

以自身的修为为病人扶正驱邪来不得半点虚假,祝童以为,自己没有龙凤星毫的帮助,比起周联要差那么一点。

半小时后,病房里只剩下五个人;祝童和周联做在病床两侧,随时准备抢救宋老。王向帧坐在宋老对面,小于在一旁负责记录。房间的一角架着摄像机,全程记录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宋老,您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宋老摇摇头,红润的脸上浮起无奈:“我知道你要什么,虽然你救了我,但答案依旧让你失望。向帧,这些年来我为国家付出了那么多,累出一身病;就是有一些错误也是小瑕疵。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做具体工作的人有多难,有那么多关系牵制着你,很多事大家都在做,这是体制的事,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是我这样对你,是人民和历史要求检验你。”王向帧微倾头颅;“你对上海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但那是你在那些位置上应该做的,是国家和人民选择你是相信你。宋老,你知道窦宪吗?”

“窦宪?他是谁?哪个部门的?”宋老疑惑的抬起眼。

“窦宪已经逝去两千多年了,他是西汉大将军,曾为国家立下不世功劳,但是历史对窦宪的评价极少。《后汉书》上写道:卫青、霍去病连年征战,为了驱除匈奴耗费了大半国力,也不过只能暂时抑制住匈奴的南侵。窦宪只凭借数万铁骑,联络西域各部挥师数千里,于阿尔泰山大破匈奴主力,一战斩敌近万;曾经强大无匹的匈奴汗国自此灭亡,彻底解除了延续三百多年的匈奴之祸。但是,就是这么一位功名卓著的大将军,为什么没有如卫青、霍去病般得到崇高的荣耀和人民的尊重,在历史上几乎被人遗忘?”

“为什么?窦宪,我没听过。向帧……”

“宋老,窦宪成就的无疑是不世功绩,但这一切都不能抵消他曾经的飞扬跋扈和罪孽,是我们民族悠久的历史用法律和道德在制约他的功劳。宋老,你曾经是我很敬重的前辈,刚才您已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很多事应该别有感触。我这里有本书,你有两天的时间,可以静下心读读。以人为镜,以史为镜,我们才能认清自己,知道该给后人留下什么。”

王向帧递给宋老一本书,微黄的封面,竖行排版;是本海外来的出版物。

“等等。”宋老看到王向帧要起身,欠身做起;“书我会看,向帧,我这辈子很少相信别人,但我相信你。”

祝童看到,王向帧与宋老对视着,两个人都没说话。

两分钟过去了,王向帧才开口道:“我会善待宋中仞,他的问题可说介于法律与道德之间,可轻可重。宋老,你的儿子没有野心,喜欢享乐,应该说是福非祸。好在他还年轻,人也机灵,等事情有个结果,我会安排他上学,吃几年苦,向老会关照他。但是那些钱必须追回,那是国家和人民的财富。这样的安排还满意吗?”

宋老把身子放回靠垫,点点头:“我想见他一面。”

“可以,但要在合适的时候。”

王向帧走了,祝童似懂非懂。深奥啊,这些人谈条件的方式太含蓄了。

接下来的三天,海洋医院高干病房内所有能接触到宋老的人,都接受了严格的审查。连叶儿和黄海也要写出近期活动汇报,只有两个人除外:祝童和周联。

祝童费那么多力气抢救宋老,为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不敢面对审查。

第四天,宋老被一辆急救车拉走,海洋医院恢复正常,高干病房的戒备解除,小骗子才松口气。

十一月的第一天,祝童总算又回到网络信息中心,才发现,窗外已有秋的颜色。

两位副主任周东和台海言很快来拍马屁,祝童调出一杯花茶,舒舒服服轻啜缓咽;漫不经心听汇报,专心致志修炼花香茶道。

这段时间,两位副主任之间发生了一连串摩擦,主要是因为购买耗材的事;周东作主购进一批辅助耗材,价值大概十万左右,台海言有意见是因为用起来很不顺手。

大家都能看出来,周东吃回扣了,并且还不少。

祝童让台海言先回去工作,与周东单独谈话。

这样的问题在别的主任看来很棘手,祝童从不收这一类的钱,说起话来底气十足。不过两分钟周东就无奈的答应了李主任的建议,为网络信息中心的每位员工办一张美容卡,香薰理疗中心的半年卡,外带周末请大家出去聚餐。

算来,周东不仅没挣到钱,还要搭上半月薪水。

打发走周东,祝童给朵花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朵花的助理;费了番口舌,祝童才听到朵花的声音。

凤凰仙子最近大红,第一张唱片大卖,整天在天上飞来飞去,此刻正在南方一座城市演出,接到祝童的电话,兴奋着呢。

祝童等她的兴头过去一些,才让朵花转告蝶姨,借神传琥珀用几天,时间吗……越快越好。

朵花说最快也要三天,那时,她才能回上海,蝶姨是不会离开女儿的,这一点祝童理解。

在这三天里,西蕾娅和史密斯已多次要求出院,祝童就是不同意。萧萧回来后,史密斯很老实,再不敢嚣张;再拖三、五天应该没问题。

奇怪的是,萧萧回到上海后就消失在大家视野外,叶儿不知道她躲在什么地方,媒体上只发布了一条新闻,算是为“10·9”事件做个总结,网络上所有关于萧萧的议论都停止了。

没有最终结果,没有对“10·9”事件相关责任人的处理报道,好象大家也接受了,很平静的样子。

祝童怎么想怎么不正常,他是“10·9”事件的幕后策划人,知道不少内幕;总感觉平静的背后隐隐在酝酿着什么。他让台海言寻找相关信息,十分钟后,小骗子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黑白双煞被拘留了,海皇娱乐正在接受调查。

“10·9”事件竟然牵连到田公子那里,让祝童感觉意外。

他仰在老板椅上把整件事回想几遍,黑白双煞知道的不多,祝童收买他们做推手时,完全是通过网络联系。他习惯于隐藏一切痕迹,和黑白双煞交流用的是笔记本电脑加无线上网,QQ号码也是新申请的。

这样做的好处是,用笔记本电脑连接上免费WIFI连接点,系统分配的IP地址都是动态的,留下的痕迹有限,根据IP地址追寻源头其实非常困难。

汇款使用的帐户也一样,是用假身份证办理的,且这个帐户只通过网银系统转过两次给黑白双煞的钱就放弃了。

那么,现在留下的唯一可能被发现的痕迹,只有那台笔记本电脑了;祝童迅速把笔记本交给台海言,让他重做系统把硬盘完全格式化,如果不是叶儿知道这台电脑,祝童一定会把它完全销毁。

处理完这一切小骗子稍微放心,哈!黑白双煞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田旭洋田公子……

想到田公子,祝童连忙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联入网络查看股市信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仅仅一个月而已,两只股票已经全部冲上三十元以上的高位,中田船务甚至在向四十元冲刺。

神话啊!祝童取下眼镜擦擦自己的眼睛,仔细看了多遍,才确定自己不是看花眼。算算账,他投入的五十万,到今天中午收盘为止,已经有了平均二十多倍的收益,变成……一千多百万了!

祝童愣愣的站起来,不敢相信这样的股市神话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向叶儿交代?现在是卖出还是继续持有?上海男人如果没卖的话,现在也是百万富翁了。

理智告诉他,危险正在逼近自己,应该在最短的时间里处理完上海的一切,让李想这个人彻底消失。

但是,这个决心是如此的艰难,祝童脑子乱成一团麻,决定找人喝酒。他抓起电话约了一圈;特别时期大家都很注意,包括吴助理在内竟然没人肯陪他一醉。

还是王觉非够意思,中午下班前要李主任出去吃饭。

在路上,祝童就感觉不对,王觉非的奥迪车上竟然还有一位乘客,韩胖子。

到了目的地就全明白了,包厢里坐着甘局长和一位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这场酒席是为了敲定海洋医院基建项目的发包事宜。

祝童的兴趣完全在酒上,对领导们讨论的事情毫无兴趣,也不想多听;只大概知道甘局长要把这件工程委托给那家房地产公司,而韩胖子将作为承包商,得到大部分基建工程。

吃完饭,按照一般程序大家转移到一家高尚会所,先沐浴更衣,享受专业技师的按摩服务,然后到一间包房里打麻将。

小骗子中午喝下不少酒,打麻将时没看风向,最后一算帐,晕晕乎乎赢了三万多。大赢家是甘局长,他赢了六万多。输家有两个,韩胖子和房地产公司老板。甘局长抽空到另一个房间“午休”片刻,王绝非替他上场,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内,王觉非帮他赢了很多钱。

回去的路上,祝童把自己赢的钱塞给韩胖子,“有钱大家赚”为了得到这个项目最近花费比较大,手头有点紧,也就没有拒绝。

“不用乱花钱了,韩胖子,有王院长关照,这个项目没人和你抢。”祝童丢下一句话,摇晃着走回单身公寓。

“嘿嘿嘿嘿,我知道院长是看你的面子,但是我韩胖子不是没眼色的,该做的不做,会让人说闲话。”

“闲话?什么是闲话……一边去,离我远点。”

小骗子看到雷诺车开进来,连忙支开韩胖子,整理衣衫,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衣冠楚楚的君子风度。

“今天下班早,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都怪我,天冷了,也不知道让老公换衣服。别生气了,啊!”叶儿停好车提着几个袋子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还是看出他喝酒了;她没有多说什么。过去的二十多天里,祝童等于被关在高干病房,确实累得够呛,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回到公寓,叶儿让他坐好,摆出那套精美的茶具,烧炭煮水,为爱人泡花茶解酒。

“李想,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有清闲?”

已经是冬季,上海的气温还不算很低;炭炉把水烧开的空闲,叶儿已换下警服,套上一件亚白手织毛衣,一条宽松的裙裤。

“这件是姐姐给织的,这件才是我织的,暖和吗?”叶儿给祝童也套上一件毛衣,浅咖啡色,宽宽大大,很适合在家里穿着。

“暖和,你那么忙……”祝童诺诺。

“再忙也要想着老公啊,你才真忙呢。首长又回北京了,今天下午打电话让我放假,要我好好陪你出去的散散心。”叶儿探过身来为他整理毛衣,白嫩秀美的面孔加上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的盈盈浅笑,看得祝童有些发呆。

“你们首长会那么好心?”

“是啊,他给了我半月假期,让我好好陪着你,嘻嘻,相信不?”

“不相信。”祝童更加心虚了,王向帧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北京查到自己的底细了?

半个月假期,这是让叶儿拴住自己,贴身监视吧?祝童张张嘴,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手里摸出龙星毫。此时此刻,祝童才下定决心离开上海。只是看到叶儿如花的笑颜,感受着她的温柔体贴,听到这一声“老公”,将迈出的脚步重似千斤。

“李想,井池雪美小姐明天要来上海,首长说,井池雪美小姐一定要来找李医生;听说雪美小姐很漂亮,又有钱,我怕老公被她拐走,特别请假看住你啊。”

滚烫的茶水注入紫砂茶壶,叶儿伸出纤纤玉指,捏几片花瓣洒进茶壶,又盖上壶盖;另一只手拿着水注向茶壶上淋洒滚烫的开水。濯濯水气缭绕整个茶盘,水注里的开水倒尽,花香透过紫砂缓缓散出。

叶儿擦一把额头细汗:“不骗你,我的任务就是以你的女朋友的身份,陪井池雪美小姐旅行。”

“她是来签约的,哪里有时间旅行?”祝童如在梦里,不知道王向帧这一招又要耍什么花枪。

“唉,首长不希望她和田旭洋在这个时候签署正式协议,才请你帮忙说服井池雪美小姐。”

“为什么?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祝童心里隐隐意识到什么,宋老被转移后,他听说宋老出事前两天夏护士长到过医院,只是没进高干病房。

但是,夏护士长在医院多年,有很多办法可以渗透进来。事实上,祝童怀疑那件事是陈镇长做的,至少在小骗子看来他的嫌疑最大。没有证据,只是直觉;祝童一向很重视自己的第一感觉。

“今天中午,首长来电话让黄海和陈秘书立即去北京;他对我说:拜托李大夫帮忙,这是关系到国家利益的大事。首长叫你大夫啊,他以前都叫你先生或李医生。”

叶儿满心欢喜说着,小骗子的脑子里“轰”然巨震,思维瞬间短路,心里一片空白。

叶儿也许不清楚转述王向帧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祝童明白:自己已不可能安然隐退或失踪,王向帧发现的他的秘密了,也发现山东小镇的望海集团的存在。

这算什么?戴罪立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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